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管家有話好好說,別動武力。愛睍蓴璩」孟初雪感覺到衛管家朝自己看來的目光,「我這不是不想去趙府,只是家中實在是走不開才會如此,衛管家你就不能諒解一下嗎?」
「未來大少夫人,奴才只知道老太爺吩咐的事一定要做,至于你說的諒解還是留著和老太爺說吧!這個奴才真的做不主。」衛管家神情竟恭敬又笑著說。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今日一定要去趙家了?」孟初雪嗓音突地微微一變,眼眸隨之一冷,淡淡瞥著衛管家。
衛管家顯然感覺到到她的變化,但他繼續堅持態度上說是。
「那我們今日就是杠上了。於」
「未來大少夫人千萬不要這麼說,奴才也只是遵照老太爺吩咐來做事。」衛管家微微垂目,避開孟初雪瞥他時的銳利清冷眼神。
還別說,這越與孟初雪接觸就越覺得孟初雪就像是老太爺說的那樣,與大公子越來越搭配,兩人性子忒相同,不過是孟初雪面上偶爾會帶微笑,大公子卻是一絲不苟,連笑都是令人寒冷三分。
「那我今日還就不給答案,也不想去趙家。」軟也不行,就只能來硬的樁。
「未來大少夫人這是逼奴才,實在沒辦法,奴才只好請僕人送你了!」說罷,衛管家退後一步,四名僕人立即上前一步,「侍候未來大少夫人回趙府吧!」
「是!」
孟初雪瞥他們這架勢是要對自己動粗的,瑩眸幽深撩過一抹奇異的媚芒,嘴角輕輕綻放弧線,細女敕的手指端著茶盞,微微一緊,瞳孔迅速收縮,趁僕人一上前,她手中茶盞疾速扔了出去,直把一名僕人砸中,弄得一身茶水,**,十分狼狽。
其他三人顯然沒料想到孟初雪會如此,臉上微微一怔。
就連邊上的衛管家目光一恍,重新打量孟初雪,眼底有細微的變化。看來未來大少夫人還是有兩下功夫,那
孟初雪趁機他們三人發怔,她手臂撐著石桌,雙腳只見一掃,快如風,隨即她優雅安然地落座石凳上,三名僕人倒在地上不起,她揚起淡淡的笑容看衛管家,眼底撩過一抹頑皮,「不好意思,把他們都打倒了,所以今日我不能和你一起去趙府了。」
衛管家不疾不徐地笑了,眸中有了然,似乎早已經知道事情的結果會是這般,「那奴才只好明日再來請未來大少夫人了。」
「慢走不送!」反正她是有拖就拖。
高晴兒面上閃過幾分窘然,心里想著,這大姑娘這一招實在有些像街上打架的小混混,得了勝利。
衛管家沒走幾步,孟發財和孟老夫人他們倒是聞風而來落秋閣。
見衛管家正要走,孟發財笑呵呵問,「到底老太爺是有何事來找初雪的?」然而,他目光落在衛管家後面被打的四名僕人,面色稍撩過一抹僵硬,心中幾分膽怯想著,初雪真是大膽,連老太爺派來的人都敢打,看來初雪還真誰都不放眼里。
衛管家似乎感覺到,他只疏離地微笑,解釋道,「這都是他們不經意摔倒,我們先告辭,明日再登門拜訪。」雙手一揖,便回頭對僕人使了個眼神,齊齊離開落秋閣。
孟發財笑顏歡送他們離開,等不見他們身影時,他才回頭,轉身,略略責備的眼神看著孟初雪,輕微埋怨道,「你在家中打人便打人,怎麼連趙家僕人都敢打?」
孟初雪冷然斜睨他,淡淡地道,「這沒什麼我打不我打的,要是我不喜歡,打他們又怎麼樣?」而且他們先想對她動粗,她要是不動手,難道還要等他們把她帶趙家長住嗎?
