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我拯救了這個國家,現在已經沒有招來災禍的海客了!」杉本感到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勁,這里才是她的世界,「我……」
「杉本,王將分封土地給你,允許你在宗施生活。(鳳舞文學網)」
「欸?」听到這句話,杉本下意識就覺得心里不舒服。也就是感覺到了人們常說的理想與現實的落差。
塙麟並不懂這些個海客的心思,她從出生到現在也就七十多年,從沒發動過蝕,是個力量上優于大多數國家台甫卻又傳統意義上的麒麟。
‘這對一個知道了不該知道事情的海客來說是恩典。’她想著。塙麟把大部分的心神放到了旁邊默不作聲的塙王身上,主上沒有阻攔她的決定,杉本的命就保住了。塙麟暗自松口氣。
杉本被使官壓了下去。
「怎麼回事,我可是拯救了這個國家的人!為什麼我不能呆在這里?為什麼!」
塙麟站在宮門內,閉上了眼楮。長長的衣袍遮住了她的身體,同時也遮住了那些灰暗的斑點,她和他究竟還能有多少時間呢。
「主上。」
那是一聲長長的太息。
——‘王是什麼?’
——‘巧國的統治者,蓬山公選擇的人物。’
女仙們這麼說。
——‘王氣是什麼?’
——‘塙麟遇到就會明白,那是不可違抗的命運。’
玉葉大人這麼說。
‘麒麟呢。’
「我們就是為了一個人而生而死,純粹又可悲的生物。無法抵抗,即使多麼恨著這個人。因為,*是天帝最先植入我們靈魂的東西。在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定下了永生。」
翠篁宮依舊聳立。
「陽子,陽子。」
「別跟過來!」
一男一女,碧欄館的後院天天上演這一套戲碼,百看不厭。
「蘊先生為什麼會喜歡陽子?」
「一見鐘情,他是這麼說的。」
淺野听後只是搖頭,撇著嘴,認為很不靠譜。而今天,他決定不再作壁上觀。淺野輕咳一聲,起身走向兩人。
「那個紅發丫頭,不該繼續留下來。」
「我明白,我們的身份確實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不過陽子的情況,蘊徹是不會就這麼讓她走的。」
「哼,所以那丫頭才討厭,不過最重要的是……」宵白吹了吹手指甲,美美的炫了一下,「算了,就算說了大老板也听不進去。那個白痴,腦袋都扎進女人坑里去了。」
等了半天沒得到回應,宵白轉頭一看,水門正靠著柱子曬太陽,這樣一來似乎剛才的對話都是敷衍他一樣。
邪邪一挑眉,宵白挑釁的笑了笑。整理下衣袖站起來,斗志昂揚。不過他還沒接近水門,另一邊蘊徹的聲音就傳到了。
「小白,這個人嘰里咕嚕的說什麼,快給我過來翻譯一下!」
「大老板,都說了不要用這種發音叫我,你怎麼總是記不住呢。」
蘊徹僵著臉,背後泛起一片激靈。但一想到陽子在旁邊,他就挺直了脊背,擺出老板架子,「磨蹭什麼,還不過來。」
「是是~」托著的長音,表示主人的不經心。
水門眯著的眼楮睜開一只,然後又閉上,繼續享受陽光的溫暖。
自從知道蘊徹是碧欄館的總老板,陽子討厭他的理由又多了一個,難怪甜言蜜語說的這麼溜。他好像很怕那叫宵白的男人,那個看上去羸弱但嘴不饒人的男人,陽子對他的評價不免又低了一層。
總之這人就是外表光鮮不學無術的富二代,淺野都比他強。于是,不知不覺,默不作聲的陽子對蘊徹的評價直降史上最低點。
不管他怎麼說,陽子都不再笑一下。
雖然最開始就沒好臉色,但也不至于這樣,處于單戀智商為負的男人心情低落。
宵白最是看不過,嘲諷模式大開。那模樣,戰斗力超群,維護蘊徹直把陽子數落的體無完膚,淺野一塊躺槍。然後,蘊徹爆發了。在宵白一臉諷刺的表情中,和他吵上了。
兩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他們的相處模式一般人或許不能理解。那天,陽子了解到了蘊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口角上升成拳腳,宵白看著清瘦,沒想到還挺能打。一邊還振振有詞,開始互相掀老底,那些哭笑不得的話,不知怎麼,在這一拳一腳中讓人帶上了感動。
「夠了!」
水門把兩個人分開,「雖然你們想繼續下去也沒關系,不過沒有火氣的人不需要這種方式。」
兩個大小孩哼了口氣,坐下來開始喝茶。裝模作樣的功力一等一的強,如果你們能讓七倒八歪的桌椅恢復原位就更完美了。
「很好,蘊徹,有本事你就繼續這麼干,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我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宵白的語氣很差,皺巴的衣服讓他難以忍受,一秒鐘也不想繼續待下去,甩袖而出。
