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死妮,你還想弄啥 呀?」趙延聆仍然嘻嘻哈哈的模樣,顯然沒懂梁靜安此刻的意味。請使用訪問本站。梁靜安報以沉默,雙眸亮如星宿,不再似笑非笑,神色嚴肅深邃。
「安安……」趙延聆終于有所醒悟。在這居高臨下的姿勢下,被按住雙腕的趙延聆突然有絲慌亂︰「你,你想怎樣……」略顯急促的語調,清晰地暴露出了不安。思緒急轉,忽然就向三年前的那晚拐去。趙延聆狠狠閉目截斷思緒,又趕緊睜開。好在映入眼簾的還是梁靜安的臉。
梁靜安還沒答話,俯身吻下,第二次落在趙延聆唇上。趙延聆正要說話,唇才微啟,咿呀未說,就被覆蓋上一片火熱。雙唇被貪戀又溫柔地來回撫拭,或即或離地吮吸,偶爾小心翼翼地啃咬,讓她的那絲不安頓時煙消雲散。不安散去,本能渴求開拓,她忐忑又笨拙地以舌尖相探。只蜻蜓點水地一試,就像做錯事般趕緊縮回。可是就這一點,笨蛋小蜻蜓就被擒住,陷入柔軟清甜的羅網,再掙月兌不開……
梁靜安得到趙延聆難能可貴的回應,歡喜得滿心柔情蕩漾,不禁更俯□去,深深吻去。她脖子上的佛珠吊墜落在趙延聆喉間,輕硬微涼,忽然就提醒了趙延聆。吻住自己的這人,正半身未著片縷。趙延聆記起這重要之事,慌忙把梁靜安推開一點,似要證實。正好此時月色正好,把梁靜安映得白皙晶瑩。趙延聆只覺一陣炫目,握住梁靜安的雙臂,意欲推開︰「安安……唔……」話未完,羅網又來,趙延聆無所著力怎能推得開,只得讓梁靜安在自己唇齒間糾纏。她的發帶早解,長發鋪榻,與梁靜安的如瀑青絲混在一起,難分彼此。
知道月色又濃了一分。趙延聆才被放開。她睜開雙眸,浸染迷離的眼神下是微微喘息。梁靜安以掌撐榻,抱在趙延聆兩側,神情深邃得似乎眨眨眼就要落淚。
「妮兒……你到底要弄啥……」事已至此,趙延聆又怎麼不知道梁靜安想要做什麼。只是沒听到愛人的回答,她無法驅趕埋在心底的不安。
她要問,而梁靜安不願明說︰「延聆……你知道我想干什麼。」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不安破開心鎖將出,揉出過去的痛苦和如今的忐忑,讓趙延聆眼有薄淚,語有哭腔。「你說啊……你……」食指輕壓來唇上,臉頰又被吻住。梁靜安的聲音溫柔又堅定︰「我的殿下,臣這一輩子都任你處置。只是今晚……能不能把你交給我。」
果然……趙延聆心中有忐忑起伏,又有委屈堵住。她閉上眼,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還沒準備好?先不要這樣?或者,我還在害怕……這些話差點就要月兌口而出。可是偏偏這時睜開了眼。月光又斜了,從寬窗灑進屋里,洗刷得梁靜安臉龐清澈動人。如斯月色,如斯愛人,趙延聆說不出拒絕……
罷了……趙延聆心嘆一聲,雙手抓緊衾被,顫抖的眼神直視梁靜安,有淚盈眶︰「安安……不要綁住我,不要蒙住我的眼楮。」
梁靜安怎麼也沒料到趙延聆要說的是這番話。她目光驟然一痛,抱起趙延聆摟在懷里,心疼得聲音顫抖︰「不怕,我會讓你忘記三年來的噩夢。不要害怕,都交給我……」
趙延聆蹭著梁靜安的額發點點頭,躺回榻上。她嘴唇輕抿,閉目微皺眉,雙手抓緊被角。似乎無論來臨的是怎樣的痛苦,她都會咬牙接受。
我的公主啊……梁靜安心中長嘆,又是另一番痛苦。眼前之人,寒衣盡除,松裹一件純白睡袍。皇家絲線,柔如水月。偽裝外殼既破,高貴氣質頓時滿溢。長發微亂,略遮臉頰。宋室有女,青絲半掩傾城容。如此女子,在把自己交入愛人手中後,為何眉間是一抹秋色?
