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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明明想靠近

()我睜開眼楮,伸了伸懶腰,睡得好飽。(鳳舞文學網)並沒有急著坐起來,只是仰躺著,眼楮直直的盯著上鋪的隔板發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這一次還是托楚哥的福,我才坐到臥鋪。以前的自己,從來買的都是站票,上車之後都是隨意用報紙蹲著,直到人漸漸下車才勉強找個位置坐一會。隨意的和同對面的陌生人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和人家分享自己帶上車的水果,吃著人家家鄉的特產。

旅途並不孤單,但最後人會越來越少,只剩自己窩在窗邊看著遠處的山脈風景傻傻的發呆著。有時要換火車,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反正就是背著背囊迷迷糊糊的跟著前面的人努力的向前跑。

我喜歡坐火車,听著轟隆隆的鐵軌聲;聞著車廂里渾濁的氣味;悄悄打量著那些和自己一樣因為疲憊而逢頭垢面的農民工;听著他們好像永遠都那麼開朗的聲音講訴自己的打工趣事;還有飯點時間的時候;車廂里不約而同飄蕩著濃郁的方便面味道;感覺這樣就能讓自己那顆對未來不確定的心平靜下來。

每年自己都會有一次出行,去的地方永遠不會是大城市、名勝古跡,而是選擇去那些二三級城市,去過著那個城市的生活,吃著那個城市最傳統的食物,騎著單車掛著相機去拍那些讓我一眼看上的人與物。

我並不是一個有多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人,總是想要擁有更多;也不是一個有多堅持的人,即使定了目標想好好努力讓自己未來有能力養家人,但總會時不時就想放棄,想得過且過;更不是一個有多現實的人,雖然父母說得再多教得再多,也從來沒有對這個社會有什麼戒備心。也許就因為這樣沒有戒備心,每次出行都能得到陌生人的熱心幫助。而從來沒有被偷過錢包什麼的。

朋友都說我節省,從來不會在學校小賣店買一瓶飲料,在飯堂吃飯即使是吃出蟲子也能眉頭不皺的用筷子挑掉繼續吃,也不會跟什麼時尚,除了校服就是白t恤加牛仔褲,腳上永遠踩著價值二十元的白布鞋,背著的書包也永遠是十三行批發來的幾個不同顏色只有八塊錢的背囊。

如果說我這樣都是因為看到爸媽太辛苦了有點矯情的話,那就換個說法吧,其實我是為了得到家人朋友的喜歡才養成這樣的性子的。我熱衷把攢下來的錢,給爸爸買一瓶刮胡膏,給媽媽買一條好看的絲巾,給爺爺女乃女乃買一個按摩器,給朋友買肉熬湯喝。他們都太忙了,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作為唯一清閑的我只能做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盡自己的力量與心意靠近他們。

想著這些頭腦倒是越來越清醒了,舉手伸了個懶腰,我轉過頭去看對面臥鋪的楚哥,他還沒有醒,微張著嘴巴高高低低的發出鼾聲。垂下眼簾,手隔著被子撫上自己一看向他就狂跳亂撞的心髒,腦子一片空白。

我從來都是毫不猶豫的用行動去靠近家人朋友,表露自己的心意。對干媽、對昀哥嫂子、對他們一家上上下下都是很自然去做的,但對他,好像融入了一種未曾有過的情緒。

我害怕了,想退縮,但卻又控制不了自己想多與楚哥來往,卻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別扭的情緒。開始好奇愛情就是心動嗎?曾經以為愛情就是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曾經以為愛情就是爸爸媽媽那樣相濡與沫,曾經以為愛情就是爺爺女乃女乃那樣相守到白頭。但現在看來,愛情好像並沒有答案。

「言言,你醒了?」楚望翻身側臥,用手撐著頭,在火車 嚓 嚓的聲音當中輕輕開口。

我身體一頓,抿了抿嘴唇,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轉過頭看向他,躺著向他點了點頭。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楚望緊緊的盯著我看,之前自己把洗好的便當盒放進我的背囊的時候,不小心翻到我的日記本,忍不住就翻到最後看我最近的日記。果然不出他所料,里面有提到自己,只是小妞好像還是懵懵懂懂的呀。

「沒有。」我想了想才回答,這一次旅行確實沒有情緒低落,只是心煩意亂而已。額,心情不好和心煩意亂是不一樣的吧?不一樣的吧?

「桃桃這一次也想跟著我來的呢,要不是嬸嬸早就說好回她外婆家的話。」楚望看我不想說也不再繼續問,只是轉開話題。

「桃桃呀,我最受不了她撒嬌了,只要她有所要求就拒絕不了。你怎麼就能拒絕得了她呢?」我想到那個乖萌乖萌的楚桃桃,不由得露出寵溺的笑容來。

「她是我堂妹呀,要是你的話我就拒絕不了。」楚望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

我張了張嘴巴,想說我也是你妹妹的話,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只能尷尬的嘿嘿直笑。

楚望索性就豁出去了,一下子坐了起來。「其實我喜歡上你了,一個多月過去了,經過聯系我從最初見你時的心動到現在的喜歡。」

我瞄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是坐起來像以前那樣對追自己的男生說謝謝,然後回答自己其實也心動?只是身體的反應更快,手把被子往上一拉把頭蓋住。咬住嘴唇皺著眉頭心里疾呼怎麼辦?自己還是第一次被男生在火車上告白的呢,而且自己剛睡醒,不知道眼角有沒有眼屎?頭發肯定亂糟糟的像雞窩吧?嗚嗚……怎麼辦?怎麼辦?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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