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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醉夢綺情

夜晚永遠是人最脆弱的時候,不管你是在安靜的臥室還是在喧鬧的酒吧。黑暗的環境里,人的情感像一只無聲無息的毛毛蟲悄悄地慢慢地爬上心頭,又像一縷無色無味的清風拂過臉龐,都市酒吧那種震耳欲聾的吵雜聲仿佛就是在欲蓋彌彰,夜晚還是漆黑的夜晚,脆弱的人還是在脆弱著……

李滔安靜地坐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靜靜地喝著酒,仿佛周圍舞動的人群和放肆的尖叫聲都不存在似的,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黑暗和悲傷之外再無其它元素。幾小時之前,他和張盈吵了一架,他不明白張盈為什麼要把他當成三歲小孩子騙?胡漣漪明明死了,她卻一直對自己說沒有,說她只是暫時離開自己一會兒而已。我是悲痛我是傷心,因為湖漣漪的離開,但是我還沒有神經病,我的頭腦還很清醒,我能記起所有的事情,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只不過太思念胡漣漪而已,我只是不想就這樣永遠失去她而已,我哭我鬧也有錯嗎?張盈卻把我當成了神經病!我心里的悲痛有誰能夠了解?

酒,透著刺骨的寒冷,帶著迷人的芬芳淌進李滔的心里,和著剪不斷理還亂的萬般思緒不停地發酵,發酵成濃烈的哀愁。

李滔想一醉解千愁,想用酒精淹沒哀愁,卻沒有想到哀愁此刻學會了游泳,哀愁沒有被淹死,反而像條鰻魚般活靈活現;李滔也想用酒精麻醉把自己的思維麻醉,但是他現在卻無比強烈地思念著胡漣漪,麻醉了的思維還能如此清醒地去思念一個人嗎?酒也不頂用啊!

他的雙眼已朦朧,視線已模糊

「李滔,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李滔的耳畔響起。

「你是誰?」李滔抬起頭,一副醉態十足的樣子。

「我是胡漣漪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一個溫柔地女聲在李滔的耳畔響起。

「胡漣漪?你不要騙我了,她已經死了,你是張盈派過來安慰我的吧?我跟她說過了我不是神經病,我只是太傷心,你們不要用謊話欺騙我。」李滔把眼楮睜得溜圓,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胡漣漪,但是他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的面容和五官。

「我沒有死,我從爆炸現場逃出來了。我真的是胡漣漪,你再仔細看看!」女子神情激動地說道。

「是有點像。難道又是我的幻覺?」李滔把臉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後小聲地嘟囔著。

「你真是喝得太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你不是胡漣漪,你不要想再騙我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麼要借用一個死人的名義來騙我?」李滔生氣地推開那個女人,怒目而視。

「你醒醒好不好?我沒有死,我就是胡漣漪!」女人大聲叫道,引來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我看清楚了,你的確有點像胡漣漪,我真的喝醉了。」李滔目不轉楮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神情無比專注。隨後滿足地笑了笑,忽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在迷迷糊糊之間,李滔感覺有人奮力地抱起了自己,然後吃力地背著自己走出了酒吧。柔軟的身體,女敕滑的肌膚,散發出來的青春氣息,這一切和李滔相距如此之近,感覺如此之真實,一個如此真實的女人如此真實地背著自己,這難道又是幻覺嗎?

淒冷的雨夜,蕭瑟的秋風讓這個世界變得模糊不清,讓人心冰涼涼的,特別缺乏安全感。

在半醒半眠之間,李滔突然感覺頭好沉、心好痛、胃好酸,猛然哇的一聲吐出了好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

「啊」李滔依稀听到女人的驚呼聲。

「你好惡心,髒死了!」女人抖了抖衣服上的食物,嘟著嘴不滿地埋怨道。

「對不起把你衣服搞髒了。你認識胡漣漪嗎?她不見了,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不見了,你見過她嗎?」李滔閉著眼楮,像在說夢話。

