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中的食物咽下去後,顧湄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以前在靈界游歷的時候踫到過,好像有不少。(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杜葉陽緩緩點著頭笑說︰「這種情況按理來說是不允許的,除非是依附于宗門的中小門派。」
顧湄心里咯 了一下,扯著笑容說︰「靈界依附于我們宗門的門派還算少麼?」
杜葉陽失笑,輕緩的答︰「這倒也是。」
顧湄操縱著樹葉形的飛行法寶,在珠鎮上空又兜了幾圈,和杜葉陽閑聊了幾句她知道的內容。
其後兩人來到珠鎮的市集上,又把珠鎮熱鬧的街道從頭逛到了尾。
有不少的地方顧湄自己都是第一次去,欣賞的興致勃勃。
之後兩人回到源香酒樓。
一走進一樓大堂,她就發現一樓大堂冷清的很。
這是很少出現的情況,她皺著眉頭看過去,發現大堂中間的一個座位上坐了一個奇怪的人。
說奇怪,是因為這個人本不應該出現在珠鎮這個小小的源香酒樓的。
這個人是一個元嬰初期的大修士,修為明顯不低。身體周圍三尺以內氣溫卻很低,大堂里另外僅有的兩個顧客都離他遠遠的。
顧湄蹙眉想︰難不成她的源香酒樓得罪什麼人了?
應該不會吧!在這個珠鎮,朱家和浩雲宗都識得她。一般人不會來找她的麻煩吧?
杜葉陽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大堂的那位元嬰初期的大修士把身體周圍的氣壓一收。從椅子上站起來,筆挺的走到顧湄的面前彎腰問候︰「顧長老。」
然後朝著杜葉陽點點頭︰「小陽。」
看到他稱呼杜葉陽這麼親昵,顧湄暗想,應該是杜家的人吧!稱呼她為顧長老,看來也是證天宗的弟子!
杜葉陽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杜葉陽微微頷首打招呼︰「五伯。」
招呼完,這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留著寸長黑胡子的元嬰修士再次把目光轉向顧湄,自我介紹道︰「在下是杜家杜存雷。來這里找小陽有些私事。希望沒有打擾到顧長老。」
顧湄連忙擺手,笑著說︰「這倒沒有。」頓了一下,她笑呵呵的說︰「不過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里面的冷空氣這麼低,還以為有人要來鬧事呢。杜仙君心情不好也不要拿我的酒樓出氣啊,你看外面那些客人都不敢進來了。」她頓時苦著臉。
杜存雷愣了一下,隨即失笑,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無奈的說︰「的確是我的不是。不過……這酒樓是顧長老的?」
「是啊。」顧湄看著他,眨著眼楮瞄了一眼杜葉陽,發現杜葉陽的臉色黑的很,這個杜存雷是來找他的麻煩的麼?
顧湄眨巴著眼楮又問杜存雷︰「我在這里賺點靈珠,杜仙君以為如何?」
杜存雷臉上的表情是十分不認同,不過嘴里卻扯著笑容說︰「自然是很好的。」
「咯咯,」顧湄輕笑了一下。環顧了一遍周圍說︰「我們要是再站在這里,外面的客人就真不敢進來了,這太影響我的酒樓生意了。我們還是去樓上吧。」她指了指三樓。
身為大修士,哪怕不經意間露出的氣場,都會讓一般人或者修為低的修士怯步。顧湄自己在這方面隱藏的很好,眼前的杜存雷卻明顯隱藏的不好,所以源香酒樓此時外面已經有不少修士和凡人在遠處張望和討論。
顧湄可不希望她的酒樓出現什麼意外情況,故由此一提。
杜存雷欣然同意回答︰「這個當然。」
隨後杜存雷跟在顧湄的身後走上了三樓,杜葉陽走在最後。從始至終,杜葉陽除了打招呼一句話都沒有說。
把杜存雷帶上三樓。顧湄想了想,重新給他找了一間客房。
看到這位杜存雷明顯找杜葉陽有別的事情,顧湄很識趣的退了下去,沒再打擾他們。
時間沒多久就到了下午,顧湄也不知道杜存雷跟杜葉陽到底聊了些什麼,總之杜葉陽從那個客房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黑如鍋底。
杜葉陽從客房出來時。顧湄正好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很不巧的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收。
而杜存雷,則呆在顧湄給他安排的那間客房里沒有出來。
晚上。顧湄去敲響了對門杜葉陽的房門,輕聲詢問︰「去下面一起吃飯?」
可能是因為到了珠鎮的緣故,這里凡人居多,大多都還需要吃飯。偏偏顧湄自己又是開酒樓的,于是不知不覺中又養回了一日三餐的習慣。
杜葉陽本來面無表情,聞言扯了一下唇角說︰「好。」
