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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變故,輕兒蘇醒

第二天。

京城傳出三條特大新聞,轟動了整個京城。

第一條消息,太子殿下大婚一切順利,洞房花燭夜,新娘卻換了人。

第二條消息,太子府昨夜遭遇歹徒襲擊,最後五千多人被太子府的隱衛一舉殲滅,剩下的數千人都負了傷離開了,目前官府正在追緝中。

第三條消息,也是最大的消息,那就是太子新房中的新娘本該是小郡主上官輕兒卻不知為何變成了風王府的妍郡主風妍妍。

同日,錢府傳出消息,曾與妍郡主鬧出緋聞的錢府大少爺錢贏半個月後將與禮部侍郎家的千金舉行大婚……錢大少爺和妍郡主的傳聞可謂是不攻自破。

一時間,安靜了許久的京城,爆發出了空前的輿論熱潮,人們都在議論著太子妃換人,上官輕兒失蹤之事。

上官輕兒雖然剛回京不久,但京城中的人早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對她有了深刻的印象,後來她八歲那年在太子殿下手心里跳舞之事,又再次掀起了熱潮,再後來,也就是今年,她再次出現,便是以太子妃的身份,這京城的人能不記得她才怪。

而且因為宮里原本就上官輕兒和夏雨琳這兩位郡主,人們總拿夏雨琳跟上官輕兒比,結果可想而知,夏雨琳那般不堪,上官輕兒的形象自然就更加高大了。

故而,這京城中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很支持上官輕兒的,尤其她還是他們的戰神太子殿下心愛的女子,那地位就更高了。

如今,一夜間上官輕兒不見了,新房里的新娘變成了風妍妍,那些支持上官輕兒的人不淡定了。

「要我說,肯定是妍郡主在搗鬼,這皇家誰沒有一點辛秘?我听說妍郡主上次在錢家的荷塘中就對小郡主多次下手,肯定不會錯的。」有人憤憤不滿。

有人熱情的附和,「我覺得這事也跟妍郡主月兌不了干系,你說小郡主不見了就算了,殿下新房里的人怎麼就不是別人,偏偏是妍郡主?」

有人大聲的嚷嚷,「可不是,這妍郡主啥時候不從邊城回來,殿下大婚前就回來了?而且,若跟她沒關系,她昨夜又為何不離開太子府,反而留在了那里?」

有人不解的發出疑問,「可要是殿下不喜歡妍郡主,這一切都是妍郡主設計的,那殿下為何還留下她?」

有人冷哼,「如今小郡主下落不明,殿下要是殺了妍郡主,小郡主豈非就有危險了?」

那人點頭,表示理解,「如此說來也是。」

「可妍郡主也不是愚蠢之人,為何她要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會不會是別人陷害她的?」有人提出新的觀點。

有人支持,「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妍郡主是女子,若這是都是她做的,她就不怕丟人?」

還有人大聲的反駁最先那人的看法,「老子看妍郡主就是端莊賢淑無人能及,如何會做這等不要臉的事,定然是被人給算計了。」

……

各種議論聲,響遍了整個京城,一夜間,整個京城都炸開了鍋。唯獨三個地方依然寧靜,一個是皇宮,大家都裝瞎子扮聾子,兆晉帝不提這事,他們就當做不知道,誰也不敢去捋太子殿下的龍須。一個是太子府,太子府的人雖然不是全都知道內幕,但也沒有人敢多說半句,生怕丟了腦袋。最後一處是上官府,作為上官輕兒娘家人的霧谷成員,似乎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大家都睡到了天大兩才起來,一起來就是吃飯,然後繼續睡覺。

當然,這些地方看起寧靜,實際上卻比一夜間就背人踏破了門檻的風王府還要暗潮涌動。

尤其是上官府上,此時,劉琰拉住了要出去找夏瑾寒算賬的洛音,「洛音,不可沖動,姑爺這麼做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有道理?有道理就能將那個賤女人留在府上充當太子妃?那可是主人的位置,就算主人如今跟祖師爺出了點問題,但也沒有人能搶走屬于她的東西。」洛音不滿的抗議,聲音很是激動。