「胡漣漪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她是你什麼人?」女人怔了怔,神情緊張地問道。

「沒有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難得遇到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卻沒有好好珍惜,到如今我想跟她說聲對不起都沒有機會了。」

「對不起?她要的不是這個,她想知道的是你既然這麼在乎她為什麼還要背著她跟別的女人亂搞?為什麼要和她分手?」

「不,不是這樣的!你不明白,胡漣漪也不明白!我沒有背著她跟別的女人亂搞,我是真的喜歡她,我不會做這樣傷她心的事情,不會的,真的不會!」

女人強忍著激動的心情,深呼吸了一下,接著問︰「那你為什麼要跟她分手?她哪里做得不好還是你跟她玩膩了?」

「你給我住嘴!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講!我之所以要跟她分手是不想她跟著我受到傷害,我從來就沒有玩玩她的想法,我對她的愛是真摯的!」

听到李滔醉醺醺但卻義正言辭的話語,女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淚水嘩啦啦地滑落了下來。

「你以為讓她離開你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嗎?她既然選擇了你就說明她早已作好了面對各種突發狀況的準備,無論你到天涯海角她都會跟隨著你,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罪她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只要能夠跟著你她犧牲再多也值得,但是她唯獨沒有作好跟你分手的準備。說到苦,沒有了你才是她最苦的事;要說罪,你跟她分手才是你犯下的最大的罪!你知道愛情對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愛情是男人生活的基本組成部分,沒有愛情這個男人的生活就不可能完整,就像是一個缺了口的精致瓷器;愛情卻是女人的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沒有愛情的女人就像是沒有雨水滋潤的花朵,等不到花開就已經枯萎了。」

「是啊!沒有愛情的女人很快就枯萎了,胡漣漪枯萎了,枯萎得實在太快了」

一小時後,李滔終于被那個女人背到了別墅。

女人一只手環抱著李滔的腰,另一只手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很熟練地打開了別墅的房門。

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晚了的緣故,還是這個女人對李滔這棟別墅的內部結構不太熟悉?她進門後並沒有打開任何照明設施,模黑地攙扶著李滔到床上躺好。

「胡漣漪,你別離開我」李滔喃喃自語,緊緊抓住女人的手不放。

女人用盡了力氣卻始終沒有扳開李滔的手,只見兩行清淚從他臉上劃過。

「李滔,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心離開你?」女人溫柔地撫模著李滔的臉龐,輕輕地為他拭去臉上的淚痕。

「漣漪,你別走別離開我」李滔神情痛苦的叫道,淚水長流。

「我不走,我就在這里」女人溫柔卻感傷地注視著李滔,眼眶早已潮濕。

李滔感覺好冷!他夢見自己躺在冰冷潮濕的大街上,天空漆黑得沒有一絲光亮,傾盆的大雨澆在他身上,似乎要把他淹沒。一道道猙獰的閃電一次又一次地撕開漆黑的夜幕,借著這片刻的光亮李滔只能看到搖擺的樹枝和僵硬的建築物。猛然,李滔感覺自己身下的土地劇烈地晃動起來,一條條巨大的裂縫像巨鰻般快速地像他游來

「啊,不」李滔突然大聲驚叫,不安地抖動著腦袋,汗水把他的頭發全打濕了。

「你怎麼啦怎麼啦?」女人連忙彎腰緊緊地抱住李滔,不安地問道。

「不不不」李滔還在被惡夢折磨著,驚叫不止。

女人見李滔驚恐不已的樣子,心里感到無比疼痛,淚水情不自禁地滑落了下來,流到嘴里面咸咸的。她滿懷柔情地注視著李滔,伸出顫抖不已的手輕輕地撫模著李滔英俊絕倫又滄桑無比的臉龐,緩緩地低下頭吻上了李滔冰冷地唇

