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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第七十九章,雪心花語。(為愛痴狂,一世情深4)

就在刀鋒貼上他額頭的那一剎那,北宮晟銳眸冷抬,凌烈的煞氣讓出刀人一怔,還未得手,只見一道光暈乍迸,「砰」將四周的人全部彈飛。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氣浪澎湃如山海欲來,加上滲人的冷氣,最近的人刀鋒上居然凝出淡淡冰晶。愣了一瞬,繼續提刀相向。

她見狀,攥緊的拳心頓了頓,終于松開。

北宮晟一個飛旋起身,從衣擺下扯下一塊布,在光影的刀鋒中迅速將肩頭包扎。他的左手有傷,不是很靈活,可不妨礙他的行動。

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包扎方式,南氏怔大眼眸,傷成這樣還能自己療傷?還是受傷的左手?而且,他居然如此不受感情左右,迅速恢復理智?每個人眼中都是驚嘆鉭。

青旦殺手出手毫不客氣,招招皆是駭人的殺招,他從容避之,暗自開始調息。

她靜靜的看著他,腦海里漸漸浮現出一幅幅鮮活的畫面。

年幼的他一身傷痕,他很痛,可只能呆呆的看著這個無情的世界,他沒有娘,誰會去關心他?他凝視高大巍峨的宮殿,尋找每一寸飛雪寒流後,最終只能躲在角落里笨拙的學著給自己包扎傷口抉。

少年的他一身傷痕,他已經**到不需要任何人來關心他,可他還是會受傷,她听說了,十二歲徒手伏白虎,是在囚籠中,十六歲披甲上陣前,是直接從地牢里帶出來,他的傳說有很多,她听過不少,但也是對上他滿身的傷痕後才知道,那些最離奇最匪夷所思的故事才是他人生最真實的寫照,那時的他,流暢的給自己包扎傷口,不在彷徨。

成年的他一身傷痕,經歷過戰爭,躺過沙場,睡過死人堆,爬過骷髏山,夏國的戰爭他以身試法,背水一戰,當時她初到軍營不久,便听說了那場駭人心魂的戰爭,他被困鳳凰山九天九夜,硬是拖住了夏國的主力軍,以少勝多,讓青龍部直搗黃龍取其國都。後來听說是有人從死人堆里找到他的,那時的他坐在敵將的死尸上熟練的在給自己包扎傷口。

她能想象,他當時安靜又從容,包扎完傷口,靜默的看著天,仰頭大灌一口酒後,久久不語……。

看著他嫻熟的手法,她淡淡而思,千百次了吧……。看著他離開她的懷抱後,再也不會皺眉的無畏,她靜靜而想,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他自己身體的吧……。

不在意那究竟多麼殘敗不堪,他只有在她懷里才會撒嬌耍賴。

漸漸風眯了眼楮,她神思飄渺的有些邃遠……。

我的夫君,你可知道?

我喜歡軍營,喜歡簡單,喜歡厲兵秣馬,放飲豪歌。不僅僅只是被環境所逼,我喜歡那樣的地方,因為那里除了可以肆無忌憚的做我自己外,可以听到一個傳奇的你。

雖然過去十八年,我從未見過你,可我的生活中一直都有你的身影,你的盛名響徹整個大陸,你的故事眾說紛紜,有人說你俊美無雙,有人說你殘酷無情,有人說你英勇神武。

那時我就不禁在揣測,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四年前西防嘉國作亂,我兵不刃血一計逼嘉國退兵數十里,平邊防,固疆土,突然一夜之間名聲大噪,有人說我是姽才,有人說我他日不可估量。三年前接管納蘭氏軍隊,重整軍紀,揍遍所有軍領,練趴數萬將士,有人說我冷血,有人說我大將。一年前接管伏虎營,三個月取得眾人信服,有人說我是軍魂,有人說我是天兵。

突然,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名字開始與你聯系在一起,別人都喜歡以南蘇墨,北晟王來形容我們為當代雙秀,但一南一北,似乎也是我們那遙不可及的距離。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你攻讀在威嚴的宮殿,我學步在綿柔的水鄉。

你娶妻在漫天的恭賀,我退婚在嘲諷的獄堂。

你廝殺在封疆的戰場,我枕戈在金水的邊央。

你凝望著北國的冰雪,我淡看著南都的雨光。

這些年,你是否也在等待著一個人?不求艷羨天下,只求執手心安?

所以正妃之位懸而未決,所以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那個雨夜,你站在我眼前時,那一刻,我真想掀開你的斗笠看看,那個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

的男人,那個跟我齊名天下的男人,該有怎樣一雙眼簾?