劉琰嘆氣,「你冷靜點,如今祖師爺和主人的事情還沒解開,姑爺心中定然不好受,你想想,那個女人這個時候還去煩著姑爺,姑爺可能會就這麼算了?」

洛音瞪著劉琰,掙開他拉著自己的手,問,「你的意思是,姑爺這麼做是為了折磨那個賤女人?那也不用將她留在太子府吧?」

「風王府有三十萬大軍在手,還有十萬親兵跟隨,這可不是小數目,他們以北疆威脅姑爺,姑爺定然不能直接跟他們硬踫硬的。姑爺留下那個女人,應該是想到了更好的辦法處置她。」劉琰笑著分析。

大長老捋了捋胡子,點點頭,「劉琰說的不錯,輕丫頭看上的男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豈能讓那些阿貓阿狗一直在眼前蹦?」

吳長老也表示認同,「輕丫頭如今和祖師爺都被非家人帶走了,姑爺此時穩住風王府,才能有時間療傷,才能去幫助輕丫頭,屆時輕丫頭回去了,要收拾那個女人還不簡單麼?」

洛音咬著嘴唇,慢慢冷靜了下來,「如此說來了也是,姑爺手中有百萬大軍,風王府那三十萬大軍,還未必就真的是風王府的。」

劉琰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終于開竅了。」

洛音瞪了劉琰一眼,「我這不是著急麼?」

「哈哈……你這性子是該改改了,跟著主人這麼久也沒有改掉一些。」劉琰好笑的看著洛音,眼中滿是寵溺。

「既然祖師爺回來了,那啟天和五煞是不是也回來了?」洛音蹙眉,問道。

「嗯。」大長老點頭,「如今在祖師爺和輕丫頭身邊守著。」

「那就好,咱們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了。」洛音眯起眼楮一笑,伸了伸懶腰,道,「哎呀,害我瞎操心了這麼久,累死了,我回去補眠。」

「這孩子……」吳長老無奈的看著洛音,笑著搖搖頭……

劉琰看著洛音慵懶的模樣,嘴角溢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

太子府,一大早夏瑾寒就起來了,或者說,他昨夜根本就沒睡,坐在床前,看著窗外的夜色,整整一夜。他的雙眼已經布滿看血絲,因為受了傷,身子已經是疲憊不堪,但閉上眼楮,就會看到上官輕兒看到上官輕兒離開他的樣子,他睡不著。

好幾次,他疲憊的閉上雙眼,告訴自己現在必須好好休息,不能沖動。但一閉眼楮就是上官輕兒,他一次次夢中驚醒。

他無法忍受眼睜睜的看著上官輕兒跟別人離開的畫面,哪怕是做夢。

他願意相信上官輕兒,願意等待她回來,卻不代表他不會害怕。

天亮了之後,夏瑾寒端坐在床上調息打坐,讓體內的真氣運轉一圈,感覺身子舒服多了,便起身開始安排太子府上下的事務。

因為大婚,他已經被兆晉帝請了七天的假期,本是相借著這幾天的假期,好好跟上官輕兒甜蜜一下,到處走走,培養感情的,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如今他形單形只,恨不得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忙起來。

洗漱過後,他打開門想出去走走,一開門,卻看到了不想見的人……

「殿下,您起來了,身子可舒服些了?臣妾做了一些滋補的雞湯,您趁熱喝了吧。」風妍妍嘴角帶著溫婉的笑容,目光含情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看到眼前這個女人,頓時覺得一陣惡心,尤其是那張看起來端莊大氣的臉,讓他總想將她撕破了去。

忍著心中的沖動,夏瑾寒擺手道,「妍郡主客氣了,本宮無事。」夏瑾寒說完,逃過風妍妍就往外邊走。

風妍妍要是識相,這個時候就該退到一邊,不要去煩著夏瑾寒。

可她顯然是對自己太自信了,總覺得自己魅力無窮,夏瑾寒多跟她接觸就一定會喜歡上她,所以,她沒有退開,反而拉住了夏瑾寒的衣袖。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里?您昨日受了傷還沒好,需要好好休息,這藥膳是臣妾今日一早親自準備的,太醫說一定要按時食用,方能讓您的身子快些好起來。」她的聲音嬌柔而又大方,一如既往的淡然。