慢慢地,一輪溫暖明亮的太陽從東邊升起來了,黑暗漸漸散去了,冰冷的街道消失了,僵硬的建築物不見了這會兒,李滔正躺在一張軟暖的席夢思床上,溫暖的陽光從玻璃窗上透射進來撲在他身上,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正溫柔地替自己按摩,她的動作是那樣地輕柔,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是那樣地迷人,她的肌膚是那樣地女敕白光滑

李滔感覺舒服極了,不自覺地發出了滿足的嘆息,緩緩地伸出了他的雙手在女人身上撫模,游走。他把女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剝下來,女人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了,李滔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粗重了,沉浸在夢境中的李滔突然猛地一個翻身把女人壓在了身下,瘋狂地撕扯女人身上單薄的衣服,不停地親吻著女人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李滔終于醒來了,昨晚荒唐的夢境還清晰地記得,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女人特有的體香。李滔掀開被子,準備洗個熱水澡,卻赫然發現床單上竟然有一灘鮮紅的血跡!等等,這是什麼?李滔突然枕頭上有幾根一尺來長的黑發!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在做夢?但是那個女人是誰呢?李滔絞盡腦子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李滔從床上爬下來後,發現桌子上有一張字條,上面用一只杯子小心地壓著。他連忙把字條拿過來,卻猛然一驚,表情非常復雜,似開心似緊張似恐懼似難以置信,因為李滔萬萬沒有想到他今生今世還能收到這張字條!

字條的內容是這樣的︰親愛的李滔,我是胡漣漪,我沒有死,只是被震昏了而已。當我醒過來之後,發現我身後的那棟房子竟然變成了一堆廢墟,我在廢墟中找啊找,希望能夠找到你又不希望找到你。我怕我找到是一具冰冷的軀體,但是我更怕的是連一具完整的軀體都找不到,但是我又不希望在廢墟中找到你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找不到說明你可能還活著,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渺茫。

上天真的很眷顧我,你竟然真的活下來了!我原本想早點來看你,但是前幾天我的身體一直不太舒服,所以一直到昨天晚上才來看你。

我是在酒吧找到你的。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已經醉得迷迷糊糊了,但是你對我說了許多你以前一直不想對我說的話,我終于明白了你對我的情意,我也終于明白了你的一片苦心,你愛我愛得那麼真卻愛得那麼苦!我已經辦好了出國手續,今天我就要遠離這個生我養我二十多年的國度了,遠離這個有我深愛著的人的地方。我離開你,不是因為我不愛你,我真的真的舍不得離開你,但是我們愛得太辛苦了,你為這份愛付出太多了,也犧牲太多了,和我在一起只會增加你的負擔,我是你沉重的包袱!我人雖然離開你了,但是我的心卻會一直跟隨在你左右。沒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愛惜自己,我永遠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里默默地為你祝福。

永遠愛你的小寶貝漣。

不,你別走!李滔在心里吶喊。猛然拿起床頭的車鑰匙急忙往樓下跑去。

通往機場的路上,李滔一邊開車一邊祈禱︰漣漪,你等等我!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寬敞的機場人頭攢動,人聲鼎沸,但是秋風依舊蕭瑟,天氣依舊寒冷,來來往往的人群穿著各式厚厚的衣服,卻還是緊緊地縮著頭,且不停地吹著氣。

突然,一輛超級豪華的轎車急駛而來,一聲尖銳而刺耳的剎車聲過後,隨之從車里跑出來一個白發凌亂,神情緊張穿著睡衣拖著拖鞋的年輕男子,他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喊著一個名字——胡漣漪。

這個男子是誰我想大家一定猜得到。不錯,他就是李滔。這會兒他正緊張無比地穿梭于人群之中,苦苦地尋找胡漣漪的蹤跡,但是機場成千上萬的人卻唯獨沒有胡漣漪的影子。

累得精疲力盡的李滔沮喪地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不停地喘著粗氣,英俊的臉龐被蕭瑟的秋風吹得冰冷,臉色也不好,帶著病態式的蒼白。李滔把頭深深地埋進胸脯里,顫抖不止的雙手痛苦地插進濃密的白發從中,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全身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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