「你!」孟發財頓時一氣,可話里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她好了,要是說過了他自己也會被她的打,要是不說,這傳了出去又會說他孟府不會教女。
孟老夫人心里想法和孟發財一樣,但她為了奪財卻是站在孟初雪這邊,臉上略為不滿看著孟發財,「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初雪是他們未來的大少夫人,打了他們又怎樣,奴才本就是天生被人打。」
「娘,怎麼你也幫著她說話呢?」孟發財略驚異看著孟老夫人,他原以為他親娘會站在他這邊幫他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孟老夫人自顧自的站在孟初雪對面,老臉掛著笑呵呵,頓了頓才道,「初雪呀!最近女乃女乃幫忙管府里的事才知
道原來咱們家所剩下的銀子已經不多了,這每天的開支都是上幾百兩,鋪子被江麗娘那搞得都不賺錢,反而虧銀子,女乃女乃知道你有許多賺錢的法子,你能不能給女乃女乃一個,讓女乃女乃好好打理這府里的事行嗎?」
孟初雪淡淡,不做聲,她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來定是有目的。
孟老夫人接著道,「這府里要是沒銀子的話,我們一家子都要睡街頭,這要是外人看到了,我都無顏去見孟家的列祖列宗,初雪,你就當是幫幫女乃女乃,好嗎?」
孟老夫人以為趁孟初雪不注意,對孟發財使了個眼色。
只見孟發財道,「其實我這次來也是想著接你們母女到紫玉閣住,在落秋閣實在遠不說房子也稍有破舊。」
他們是想著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可惜,他們給的東西都不是她想要的,但她還是淡淡地問,「那孟寶珠還住在里面嗎?」
孟發財臉上一凝,應該是沒預料到孟初雪會問這問題,隨即他展開笑容,道,「她是你妹妹,住在那也沒關系,現如今江姨娘也走了,寶玉和寶珠兩人我和你女乃女乃想了兩天,想著過繼給你娘親,讓你娘親好好教導教導他們。」
孟初雪精雕細琢的面容微微一凜,這是在侮辱她娘親嗎?還是故意趁機提高孟寶珠和孟寶玉的身份?讓她娘親做他們的親娘,真是會做夢。
冷冷目光一掀,眸中冷得無波,像是一湖死水,然而卻有陰冷毛骨悚然的感覺,看著孟發財,「你覺得他們配嗎?配我這個做親姐妹嗎?這要是日後我嫁了出去,那不是所有人都要喊孟寶玉他們一聲小舅子,小姨子?還是喊親的那種。」借著她讓孟寶玉和孟寶珠身份猛升高,成了熱騰騰的搶手人物。
「就算寶玉他們不過繼給你娘親,他們也是你的庶弟庶妹,他們喚他們為小舅子,小姨子也不為過份。」孟發財連忙道。「你覺得我會讓你怎麼做嗎?」孟初雪接著寒氣逼人地冷問。
「就算你不讓,這事我和你女乃女乃都已經決定這麼做了。」孟發財心里暗暗生怯,然而,他還是堅持把要說的話說出來,「再說了,你娘親這不是沒生下哥兒嗎?過繼了之後,她不就有兒子了嗎?」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嫌棄我娘親沒兒子生嗎?還有,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娘就沒兒子生了呢?說不定沒幾個月之後她就會有了,你不要忘了上一回,你可是在我娘親的房里歇息的。」孟初雪冷冽瞥著他。
有沒有兒子就這麼重要嗎?有了像孟寶玉這種也只會是浪費糧食,性子囂張不是說,還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算芸娘懷疑,那也可說不定就是男兒。」孟發財惴惴道。
「這個可說不定,有些事你越是覺得不可能,結果往往都是讓人驚訝。」孟初雪清冷的目光冷幽幽朝孟老夫人看去,之前她說的話,自己可以是記在心里頭。
孟老夫人被看得四肢百骸都覺得冷冰冰,眼神輕微地閃爍,不敢與孟初雪對視。
孟初雪嘴角輕輕嘲弄勾起,想起了最好,就算最後是死不認賬,她也會有辦法讓孟老夫人認賬。
「芸娘又沒還懷孕,寶玉和寶珠過繼過她的事我已經讓人去辦了,鄉下宗族那邊我已經寫信去說了。」孟發財才不管阮芸娘是不是會懷孕,他只想自己唯一的兒子可以是嫡親。
「馬上取消,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上一回孟寶玉被我打的事你們就這麼快忘了嗎?還是你們想我給你們重新記一遍?」真要是這樣,她一點都不介意現在就動手,最好是可以讓孟寶玉一命呼呼。
