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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依亮堂的甩給藤浩樂一個白眼,不無鄙夷的說︰「這縣城滿大街都是農行,該有多少行長?就算從政也得找一個稍微高一點的起點吧。(鳳舞文學網)」

葛依說的句句真理,袁美玉和藤浩樂想幫襯幾句也難了,都只是專注著低頭翻找自己鐘愛的衣物。

穆小穗從貨架另一側順著電梯下到一樓,從收銀台走出了季末廣場。城中的街道也很繁華,正是華燈初上的景致,只是不似w市的高樓大廈,寫字樓都是低低矮矮的,上面多數是住宅區。

夜晚涼爽不曬,已是下班時間,三五成群的好友相約逛街,車水馬龍的街道這才露出人氣。

走了一段時間才覺得城中到城西,也是有一定距離的,索性坐在一旁的荷蘭公園的長椅上,望著中間的大風車。郁金香三色堇早已過了花期,白色柵欄里只余殘敗的花瓣和翠綠的葉子;金盞菊卻開得正艷,橙黃鋪滿花壇亮色撞入眼簾。

她的優柔寡斷,造就了對蘇奕藕斷絲連的感情。她放不下,迫使他也放不下。

白色帆布樣撐起的亭子中,成雙成對的情侶相互依偎著眺望燈火闌珊的湖面隱約跳躍著的星光。

她思緒有些飄忽,越來越遠,從兩人最初相識到有魚水之歡後,分開再到現在。往事像一幕幕播放的影片重現在腦海中,拼湊著往昔的溫暖。

「穆小穗。」

細軟的聲音打破思緒,她聞聲抬頭,見溫鑫就站在她面前,兩人相隔不到一米距離。借著身後的路燈,她大致能看清他的輪廓,不似蘇奕的那般清晰剛硬,線條很柔和,帶著逢人三分暖意的錯覺。

「你也在這里啊!」她努力揚起笑容打招呼。

年代久遠的木質長椅咯吱一聲響,溫鑫已經落座于她身側的空位上了。

「吃完飯沒有?」

她撓撓頭遮掩肚子的喧囂聲,中午就沒吃,現在也確實餓了,嘿嘿笑了兩聲沒搭話。

「我請你吃飯,味美軒的眉豆牛排骨湯好喝。」

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說︰「我請你就好,上次是你付的錢。」

味美軒的菜色無派無屬系,卻獨具一格,味道也不錯,生意自然很好,溫鑫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轉身去忙活了。窗外正對著荷蘭公園的湖面,夜色中的湖面幾近與黑夜融為一體,偶爾晃蕩著的波紋,岸邊的垂柳,無一不是美不勝收的。

可能溫鑫偏于安靜,兩人吃飯時也都安安靜靜的,只是偶爾會一些菜品的反饋信息,直到飯吃的差不多時才柔聲的說︰「我想問問你對我有什麼看法?」

她手上正握著湯勺,抬眼不解的對上春水湯湯暖人心脾的眸子︰「嗯?」

溫鑫抽出一張面紙,優雅的擦拭唇邊的油漬,補充道︰「我是你的相親對象,倘若你對我印象還不錯,可以考慮結婚試試。」

穆小穗被溫鑫的話驚得瞪大眼楮,隨後仔細思忖片刻,問︰「你這是求婚的意思嗎?」

「對。」溫鑫堅定的點頭,眉宇間仍是一派溫潤,「我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你我之間算是熟悉,兩家也不遠,你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而我,也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她心中剪不斷理還亂,右手攥緊湯勺凝思很久,直到飯菜冷了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溫鑫起身幫她換了一碗熱騰騰的飯,仍舊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倘若她和溫鑫結婚了,蘇奕大概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可是這樣對溫鑫來說,好像很不公平。

「你,讓我考慮考慮?」

溫鑫寬容到幾乎無邊了,溫和的點點頭。兩人在荷蘭公園消化完肚子里的東西後他才送她回去,她滿腦子都是溫鑫說的話,夾雜著米可等人觀點。

「你不要有太大壓力,這種事情,確實需要慢慢考慮。」

她沉默半晌,抬頭問溫鑫︰「我曾經有過男朋友。」說罷抿了抿微微干澀的嘴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縣城風俗並不是很開放,她和蘇奕有過曾經,卻看不清未來,她卻沒有絲毫後悔,身與心的契合才是愛的最高境界。

溫鑫抬手模了模鼻翼處,視線依舊像春風拂面般透著暖意,說︰「我曾經也有過女朋友。」

她嗯了一聲,也明白了溫鑫此話中的意思,指了指樓道口︰「要不要上去坐坐?」

「在你還沒做決定前,我還是不要上去的好。」溫鑫一身黑色裝束,揮手告別後漸漸融入夜色,消失在小區門前。

穆小穗經過五樓時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確定他應該還沒回來後就毫不拖沓的回了家,洗澡後她一直在分析她和溫鑫結婚的利弊。

好像除了不能和蘇奕白首終年,真的就沒了其他壞處。

中午這麼一鬧,都沒睡好午覺,吹干頭發後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听到蘇奕的聲音,隨後又沉入夢鄉。夢中蘇奕像海子那樣抱了本聖經在懷中輕輕仰臥在軌道上,遠處轟隆隆的響聲由遠及近,火車從遠處駛來,她哭喊著推開眾人奔過去,卻發現腳下是永無止境的路,她絕望的失聲喊出他的名字。

下一秒,她渾身香汗的坐在床上,周圍一片漆黑,安靜的房間放大了她濁重的呼吸,還有紊亂的心跳,夢境中的絕望清晰的刻在心上,揮之不去。

她抱著腿蜷縮在床上,翻身打開台燈,讓微黃的燈光充盈整個房間,這才感覺翻涌的不安稍微平復了一些。

借著光,看見十字繡裱框的鐘上顯示正好午夜十二點。

「老婆,開門啦……開門啦,我再也不喝酒了。」強而有序敲門聲和蘇奕混糊不清的叫喊聲傳來。

穆小穗一愣,蹙眉思索著喝醉了的人,連敲門的頻率都能保持一致嗎?

