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離我只有幾公分。(鳳舞文學網)
而他的雙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夏八斗——」最後那個字上揚的尾音,不知怎麼地讓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其實這沒什麼,我是醫生,這種情況見多了。」我扭開臉,打著哈哈,盡量不去看他的眼楮,「過一會自動就會好的你,不必擔心的啦哈哈哈哈。」
蘇佐揚沒說話,只是那黑沉沉的眼里似罩上了一層薄霧,氤氳著一層我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
許久,他才微微側頭,聲音不知怎麼的有些沙啞,「你難道不覺得你應該為你剛剛的行為付出代價麼?」
代價?我的眼楮骨碌碌轉動了一圈,他說的代價不會是我腦子里想的那個「代價」吧?
仿佛會讀心術一樣,蘇佐揚緩緩點了點頭,那張臉又湊近了一些。
我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事情的發展趨勢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意識到我雙手仍是自由的,有了!
我伸出爪子,目標直指他雙眼,果斷使出江湖傳說久遠的插目神功~
結果伸出去的兩手還沒踫到他半根頭發,就全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固定在了頭上。還是單手。
我稍作掙扎,雙腿立馬被他的膝蓋壓住,動也不能動。花擦,這家伙的腿當真還在恢復期嗎?力氣還這麼大。
所以目前的姿勢是,我橫尸地上,蘇佐揚壓在我身上,一手撐地,另一只手桎住我雙手壓在頭頂。
這幅畫面怎麼也不應該出現在小時候互相仇視的兩個人身上,反而像是
我趕緊搖頭,揮去腦袋里不該出現的兩個字。真是的,這兩個字要安在我們身上,想想都覺有股違和感。
「你想要做什麼?」此時唯有眼珠子能動的我驚恐地看著他越靠越近的臉。
「我想要——」他俊雅清逸的臉驟然貼近,扯起一絲微笑,在我耳邊緩緩說道,「你」
蘇佐揚溫熱的氣息拂在耳邊,帶起一陣癢意。待听明白他的話後,我覺得自己的臉跟火山爆發一樣,「轟」地一下炸開了。
他想要我?
什什什什麼情況?怎怎怎怎麼可以?
我閉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情況一急,我竟然結巴!真該狠狠鄙視一下自己!
「不可以什麼?」
「就是就是那個你我誒?」
我睜眼,發現蘇佐揚一臉好笑地看著我,「你在干嘛?又搖頭又臉紅的。」
「?」你居然好意思問我?剛剛那麼不要臉的話是誰說的?
「我說,我想要你去幫我把車洗了。」蘇佐揚伸了個懶腰,放開了對我的鉗制,「你那是什麼反應?」
「」咦?他剛剛有那麼說嗎?我怎麼沒听到?
「我話說了一半你就猛搖頭。」
可我明明記得,他後邊根本沒提洗車這兩個字眼。
又看了一眼蘇佐揚,他臉上掛著一臉「我是個有節操」的正義嚴肅的神情,也不像故意開我玩笑。那大概,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我趕緊坐起來,撿起散落一地的書,格外認真地對它們進行分門別類。
但蘇佐揚這家伙的頭卻不期然湊了過來,一臉興趣盎然地瞧著我,「你剛剛以為我想要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看也不看他,「你想要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你以為——」這家伙拖長了聲調,上揚的嘴角泄露了他內心的洋洋得意,「我想要你?」
就在我覺得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蘇佐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拿起手機,去外邊接電話了。
然後,一會兒過後,之前還撲克臉滿臉冰霜的蘇佐揚突然興奮地跑出來,一把抱住了我。
我登時就僵在了原地。雙手緊緊放在身側,他這是要干嘛?
「夏八斗我太高興了,我的干女兒生了!!!!」
我一頭霧水,好一會兒,我才表示自己的驚嘆,「我的干兒子才剛剛兩歲呢,你的干女兒好厲害啊,居然都能生了?」
蘇佐揚聞言,放開我,沉默了一會兒。
「要不我再說一次?」他征詢道。
「好。」
然後,他又一次伸手抱住了我︰「夏八斗我好開心啊,我的干女兒出生了。」
被他緊緊抱住的我雙手平攤在兩邊,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你重新說一遍就好了,沒必要連動作也重新來一遍吧。
不對,感覺哪里怪怪的。
我低頭,略略思索了一下,不對勁之處有二。
一是蘇佐揚之前不是號稱潔癖還說我身上有細菌嗎?這會兒抱住我算是怎麼一回事?