孟老夫人見她眼底那陰狠勁,心中涌出膽怯,這個孟初雪可以說是瘋子來,誰也不怕,這真要是把寶玉打死怎麼辦?那可是她唯一的孫子,心思左右一轉,她拉了拉孟發財衣袖,面上溫和勸說,「這初雪都已經不同意了,你就必要再提這事,先過了一陣子再說吧!」其實她意思對孟發財說,等阮芸娘沒懷孕或者生下女兒之時再才提這事,那個時候孟初雪想不讓孟寶玉和孟寶珠過繼當阮芸娘的孩兒都不行。
孟發財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龐大的臉上略微為難地說道,「信都已經送出去了,哪里還有可能收得回來。」
孟初雪粉紅的唇瓣輕輕勾起,瑩眸清光微微泛起,淡淡地道,「我會讓人攔下。」
孟老夫人與孟發財相視彼此一眼,似乎在說她的能耐真是不少,連信上的事都可以讓攔截下來。
孟老夫人故作溫柔的眼神看著孟初雪,笑道,「那個女乃女乃剛剛說的事,初雪你是不是已經答應女乃女乃了?」
「方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來就沒答應過你任何話。」賺錢法子她是有,但她為什麼要給他們?不過她倒是佩服他們,嘴臉變得這麼快。
「初雪,女乃女乃都已經是這麼幫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回報一下女乃女乃?」孟老夫人故作做與孟初雪很熟的樣子。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幫過我?」你要是不在我背後放冷槍的話,她就已經偷笑了,幫她?這話也虧像孟老夫人這樣的厚臉皮的人才說得出這話。
這話把孟老夫人堵住了,老臉微微一僵,心里想著,這個孟初雪真是有夠不給面子的話,這話都說得出來。「女乃女乃,你方才不是和你爹在說話嗎?我剛剛就是在幫你說話呀!」
「我怎麼沒感覺。」孟初雪微微偏了一下潔白的臉頰,凝眸沉思,片刻,瞥了瞥孟老夫人,「沒有呀!要是有的話我怎麼想不起來呢?」
想著敲詐她,也得她給他們機會才行。
孟老夫人方才說的話目的也是讓孟發財不惹怒她,想著趁機取得她賺錢的法子而已,還有一個就是她要是一發怒,他們自個都保不住,孟老夫人開口也是為了明哲保身。
「孟初雪!」孟老夫人心中壓抑的不快頓時反應到了臉上,隨即,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那臉上的不快逐漸消失,換上笑容,目光慈祥看著她,「初雪呀!女乃女乃知道你生氣,但我們這不是又按了你的意思去做了嗎?女乃女乃是真的想要你幫女乃女乃度過這個難關,要是度過不了,我們孟家就真的是要變成了窮光蛋了,到來年你出嫁時候嫁妝會很寒酸的,這會讓京城的人笑話你的。」
孟初雪想也不想到便道,「我不怕,趙家也會送來聘禮,送來多少我就抬去多少,這不需要我們府上再添加什麼。」笑話,趙老太爺會讓自己孫媳婦嫁過來寒酸嗎?
孟老夫人心里實在是沒法子撬開孟初雪的嘴說那賺錢的法子了,卻又不甘心就這麼空手而回,最後她問孟初雪,「你要怎樣才會告訴我法子?只要你說的不是非常過份,我會答應你的。」這也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孟初雪瞟了一眼孟老夫人,江麗娘把孟家搞得烏煙瘴氣,孟老夫人卻在這個時候奪過來,這無疑就是把自己累個半死,而且孟老夫人就是一個鄉下老婦人,豈會懂得什麼賺錢的法子。
不出幾日,孟老夫人一定會是把孟家搞得一毛錢都沒,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她的以後的弟弟嗯哼娘親怎麼過日子呀?孟家可算是他們的東西。
何況現在孟老夫人還讓她提才條件,她又何不順著呢?
反正到最後她還是有法子讓孟老夫人吞出來,但,她這法子又不能是太賺錢的那種,因為她可不想現在就便宜給了孟老夫人他們。
孟老夫人和孟發財等了半晌,也未見她有反應,心里想著肯定又是不會答應,這時孟初雪卻道,「法子不是沒有,不過我開出的條件是孟府要出一大筆銀子給我們裝潢落秋閣,要比紫玉閣大氣,華麗。」紫玉閣雖是正位,但有江麗娘他們住過她們已經不稀罕,倒是可以裝修一下落秋閣,日後娘親和弟弟也會住得舒舒服服。
「行,沒問題。」孟老夫人不假思索就答應,生怕孟初雪會反悔。「快說是什麼法子?」「其實非常簡單,只要你把幾個管事的掌櫃都換人,生意就會有起色。」
這話讓孟發財和孟老夫人怔住了,這哪是什麼賺錢的法子呀!
