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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葉鸞擺出一臉生硬表情的婦人,府上人恭敬喊一聲「張嬤嬤」,是傅明夏的女乃娘。在王府中,各種俗事,比如下人的月俸啊王爺的衣裳啊和旁人的送禮來往啊,都是張嬤嬤一手管的。

喜鵲努努嘴,「所以夫人來,肯定要接管她手上的事,她肯定不願意。」

杜鵑脆脆道,「那也沒關系,反正王爺說讓她把事情慢慢交給夫人做了,以後管家的,肯定還是夫人。」

喜鵲反駁,「那可不一定!萬一她不肯好好教,讓夫人手忙腳亂的,然後又跟王爺說夫人學不會,那她又能接著管了。」

杜鵑哼,「你這是鑽牛角尖!王府事務本就該交到王妃手里,她想攔都沒資格。」

葉鸞說,「閉嘴!」

終于安靜下來了。

葉鸞揉著頭,看著這兩個傅明夏分給自己的貼身侍女,是一對性格活潑的雙胞胎,一個叫喜鵲,一個叫杜鵑。本來她還以為自己一個平民,這兩個小丫鬟肯定得給自己下馬威。誰知道這兩個丫鬟一看到自己就撲上來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葉鸞好奇問了她們之前是伺候誰的,兩人說,「王爺!我們是陛下賜給王爺的貼身丫鬟呢,可是我們不喜歡伺候王爺,他總凶巴巴的,還是夫人溫柔。」

葉鸞明白了,因為傅明夏嫌她們兩個煩,自己一來,就趕緊甩開了這兩個丫鬟,丟給了自己。她真是……對傅明夏無話可說啊,什麼人呀這。不過也有好處,喜鵲和杜鵑是皇帝賜下來的,在府上下人里地位挺高的,她們兩個服氣自己,也會給自己在王府里立威。

就那個張嬤嬤……她玩著手里的簪子,想著那個刻板的婦人,一開始沒看自己就指責,後來看了自己更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轉頭就走了。

這王爺的女乃娘地位就是大!

不過無所謂啦,只要對方不故意找自己麻煩,她也不會不識趣地去挑戰人家的威信。就是傅明夏又把自己給扔下的姿勢,是不是太瀟灑了點兒啊?難道不應該安慰自己兩句嗎?

停了不過一刻,喜鵲又忍不住問了,「夫人,你和王爺怎麼好的啊?陛下每年都給府上送美人的,王爺都不娶。」

杜鵑點頭,「就是啊,夫人你雖然長得挺好看,可也沒傾國傾城啊。」

葉鸞看她們兩個一眼,木著臉道,「不用傾國傾城,能傾了你們王爺就行了。」又好奇問,「你們王爺有很多侍妾啊?」

「沒啊。」喜鵲說。

杜鵑補充,「就夫人你一個嘛。」

兩人又嘰嘰喳喳地討論了,「那夫人一定很辛苦,王爺估計很饑渴吧。」「那是肯定了,王爺都憋了這麼多年了,可憐的夫人啊。」

「……」葉鸞真想拿塊布堵住這兩個人的嘴,以前回王府的傅明夏一定很辛苦對吧對吧?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燙手山芋送給自己對吧對吧!

她本來想問問兩個貼身丫鬟關于傅明夏以前的事,可看她們都討論到「王爺的尺寸有多大」這種限制級問題上了,她只能默默扭頭,淡定地拿棉布堵住耳朵——夫君,你真是太辛苦了!

好在,喜鵲和杜鵑除了話嘮點,沒啥大的缺點,對自己還挺好的,也沒嫌棄自己啥都不會。那兩個丫鬟興奮地圍著自己,教自己怎麼穿這些復雜的綢緞啊,怎麼用這些抹了一遍又一遍的梳洗水啊。葉鸞慢慢習慣,想著我連傅明夏那個瘋子都能習慣,話嘮算什麼啊。某個方面講,話嘮也叫口齒伶俐嘛,挺好的。

第二日,她就接受來自張嬤嬤的訓練,對方從一舉一動一站一坐開始,講得唾沫橫飛。到練習的時候,更是拿著一把戒尺,她哪里做的不好,就打一下。上午學這些禮儀,下午又學掌管府中的事務。

學了幾日,葉鸞也習慣了張嬤嬤。她雖然看著凶一點,嚴肅一點,但為人不壞,也不會刻意找她麻煩。只是自己每次要找她搭話,她都一板一眼,一句話都不多說,讓葉鸞只好放棄。

張嬤嬤又說了,要做王爺的王妃,她不能給王爺丟臉,首先,大字不識是不行的。

好吧,葉鸞又開始痛苦地學字。只是張嬤嬤也不識字,這就沒法教她了。她只能從傅明夏書房里找出書,自己照著寫練習。具體啥意思,不要問她,她也不知道。

至于傅明夏呢?他要忙述職交兵權的事,每天忙得很,干脆住到了皇宮里,葉鸞已經好久沒見他了。

葉鸞揉著頭,望著屋檐頂發呆,她這是圖什麼啊?