原諒我的好奇,原諒我的幻想,每一個女人心中都會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你,會是我等的人嗎?

腦海里臨摹過太多你的畫像,直至你一次次闖進我的生活,你的身影開始與我心底的影子快速的交替,融合,我才知道,你就是我想相付一生的人,我喜歡你,沒有原因。

雖然很匪夷所思,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生活里,是否也會充斥著我的名字,你的眸光中,是否有一樣的幻想?

桃花凌飛的日子,你哪里是帶我闖進面紗,你帶我闖進的,是我的心房。你的吻落下之時,我心間一顫,那是從未被人觸踫過的淨土,你就那麼肆意霸道的奪了去,蓋上了獨屬于你——淺淺的印記。

當你告訴我,我不吃虧,我是你吻過的第一個女人的時候,我該怎麼表達我的心情?

你想說明什麼?你也在盼著一個女人入住你的世界嗎?

可是你個混蛋親完就跑了,連續兩次將我抱上榻,卻沒有一絲逾越,那一瞬間,我好挫敗,這輩子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不像女人了?

到底是你定力太好?還是我太失敗?

甚至搜遍了整個京都都找不到你的身影,王八蛋!親完就不負責跑了?徒留我一個人彷徨?

終于費盡力氣將你弄出來,當你闖進我閨閣的那夜,听著你一口一個為夫,甚是無恥,可我卻在偷笑,知道你不喜,那樣一個孤傲的男人,那樣一個廝殺戰場的男人,不會是醉聲之人,何況,你不需要。

盡管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我不在乎,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有些瘋狂,我想將你留下來,誰讓心里那塊沉寂的的地方已經開始為你跳動。

你得負責,北宮晟,姑娘我看上你了。

***

但臨到跟前,我又退縮了,我承認那一刻,我挺沒出息的,不能確定你的心,怕表現太明顯會被你察覺。

本以為你會走,沒想到你居然躺在了我身側,入夜之後,看著陷入沉睡中坐懷不亂的你,我徹底感受到了什麼叫挫敗,一向睡覺安分的我第一次肆意亂翻。

我就那麼「一不小心」翻進了你的懷中,枕進了你的胸膛。此刻才知道,這一次「不小心」竟徹底闖進了你的深海,自此沉淪,萬劫不復。

感覺到你震了震,接著雙臂合攏,將我徹底攔在懷中,那個懷抱好溫暖,有些讓我貪戀,我真的睡著了……,醒來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發展的超出我思考的範圍,但當你說對我負責的時候,我忍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不需要。

北宮晟,我不需要你對那夜的行為負責,我只想讓你對我的一生負責。

***

將你拐上榻,成為我的男人,似乎是件異常艱難的事,有時候我就在想,你怎麼那麼能忍?你帶給我的感動與尊重一次次又在焚燒著我的心,多想告訴你,我願意。

就讓我瘋狂一次吧,不想去想明天,我生澀迎合著你的索求,成為你的女人,那一夜,我很痛,可你最後的呵護與溫柔,讓我淚流。

你貼著我的臉頰說我永遠是你女人的那一刻,我的心,滿滿情溢。

縱然醒來後,你我還是天南地北,晝夜不交,可我就是享受跟你並肩而立的感覺,你讓我感到驕傲,你可能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刻在我腦海太多年,久到我記不起來第一次闖進耳際的時候。

有時候我就在揣測,是否我一出生就記住了你這張臉,這個名字,身邊的人經過那麼多,可偏偏就是無一心動,包括什麼都不遜于你的葉雲。

命中注定我愛你嗎?所以尋尋覓覓,花開靜待。

***

但即便越來越墜入你靡靡的情網,我還是殘存了一絲理智。

本身就是天下笑柄,你就算肯娶我,我又怎舍得你背負天下笑談娶我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與其這樣,我就留在南通吧,最少,你來看我的時候,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男人。

我不在乎名位嗎?哪個女人不想被明媒正娶?可我更在乎你的名位……,特別是看到

你一身傷痕後,看到你越來越寵溺的眼神後,我更不能自私的成為你的困惑。

但我又隱隱的期盼你能給我一個奇跡,命運能給我一個機會。

可我似乎想多了……。

北昌之行,徹底讓我肝腸寸斷,凝望著你與另一個女人執手相依的畫面,那一刻我淚凝冰雪。

我難過你的欺騙,難過你們的般配。

但我更難過的是,在我彌足深陷後,才赫然發現,原來我們之間的距離猶如天海之線,永不相交。

你榮升高位,下一步就會再登大寶,你他日稱帝,我該在你的生命中扮演什麼角色?

