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廷看著柏文遠這樣秀父愛,覺得天都快要下紅雨了,這還是柏文遠嗎?他什麼時候對孩子那麼有愛心?
紀文萱白了他一眼,知道她哥在想什麼,還別說,她正好相反,認識了柏文遠這麼多年,覺得這個時候的他才更有人情味一些。
笑笑這邊正在膩歪的當口,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我猜是你你媽媽來了——」柏文遠回頭對著笑笑頑皮一笑。
果然,秘書才推開門,秦可馨就快速的沖進來,眼里只有賴在柏文遠身上的女兒。
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秦可馨長舒一口氣。
「媽……媽媽……」笑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心翼翼的看著媽媽,從未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也從未見過媽媽如此狼狽的模樣。
「我的天!」紀文廷一聲驚呼,右手捂著眼,不敢相信這是柏文遠的老婆。
秦可馨長得不是這樣啊,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
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可真……特別……
柏文遠也難得沒這麼鎮定,秦可馨這幅樣子,確實挺驚人的。
「你怎麼了?」
該不會是找孩子找瘋了吧?
秦可馨尷尬的扯了扯衣角,她也察覺到這身衣服給她帶來多大的關注度,今天她一走進秦氏,就收到無數投射過來的目光。
因為她就跟個瘋婆子一樣,身上被濺一身的泥點子,衣服還皺的不像樣子,身上還略微散發出一些尷尬的味道,是個人都會躲得遠遠地。
她也無奈,急著找孩子,哪知她剛讓司機開快點,車子就跟前面的垃圾車撞了。
環衛工人找司機理論,她下車勸解,結果柿子挑軟的捏,那些人都找上她的麻煩,衣服被他們扯得不像樣子,還差點被垃圾車里的餿水潑一身。
就這個樣子,她在听到笑笑的下落後,就顧不得回家清理,直接趕到秦氏。
「路上遇到點麻煩,沒來得及換,對不起。」
她頭埋的低低的,讓柏文遠丟人了,真不想承認自己是他老婆,要不然秦氏的人怎麼看待他們夫妻?
可她忘了,在場還有另外兩位秦氏員工,紀家兄妹。
「我的辦公室里正好有換的衣服,也有配套的休息間,去我那兒換換吧。」紀文萱主動提出邀請,秦可馨這才注意到他們兄妹倆。
雖然挺感謝這個大美女,可是還是有些尷尬。
孩子丟了,她什麼都顧不上,現在孩子找到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笑笑從柏文遠懷里跳下來,拉著媽媽的手,揚起笑臉。
「媽媽,對不起,我想爸爸了,所以想來找他,你別生我的氣了,剛才爸爸已經教訓過我了。」小家伙這腦瓜子開竅了,居然真拿出柏文遠當擋箭牌。
秦可馨此時對柏文遠正心虛呢,也想求得他的原諒,既然他都訓過笑笑,而她又心疼女兒,始終板不起來臉色,只好作罷。
「那好,下次不管做什麼,一定要告訴媽媽一聲,你知道媽媽今天有多擔心嗎?」
此刻表現的很乖巧,笑笑的小心思也開始活躍了,想讓爸爸媽媽一起陪著她回去。
可秦可馨這幅樣子——
「這是紀文廷,這是紀文萱,他們兄妹是我的好友,你先跟文萱出去換身衣服,我和笑笑在樓下等你。」柏文遠對她做完指示,笑笑又回到他身邊,很期盼著跟父母一起走出去的感覺。
秦可馨听從他的安排,向紀文萱釋放出感激的笑容,隨即跟著她離開。
可才走幾步,秦可馨居然華麗麗的昏倒了。
「媽媽——」笑笑驚呼。
……
醫生說,她只是體質比較弱,休息不太好,再加上受驚過度,才會昏倒。
醫生還說,她天生貧血,以後要多注意補血,不然會經常昏倒。
他以前怎麼從來不知道她貧血?
難怪她從來不喝牛女乃和茶,醫生說她這種貧血最好少踫這樣含磷較多的東西,不易于鐵的吸收,不然會更加貧血。
可他愛喝茶,笑笑喜歡喝牛女乃,她幾乎天天都幫他們準備。
難道她以前也經常這樣暈倒?
坐在病床前,柏文遠也漸漸感覺到,他們以前互相了解的太少,同一個屋檐下的夫妻,過成這樣,也確實說不過去。
看著她安靜的躺著,他嘆氣的起身,走出病房。
秦可馨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感覺睡了很長的一覺,有點囧的是,她居然補覺補到醫院來了。
柏文遠呢?笑笑呢?
想起了她為什麼會在醫院,顧不上換衣服,想要沖出去找老公孩子。
好巧,她正好撞進門外走進來的人懷中。
「剛醒來就投懷送抱,文遠,你艷福不淺啊。」一個熟悉的調笑聲,秦可馨听得出來,這是柏文遠的兄弟紀文廷。
臉紅的站直身體,卻還是被柏文遠扶著腰,並沒有松開。
「跑什麼?在醫院里好好待著,等護士來打兩針再回去,笑笑我已經讓文萱幫忙看著。」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在她耳邊響起時,竟然讓她有些發飄,而且那近距離的靠近,她感受到他的氣息,更加炙熱。
從沒跟他這樣親密過,有些不習慣,略微掙扎了幾下。
抵著他的胸膛,認真的說︰「文遠,我們談談吧!」
幾年的疏離,之前的誤會,都讓他們的關系非常脆弱,可他們不能這樣。
笑笑今天的舉動,看得出她對柏文遠有多重視,所以他們的關系不能再這麼僵持下去。
她該主動些,不能比不過一個孩子。
「餓了吧,先吃飯吧。」柏文遠扶著她,坐回床邊,將手中的湯碗端給她。
「嗯,好香啊,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口氣嘗一嘗呢?」紀文廷也不客氣,湊過來想要搶食,被柏文遠避開了。
「你要吃,有的是地方可以吃,出門左拐兩百米內,你的娜娜會請你吃魚翅燕窩的。」
「切,小氣,我好歹幫你跑腿了整個下午的工作,你連口熱湯都不給我,那不叨擾你們夫妻恩愛了,我先走了。」
紀文廷走了,房內終于清靜,柏文遠靜靜的盛著豬血湯給她。
嘴里吃著東西,心里卻藏了好多話,剛才她的話,他有沒有听見?
柏文遠從洗手間擦洗完雙手後,坐在了她的對面,「你想談什麼?」
那架勢,還真是一副認真長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