頓了片刻,顧湄又朝著杜存雷的房門方向努嘴,詢問︰「叫上你五伯一起麼?」
杜葉陽一頓,無奈的說︰「他已經回去了。」
「啊?」顧湄驚愣,隨即嘀咕︰「這麼快啊。」
「我們下去吧。」杜葉陽倒是高興的走在了前面帶路。
此時已經是深夜,二樓的大堂里一個來吃飯的人也沒有。其中有一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燒制好的菜肴,這是她特地讓鄭虎爹準備的,還特地用了一個小法術來保溫保鮮。
顧湄和杜葉陽在那一桌擺放好的坐席上坐下,顧湄執起酒壺,給自己和杜葉陽各自斟滿了一杯。
這座菜肴其實也是為了安慰杜葉陽的,她能感受出來今日自從杜存雷來了以後,杜葉陽的心情極度低落。不會也不會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帶著杜葉陽坐到這里。
只是斟滿了酒後,顧湄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她不明白杜存雷找杜葉陽的真實原因,也就無從安慰起。只得端起酒盞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不一會,杜葉陽和她一樣,沉默的夾起了菜肴。
周圍都陷入了沉默,顧湄覺得不對勁的很,想開口說點什麼打破沉默,就听見杜葉陽低聲的問︰「湄湄以為我如何?」
顧湄揉了揉耳朵,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反問︰「杜師兄,你說什麼?」
「湄湄以為我,如何?」杜葉陽又詢問了一邊,中間停頓了一下。
「呃,」顧湄不明所以,含糊的說︰「很好啊。」
「當日,」杜葉陽低著頭,又問︰「就是周掌門提議讓你和我多交流的時候,湄湄為何要拒絕?」
「啊?」顧湄又一次驚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皺著眉頭陷入了回想,停頓了片刻,才說︰「那件事情?」當日周叔和安子峰長老做媒,希望她能和杜葉陽結為道侶,但是——
她一下子想起來了,癟嘴說︰「當時是你坑了我一把的好不好?你不要自己這麼委屈啊,委屈的應該是我。」她拿手指著自己。
當日她剛剛因為東凌的突然離去心有不忿傷心的很,而且深刻的明白她和東凌一個仙界一個人界,幾乎是不可能的組合。並且站在客觀的角度,作為雙修道侶,杜葉陽的確很適合。
又有安子峰大長老和周叔做媒,她想著也許也是個不錯的未來安排。就答應了杜葉陽可以多多交流。她那個時候是希望自己能用一段新的感情來結束掉那段不可能的感情的。
誰知一下子被周叔給點破了。
周叔說她和杜葉陽的身份都不簡單,如果她答應和杜葉陽多多交流,而且有安子峰長老夾在中間,定會讓整個證天宗的上層秘密知道,然後引起一系列勢力的拉攏和排斥。
她一旦答應,就是沒有任何反悔或者以後不能跟杜葉陽走在一起的可能,否則就是結親不成反結仇。所以周叔希望她能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偏偏杜葉陽在跟她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淡然的很,根本沒有提到這茬。
所以當時她一下子就惱了,她心里可是一直有著東凌呢,就直接否定了這件事情。
顧湄邊回憶邊把這些想法都說了出來。時間過的太久,現在提起這些事情,她就像在敘說著一段往事,一點也不剩當日的惱怒。
杜葉陽听完後,突然抬起眼珠認真的看著她,詢問︰「這麼說,湄湄只是否決了我當時沒有和你說清楚的做法,並不是否決了我?」
顧湄一下子愣住,杜葉陽這個問題她該怎麼回答?
久久沒有听到回答,杜葉陽嘆了口氣,低聲問︰「湄湄討厭我嗎?」
「沒有。」顧湄連忙搖頭。
「那麼,」杜葉陽停頓了一會,又問︰「湄湄喜歡我嗎?」
這個,顧湄又一次愣住,仔細想了一會,慢慢的理解了。
難不成杜葉陽喜歡她?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顧湄雙手絞在一起,忐忑的想,難道是她自戀了點想多了?杜葉陽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杜葉陽抬起黑漆的眼珠,還在一本正經的等著她的回答。
顧湄轉動著眼珠子,理清了自己心中的感受,輕聲回答︰「杜師兄,我只是把你當作同門師兄。」
四百年沒有見到他,她心里還能有什麼感受啊?另一個方面,顧湄又忍不住這樣想。
「果然。」杜葉陽自顧的斟滿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如此說。放佛早已經知道了會听到這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