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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轉移視線分心大法

「我能做什麼?」胡漣漪看了看李滔痛苦的表情,鼓起勇氣小聲問道。

「剪刀、紗布、繃帶、消毒水、金創藥。」李滔強打起精神說道。

「哦?但是這些東西在哪里呢?」胡漣漪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李滔所說的那些東西,忍不住表情緊張地問道。

「看到那個櫃子沒有?櫃子里有個藥箱,這些東西全部在里面。」

「藥箱我提過來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不需要麻醉藥嗎?」胡漣漪依言把藥箱提了過來,連忙問道。

「誰說不需要?」李滔突然從坐墊下抽出一本雜志來。

「你好像拿錯了。」胡漣漪看了看李滔手中的雜志封面說道。

「絕對沒有錯,這招就是轉移視線分心**的最高境界,古有關長雲聚精會神下棋刮骨療毒,今有我李滔聚精會神欣賞人體藝術包扎傷口。」

「你別騙我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啊?這分明就是」胡漣漪滿臉通紅地瞄了一眼李滔手中的雜志,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我手中拿著的這本雜志根本就是書刊是吧?我所說的轉移視線分心**不是指這本書的內容,而是說我的這個方法是轉移視線分心**,這里面的學問大著呢!如果你對我這個方法感興趣的話等我傷好了後慢慢解釋給你听。」

「我才不願意听呢!」胡漣漪撅著嘴巴,有種別樣的風情。

「那我開始啦!」胡漣漪拿起剪刀,提醒李滔。

李滔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他現在的思想恐怕都已經在那本雜志上了。

胡漣漪小心地把李滔的褲腳剪開了,她看到李滔傷口上的紗布早已月兌落了,傷口已經嚴重裂開了,在醫院上的藥也被血沖掉了,現在的傷口就像一個完全暴露在風雪中的初生嬰兒,渾身赤紅,等人急救,需要呵護。

「喔」李滔突然刺耳地叫道。

「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胡漣漪抬起頭,神情緊張地注視著李滔問道。

「不關你的事,我是看到書里的內容情不自禁而已,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哦?」胡漣漪看了李滔一眼重又低下了頭,認真投入到了工作中。

「喔GOOD,VERYGOOD!「李滔一邊欣賞「人體藝術」一邊嘖嘖有聲。

「啊」胡漣漪突然驚慌失措地大聲叫道。

「什麼事?」李滔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傷口突然有點不大對勁了,他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他的傷口正鮮血狂飆。

「對不起,我不小心弄破了你一根血管,現在血流不止,怎麼辦?」胡漣漪神色慌張,一臉無措地說道。

沒有人回答胡漣漪,李滔躺在沙發上已經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楮無神地看著胡漣漪,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李滔,你沒有事吧?你千萬別死啊!」胡漣漪搖了搖李滔的身體,六神無主地說道。

「你別緊張,繼續幫我處理傷口。」李滔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你沒事就好。你繼續欣賞人體藝術呀!」見李滔還能說話,胡漣漪幾乎要忍不住喜極而泣。

「情況怎麼樣?」短暫的劇痛後,通過神經中樞傳到右大腦,右腦感知到了身體某處的痛楚,然後迅速把這種信號散發給身體各處神經系統,神經系統又把這種信號散發給身體各處的肌肉組織,肌肉組織的反應帶動了整個身體的顫抖。

「情況不是很樂觀,但是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把血止住的。你家里有冰塊嗎?」胡漣漪硬著頭皮問道。

「冰箱里」李滔說完就沒有了聲息。

「你一定要支撐下去,要不然你怎麼對得起我這麼辛苦救你?」胡漣漪瞪著美目,深深看了李滔一眼,李滔雙眼微閉,神情甚是萎頓。

李滔此時此刻的神智雖然變得有些迷糊了,但是他還是向胡漣漪點了點頭。

「冰箱哪里有冰塊呀?」胡漣漪往冰箱看了看,轉過身大聲詢問李滔。

李滔已經安靜地躺在了沙發上,頭耷拉在一旁,了無聲息.

胡漣漪凝視了李滔好一會兒,喃喃道︰你不會死的,不會就這麼死的。

胡漣漪猛然跑到廚房,叮叮當當地翻找了一番,出來的時候手里提了一把菜刀,她跑到冰箱旁邊舉起刀就砍.

一陣  啪啪的響聲過後,胡漣漪終于捧著冰塊跑到了李滔身邊。

「你還行嗎?」胡漣漪用布把冰塊包在,敷在李滔的傷口上。

「我的左腿神經已經麻木了,大腦出現了間歇性的缺氧現象,導致呼吸道堵塞,呼吸不順暢,現在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注意力很難集中。現在你要想辦法讓我說話,讓我保持清醒,要不然我很可能就這樣睡過去了。」李滔雖然極度疲倦無神,但是還是強忍著保持清醒。

「你祖籍是哪里?」胡漣漪帶著哭腔一邊問李滔一邊忙著幫李滔止血。

「湖南。」李滔強打起精神回答。

「家里有何人?」胡漣漪接著問道。

「有爸有媽,但是前幾天我養父死了,接著我身母也死了,至于親生父親他也死了,至少他在我心里早就死了」李滔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但是卻帶著無盡的恨意。