殊不知,她此時自以為是端莊的淡雅,在夏瑾寒看來卻是惡心的裝模作樣。

他一甩衣袖,一把將風妍妍甩開,然後另一只手用力一揮,那被風妍妍扯過的衣袖就被他生生的截斷了。語氣更是冰冷的嚇人,「本宮再說一次,別踫本宮。」

一截白色的衣袖,落在了地面上,讓原本還能淡定的站在那里的風妍妍,身子顫抖了一下,忍不住退後兩步,一臉受傷的看著夏瑾寒。

「你,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她不願相信,曾經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們目光的焦點,永遠被人捧在手心,被人寵著愛著的她,他居然看都不願看一眼,甚至連衣服被她踫了都覺得髒麼?

夏瑾寒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對風妍妍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夏瑾寒可以不喜歡她,可以不理會她,可以不接受她,她會覺得那不過是因為他還沒有看到她的好,只要他跟自己接觸的多了,就一定會愛上自己的。但如今他對自己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這,這叫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夏瑾寒看也不看風妍妍,冷哼一聲,「你若接受不了,便不要出現在本宮面前,或者你可以離開太子府,本宮絕不留你。」

夏瑾寒說完就大步的走開了,再沒有給風妍妍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安慰。

風妍妍咬著嘴唇,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打擊,看著夏瑾寒一步步的走遠,她只覺得心里似乎有一根刺,在狠狠的扎著她,讓她痛苦不堪。

但她是絕對不會離開太子府的,她好不容易住進來,不管是什麼理由,她都不會輕易放棄。就算夏瑾寒不喜歡她,可她喜歡了夏瑾寒這麼多年,她總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夏瑾寒越是不想看到她,她偏要出現在他面前,她就不信,她能比上官輕兒差了去?

夏瑾寒去了書房,青雲一直跟在他身後。

「可知她去了何處?」書房里,夏瑾寒冷冷的問。

「方才已經有消息傳回來,小……太子妃和白瀾以及明夜等人都在城北冷天睿的別院中。」青雲自然之道夏瑾寒說的她是指誰,低著頭老實的回答。

夏瑾寒眯起眼楮,道,「她現在如何了」

「太子妃昨夜受了太大刺激,一直在昏迷中,霧谷的人知道她身邊有白瀾在,也沒有去找他們。」

「知道了,你也受了傷,下去休息吧,讓青離守著即可。」夏瑾寒坐在桌子前,抬手扶額,似乎有些頭疼。

青雲看著夏瑾寒這樣子,心中也有些難受,「殿下您也去休息會吧,太子妃不會有事的。」

「無事,下去吧。」夏瑾寒擺手,顯然是不想被人打擾。

青雲安靜的退下,書房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夏瑾寒拿起桌子上的奏折,隨意的翻著,似乎看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他眉頭緊皺,而後對門外叫道,「青離。」

「在,殿下。」青離立刻現身,單膝跪在門外。

「去將風王的資料調出來,所有的。」夏瑾寒冷冷的說完,又道,「再去查查風王這些年在邊城的動靜。」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听到夏瑾寒的安排,青離內心是激動的。昨夜殿下留下了風妍妍,不僅是若影和青雲等人心中不悅,他心里也有個小疙瘩。

他們都明白夏瑾寒不會怕了風王,留下風妍妍,必然是有原因的,但夏瑾寒一直不為所動,倒是讓他們這些下人開始著急了。

真心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如今殿下終于有行動了,他心中自然激動。

……

兩天後。

清晨,上官輕兒感覺似乎總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自己,她終于忍不住從那悲傷的夢中清醒過來。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夢境長到讓她險些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那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關于洛煙和白瀾的故事……

上官輕兒睜開雙眼,許是因為在夢中流了淚,她的眼楮有些疼,睜開有些費力。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她雙眼眯成一條線,只睜開了一條小縫,但卻不影響她看清她跟前的人。