梁靜安壓力驟起。她默想了一遍在無錫買的那一打書的內容。她為了給徒弟蔡小紋編一本集大成遵醫理的小黃書,仔細研究過那一打。去糟粕留精華,居然有不少是健體增趣的有用手段,正所謂深埋功與名……她悄悄伸手探到趙延聆的腰側。書中所說這里有穴位,運力點一下,便能教人心如浴火,媚態盡現。可梁靜安只遲疑一下,就挪開指尖,不再糾結任何穴位巧技。不用外援技巧,便要仰仗誠意。梁靜安像剛剛趙延聆所做一樣,雙手落在睡袍領口,慢慢剝開。趙延聆閉著眼楮也能感受到緩緩蔓延的涼意。她暗自吸氣,更加抓緊了拳中的被角。
而梁靜安比這躺倒閉眼待吃的還緊張。透過薄如蟬翼的睡袍,她能隱約看見雲下高聳的山峰。蘇釉所封「前凸_後翹顏耳令」豈是虛名?她抓住衣襟,平時握劍也紋絲不動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越抖越劇烈,最後實在控制不好,猛然用力直把衣襟拉開到腰月復處。這下別說鎖骨胸部了,就是小月復都一覽無余地展現在梁靜安面前。趙延聆低聲急促吸吐一下,本能地挽起手臂要擁回睡袍,可手才抬高一半又想記起什麼似地放下,重新抓緊被子。
梁靜安也沒想到這個進程會突然加快。月色如雲,籠罩住她眼前的這篇景色。精雕細刻般的溝壑,飽滿挺拔的雙峰,白皙剔透的平原……秀色可餐,梁靜安現在算是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蘊意。人說美景就像大饅頭,恨不得上去咬一口。殊不知美人,其實更像大饅頭。梁靜安克制住直接咬一口的沖動,探舌尖濕潤略有干澀的嘴唇。
她躊躇不前。趙延聆閉著眼楮等待良久都沒等來任何觸踫,就這麼敞著懷躺著,都覺得有些涼了。而且正因為有些涼,胸口的些微異樣讓趙延聆很想抬手揉揉。可一想到自己就在梁靜安的視線下,她又死活不願動彈了。臉頰在黑暗中逐漸升溫。在這種備受折磨的心緒下,她真想干脆踢翻梁靜安,用被子把自己裹緊躲在角落深居簡出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她只是抓了又抓手心的被子,抓出一手的悶汗。
俗話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可趙延聆引頸就戮這麼久都不能換來一個痛快。就在她實在忍無可忍要睜開眼楮一探究竟時。一個吻帶著溫熱和柔軟突然襲來,毫無預料地落在寒涼中益發異樣的胸口上。
柔軟的熱雲才剛剛籠罩在山尖,趙延聆就不可抑制地顫抖,緊張的僵直從掌心開始順著手臂向全身蔓延。她竭力想挪挪身,發現背後已是一片冷汗。
怎麼還是這樣!趙延聆焦躁至極,狠狠咬住嘴唇,懊惱隨著疼痛傾瀉而出︰明明想給她的……明明願意給她的!可是……為什麼……
可是為什麼三年前的那晚在此時還是揮之不去!明明想坦然迎接這一切,為什麼身體還是抗拒的!這些疑問,就好像三年前一樣得不到回答……
阿離,你為什麼要這樣?!
安安……我愛安安……趙延聆默默用心里話提醒自己,卻依然不能讓自己放松。她急得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薄汗。越是不想想起那痛苦一晚,卻偏偏壓不住害怕。
梁靜安一直警覺地體會趙延聆的反應,此刻立即發現了她身體的異樣。梁靜安趕緊爬前半步,輕柔撫模趙延聆的額頭,擦拭掉汗珠。
趙延聆在黑暗中感受到梁靜安的撫模,半睜開眼,憂傷又絕望地道︰「要不,你就直接……那啥吧。我沒關系的!」
「你胡說什麼呢!」梁靜安被這混賬話氣到,懲罰般稍用力咬在她嘴角,咬破了唇上流淌的月影︰「我不是歐陽離!我不是禽獸!」听到這個名字,趙延聆心尖猛地蹦跳,拉動得手指都微微顫抖,委屈排山倒海襲來,簡直要哭出聲︰安安也想著這件事……是啊,畢竟……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不如不要了……啊……
