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屋剛睡醒的許氏听到陌生男人的說話聲,便大聲的朝蘇牧錦問道︰「是來客了嗎?」
蘇牧錦一听,朝鐵虎點了點頭,起身就朝里屋而去,見許氏已經起來,剛把腳落地,立馬就大步走到了床邊,扶住了許氏。舒愨鵡
「外婆,您就躺床上休息吧!」
許氏因為之前昏迷過好長一段時間,即便是醒了過來之後,手腳也不怎麼靈活了,尤其是下地走路很困難,必須要人扶著才行,本來蘇牧錦想著是趁這連天做一個簡易的拐杖的,也沒來得及做。
「再躺下去人就真起不來咯。」許氏悠悠的說道。
「外婆,你會長命百歲的!」
許氏輕笑著點了點蘇牧錦的頭,「你這丫頭!剛剛說話的人是誰啊?」
「外婆看看不就知道了。」蘇牧錦一面扶著許氏往廳堂里去,感受到手中傳來的枯瘦之感,心中哀嘆著,老人千萬不能生病,不然很容易就瘦下來,尤其是之前吃喝都成問題,本來就不胖,現在已經到了皮包骨頭的地步了。
許氏瞄了一眼蘇牧錦,難不成是有什麼神秘的人物來?且看看是誰吧。
在蘇牧錦的攙扶下,許氏來到了廳堂,抬眼一看,見是鐵虎,不由得愣了愣,隨即又恢復了常態。
鐵虎在見到許氏的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今天來到這里,就沒想過再避著她了,起身,站了起來,朝著許氏鞠了鞠躬,道︰「伯母好!」
許氏點了點頭,「鐵虎,好久不見了!」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便拉著蘇牧錦也坐在了旁邊。
鐵虎突然間有點局促,像是女婿見丈母娘一般,也不知道說啥,雖說來之前也想到了這樣的情況,但是好像所有的準備都沒什麼用,忘了。
「是啊,這麼些年沒有來看過伯母,您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許氏苦笑的拍了拍不天靈活的腿,道︰「老了,腿腳不便了。」
「伯母一定會好起來的,會長命百歲的!」鐵虎這麼些年雖然沒有再和許氏來往過,但是時不時的也有消息听說,便也就算默默地在關心一下了。
「呵呵,長命百歲倒是不奢望,只要兒女過好就行了。」許氏淡淡的說道,看著鐵虎現在的這番模樣,又有誰能記住他年輕時候的也是英俊樣呢?
許氏不止一次二次的後悔過,如果當初同意他的請求,也許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可惜上天總是沒有後悔藥賣的。
「你的夫人小孩呢?」
鐵虎搖搖頭,嘴角扯出一絲僵硬,「夫人都沒有,又哪里來的小孩呢,伯母您太看得起我了。」
許氏一怔,她沒有想到鐵虎還沒有成家,臉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感覺是戳到了某些痛處,于是趕緊轉移話題,「你見過寧兒了嗎?」
說完,許氏又覺得想要一刀割斷自己舌頭算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牧錦明顯的感覺現場氣氛越發的怪異,尤其是許氏提到她娘的時候,鐵虎的表情好像挺怪異的,蘇牧錦想,莫不是兩人之間以前有個什麼過往?
「嗯,見過面了。」鐵虎苦笑著,人還是那個人,只是什麼都變了。
「呵呵,你們小時候玩的那麼好,以後常來我們家坐坐吧。」許氏知道當年鐵虎是極喜歡宋寧的,只是沒想到他至今都沒有娶妻,再一想想,現在宋寧一家三口不就正缺一個男人嗎?