那人一頭白色的長發,身上還是那一件藍色的衣服,似乎是洗干淨了,看起來清爽了許多。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白皙如玉,細致的毛孔即便隔得很近很近也看不清,長長的睫毛,卷卷的,琥珀色的眸子,閃著一抹溫柔和深情。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啊——!」上官輕兒猛的驚呼一聲,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隨即額頭上一疼,她清晰的听到了「砰……」的一聲響,不用懷疑,是她的額頭撞上了別人而發出的。

「嗯……」床前的那人似乎沒想到上官輕兒會突然醒來,更不曾想到她會這麼激動,跟她靠得很近的額頭生生的被撞了一下,疼的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哎喲……」上官輕兒吃痛的捂著額頭,看著被她撞的險些摔倒下去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怒道,「白瀾,你干嘛呢?我睡覺的時候靠我這麼近作甚」

沒錯,方才她睜開眼楮的那一瞬,靠在她的身邊,離她很近很近的人,正是白瀾,也是她夢中一直揮之不去的那人。

白瀾看到上官輕兒捂著額頭難受的樣子,心中有些自責,慌忙彎腰去揉她的額頭,「很疼嗎?我揉揉……」

冰涼的手指,觸上她溫暖的額頭,上官輕兒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似乎才從夢中走出來。

眼前這個人是白瀾,也不是白瀾,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鮮活的人,而是一具借著藥物存活的、可以思考可以行走的僵尸……

額頭在白瀾的手指下慢慢變得舒適,疼痛感消失,只剩下了一股清涼。

她推開他的手,不敢去看他干淨的雙眼,只是低著頭道,「我睡了多久?」

「三日了,我昨天醒來的,你傷的比較重,所以睡的比較久。」白瀾淡漠的回答,即便恢復了記憶,他的聲音還是有些生硬。

三天了嗎?上官輕兒的心顫抖了一下,本能的問,「他怎麼樣了?」

問完,突然覺得自己對白瀾說這個,有些殘忍,又閉上了嘴,道,「我們這是在哪兒呢?」

白瀾眼中的殤一閃而過,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這里是城北的別院,我們曾經來過的。」

「冷天睿住的那里?」上官輕兒不解的看著白瀾,她記得那天因為明夜的琴聲和非影的笛聲,她被那傾瀉而出的記憶侵襲,千年的前記憶,讓她的身子承受不過來,就暈倒了過去,她以為自己跟白瀾在一塊兒,肯定是在普崖山或者是上官府的,怎麼會……

「嗯。」白瀾點頭,伸手拂去她耳邊的青絲,目光溫柔,「那天你昏迷不醒,我和夏瑾寒一戰也受了傷,是非家長子的血救了我,他們將我們帶來了這里。」

上官輕兒明白白瀾說的非家長子就是非影,這麼說,他們是被明夜和非影帶到這里來的了?

那就不奇怪了,明夜本來就是漠北人,會跟冷天睿在一起,本就是正常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上官輕兒從小跟在夏瑾寒身邊,對漠北還算是了解的。非影雖然是漠北的國師,但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漠北麟王的兒子。麟王是冷天睿身邊的一個鐵帽子異姓王,跟夏國風王的身份差不多。

當年非家人去了漠北之後,靠著自身的本事,為漠北皇室做了巨大的貢獻,先祖在百年前就背封了王。只是這一代,非影天生慧根,拜師神算,後來繼承了國師的位子,而明夜則是從小就被人送出了王宮,在夏國尋找金蠶蠱,對于他們的另一層身份,都極少有人去研究。

也就是說,明夜的另一身份,是漠北麟王府的世子。所以他跟冷天睿的關系,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我想離開。」上官輕兒不想見到明夜,更不想見冷天睿,甚至白瀾也不想見,只想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冷靜一下。

而且,白瀾說他昨夜跟夏瑾寒打過,連白瀾這麼厲害的人都受傷了,他不知傷的重不重,不知道如今可還好……

上官輕兒掙扎著想下床,結果剛從床上下來,就覺得渾身無力,險些摔倒在地上。

「小心……」白瀾慌忙扶住她,讓她躺回床上,皺著眉頭道,「你受了內傷,身子還沒好,這些日子又沒吃東西,還很虛弱,先別亂動。」

上官輕兒閉上眼楮,道,「我不想留在這里,你帶我走吧。」

白瀾嘆口氣,點點頭,「好,你先吃點東西,我就帶你離開。」

上官輕兒無奈,只好點頭。

白瀾就對門外道,「來人,去熬一碗粥來。」

「是。」門外有人點頭回答,隨後就听到了慢慢遠去的腳步聲。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撇開頭不去看白瀾,不知道為何,她總有一種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感覺。