她拖著鞋打開燈,透過貓眼看見一只漆黑的眼珠在眼前轉啊轉的,穆小穗嚇得驚聲尖叫。恍惚才覺得這眼神很熟,對,是蘇奕的眼楮。

她有些惱,拉開門還沒開口蘇奕偏重的身形就往她身上倒來,她條件反射的躲開,醒悟後趕忙伸出手盡量托著他不至于摔倒。

蘇奕比她重,要不是她正好側身站著,有身後的牆壁做後盾,還真托不住這重量。鋪面而來的酒氣否定掉了她開始的想法,人都成這樣了能沒醉麼?

「蘇奕,你家在樓下501,我這里是601,走錯門了。」她扶正蘇奕,準備往樓下拽。

他搖搖頭,目光有些迷離渙散,伸出左手食指晃了晃,響亮的打了個酒嗝,湊上去親了親她面頰。

她避之不及,被濃重的酒氣嗆了一下。

「你,是我老婆,所以這里才是我的家。」

咚咚咚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對門的年輕女子拉著房門,沖著穆小穗一聲怒吼︰「管好你老公,半夜三更不睡覺干嘛呢!」

「對不起,真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說罷舉起右手筆出剪刀手,「我發誓。」

她雖然也是一肚子火,但畢竟鬧出這茬事的人是蘇奕而不是別人,她做不到把他當作路人甲,陷于困境而置之不理。

對門年輕女子好整以暇的環抱著雙臂,輕蔑帶著濃重嘲諷的反問︰「下次?」

然後轉身‘砰’的一聲關上門,三十秒後整個小區都听見一個女子的尖叫聲︰「601你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呢?」

穆小穗扛著肩頭蘇奕的重量,望著早已緊緊關上的暗朱色大門,外帶樓下一陣陣的抱怨聲,轉頭盯著蘇奕傻笑賣萌的臉,伸手戳了戳他臉頰,呢喃的抱怨道︰「你啊,就是個惹禍精。」

「你可以親親我麼?」蘇奕傻呵著湊近她的臉,得寸進尺的問。

穆小穗撅撅嘴︰「這麼臭,才不親你呢。」說罷在他臉頰上深深印了一吻。

她的腦袋回路很簡單,反正他都醉了,親親也沒什麼不好的。

「有沒有地方要幫忙的?」

穆小穗聞聲將頭伸向門外,見502室的寡居老女乃女乃穿了件厚外套,臉頰尷尬到緋紅,忙搖搖頭說︰「沒事。把您吵醒了,真是抱歉。」

「我一老太婆,晚上正睡不著覺呢。」說話的當口已經走到門前,見她表情略顯吃力,伸手要去扶蘇奕。

她都覺得難受更何況老人呢,忙抱著蘇奕的腰往里挪,對身後的老女乃女乃說道︰「麻煩您幫忙關一下門,然後您看看什麼東西能解酒,這些我不是很清楚。」

老女乃女乃順手關門,在玄關處月兌了鞋赤腳踏在地磚上去廚房忙活了。她將蘇奕輕輕放倒在沙發上,松了襯衫前幾顆紐扣,月兌去他腳上的鞋。

回屋找了雙拖鞋出來,彼時老女乃女乃已經泡了濃茶端給蘇奕喝下。

「其實我家也不干淨。」將鞋放在地上讓老人穿上。

老女乃女乃擺擺手示意不用︰「年輕人都愛干淨,我怕我穿了你又得買新的,這樣就很好了。」

也許是老人和穆女乃女乃的年紀相仿,也許是這不經意的話觸踫到了她最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她緩慢的附身蹲下來,幫老人穿上鞋子。

「沒有,我女乃女乃要是不走,和您年紀差不多。我都沒能見到最後一面,不知道她走前,到底想要對我說什麼。」眼淚順著臉頰悄無聲息的滑落,「這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人生總得朝前看,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止步不前。」她伸手抹掉淚水,抬頭沖著老人微微一笑,隨後故作豁達道。

轉身給老人也倒了杯熱茶擱在茶幾上,本來準備問老人為何會一個人住,想罷大約是有苦衷的,也就不再問了。

「你和你丈夫吵架了?」老人斟酌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

穆小穗搖搖頭,苦笑道︰「沒有,我們不是夫妻。」

「我看著孩子還是挺好的。」

她悶聲嗯了下,抬頭鬼使神差般的問︰「您說愛情和事業誰更重要?」

「事業和愛情都不具備唯一性,但是有一點,那就是愛情啊,就是三r,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踫到對的人才能廝守一生。但又有相同特性,就像工作和人都有機遇性,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就很難合心意了。」

蘇奕塊頭大,五月底的天也不是特別涼,穆小穗幫著清洗完後索性就讓蘇奕躺在沙發上,找了毛毯蓋在身上,盯著他清晰的輪廓凝視很久。

她覺得一輩子都不會膩。

沉默半晌後掏出手機,撥通了溫鑫的電話。

「睡沒有?」等撥通電話才想起是深夜,忽然有些內疚。

「今天值夜班,有病人。」隨後問,「找我有事?」

她沉吟片刻方說︰「我想好了,明天下午我輪休,你要是有空,我們去把結婚證給領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嗅到完結的味道沒有?

全文存稿短篇,四天更完,軍人vs外科醫生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到死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樣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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