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知道我現在……現在哭了麼……」慕容辰不停抽噎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得心揪，尤其是顧 。
「他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繼續哭的話，他肯定會知道的。」
慕容辰似信非信的看著顧 ，「他……他有千里眼麼？」
顧 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不僅有千里眼，還有順風耳呢！說不定過一會兒連你說的什麼他都能听到。」
慕容辰兩只小手幾乎是在顧 話音剛落的剎那就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楮瞪的賊大賊大。
顧 將手指放到唇邊，示意他噤聲，慕容辰便乖乖的點頭，而後小聲的湊到顧 耳邊，「那……他會回來的對吧？」
「恩，會回來，他不會再丟下我們。他是個信守承諾的男人。」
「那……什麼時候啊？」
「恩……這就要看乖乖你有多想他咯……如果你特別特別想他，說不定他明天就回來了……」
慕容辰咽了咽口水，「我也沒有多想他……」
「哦？」
「一點點……恩……比一點點更多一點點……再多一點點啦……」
顧 揉了揉他的頭發，「好了，現在去洗個臉，乖乖*睡覺，嗯哼？」
慕容辰應了聲就要往房間外走。
顧 拉過他的手臂，「去哪？」
「我……我還是去我自己的房間吧……」
「你去你房間睡，爹地又不在，晚上誰保護媽咪？」
「……」慕容辰眨了眨眼楮，也對哦……
「那你要和慕容燁說，我是為了保護你才和你睡得，不是要和他搶你。」
「……」顧 听了這話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難道不是自己在慕容辰心里的地位明顯下降的表現麼？
算了……
不管怎樣，這是種好現象。
明月高掛，庭院里一個笑聲甜美的小婦人坐在秋千上，輕輕晃著。
「你對個小孩子用欲擒故縱的手段，你過不過分？」
「這不是起效果了麼？」
「這是誤打誤撞，你太無良了，等他長大了懂得多了，他就會知道你是個多老殲巨猾的人！看到時候你怎麼應對！」
「等他大了懂事了，他就會活學活用，爹地教他的是追女孩子最實用的手段。你說他會怪我麼？」
「你……你又貧！」
「不敢……」
「你沒看到他哭的那傷心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顧 沒好氣道，誰知竟換來了對面的沉默。
「喂，干嘛不說話？」
「我想問問老婆大人，是不是只有兒子一個人在想我？」
「……」
「老婆大人，怎麼不說話了？」
「鄰居家的那條小黑也挺想你的。」顧 說道。
「……哦？沒了？」
「你廢話怎麼能這麼多？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你想我了？」
「……廢話……」顧 微微有些羞惱，拖鞋蹭著院子里軟軟的草皮，遠遠望過去，竟像是個?*??兩?謁寄鈧械納倥? br />
對面換來的是慕容燁爽朗加得逞的笑聲，而後道，「既是妻兒這般思念，為夫一定快馬加鞭。」
顧 抿著唇，他這麼文縐縐的來了一句，卻莫名讓她心動不止。
再次沉默良久後，她靜靜道，「阿燁……我愛你。」
「恩，我知道。」
「……」
「我也愛你，你那邊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吧。」
「恩。」
顧 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聊完天後，仿佛整個心情都爽朗了許多，靠在秋千上竟高興地搖了起來，竟沒有意識到顧以輝走了過來。
「爸！你嚇了我一跳……」
顧以輝坐到她身邊，輕笑，「是我嚇了你一跳，還是你人在這里，心思卻早已經飛了？」
「……爸……」
「寶寶啊，現在還埋怨爸爸站在慕容燁那一邊麼？」
顧 淺淺的吸了口氣，「說什麼埋怨不埋怨……我自己不也是站在他那一邊麼……」
顧以輝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這五年，我知道你過得很難……我也知道你有好多次都想向我開口，但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我知道，就算向你開口，也改變不了什麼……如果爸您真的願意做什麼，早就做了，根本不會等到他實施自己的計劃……」
「一個成功的男人，他必定要去經歷足夠多，他才能真正的撐起上千人的命運，也才能撐起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這個家。」
「你八歲那年之所以會被掉包，仔細想來，何嘗不是我自己的過錯？我是不是真的把你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