她跑來當什麼王妃,不是要勾引傅明夏嗎?為什麼傅明夏人都不在了,她還要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而且學得越多,葉鸞心中越明白,有些東西,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讓她葉鸞學一輩子,她也不會有王妃應有的氣度,她沒有那種貴氣。那傅明夏,會不會因為她這樣沒用,覺得自己當初看走了眼,把自己丟出王府呢?

葉鸞咬著狼毫出神,眼前一花,看到一個黑色人影。她繼續茫然了半天,然後猛地揉眼楮,看到門口,確實站著一個人影。傅明夏站在門邊,沉沉看著她,看那個縮在案前的青衣少女。

多日不見,她依然烏黑長發,明眸皓齒,只是臉小了一圈,可臉色卻並不差。

他終于放下了心。

葉鸞看到傅明夏大步走過來,仍茫然間,他把她一把撈起來。為維持身體平衡,葉鸞連忙抱住他脖頸,心頭微亂,有些不知所措。她應該做什麼來著?向他行禮?什麼禮數?該跪,還是該伏身來著?哎,他怎麼就把自己抱起來了,不是應該等著自己帶丫鬟伺候他嗎?丫鬟呢?!喜鵲和杜鵑那兩個丫頭跑到哪里玩去了!

不過很快,這些都不用她想了。

傅明夏替她想好了。

他俯身,踫上她紅潤雙唇,唇舌擠進去,給了她一個火熱長吻。夏日靜室,他摟著她親吻。少女愕然,手中狼毫掉地,發出沉重一聲。她垂眼,想推開他,手搭在他胸前才一推,反而被她吻得更深。葉鸞大腦昏沉沉的,覺得整個大腦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什麼也想不了,她的天地,只剩下這個吻了。剩下的事,等之後再說吧。

這個帶她來到王府的青年,把她丟下一走了之的青年,他終于回來,送給她一吻。葉鸞心中又委屈又怨恨,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怎麼可以有這樣的人呢……她淚水從眼角落下,卻抱緊他,熱情地回應他的索取。

喜鵲和杜鵑氣喘吁吁地追到門口,叫著,「王爺王爺,你還沒換衣裳呢。」

有抱著一疊厚厚帖子的小廝跟在後頭,求兩位姐姐向王爺通報,「府上堆了好多這樣的請帖,等著王爺看呢。」

再有一個校尉在院門口轉圈,「王爺怎麼還不出來啊?親衛軍的部署都等著王爺呢。」

葉鸞听到了外面一片聲音,臉慢慢紅了。她又推了推傅明夏,這次用了點力。好在傅明夏也有些盡興,放開了她,卻仍輕輕攬著她的腰。葉鸞靠在他懷里,微笑,「夫君,你先去忙你的吧。」

他手擦擦她的眼角,皺眉,「府上人欺負你了?你哭什麼?」

葉鸞特別想說,欺負我的人只有你。但她不想破壞這麼好的氣氛,也想贏得他的歡心,便甜甜笑,「因為你回來了,我高興嘛。」

傅明夏繼續皺著眉,表示不理解,「高興就高興,為什麼要哭?」

「……」這個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她怎麼能不哭呢?怎麼能不哭呢?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啊,他估計根本沒想過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熟悉,做什麼都沒底氣。他恐怕也根本不知道,在面前時人人叫她「夫人」,人後都鄙視她「鄉下來的野丫頭」,她也只能忍著。他更不知道,她為了達到和他一樣的高度,每天在學那些她本來一輩子都不用接觸的東西。

而他終于回來!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見她,就是親她。

她又委屈又歡喜,又恨又愛——傅明夏,我怎麼能不哭呢?

傅明夏終于沒從她嘴里問出來什麼,而據他看來,葉鸞生活得很好,性子也開朗,沒啥不好的。于是他就走了,去忙自己的事了。葉鸞在門口看他離開,眾人也都走了,只有喜鵲和杜鵑依然圍在門j□j流感想。

葉鸞回到案前,拾起狼毫,繼續學寫字。她並沒有不喜歡讀書寫字,這些本來是她一輩子都沒機會學的。而現在,她竟有了機會。但他已經回來了,這種王妃的游戲,是要結束,還是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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