之前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白瀾是她霧谷的祖師爺,即便他是千年前就死去而又復活的人,她也能淡然的面對他。她自己都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如今……

她閉上眼楮,突然覺得好累。原來有些事情忘記了,遠遠比記得的時候要幸福許多,她終于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曾經她帶著現代單純的記憶來到了這個世界,她除了女乃女乃,再沒有別的牽掛,後來女乃女乃也來見了她,她就徹底放下了曾經的一切,選擇留在夏瑾寒身邊。這些年來,她讓自己真的跟個孩子一樣慢慢長大,不去計較太多,只要留在夏瑾寒身邊,她就覺得是幸福的。

後來她遇到了很多人,有了很多親人和朋友,她的世界也慢慢變得多彩起來。

她一度的以為,她會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偶然的,她一定是為了遇到夏瑾寒,為了陪在他身邊,才會出現在這里的。

沒想到她還真的猜對了,她不是偶然來到這個世界的,因為,她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知道自己跟白瀾肯定有很某種不尋常的關系,卻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關系。

當初,白瀾為了救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耗盡了一身的精力,將即將離開人世的她的靈魂,送去了另一個時空,因為能力有限,白瀾無法準確的將她送到自己希望的地方,卻誤打誤撞的送到了現代。

于是,上官輕兒在現代投胎重生,因為記憶被封印,她只像個普通孩子一樣正常的成長著。她為了生存,努力賺錢,努力讓自己變強大。直到某天,時機到了,時空運轉,空間開啟,她又再次回到了這個世界。

只是老天跟她個白瀾都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她去了一趟現代,短短二十多年,再次回來居然已經是千年之後。

當初白瀾因為她,耗費了太大的精力,徹底閉上了雙眼,但因為心中掛念她,一心等待著她的回來,所以不甘心的讓人將他的身體保存著,只等著她回來了再將他喚醒。

這些事情,說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確確實實的就發生在了上官輕兒的身上。

她回來之後,因為時空的間隔,時間上有了很大的變化,她的記憶被封存,她原本的身體也早已經不復存在,于是只能將靈魂附身在了剛好死去的三歲孩子趙傾身上。然後又機緣巧合的遇到了夏瑾寒,有了這一段深刻的愛情,也因此錯過了跟白瀾相遇的最佳時機,導致了如今這樣的情況。

白瀾為她付出了這麼多,甚至不惜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她,而她卻……

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白瀾才好,道歉什麼的都太輕了,根本不足以表達她內心的愧疚,但讓她接受白瀾的感情,又已經是不可能……

先不說她曾經對白瀾是什麼樣的感情,就如今她跟夏瑾寒的關系來看,他跟白瀾也已經是沒有半分可能的了。

她很清楚,她愛的人是夏瑾寒,始終都只是他一個人。至于白瀾……

上官輕兒心中一片混亂,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她做夢也想不到,她和白瀾會變成今天這樣。如今,她該如何是好?

「白公子,您要的粥給您端來了。」門外傳來了侍女溫婉禮貌的聲音,打破了房間里的寧靜和尷尬。

「端進來吧。」白瀾收回一直落在上官輕兒身上的視線,聲音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緒。

侍女將一碗熱騰騰的粥端進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白瀾起身端起粥,輕輕的攪拌了一下,然後來到床前,低著頭,認真的將那冒著熱氣的粥吹涼。他的動作很認真,長長的睫毛卷卷的,低垂著的眼眸,有一種沉靜的美。