二是,我的心髒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跟心律失常似的,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為了緩解這種不適,于是我想退出他的勢力範圍,但無奈他抱得太緊,于是,我只好屈起膝蓋,朝著蘇佐揚的某個部位,頂了一下。
然後我就看著蘇佐揚就捂著那個部位,一臉痛苦地蹲去,苦大仇深地瞪著我。
我聳聳肩,也學著蘇佐揚冷艷高貴的腔調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職業本能,無意冒犯~」
蘇佐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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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
自打上回七夕點頭答應了顧旻的追求後,他就常常出現在我面前。按他的說法是,夏八斗你這麼忙,要追求你我可得每天都刷存在度。
所以有時候,晚上下班後他會約我一起去吃飯,順便看個小電影。繼而發展到,周末的時候他都會開車和我一起去附近著名的風景點逛逛。
「那你跟他現在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一天下班後,麻醉師周歲歲問我進展。
「怎麼說呢?」我撓撓頭,「跟他的發展好像跟和諧號的速度似的,雖然呈勻加速運動,可是兩個人的感覺卻沒有跟上這樣的發展速度。」
「噗~夏八斗,說你沒經驗你還不信。」周歲歲不改往日麻辣風格,重重地拍了我肩一下,「發展速度啊,感覺什麼的,不是女方該擔心的問題,火候是應該由男方去衡量的。你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就足夠了。」
「是這樣嗎?」
「相信我,沒錯的。」
那之後顧旻又約了我幾次,但是因為那幾天正巧上級領導下來評估,全院人員如臨大敵,各種忙碌,所以和他出去的時間就比較少。等到我好不容易停頓下來的時候,又恰逢他出差,所以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
但是夏徐氏自打上次上回七夕從窗口見著一男的開車把我給接走後,頓時喜上眉梢,每天看到我都一改往日的嫌棄,以前見著我看劇就唉聲嘆氣的說,「早知道你工作了還嫁不出去,當初就應該讓你繼續讀博士!」
搞得我好像考得上博士似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夏徐氏現在是天天對我笑頭笑臉的,于是我在家里的地位跟低開高走的股票似的,蹭蹭蹭直往上升。
「小伙子有照片嗎?」
「有。」我大方地從手機相冊里調出來給她看。
「喲,這眉是眉,眼是眼的,長得挺好看的呀。」夏徐氏戴上老花鏡,端詳得很是仔細,「這麼
好看的小伙子怎麼看上你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有這麼說自家閨女的嗎?」一心只斗地主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我爸不樂意了,「你女兒是缺胳膊了還是少腿了,人家怎麼就看不上了?」
夏徐氏呵呵一笑,「那是那是,我家姑娘一表人才,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學習努力,工作上進,天之嬌女,人家憑什麼看不上?」
見我在一旁興趣缺缺地看《doctorx》2,夏徐氏一直在那碎碎念,我邊說好好好,邊敷衍點頭。結果就听夏徐氏霍地提高了嗓門︰「我說你還看什麼電腦呢?這段期間只準吃黃瓜西紅柿,房間里你藏的零食都叫出來,听到沒有?」
「還有,你瞧瞧你這身打扮,學學人劇里這醫生啊,高筒靴長風衣走起啊!人姑娘有你這麼談戀愛的嗎?趕緊出去買幾套衣服,美容美發美甲都給我做起來,都戀愛了還天天追劇,你以為你是十八歲小姑娘呢?」
夏徐氏牢騷完畢,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去跳廣場舞。
最近迷上了廣場舞的夏徐氏對這件事有著滾燙的熱情,具體表現在某天傍晚夏徐氏借著誑我散步的名兒,讓我去圍觀她跳舞。同時還要在她跳舞的時候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指著她向圍觀的路人甲乙丙丁說,「看,那邊那個阿姨跳得多好。」
只不過夏徐氏還沒出門呢,門鈴就響了,我一開門,我那個二表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飄了進來。
一進來別的不做,就抱住我大腿,淚流滿面,「姐,你可要救救你老弟,再不救你老弟可就沒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