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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那時我還不懂

()楚家每次吃飯就像廣州老字號茶樓早上營業那個樣子,繁忙之余,還夾帶著廣州新聞台的正點新聞播報,大人舉杯的歡呼聲,小孩子扯開嗓子干嚎引關注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在這個兩百平方的空間。(鳳舞文學網)

我幫忙上菜,安排好小輩的座位,分派好飲料果汁之後。跑進洗手間快速的換掉身上滿是油煙味的藍色休閑服,把臉、手洗干淨。走到作為產婦的嫂子身邊,讓她把小佷子給我抱。

「言言,不好意思哈,我很快吃完的。」嫂子是個直爽的人,這些天相處下來,早就熟悉了。也不跟我客氣,只是手上的筷子馬上就放快樂速度。

「沒事,我還不餓,嫂子你慢慢吃。」我抱起軟綿綿的小佷子,熟練的一手托住他的脖子,一手托住他的,讓他舒服的趴到我懷里。說著就越過人群走過客廳,從最右邊的樓梯上了二樓的書房。

我抱著小佷子小心翼翼的坐下,生怕動作大一點他就會醒過來。小佷子是第一個重孫子,所有人都疼愛得很,就連晚上也是大家輪流守著他。我還是第一次抱嬰兒這種神奇的生物,雖然才出生一個星期,但每天都在變化,從紅通通的猴子模樣漸漸變成像個縮小版的昀哥,這一切都讓我覺得神奇。

只有一點讓我手足無措的就是,小嬰兒怎那麼的愛哭?好像只有在嫂子懷里抱著的時候,即使長輩們大聲說笑也不會被嚇到,但惟獨一換人抱就要很小心很小心。只要動作稍微大一點,他張嘴就哭,撕心裂肺的哭,實在讓我覺得被驚嚇。

我垂頭看著握緊小拳頭熟睡的小佷子,漸漸有了些肉的小臉蛋越看越可愛,粉紅色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呼吸著,想到嫂子最愛把他從頭親到腳,就連小屁屁都不放過的溫馨情景。忍不住露出會心一笑,心里突然有點想媽媽了。

以前爸媽雖然都是在我熟睡的時候才回家,但每天早上都會陪我吃早餐,往日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卻發現特別的想念。不知道爸媽是否有沒有想自己,是否工作依然那麼忙碌,每天有開不完的回憶,數不清的飯局。真的好擔心他們!

「媽讓我給你拿上來的。」楚望突然雙手捧著托盤走了進來,只是說話的聲音在安靜的二樓顯得特別的清晰,小佷子一下子就睜開了他那細長的雙眼皮眼楮,水汪汪的看向我。我連忙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站起來來回的兜圈。

楚望看我這樣,只好先把托盤放到小茶幾上,安靜的坐到書房窗口的躺椅當中,雙手抱在胸口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抱著小佷子轉了幾圈,看他重新閉上眼楮睡著之後,才再次輕輕的坐下,壓低聲音說。「謝謝,等下我再吃。」

「要不給我抱著吧?」楚望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懷里的小佷子。「我應該可以的。」

「那好吧,說起來你還沒抱到小佷子呢。」我抱著小佷子不想放手,雖然他除了睡覺喝女乃女乃之外就是哭,但每每看著他天使般的小臉蛋,還有那濕噠噠的漂亮眼楮,就有種想把他擁入懷內疼愛的沖動。

「你好像很舍不得。」楚望看我緊緊抱住不舍得松開的雙手,心里閃過一絲不滿。

「是很舍不得,但抱小佷子的機會多得很,而且你還沒抱過他呢。」說著便站了起來換他坐下。「你先把右手伸到寶寶的脖子下面,嗯,對,就是這樣橫著抱。你大腿不用抖,嫂子不讓這樣抱的,說會讓寶寶習慣,到時候難帶。」

楚望僵硬著身體,他還是第一次抱小嬰兒,軟綿綿的,好像只要自己一用力就會弄傷。本想讓我抱走,但被我擔心的眼神刺激到了,馬上裝作自然的抱著。「你吃飯吧,听媽說你今天中午只喝了一碗湯什麼都不吃。」

「嗯,好。如果你不想抱就給我。」我伸手捋了捋小佷子的頭頂,自以為是偷偷的瞄了一眼楚望,便坐到另一邊安靜而飛快的吃起飯。如果沒有來干媽之前,還真不相信自己吃飯可以從最起碼半個小時降到五分鐘之內。只因如果不快點,還真的只能吃菜汁拌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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