蘊徹誰都沒看,不說話。
陽子依舊不相信人,醒來之後她把除了淺野之外的人所有的作為都看做是有預謀或者惡意的,他們說的話她一句也不信。即使因此成了別人眼中忘恩負義的人她也無所謂,因為所謂的善心她早就扔了。
現在,作為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她也只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很快她就可以舍棄所有的感情,因為,她是怪物不是嗎。
「和我出去走走,淺野。」水門提著淺野的衣領幫他站起來。
「哦?哦。」
對于少數能夠和他交流的人,淺野一向態度良好。和陽子不同,他沒有任何依憑和力量,只是個普通的海客。
一頓飯食不知味,只剩下陽子和蘊徹相顧無言。
淺野和水門說了很多日本的事情,用著一副上輩子的口吻,似乎心里已經認定自己這輩子回不去了。那個戰時的老兵給了他很大感觸。
「一輩子啊,我都不知道會有多長,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幾十年,我的這一輩子也就過去了。」他開玩笑,「可惜也沒做什麼讓人能記住的事情。」
「現在終
于有點明白老師說的那些人生價值啊自我實現啊耳提面命的,從前都當做廢話來著。」
「很少有人不這麼想。」水門想到自己的學生時代,「會為了這種事情煩惱的人,同學一定會不以為然的嘲笑死他吧。」
「哈哈。」和平年代可不就是這麼回事。
「有一段時間我還想,要是沒有人認識我就好了。」
「為什麼?」
「因為和我太親密的話,周圍的人都會受傷,嚴重或不嚴重。」
這句話伴著夜景十分襯托氣氛,讓淺野發毛的氣氛。
「你是指,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淺野咽咽口水不著痕跡的和水門拉開了距離。
「唔,」他貌似認真的想了想,「都有吧。」
距離在拉大。
「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哈?呼,大喘氣什麼的,波風君你在逗我玩吧。」淺野抹了把汗。
「是真的。」
「少來,真是的,到這里以後膽都變小了,居然會被你這種人嚇到。」淺野特瀟灑的哥倆好式拍拍水門。
「……什麼叫我這種人。」水門頭上出現一個大大的汗。
「嘛嘛,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嘛。」
沒有力量也就意味著沒有責任,來到異世界也不是他的錯,總之,淺野君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只要他不走丟,天塌下來還有他旁邊的人頂著呢。這個世界大概都找不到第二個心態這麼好的人,照這個情形發展,長命百歲不是夢啊淺野君。
第二天,似乎是為了印證陽子的那句怪物,城里沖進了妖魔,直接奔著碧欄館而來。路上的行人紛紛驚走。
白天,大部分的歌姬清倌還在休息,他們感覺到震動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陽子提劍而出。
「就像你所看到的。」水門認識它,上次見過的白狼,名字好像叫,杵隗。
「不必插手,我來對付它。」陽子用過來者的口吻,制止了別人幫忙,第一個沖了上去。
「她就像頭野獸。」
「小白!」
「說說都不行麼,大老板。」宵白打個了哈欠。
「宵白,讓還在這棟樓里的人快點離開。」
「為什麼?」
水門回頭,「你看不出來嗎,那是享受的臉。」
宵白一愣,咬牙,「那個混蛋女人!」然後猛地跑進樓里。
「蘊徹。」
「不用說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這棟樓對你很重要。」
「毫無疑問。」蘊徹灑然一笑,突然,「對了,和錢無關。」
「陽子也許不會明白。」水門看著和群狼戰斗的女孩,「至少現在她不想。」
「雖然想很男人的說沒關系。」蘊徹指了指胸口,「不過事實上是,我會讓她明白的。這件事,暫時要替我保密哦。」食指貼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誰叫,我是個商人呢。」
「你還真是……」水門清淺的一笑。
「啊啊,到了娶老婆的年紀,就是得下點本錢。」那流氓模樣,還以為他不在乎呢。
——這棟樓,是一個象征,勝利和變革,承載了他的過去和現在。
蘊徹從未在陽子面前提過,因為她不明白不想懂,甚至是厭惡的。不過沒關系,從樓被毀的那一刻,她就欠他一個未來,他會一點一點,慢慢要回來的。
他說過,他是個商人。,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