胡漣漪听後心里猛地一沉,不禁懊悔自己口不擇言。

「不要責怪自己,我沒事的。還是我來問你吧?」李滔微微動了動嘴唇小聲說道。

胡漣漪不敢抬頭正視李滔,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覺得我是怎麼一個人?」李滔小聲問道。

「怎麼說呢?你其實是一個大帥哥,如果好好打扮一下的話。」胡漣漪低著頭,俏臉羞紅地說道。

「除了帥就沒有別的了嗎?」

「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為人很義氣,做事敢做敢當,有恩必報,不喜歡欠別人的。」胡漣漪表情認真地說。

李滔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我也是一個很壞的人,我為人凶殘毫無人性,有仇必報,我不允許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來,這一點你卻沒有說,不要說你不知道!」李滔臉色已經變得跟紙一樣蒼白了,連嘴唇都幾乎沒有了血色。

「那些人是活該!誰讓他們沒事找別人的茬?」胡漣漪不無憤慨地說道。

「我也是沒事找人家茬的主,這你應該知道吧?以前我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爛仔。」李滔像是自嘲似的說道。

「你和他們不一樣,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過你跟人家打架的情景,但是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是有理由的,一定是對方先惹了你,是不是這樣?」胡漣漪抬起頭一臉期待地問道。

「理由?實話告訴你吧理由就是看著那些人不爽,我揍人是不問理由的,要是有理由的話就不叫找茬了。」李滔完全像是在自我貶低。

「有你這麼說自己的嗎?」胡漣漪皺了皺眉頭,疑惑不解地說道。

「我是什麼人我自己很清楚,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不想打擊我嘛!這個世界太復雜了,像你這樣單純的女孩怎麼能夠分辨好壞是非呢?不要太相信一個人了,當然也包括我,你敢說你了解我嗎?」

李滔說得倒是真的,胡漣漪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回答不上來了吧?我這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倒真的是個好人,我可很少這麼評價一個人的。」李滔喘著氣說道。

「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

「你認為呢?」

「你還是休息一下再說吧,你看你現在都累成什麼樣子了?」胡漣漪雖然很不喜歡李滔這種自我貶低的說法,但是她滿眼的關切和擔憂之情卻無法掩飾。

李滔也沒有拒接胡漣漪的好意,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興趣跟胡漣漪討論「人格」問題,更何況他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了,他可不想把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浪費在這樣的問題上。

感覺李滔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起來,胡漣漪微感意外,不禁抬頭看了看李滔。她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因為李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開始研究起了他的專門性課題了,而且這次他收集到的資料比上次的更加專業,所講授的知識面更深更廣,有很高的收藏研究價值,更重要的是此資料的講解可謂深入淺出,難易結合,便于記憶,容易掌握,可操作性很強,實在是居家旅行,結交異性的必備法寶,只有一個缺點就是不易推廣,難以普及。

「李滔,你感覺怎麼呀?」胡漣漪又氣又惱地問道。

李滔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他的專門性研究課題上了,對于胡漣漪的不滿的詢問完全就忽略掉了。

「李滔!」胡漣漪顧不得背負虐待病人的罪名,扯著喉嚨喊道。

「干什麼?已經好了嗎?」李滔放下書本,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

看到了李滔的面容後,胡漣漪立刻後悔起自己剛才的舉動了,因為李滔此刻正在承受著非人般的折磨,就這麼一會兒時間李滔就似乎完全變了個模樣︰他一頭發絲像被霜打的野草,毫無活力軟軟地趴在他的頭皮上;他雙眼通紅暗淡無光,盛滿了無盡的疲倦和無窮的痛楚;失血過多與嚴重缺水導致他的的整個面部表情顯得僵硬,皮膚蠟黃干燥,已經出現嚴重的月兌皮現象,同時嘴唇也裂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

「對不起」胡漣漪泣不成聲說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呢?」

「我不應該對你大吼大叫的,我錯怪你了。」胡漣漪實在是為自己剛才的沖動後悔莫及。

李滔輕輕地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誰能無過呢?何況你根本就沒有錯,是我精神不集中,要說有錯的應該是我。」

「哇」胡漣漪突然大哭起來。

「你又怎麼啦?」李滔有氣無力地問道。

「李滔」

「怎麼啦?」

胡漣漪抬起頭,滿臉掛著淚水,搖了搖頭,卻不語。胡漣漪終于明白了李滔為什麼要拿一本雜志了,什麼轉移視線分心**都是假的,其根本目的就是為了遮住他那痛苦不堪的樣子,他不想讓我看到他那個樣子,怕我不忍心,怕我分心,他的什麼轉移視線分心**根本就是針對我的吧?

‘我突然感覺我冷!「李滔打著冷顫說道。

胡漣漪听後連忙把沙發鋪開,展開後的沙發變成了一張寬大的床。胡漣漪爬上床,緊挨著李滔坐下,小心地扶著李滔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拉過他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

時間似乎凝固了,命運也停下了腳步,他們被胡漣漪和李滔感動了,忘記了自己的使命。時間忘記了追逐太陽,所以這個夜晚很漫長;命運忘記了安排李滔去見閻王,所以李滔還有一息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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