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馨虐待難堪的抬起頭,水汪汪的眼楮凝視著柏文遠。
「不……不是。」這話听得挺虛偽,她確實沒做好準備。
「那你以前跟那個男人做過?」他又一次逼問她。
秦可馨像驚慌的兔子一樣,猛地從他身上站起來,那種反應,對他很戒備。
他壓下心頭的隱隱的不快,眉心卻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你這樣的反應,我就當你承認了。我再猜猜,笑笑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嗎?」
她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因為他的問題,還有他的態度。
他讓她緊張害怕,今晚的氛圍怪異極了。
她覺得很壓抑,壓抑的想要尖叫。
「你不反駁,那就是了。」其實他要的,也不是她的承認,笑笑是誰的女兒,他已經清楚了,秦可馨不是個**的人,孩子的父親不會是別人。
即使在結婚之初,她查出懷孕,他都沒想過這樣清新的女人,會是個生活混亂的女人。
那時,她那麼哀求他留下孩子,認下孩子,他就猜到這是她在乎的男人的孩子。
可他未免欺人太甚,留著舊情人的孩子睹物思人,她當他是死人嗎?
以前不計較,是因為不想浪費感情,培養跟她的感情,就不在他結婚目的的計劃之列。
可現在,他不想要這頂綠帽子,所以開始翻舊賬。
「那就是做過,所以我猜得沒錯,你心里一直記掛著那個男人,所以沒辦法跟我做。可是既然這樣,你干嘛不嫁給他?」
「不……不是這樣的……」她很焦慮,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
他也不想再听,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房間。
秦可馨像是被戳中了按鈕,開始說出她很久才接受的現實。
「他死了,五年前就死了,我不是故意隱瞞你……」
說這話時,她的面色很平靜,語調刻意壓抑,雙眸卻泛紅。
「記住,既然他死了,我就是笑笑的爸爸,你的丈夫,我不希望你在我的床上想起他。」
柏文遠徹底放開她,丟下一句話,言語間泄露出壓抑的憤怒,在他回身那一刻,他看到她松了口氣的樣子,更加震怒,卻不再追問,轉身離開了。
她這樣為哪般?
是為了她難忘的初戀,還是為了那段已經過去的記憶?
總之不是為了他……
……
愛是什麼?
愛是甜蜜,是難過,是陶醉,是勇敢,是體貼,是相思,是犧牲,是責任。
這是年少時的她,最粗淺的認識,全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什麼是愛?
愛就是想見到他,又怕見到他,是想跟他說話,又怕打擾他,是默默的想幫他,是無法阻止的渴望。
愛是即使擦身而過,也會感受到身邊顫動的空氣,于是忍不住回頭張望。
愛是即使看到一個相似他的背影,也會愣住好久,舍不得離開。
這是她遇到祁夜之後,對愛最深的認識。
起初,她不敢靠近祁夜,他卻已經刻在她的腦子里。
生怕膽小如鼠的她,頭一次做了倒追男生的驚人舉動。
她這樣異常的勇氣,或許來自于一見鐘情,又或許來自于生平第一次被人關注到感受。
那個夜晚,月朗星稀,她卻沒了賞月的心情,一直最疼她的外婆一個月前過世了。
她哭得好慘,整整哭了半個月,眼楮腫的看不見東西。
所以當她去學校的時候,被同學取笑了好久,好久。
她來不及憤怒,一是習慣了,再者也來不及了,她只顧著悲傷。
可她的息事寧人,並沒有讓她的同學過足癮,一群人放學後堵住了她的路。
「瞧瞧這樣子,真像只青蛙,還是腫著眼楮的青蛙,哈哈哈哈……」
「可不是嘛,就這幅樣子還被夸漂亮,簡直是瞎了眼,豹子哥,你可得幫我報仇,三班的死胖子居然說她比我漂亮,還老是取笑我,今天我要讓她被打的更漂亮。」
秦可馨瑟瑟發抖,再遲鈍,也明白這些人要干什麼。
可是她沒招惹過他們,甚至在學校里,她就像個透明人。
為什麼這些人會來找她麻煩?
那個被女同學稱為豹子哥的男同學,一點都不像學生,十足的痞子模樣。
「听說你是富家女,那就拿點錢給我們花花,我還能放過你一次,不然……」
十足的威脅語氣。
可對秦可馨很管用,她要是身上有錢,一定乖乖的給他了。
麻煩的是,她沒有。
這麼多年來,父母只會將她的生活費交給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過世後,交給了管家,她需要什麼,他們才會給她買,她完全沒有支配金錢的自由,當然她也沒有那種意識。
所以她現在只是個外表看著光鮮的瓷女圭女圭,什麼都掏不出來。
這樣的她讓對方很火大,早已經沒了憐香惜玉的耐心,準備開始動手。
她知道自己快完了,抱頭蹲下,縮成一團,是她最本能的反應,雖然很窩囊。
「住手——」
就像所有偶像劇的情節一樣,丑小鴨的她,最終被騎士拯救了。
而且這個騎士身手了得,她都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幾個人就被放倒了。
這個騎士,自然是祁夜。
……。回憶的分割線……
「還不快跑——」他沖著她吼道。
她應聲跑開,卻沒有往家的方向跑,而是做了回偷窺的角色,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平靜無波的湖面上,突然被投入一顆石子一樣,剝開了她緊閉的心房,整顆心開始為某個人劇烈的跳動。
書上說的一見鐘情是這種感覺嗎?
她不知道,只能捂著狂跳的胸口,不敢讓別人听到。
一路跟著他到了一家大排檔前,她那時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看得出里面的東西很好吃,站在門口都聞到飄出來的香味。
可沒等她走進店里,已經有幾個壯漢粗魯的推開了門。
店里的老板娘和祁夜看到來人,都很不悅,可老板娘還是擺出笑臉招待他們。
「你們來了,餓嗎?要不要給你們來碗牛肉湯面?」一邊說著,一邊從收銀機里拿錢。
「這是一點小意思,給你們拿去喝茶。」
正在招呼客人的祁夜,眉頭能夾死蒼蠅,很不屑這幫人的為非作歹。
可奈何謝女乃女乃警告過他,生怕他再惹事,做聲音的最怕被人搗亂惦記上,拿點錢能打發掉也就算了。
可這些人明顯胃口更大,並不稀罕這點錢。
「你當打發叫花子啊,這點錢能干什麼?」
惡霸們不依不饒,揪著這一家人欺負,為什麼?
這家里沒有頂梁柱,謝女乃女乃的老伴兒早死了,一雙兒女不是早已嫁到外地,就是外出打工,留在家里的只有一個少年,他們自然囂張。
可有人看不下去了,祁夜站出來,橫眉冷對,「要錢沒有,你們請出去!」
「祁夜……不要這樣……你惹不起他們的。」謝女乃女乃趕緊拉著祁夜,生怕他被那些人欺負。
「MD,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砸了這家店。」
一聲呼和,謝女乃女乃知道店是保不住了,只好護著祁夜的頭,不讓他被砸到。
可祁夜哪是忍氣吞聲的個性,直接跟那些人對上手,連謝女乃女乃都吃驚他的伸手。
「嗷——」一通拳耍完,幾個惡霸又被祁夜打倒在地。
這是秦可馨第二次看到他如此威風的場景,躲在暗處的她,心里不禁為他叫好。
「這個家里還有男人在,不怕死的,下次再來試試。」
他暴吼,這些人就屁滾尿流的走了。
冷眼看了一下門外,將那些垃圾關在外面。
「等……等等……」秦可馨著急的起身,腿都蹲麻了,想要進到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