其實也不怪許氏的私心,誰不想自己的兒女過的好呢,要真能圓了這個很久之前造成的遺憾,也算是一間幸事了。
鐵虎眼楮一亮,心里也開心了起來,他這次來,以為許氏會反感他的,沒想到態度已經轉變了,他不想再錯過什麼了,之前的人生已經錯過了太多,無法改變,但是現在就必須是去爭取了。
「有伯母這句話,鐵虎就放心了,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叫我來幫忙,隨叫隨到。」
蘇牧錦總算是明白了鐵虎今兒個來家里是什麼意思了,不就是間接的想要追自己娘嗎?還搞得神神秘秘的,雖然她是不反對改嫁,但想著自家娘親那看似溫和實際一樣倔強的脾氣,她在為鐵虎默哀,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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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有這份心就好,我們都已經老了,啥也管不了,也經不起折騰了。」許氏的言外之意,也就是打算不插手鐵虎想做的事了。
鐵虎一听這話,面上再怎麼鎮定,也難以擋住他激動的心。「伯母您現在還健康,以後一定會看著兒女幸福的。」這也是他的承諾,從未實現過的承諾。
「希望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你大哥呢?應該也成家了吧!」許氏雙手拍打著有些僵硬的腿,一面和鐵虎說著話。
「我啊,還是老樣子,現在是打獵為生,我大哥和我一樣,老光棍兒一個。」鐵虎見許氏拍打著腿,也從外人的口中听說許氏的腿腳是不太便,于是便拿起放在一邊長長的用粗布包裹起來的東西。
「伯母,這個是特意給您做的,希望能用得著。」說罷,就遞了過去。
許氏沒有伸手去借,倒是有點推月兌的說道︰「這是?」
「噢,這是我簡單做的一副拐杖,做的不是太好,您別笑話了就成。」鐵虎雙手向外伸遞著。
蘇牧錦見狀,心想,真是缺啥來啥,正好,老年人本來就是要多下地走動走動,光是躺著,肯定是容易讓身體的器官衰老,以為許氏不想要,于是便主動開口道︰「這個東西好,以後外婆就可以先拿著這拐杖走動了。」
一把接過鐵虎拿著的拐杖,掀開那個粗布,見這樣子,果然是新做的,雖比較簡單,但是木頭的表面打磨得非常的光滑,模起來都不會有什麼恪手的,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錦兒……」許氏臉皺了皺,想著這樣其實不太好,雖然很實用。
「哎呀,外婆,鐵大叔也是一片心意,我就代您收下了,有用的呢!」
許氏見自家外孫女這樣不客氣的接了人家的禮,也只好作罷,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接都接了,再還回去就顯得自己小氣了。
「那老婆子就收下這拐杖了,下次可別帶什麼東西過來了啊,這樣顯得見外了。」許氏朝鐵虎說道。
鐵虎點了點頭,他本來也就沒有多大準備,現在反而是自己不好意思起來。
幾人又聊了聊天,談起了以前的事,讓蘇牧錦又一些了解了過去的一些事,知道之後又覺得這個世界果然是狗血,鴛鴦總是被棒子打散的,所以才叫棒打鴛鴦。
「你怎麼在這兒?」宋寧一進門,眼楮便看到她這段時間頭疼的對象,月兌口而出的話不自覺的重了許多。
蘇牧錦扭頭一看,也被她娘這話驚了一跳,還從來沒有見過宋寧如此的失色過,再看看鐵虎,活像一個小媳婦一般,僵著身子盯著她娘,那眼楮好像寫滿了可憐。
「娘,你回來啦!」蘇牧錦立馬上前,拉著宋寧就按坐在椅子上,幫她開始按摩起肩部來。
宋寧這才回過神來,臉色有點紅,只注意著家里來了人,沒有留意到自家閨女也在,這要是被她知道以前,說不定會有什麼想法,她不想打破現在的生活。
「嗯,錦兒,家里什麼時候來客人的呢?」
「娘,你說鐵大叔啊,他來好久了,還給外婆做了一根拐杖呢!」蘇牧錦大聲的說道,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她娘要是有要再嫁的打算,她肯定是支持的,一個女人最需要的當然還是一個溫暖的依靠,雖然她不知道,在古代,寡婦再嫁會不會別人嘲笑,但是她娘要再嫁,自己是舉雙手贊成的。
宋寧沒想到自家女兒對鐵虎並不討厭,想著定是鐵虎應該沒有在她家人面前說什麼,頓時心里便松了一口氣。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也不好留人吃飯了,鐵大哥,招待不周別見怪啊。」宋寧開始趕人,不過倒是奇怪許氏竟然不排斥鐵虎了。
還沒等鐵虎說話,就听到許氏開口道︰「沒事,鐵虎今兒個就在這吃飯,哪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寧兒,你也很久沒見過鐵虎了吧,你們可以敘敘舊的。」
「伯母,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娘,你這是做什麼呀!」
宋寧和鐵虎異口同聲的說道。
沒想到會一起開口,兩人互看了一眼,後又撇開了眼神,尷尬。
「都別說了,鐵虎幾年不來咱們家,不為別的,也得
謝謝給我做的拐杖啊!」許氏說罷,還站起身子,拄著鐵虎送的拐杖,在屋里慢慢的踱步了兩圈,仿佛在說,再推月兌試試。
宋寧一听這話,便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是在低頭的時候,瞪了一下鐵虎。
鐵虎收到這信息,愣著,寧兒的性子還是沒變啊!就像以前一樣,不開心了,就老愛瞪人一眼,想到此,鐵虎心里苦笑了笑,時光一去不返,人早已不再是以前的人了。
蘇牧錦眼楮一會兒轉向鐵虎,一會兒轉向宋寧,這兩人之間明顯不像是好久不見的樣,有八卦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