「爸，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顧 不想去想之前的事情。
「我想說的是，慕容燁會有當初的選擇全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不僅僅是你的丈夫，不僅僅是慕容辰的父親，而是一個男人，一個身肩多方責任的男人，許是星燁集團上千人的命運，許是他爺爺最後的希冀和囑托，許是他自己心里的不甘和不屈。我欣賞他，我確信能做到這地步的男人，是個值得你托付和等待的男人。」
是……
顧 明白這些道理……
所以，即便生氣，也還是心疼更多……
他肩負的責任，她多想替他分擔一些……哪怕只有一點點……
只可惜，這一點點，他都不肯。
「爸……但你好像很早以前就很喜歡慕容燁了？」顧 揚眉，問道。
顧以輝點頭，「他十四歲那年在你，不，應該是路家那孩子病*前說的話就讓我確信……將來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遇到什麼樣的狀況，至少他會護你。」
顧 抿著唇，環住顧以輝的手臂，「爸，謝謝你……」
「我想這世界上再找不出像你這樣的父親了……」
「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我已經失去了你母親，如果你這輩子過得不好的話，將來我又怎樣去見你母親？」
顧 咧開嘴角，「如果慕容燁不能像他自己計劃的那樣成功，看你這話還能不能說出口了。」
「他的計劃不可能不成功。」顧以輝笑的意味深長。
顧 微愣，良久，她算是明白了……
沒再說破，只是輕笑。
「爸，你就沒有想過再找個伴麼？」
「想過啊，阿燁他回到你身邊，以後我老了，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也挺可憐的……但是吧……你母親那樣會吃醋，她若是看到我身邊有別的女人了，只怕會哭的稀里嘩啦吧……」
顧 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鼻子就是一酸。
「我想媽咪她不會介意的……」
「是嗎？」顧以輝輕笑，「這就好比，你能忍受別的女人取代你站在慕容燁身邊麼？」
「……」顧 僵住了。
別的女人……取代她？
不能容忍。
顧以輝嘆了口氣，「其實女人都是狠心的生物，如果你孤獨終老，她是會很心疼，但心里還是竊喜的，如果你另娶她人，或許就是心不平了，再狠一點，指著鼻子罵你背叛也不是沒可能……」
「不會吧……」
「哈哈……你想想看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就知道會不會了……再善良再溫柔的女人都一樣……和生死無關，只是想要一份忠誠，徹頭徹底的忠誠……」
即便在這個社會，已經非常非常鮮見。
「你媽媽死前，我許諾過，此生只她一人。即便她對我食言先我而去，我也絕對不會對她食言。」
顧 抹掉滴眼淚，抱緊了父親一分，「爸，你真了不起。」
了不起……
顧以輝只是淺笑。
「對了，爸，你知不知道路家人和伍家現在……」
「管家和我說伍允翊來找過你。」
「……」
「 ，你要記住，無論他曾經和你是多麼好的伙伴，確實是伍家人造成了你和阿燁五年的分別。人是會變得，尤其是恩恩怨怨已然積累了這麼多……」
「所以爸爸你的意思是……允翊他真的想要再報復阿燁？」
「我只能說事在人為。」
事在人為……
這句話，顧 想了一整個晚上，卻愣是沒有想明白……
「人為」的這個「人」指的是……她麼？還是阿燁？
————
第二天中午，顧 便請了假往機場趕，她從高鳴那知道了他是幾點鐘的航班！想給她個驚喜？沒門！就等著她給他驚喜吧！
顧 穿了條白色的連衣裙，站在出口處，看到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走出來的慕容燁，臉上不由就浮上了笑容，剛想上前——
「誒呀！」一個女人就這麼直直的撞在了慕容燁身上，女人的皮箱倒在地上。
慕容燁看了眼，彎腰替她撿了起來，「沒事吧？」
女人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先生。我叫琳達，很高興認識你……」
她沖他伸出手。
顧 眸子一米……
很高興認識你……高興個屁啊！
慕容燁剛想說什麼，察覺到一抹不甚友善的視線，他微微抬眸，便看到不遠處的顧 ，心下閃出了抹玩味……
「kent.」
「剛才在飛機上，你就坐在我前面，我的筆落在地上，是你幫我撿的。」
慕容燁揚起嘴角，剛想再刺激刺激某人，卻不料，某人直接走了上來，一把摟過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上來，有些蠻橫的咬了一口，而後松開。
「先生，我也認識你，五年前，我肚子是你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