寧羽然是寧太師的嫡千金,北昌朝堂除蕭氏外最大權勢,而納蘭家將迎來滅門之禍,我將會一無所有。

門不當,戶不對,宮牆太高,我能飛進你的心,卻攀不進那片金瓦。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她能許你前朝安穩,後生無憂,我只能令你四野浮動,一世動蕩。即便我盡我所能為你踏平疆土,哪個百姓能忍受國母雙手嗜血,殺人如麻?我可以當你的良將,你的軍師,可我此生做不了你的皇後……,那個唯一能並肩而立站到你身邊的女人。

我還能祈求些什麼?

斬斷青絲,提醒自己夢醒了,都以為我是為了女人跟孩子離你遠去,可誰能告訴我,連在你身邊都做不到,我有什麼資格去在乎你的其他?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堅強,我只是個女人……,一個等愛的女人而已。可現實讓我明白,這份奢侈的愛,此生終究只是繁華一夢罷了……。

晟,想走到你身邊好難……我翻山越嶺,想站到你身側好難……,我仰天凝望。

合棺之樽,只你一人……,那是我這輩子听到最美的情話。

你我的命運就是如此,生無法相守,或許只有死能相擁。

此時此刻……,我將你帶進了這樣一個解不開的局,我沒想到你竟獨身一人而來,我沒想到你用這樣的方式成全了納蘭氏,成全了我。

我不恨你讓我心痛心疼,但我恨你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你。

走到你身邊已如此不易,你知道我多想抓住你的手嗎?可你一次次讓我推開你。

此刻,面對如此多的殺手,我是否有資格與你攜手?我是否能不做蘇墨,只以一個女人的身份站在你身側?一起面對未來?

我逼你了,只要你拒絕我,你該明白此生此世,你我相隔的不僅僅是陰陽,還是一條我追逐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是個驕傲的女人,我所有的驕傲在遇到你的那一刻都瓦解在我們越來越大的距離中。

我此刻妥協了,求你了。

紫柏山上,我寧願與你長埋天地,也不願背棄你妥協他人,你可懂我?

晟,給我個機會,這是我唯一能以一個女人身份,在世人面前光明正大站在你身側的時候,不要拒絕我……。

***

但……,你徹底讓我心涼……,你寧願我此生做盡天下笑話,也不允許我站在你身側……。

你也覺得我不夠格是嗎?

亦如我的命運,做男人,世人憧憬,做女人,世人嘲笑。

你也需要的只是蘇墨嗎?

我該怎麼辦?老天,誰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你讓我怎麼看著你死于他人刀下?北宮晟,你真厲害,你連遺言都準備好了……,好好照顧自己?你他嗎不是說負責的嗎!

你的負責就是讓我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誰稀罕……,北宮晟,誰他嗎的稀罕……。

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吧,既然活著你不願我陪著你共生死,那麼只有死後,我才能將你緊擁,或許我們都會狼藉天下,但至少,我能與你黃泉路上共行。

北晟王都走了,南蘇墨留著又有什麼意義?

宮晟都走了,納蘭芮雪留著又有什麼意義?

你情深在你呵護的世界,我決裂在我痴迷的天堂。

你成全在你營造的美夢,我夢魘在我心絞的時分。

生死相離,夢之彼岸,望斷來路,咫尺天涯。

***

風揚起她額角的碎發,她看著眼前穿梭在場地中的光影寒流,睫毛半眨。

場面打的很激烈,可她沒有興趣去看,那個身影很沉重,可她不再有心情去關心。

只要他听懂她最後的逼迫就好……。

北宮晟在轉身間,瞟到她近乎空洞的眼神,心頭一顫,她真的傷心了嗎?因為他推開了她?

苦澀而笑,這輩子,他從未被人如此逼上絕路,她不接受他的安排,不接受他成全的平安,手持短刀靜靜相望,無聲的告訴他,若他死,不苟活。

這女人還真是逼的他一點兒退路也沒有,抓住他最大的軟肋肆意玩弄。

可此刻他氣血翻涌,四肢越來越冰涼,漸漸堅持不住,一個飛旋慢了半拍,立刻被人找出破綻「啪」一掌,他被一人擊到後背,「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更快的,兩人一左一右朝他夾擊而來,刀鋒翻轉,兩抹血色揚起。

納蘭芮雪回神,悠悠道︰「慢點玩,攝政王好不容易來南通一趟,伺候好一點,或許往日伺候的不夠好,讓攝政王不太滿意,所以不願娶我,今日最後一次,可別讓攝政王失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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