胡思亂想還沒停,梁靜安的吻就落在額頭,細致又輕盈地吻上眉毛,一寸寸地耕耘,滑過臉頰,跳下鼻尖,最終又回到嘴唇。這次不再啃咬,不再輕吻,而是含在唇間,緩慢地吮吸。趙延聆嘴唇被不由分說地堵住,退縮的話還沒說出口,胡思亂想也被截得斷開。她還沒來得及放下僵硬的後背來適應這個溫柔至極的吻,耳朵又被捏住,穿過指間,被來回地撫弄。
一股突如其來的酥麻感從耳垂上傳來,射中趙延聆胸口,擊得身體驟然軟了幾分。趙延聆猝不及防,側過臉躲掉親吻,月兌口輕喚︰「呼……安安……」
梁靜安沒有回話,放過趙延聆的唇,滑下臉頰,親吻住指間的耳垂。薄,柔,軟,綿,梁靜安如飲初酒,不禁閉目,輕柔地順耳垂向上,啃咬薄可透月的耳廓。身為臣子的她,過去總是站在趙延聆的身後,從背影上看得最多的就是耳朵。也正因為是站在身後,她才敢放肆自己眼中的愛意,專注地投下視線。她不會忘記曾經的動人一瞬。在明媚陽光下,小巧耳垂上的極淡絨毛染開一圈光暈,耳旁細碎的散發順著精致的頸項,垂落在披風中翱翔的火鳳翅膀上。梁靜安醉意涌心,五指穿過趙延聆的碎發。剎那間,她幾乎以為自己身處夢境。此時此刻,這只尊貫九天的小鳳凰褪去了仙風霞帔,毫無保留地躺在自己身下。那塊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的玉石,就含在自己唇間。如何不似夢,又如何不醉……梁靜安親回耳垂,極緩慢溫柔地用舌尖輕舌忝。
一下,兩下,三下……
酥,軟,麻,癢……這對趙延聆來說是沒有料到也不曾體會過的感覺,從耳垂上蔓延,瞬間走遍了全身,把僵硬的骨頭敲得粉碎。
又是一下,還伴著微用力的吮吸。逼出趙延聆一聲輕哼。怎麼會這樣……听見自己不自覺的聲音,趙延聆大驚之下是深深迷惑︰怎麼不一樣……
再一次地濕潤輕柔……
「啊……安安?」趙延聆想抬手抱住梁靜安的腦袋,這才發現身體不知何時已經松弛下來,甚至有些無力,連抬手這樣簡單動作都不是那麼容易。
梁靜安听到趙延聆呼喚,不等她抬手,搶先伸手貼住她臉頰,立指尖依下巴輪廓滑到脖頸的線條,再踏過山間溝壑,從山腳開始,極其耐心地旋上山頂,采擷住峰上那顆紅果。
「呼……這……這不對啊……」
「嗯?」梁靜安暫停在耳朵上的書寫,左手撐起身子,半坐起來,笑意叵測地凝視落入掌心的小鳳凰,右手開始輕微動作,以指月復摩擦還未成熟的紅澀果子。「哪里不對?」
趙延聆呼吸漸重,眉間微微皺起,身體卻越來越柔軟,抓緊背角的雙手也慢慢放開。這些細微變化全部落在梁靜安眼里。她笑容又深,轉動掌心去溫暖手下的羊脂白玉。再听到趙延聆不自知的一聲嗯啊後,她捏住羞澀成長的紅果,輕挑慢捻,
「不對……哪有這些……安安!」趙延聆提心吊膽胡思亂想到身體僵硬,卻沒等來預期中的疼痛,不僅沒有疼痛,此刻胸前的快感向雨夜前的閃電,擊穿五髒六腑,激蕩過四肢,直沖入心。這和預想的不對啊……
梁靜安俯身,更近得凝視愛人迷茫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憂傷。她彎左手摟住趙延聆,低頭貼在耳畔輕聲道︰「沒有不對。所有的痛苦都忘記吧。只要記住今晚的快樂……我會讓你快樂。」
胸前又被柔軟溫熱包裹,趙延聆控制不住地戰栗。這次與之前不同,胸口在雕琢之下已超出了她自己的控制。好像變成了某種快樂的源泉,源源不斷地涌出快感,卻帶動了身體另一處的異常。
這真的不對啊……趙延聆迷惑到自己都搖頭。擺動的發梢擦過梁靜安的臉龐,癢得她仰頭去一探究竟。看見白皙的臉龐上泛起的紅暈,夾雜著迷亂和困惑,梁靜安心尖都顫抖起來,酥_癢遍布全身。她趕緊收心,探舌尖在山頂上重重刮過。
「呼……」趙延聆嗚咽一聲,側頭一旁,散發遮頰,凌亂中動人非常。她艱難地喘息,掙扎地吐字︰「安安……好了……你……你可以……快……」