孟老夫人晃了一下,看著孟初雪,問,「就這樣沒了?」
「沒了!」他們以為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獨一無二的法子嗎?就算是,她也不會給他們。
「初雪。」孟老夫人老臉勉強笑了笑,「你這不是耍我們嗎?就這個法子哪里可以賺銀子呀?」她懷疑自己是上了孟初雪的當。
「誰說不會,那些掌櫃都是江麗娘的人,你要是換了你自己的人,下面的人見了一次性換掉他們,就會想著是不是抄掉他們,于是他們就會努力做事,那努力做事,鋪里的生意自然就會好起來了。」
聞言,孟老夫人想了想,也覺得是這樣沒錯,要是換上了自己人,做事來也方便許多,而且江麗娘走了以後說不定會在私底下和那些人來往,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孟家產業不是更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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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過這換上的掌櫃可要是有講究,一定要是老實之人。」孟初雪最後叮囑。
出了落秋閣,孟發財疑惑問孟老夫人,「這法子真行得通嗎?」
「怎麼會不行,你這些年都是外面花天酒地,府里的事都被江麗娘搞得亂七八糟,你也不過問。」
被斥責的孟發財頭顱微微一低,確實這些年他都在外面與那些京城之富商交集,生意上的事他確實不懂,開鋪子的事當初也是听他們的意見而開的,再加上那時候江麗娘又生下寶玉于是就丟給她打理了。
「幸好我們之前有些許的家底,不然我們全都要吃西北風了。」孟老夫人怏怏不快埋怨道,「下次,你要注意,侍妾都不是可以相信的,要相信也是要相信你娘親,明白嗎?」
「懂了!」
孟寶瑤最近在府上佔盡風頭,倒是經常往落秋閣跑,孟老夫人他們一走,她和孟寶珠和孟寶美她們一起來。
個個打扮得似玉似花,格外艷麗。
「今日你們這麼齊過來不會想著出去吧!」孟初雪漫不經心地問。
孟寶瑤笑了幾聲,由于吳婉清府上獨霸寵愛,她也自然開朗了幾分,她柔和道,「姐姐猜得真是對了,我們都想著出去,也想與姐姐一起出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孟初雪心里微微一晃,似乎與她們不是非常地熟吧!甚至還是有過仇。
「今日是京城里的才子才女聚在一塊吟詩繪畫的日子,想著姐姐回京城也沒出去走過,今日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孟寶瑤面容清如水般淡雅,莞爾一笑,伸手拉著孟初雪的衣袖。
孟初雪冷漠瞟了一下,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的衣袖,淡淡地道,「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回來的姑娘到那去做什麼?只會給孟家丟人,我想還是不去了。」
她話倒讓孟寶珠和孟寶美眼中激起一縷亮芒。
孟寶珠端出自己傲慢的模樣斜睨孟初雪,「一起去吧!這起碼比你在你鄉下好玩,而且今日難得有京城第一美人聚在一起,那可是難得一見,京城多少人想見都見不了,這要托我好閨蜜沈秀佳的福氣,不然我們都沒得去。」
「是呀!那里公子哥姑娘家忒多,認識一下也是挺好的。」孟寶美面上少了昔日的囂張跋扈,似乎有些不安,惴惴的目光不時瞟向孟初雪。
孟初雪沉默,唇角綻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線,但要是仔細看,便清楚,那是嘲諷的笑容。
「怎麼樣?姐姐,我們一起去吧!」孟寶瑤附和道。
「也好,反正我也沒去過那種地方,那我先去梳妝打扮一下吧!」
說罷,孟初雪與高晴兒往房里邁去。
孟寶瑤看著她背影,澄澈的目光逐漸陰狠呈現。
同樣,孟寶珠和孟寶美眼里毒芒厲現。
孟初雪坐立銅鏡前,高晴兒手拿梳子靈活為她梳發,「大姑娘,她們三個一看就是不懷好意,你為什麼要答應她們一起出去呢?」
孟初雪盈盈一笑,「其實真正不懷好意的不是她們,她們最多是幫手而已。」听了她們的話,她自是知道她們心里所想。
「那同樣是可惡,幫著外人把大姑娘往外推,不如我們不要去了,好不好?」高晴兒苦著眉頭,道。
「不好!」孟初雪瑩眸隱匿著寵溺之芒看著她,「記得把永新送來的玉釵插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