上官輕兒看著白瀾的動作,突然有一種回到了千年前的感覺。那個時候,他似乎也是這樣,每次她生病了就這樣守在她身邊……

上官輕兒別開臉,不敢再看白瀾,害怕看著看著她就心軟了。她已經負了白瀾,絕不能再負了夏瑾寒。

「煙兒……吃點吧。」白瀾吹涼了一勺子的粥,送到上官輕兒嘴邊,聲音柔和。

上官輕兒抬眸看著白瀾,眼神有些閃躲,「你還是叫我輕兒吧。」洛煙早已經是過去式,她如今叫上官輕兒。

白瀾的手顫抖了一下,低垂著眼眸,點點頭,「好,輕……」

上官輕兒本想拒絕白瀾喂她,總覺得這樣太曖昧了,白瀾卻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難道我連對你好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上官輕兒垂在身邊的手緊了緊,終于還是乖乖的張嘴,將白瀾喂的粥一口吃掉。她可以不接受他的愛,可以不愛他,但不能拒絕他的好。

白瀾這才露出一抹笑容,又舀了一勺,低著頭吹涼了才送到上官輕兒嘴邊。

上官輕兒一口一口的吃掉,兩人再沒有說一句話。一個低著頭安靜的吃,一個嘴角含笑,認真的喂……

一碗粥吃完,上官輕兒已經不再覺得餓,身子也充滿了力量。她深呼吸,看著白瀾放下了碗,又給她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她低著頭將水喝下,才終于開口,「我想離開這里……」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找他了嗎?」白瀾抬眸,一直隱藏在眼底的痛,終于不加掩飾的展露了出來。

「是,我想去找他。」上官輕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她知道這對白瀾很殘忍,但她現在就算給了白瀾希望又能如何呢?將來還是一樣要傷害他的,還不如趁早讓他放開。

白瀾激動的抓著她的肩膀,表情痛苦地看著她,「輕,你告訴我,你心中真的沒我了嗎?」

上官輕兒抬眸,對上白瀾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紅唇輕啟,「對不起,白瀾,也許我心中是有你的,但是你也知道,如今的我是全新的我,雖然擁有最初的記憶,卻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所以,請你……唔……」

白瀾突然往前,堵住了上官輕兒的嘴,冰冷的雙唇,落在了上官輕兒的唇邊,嚇得她渾身一顫,忍不住退後,卻被白瀾緊緊的抱住了。

他沒有更深的親吻,只是這般貼在她的唇邊,用憂傷的眼神看著她,好一會才松開,「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就算你不愛我了,也不要趕我走,不要對我道歉,不要讓我離開你。」

上官輕兒心中一痛,深呼吸,閉上眼楮,看著白瀾靠在她的胸口,那沒有任何掩飾的痛,灼傷了她的心。

「白瀾,不要這樣……」上官輕兒的聲音有些沙啞。

白瀾伸手緊緊地抱住她消瘦的身子,那麼用力,幾乎要將她揉進懷里。

他有些僵硬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什麼,更不會強迫你。」

上官輕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為白瀾感到無比的心痛。這個人為她等待了千年,試問,還有比他更傻的人嗎?她其實很想問他,若知道千年之後她回來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當初還會不會這麼義無反顧的對她付出?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有些傷害已經造成,她也就沒有必要在繼續加深了。

對于白瀾,終歸是她欠了他的,這輩子她怕是都無法償還了,只願,若還有來生,他能夠不要愛上她……

許是因為太過疲憊,心中又有化不開的心結,上官輕兒靠在白瀾懷里安靜的睡了過去。

白瀾松開她,發現她的呼吸均勻,居然睡著了,當即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扶她躺下,看著她一如當年的眉眼,他的心是溫暖的。

其實他要的並不多,付出這麼多,不過是為了千年後的再次相遇罷了。

他不放心去了異世的她,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回來,所以才費盡心思,讓霧谷的人將他的身體保存好。他其實比誰都清楚,就算多年後她回來了,將他喚醒了,他們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那個時候,她是鮮活的人,而他卻是冰冷的尸體……

就算她還愛他,他也不會讓她跟著自己的。

他只是不放心她一個人離開,害怕她回來了之後找不到他會難過,會沒有依靠,所以他一直在等她回來。如今看來,她比他想象中要勇敢太多了。

她說的沒錯,她已經不是當初又活潑又膽小的洛煙了,她是上官輕兒,是霧谷新一任的主人,她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也已經有人願意代替他留在她身邊守護她了。