「延聆……」梁靜安起身,再一次地深吻住唇,纏住清柔的舌尖。她清楚地感到之前的笨小蜻蜓已經不再抗拒不再羞澀不再淺嘗輒止,而是深深的眷念。甚至需要她稍微輕推才能分開兩人唇舌。「呼……」梁靜安喘息著,看著趙延聆不解又略帶委屈的眼神,心中滿足快樂難以言喻。「延聆,我的延聆,我一個人的公主……還沒好呢。」她抱住趙延聆的額頭,輕柔地順發,吻在脖頸,極輕地咬住喉間,右手順著身體車轍向下穿渡,插_進睡褲和身體之間的縫隙,向那更深處而去……
梁靜安的動作,讓趙延聆茫然地眨了眨眼。在布料輕緩相磨的沙沙聲之後,她終于明白,之前身體隨波蕩漾處,已被梁靜安順流而下的小舟找到了江心……
船到江心不動。梁靜安這只小舟,找到了阻擋自己繼續順溜而下的小小礁石。小舟的船沿似不經意地觸踫到江流中這顆圓滑的小小礁石。趙延聆冷不防地彈動一下,來不及有大的動作就被梁靜安單手抱緊。
「安……唔……」
逃跑的念頭才剛起唇就被吻堵回。多余的話,就不必再說吧。
小舟繞著緩緩浮出水面的礁石打轉,旋磨輕叩。趙延聆的身體已經柔軟得不能再柔軟了,隨著波流柔弱地扭動。被子是沒力氣抓了,她也想不清自己要做什麼,只是無謂地把手捂在額頭,卻露出皺成八字的眉毛。
听著她輕柔的嗯啊之聲,梁靜安一直注視她的表情,清晰地見她由痛苦變為難耐,臉色也逐漸緋紅。梁靜安心中快樂難以言說,只能全化為行動,俯身親吻她的小月復。再跳入江流,輕而易舉地游到小礁石旁,將本已紅潤晶瑩的小礁石又柔軟地洗刷了一遍。
「啊……」趙延聆不禁繃起脖頸,緊緊閉住眼楮,雙手慌亂地模索,想攔住梁靜安乘風破浪的小舟。在月光下,她身上的薄汗如波光粼粼。
小舟順流而下,又豈能在此刻被攔住。梁靜安握住趙延聆的手,五指相扣。右手越過小礁石,真正向江心而去……她沒有遲疑,微抬起趙延聆的雙腿,褪下睡褲。趙延聆軟如溫水,絲毫沒有反對的力氣。梁靜安見趙延聆睜開了眼楮,滿是迷茫神色,便傾身向前,吻在耳畔道︰「延聆……」
「嗯……嗯?」趙延聆眨了好幾下眼楮,才眨出點清明之色,明白梁靜安是在和她說話。
「我……我愛你。」咬牙說完這三個字,梁靜安忙不迭把臉埋進趙延聆的長發里,羞到不敢看這只尊貴小鳳凰的表情。
小鳳凰的表情也的確好不到哪里去。她頰上紅暈上透著薄汗,眉頭夾皺了難耐和渴求,不過這句表白之話太清晰了,清晰到在這麼復雜的局勢下還能激起她的驚喜︰「安安……我也愛你!」
「嗯……」梁靜安通紅著臉半撐起身,終于下定決心,稍稍分開趙延聆的雙腿。借月望去,江流水勢正好。小舟重揚風帆,駛進江心。
水分兩邊,火熱又緊致。梁靜安如醉之感在此時越發濃烈,燒得心尖翻騰起極其幸福的血液。不過這醉樂並沒讓她失神。她謹慎地停下,不敢貿然向前。
而之前長久處在迷醉中的趙延聆卻在這時清醒過來。她竭力直起腦袋,似乎想看清梁靜安意欲何為。結果一眼就看見船已入月復流之地……
「啊!」羞澀如火,瞬間燒紅她的臉頰。她以手蒙眼,重重倒下,哆嗦著喃喃︰「怎麼就……不對啊……怎麼都不痛……嗯……」
梁靜安俯身,用柔軟的舌尖一遍遍撫過那塊礁石,右手則順著趙延聆身體的波濤,起伏跌宕。點指成雲,呼風喚雨。時而停帆側望,時而劃槳前行。波浪被梁靜安一濤濤涌起,打在趙延聆身體和心房的門鎖上。每擊打一次,航道就越發狹窄,波濤就越發凶涌。雖說千里之舟,隨波逐流。可是屬于趙延聆的江川已完全受這只小船主導,被掀起層層波浪,一聲聲地溢出嘴角。
終于最高之浪呼嘯而下。趙延聆全身蜷起,裹住身體里罪魁的小船,濺起一片浪花……
如此,小船已達目的地,不需再行。江流也能平靜,暫收浪濤。風雨散去,只剩皎潔月色一室。梁靜安把累到昏睡的趙延聆抱在懷里,緊緊摟住,摟得眷戀深重。因為此夜過後,她終于為這只小鳳凰,搭起笨拙但能遮風擋雨的小巢,能忘記痛苦噩夢,好好睡上一覺……
「延聆……聆聆……聆兒……妮兒……哈……」梁靜安還不嫌累,趁趙延聆睡著,自娛自樂地換著稱呼,最後終于選定一個︰「媳婦……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