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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伴虎的危險

()經過這一遭,田汀辰深刻感受到了境界上的差距,不僅在修為造詣上有天壤之別,還有地位上的威壓。哀真人在道菩大殿外的驕橫霸道,與在境主面前的卑躬屈膝形成鮮明對比。田汀辰嫉妒哀真人,不止是哀真人得到了境主賞賜的鈴鐺,而是哀真人有資格與境主有言語之交。即使不能與境主有多麼親密的關系,但君子談笑,也是無上的光榮。

田汀辰收起錐子,陷入冥思,魂游天外之際,沒有注意到哀真人突然轉過臉來,向他投來的古怪眼神,那眼神不像在看一個人,而是一樣器皿,沒有喜怒哀樂,只有利用價值。第一境有驚無險地通過,哀真人夢寐以求的事,也許馬上就能得到。

太極神光,解毒之法!

沖境之戰,作為新手的田汀辰已消耗大部分真氣,現在根本沒有可能對抗高高在上的哀真人。刀俎魚肉,一看便知,只等這刀何時出手。哀真人把鈴鐺放在舌頭上,直接吞入月復中,大掌一揮,打在田汀辰的天靈蓋上。「真人,你要做何!」田汀辰如夢方醒,恐懼叫道。

哀真人興奮道︰「你欠老夫的東西,是不是該還了?」

一股強健的真氣頂入田汀辰的體內,沿著血液的路徑游走,佔據每一寸領地,田汀辰感覺自己像被抽空,手不能動,腿失去知覺。體內真氣被這股強氣所逼,匯聚到丹田中。丹田充滿,被哀真人的另一掌直接貫穿,直取真氣,淡灰的真氣團被硬生生從丹田拉取出來,一道涌動的金光流竄其中。「還沒完全融合!」哀真人一用力,金光悲鳴,和主人的身體只剩藕斷絲連。

田汀辰此時就如失水的池魚,腦中缺氧,意識混沌,知覺中只有窒息。而這些的發生,不過呼吸之間,哀真人的手法輕車熟路,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這是我的了!」哀真人雙目放光,嘴唇一闔一張,要把太極神光吸入體內。金光寧死不屈,被牽拉的一頭突然爆裂開來,濺出淡黃色的霧液。哀真人一淋到那霧液,慘叫一聲,如老鼠見到貓,扔下田汀辰栽倒在地。

田汀辰從虎口月兌身,面無血色地躺在地上,真氣回到身體里,激**內各個機能,試圖恢復原樣。

哀真人忙打坐,呼氣吐氣一番,呆呆望著手無寸鐵的小兒,神情復雜。過了良久,被沾染到霧液的燒傷皮膚才有所光澤。哀真人一甩頭,自言自語道︰「罷了,老夫修行千年都沒能掌握皮毛的太極神光大術,絕非朝夕便可佔有。」又冷哼一聲,「只差一步!要不是那小兒的身體承受不住,太極神光早入我手!」哀真人再次盯著田汀辰,打起另外的算盤。

「嘿嘿!」田汀辰的雙手剛能感知冷暖,被哀真人的怪笑嚇了一跳。

「磨筋煉骨不就在第二層虛境嗎?等他到了第二層,身體的強度增大,就能在老夫取出太極神光之前不死了!」

說完這些,哀真人得意洋洋地站起來,走到田汀辰身邊,蹲了下來,慈祥地說道︰「你先在這好好休息,老夫給你找點吃的!」說完,哀真人就大步流星走向岩石,穿了過去,消失在視野中。

跟著這樣的老妖怪,實在太凶險了!

道菩大殿一戰,哀真人並沒傷害田汀辰,之後還說要幫他通過第一虛境,田汀辰本生出些親近之感,在虛境中急切想救下哀真人。而出境之後,哀真人原形畢露,此人不但瘋癲,而且心狠手辣,想要從他手中逃走,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但也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從哀真人的話中可以听出,他並沒有放棄太極神光,而是改在通過第二層虛境後下手,這是田汀辰唯一的時間,想要保命,就要好好計劃了……

疲憊的身體漸漸支持不住大量的思考,田汀辰放下戒備,進入了夢鄉。

「田公子,田公子!」

誰在喚他?

這甜美的嗓音,搜遍所有認識的人,都沒有這樣一位音如黃鸝的佳人……

「田公子!」

田汀辰慢慢睜開雙眼,濛濛水霧沁上瞳眸,濕潤如乳。再看眼前人,是一名白衣女子,楚楚動人,亭亭玉立,不知是何處天女下凡,一動一靜銷人肌骨。

女子見田汀辰醒來,眉開眼笑,連連說出自己的姓名和解釋身在夢境的緣由,又說是他父母的故人。田汀辰問了幾句,她都答上,有他父母的愛好習慣,還提到了在田汀辰家養傷的明主賢。田汀辰這才確定她是自己人,把在哀真人身邊的故事說了一通。

「不能再呆在這個哀真人身邊了!田公子可知道岩洞的位置?」喬柳惠擔心道。田汀辰無奈地搖頭,喬柳惠表示自己只是夢境之中,沒法找出人界的岩洞所在。田汀辰又問起父母的情況,喬柳惠說兩位大人心急如焚,她會盡快與他們聯系,再做下一步打算。

「田公子身子虛弱,柳惠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喬柳惠適時告辭,夢境就此瓦解。

要逃出哀真人的魔爪,憑一己之力希望甚微。意外有了與父母的聯系,讓田汀辰寬心不少。

哀真人帶回的飯菜頗為豐盛,對田汀辰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絲毫不提太極神光之事,只說很是希望他能成才,如果發展不錯就收其為徒。田汀辰小心翼翼地問起岩洞,哀真人也不忌諱,坦言在沖境時,凡人的本體是留在人界的,從本體上分裂出的另一人進入虛境,稱為副體。人的精神力跟隨副體沖境,所以在這時,本體是極其虛弱的,很容易受到攻擊。本體遇害則副體和精神力一齊消亡,而副體被毀、精神力回到人界,本體則無恙,凡人還能繼續分出副體進入虛境。所以凡人在沖境前必須準備好一處隱秘之地,保證仇家找不到或無法進入。岩洞就是哀真人的庇護所,可以說是一個小型空間。

田汀辰默然,梳理哀真人的話,想在下一次和喬柳惠見面時帶給她。哀真人掂量著龍頭拐杖,主動說道︰「要沖第二境,我教你一套功法吧。」田汀辰狐疑,哀真人搖頭道,「你現在很累了,不能學,明天再說吧!」哀真人的出爾反爾等一系列奇怪舉動,田汀辰見怪不怪,眼下還是不觸怒他為好,田汀辰提醒自己。關于什麼功法,田汀辰是听得恐懼,哀真人明明是想早點奪取太極神光,故意讓他提升修為的。

這樣說來,如果田汀辰過不了虛境第二層,那不就保住性命了?

與喬柳惠商量一道後,二人都認為這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接下來的兩天里,田汀辰采取裝病戰術,一會手腳無力,一會頭痛欲裂,一會惡心嘔吐,哀真人開始時噓寒問暖,體貼入微,後來就顯得不耐煩。田汀辰自知這不是長久之計,又找到喬柳惠問計,喬柳惠說明主賢的傷快要痊愈,到時借助明主賢的力量,應該可以把田汀辰救出來。「田公子要想辦法拖時間啊!」喬柳惠信心滿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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