如此一來,他就放心了。

他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他親眼看到她幸福,看到她過的好,他也就無憾了。

冰冷的手,輕輕撫模著她白皙的小臉,撫平了她微微皺著的眉頭。越是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他心中就有越多的不舍。

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後還能留在她身邊,哪怕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她幸福。

「輕,能不能先不要離開?」他的聲音很輕,幾乎連他自己都听不到。因為知道這是很奢侈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大聲的說出來。

靠在上官輕兒身邊,白瀾也閉上眼楮,慢慢沉睡了過去。

他昨日醒來之後,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再沒有休息過,雖然他跟活人不一樣,但也一樣會累會疲憊,尤其,他剛恢復記憶,頭腦還是有些亂,很需要休息。

房間里,靜悄悄的,他們安靜的沉睡著,有人來過這房間,只在窗口看了一眼,又離開了,天地間一片寧靜祥和。

旁晚,太陽落山的時候,上官輕兒才終于睜開眼楮。

她醒來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她身邊的床榻上沉睡的白瀾,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身側規規矩矩躺著的白瀾,但她終究還是收回了手。

此刻的白瀾,就像是誤入凡間的天使,讓她憐惜,舍不得傷害半分。

她深深的看著他,手落在他臉頰前,卻在要觸踫到他的時候收了回去,閉上眼楮深呼吸,然後慢慢的從床上起身,發現身側放著一身煙紫色的羅裙,是洛煙喜歡的那種款式。

上官輕兒本不想穿這個,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換上,穿好衣服下了床。

早上吃了些東西,又再睡了一天,她的身子已經恢復了力氣,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也不至于站不穩。

起身,打開門走出去,門外的侍女看到上官輕兒出來,都愣了一下,上前詢問,「小姐,您醒了?有什麼需要跟奴婢說就是了。」

上官輕兒搖搖頭,「無事,我就出來走走。」

那侍女聞言,沒有阻止她,只是點點頭,然後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上官輕兒出了房間,發現這里果然就是上次她來過的城北別院。已經是傍晚,夕陽還未落盡,紅紅的掛在天邊,溫暖的照耀著大地,為這院子鍍上了一層紅光。

上官輕兒下了樓,在後院中漫步,期間除了有看到幾個侍女和小廝,再沒有遇到任何人。

在院子走了一圈,來到了中間的噴水池前,夕陽下,一道頎長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那里,望著噴水池冒出的水霧出神。

看著那熟悉的背影,上官輕兒一步步走了過去,在他身後站定,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那水霧在夕陽的光輝下,化成了彩虹,很是唯美。

她輕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明夜聞言,轉身看著她,有些驚訝的道,「身子可好些了?怎麼出來了?」

上官輕兒換上這一身紫色的長裙,少了幾分最初的清純和嬌女敕,倒是多了幾分貴氣,有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讓明夜微微失神,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上官輕兒無視明夜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艷,笑道,「都睡了這麼多天了,再不醒來,外面就要變天了吧?」

明夜抿嘴,深深地看著上官輕兒有些蒼白的小臉,沒有出聲。

「四師兄,能告訴我,這些天外面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嗎?」上官輕兒對上明夜的深沉的雙眼,雙眼清澈見底。

明夜心中一動,移開視線,道,「你是想知道他的情況吧?」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不可置否。若說這世上還有誰是讓她牽掛,讓她放不開的,那個人絕對是夏瑾寒。

明夜低著頭,自嘲的笑了笑,道,「他對你真的就這麼重要嗎?連白瀾也不能跟他相提並論?」

上官輕兒輕笑,道,「白瀾跟他是不一樣的,不能作比較。」

明夜嘆口氣,道,「如果你知道了這些天他都做了些什麼,你還能這麼堅定的說這句話嗎?」

上官輕兒眯了眯眼楮,靜靜的等待明夜的後文。

「你還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他跟白瀾一戰,受了傷,本想來找你,最後被球叔攔下了。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還有一個新娘坐在床前等著他,你猜他將那女人如何了?」明夜嘴角含笑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蹙眉,有些不解的看著明夜,靜待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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