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中,瘋狂的巨蟻與天怨的強攻同時襲向寒玉石上的幾人。
「難道我就這樣命喪于此嗎!」莫塵雖然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但是他很不甘心。
一切即將結束,大骷髏與巨蟻群已經撲到了眼前。
而此時此刻,面對死亡,所有人都顯得很平靜,或許對于已經苦戰了六個時辰的他們來說,這也是一種解月兌了。
「今日能與諸位英雄死在一起,此生無憾了!」有人大喊道。
莫塵握緊了手中的劍。
他從不懼怕死亡,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里。
莫塵將所有內力都集中到劍上,望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巨大氣團。
莫塵听葉弘雲說起過,只要沖破那個氣團,就能給發動者造成重創,但與如此巨大的真氣團相撞,必死無疑。
沖與不沖,這原本看起來的生死抉擇,在此時此刻似乎變得簡單了許多。
莫塵嘴角一揚,全力沖向了那個巨大的氣團……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
這風異常的寒冷,就連內力深厚的莫塵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眾人腳下的寒玉石突然青光大盛,耀眼的光芒剎那間照滿了整個凌霄城,一時間竟亮如白晝!
就在寒玉石閃光的一剎那,莫塵眼前的那個巨大的真氣團竟是忽然間消散了,而那青光所到之處,所有的巨蟻也都化為灰燼。
寒玉石的光芒,一閃即逝,但那一閃卻足以震懾日月!
所有的危險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眾人如同噩夢初醒一般,誰都不敢相信,竟是這寒玉奇石救了他們。
眾人驚嘆不已,這寒玉巨石究竟是何方神物,竟有如此威力!
……
終于,凌霄城又恢復了平靜。
他們得救了,可是沒有人因為這命懸一線的劫後余生而欣喜,因為他們不是勝利者,而且敗的很慘。放眼看去,整個凌霄城已是一片廢墟,凌霄城中原本數千人,如今只剩不到十人,而且剩下的人當中有數人都中了天怨。
被天怨擊中的人中,有幾個已經沒有了呼吸,只剩下三人還有一息尚存。
莫塵知道這三個人幾乎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因為他听葉弘雲說起過,天怨被禁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天怨本身的攻擊方式太過殘忍。被天怨擊中的人,就算沒有當場斃命,也會被天怨發出的「怨氣」纏身,生不如死,沒有人能挺的住。不出三天,中了天怨的人不是被折磨致死,就是不堪折磨自盡而亡,所以這三人最多也就只有三日可活。
這究竟是何人所為?莫塵望著這滿目瘡痍的凌霄城他怎麼也想不出當今天下誰會有這般的能力。而且天怨應該是玄絕前輩的獨門絕學,就連他最得意的徒弟都沒有學會,還有誰能使得出天怨呢?,難道要殺他們的就是……
莫塵不敢再往下想。
「此地不宜久留,諸位還是先速速撤離為好,今日之元凶,日後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莫塵說道。
「莫盟主所言極是。」
很快,莫塵便跟剩下的幾人,帶著被天怨所傷的三人一起離開了凌霄城。雖然莫塵心中知道那三人必死無疑,但他卻是不忍放手。
……
話說葉弘雲在凌霄峰頂發現昏迷的林小雨之後便立刻帶他回玄門療傷去了,一直忙到深夜,他也並不知道凌霄城中發生的災難。
在葉弘雲幾個時辰的治療之後,林小雨的脈搏和內息都恢復了正常,但人依然是昏迷不醒。
葉弘雲正在想著其它的辦法,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師父,你在麼?」片刻之後,一人輕聲敲門問道。
葉弘雲開門一看,是自己的大徒弟「蕭展」,他看起來十分慌亂。
葉弘雲忙問道︰「展兒,何事如此驚慌?」
蕭展使勁地喘了一口氣,說道︰「師父,邪皇陵……出事了!」
「什麼!」葉弘雲大驚失色。
蕭展口中所說的「邪皇陵」是一座地下陵墓,共有七層,在第七層中封印著當年差點毀掉整個驚風大陸的大魔頭——「冰幽邪皇」的尸體。
二十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封皇之戰」就是劍、玄二人當年一起打敗邪皇的那場決戰。邪皇死後,他的尸體就被封印在七層邪皇陵下,為保萬無一失,萬劍宗與玄元門還會輪流派人去駐守邪皇陵。
今年是玄元門負責駐守邪皇陵,玄元門每次派出四到六名弟子,每一月輪換一次。
此次及至輪換之日,上個月駐守的玄元門弟子卻遲遲未歸,為防萬一,負責此事的蕭展就派人前去探尋。就在剛才,前去探尋的弟子回報︰此次去駐守邪皇陵的六人全部失蹤,而且邪皇陵入口有被挖開的跡象。
「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動邪皇陵呢?」葉弘雲努力地思索著。
「邪皇陵之事事關重大,先不要聲張,你立刻收拾一下,與我一同去一趟邪皇陵。」葉弘雲思索片刻之後對蕭展說道
「是,師父。」
葉弘雲此時回想起當年師父玄絕曾對他說過的一件事。
當年玄絕隱退之時,曾交給他一盞銀燈,並囑咐他一定要保護好此燈,而且告誡他一定要守好邪皇陵,如果某天邪皇陵被盜,一定要保住邪皇尸體,如果最後實在保不住邪皇尸體,那麼就要立即毀掉銀燈,並且盡全力奪回邪皇尸體,否則將引來一場浩劫。
「果真是有人要來盜取邪皇尸體麼?」葉弘雲心中生出這個念頭。
葉弘雲雖然不知道那邪皇尸體到底有何玄機,也不知道師父所說的浩劫會因何而來,但他心中卻是越來越不安了。
蕭展準備完畢,兩人便迎著月光出發了。
而此時的月光下還有另一伙行色匆匆的人。
四個黑衣人抬著一個白衣男子也在匆忙的趕路。這五個人好像都受了傷,尤其白衣男子看起來傷得極為嚴重。
四人一路疾行,沒多久就進入了一片荒野之地。荒草枯木,在慘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他們在荒原中前行片刻,便遇到一片巨大的沼澤攔住去路,五人面前已經無路可進。但他們卻並未止步,竟是踏入沼澤,慢慢的沉了下去。
原來這沼澤之下別有洞天,沼澤之下一片燈火通明,下面竟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殿門外刻著兩個大字︰「鬼冢」。
四個黑衣人抬著白衣男子進入大殿中,一位年輕女子匆匆的迎了出來。
女子看上去二十幾歲,五官精致,面容清秀,雖然一身素衣且無半點妝容,但卻是透著幾分妖艷,似乎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似是一夜未眠。
女子身後跟著一個青衣少年。那少年頭上戴著一個青色頭環,頭環緊緊的卡在額頭上,看著很不舒服,長長的頭發遮住一半臉頰,另一邊臉上毫無表情。
女子快步走到白衣男子身旁,青衣少年緊跟著女子,寸步不離。
那四個黑衣人見到那女子走過來,趕緊畢恭畢敬地說道︰「甄姑娘,我們回來了。」
四人口中的甄姑娘便是這個女子了。
那甄姑娘看著不省人事的白衣男子,臉色一沉,厲聲向那四個黑衣人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何人能傷他如此之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黑衣人中一人對甄姑娘言語一番,甄姑娘听完後立刻轉身對身邊的青衣少年說道︰「快,快去請先生前來!」
「不用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只見殿中走進一人,說話的正是他。
此人身著一件黑色連帽大袍,帽子之下是一張人皮的色面具,乍看去就像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甄姑娘忙迎上前去,說道︰「先生……」
那名黑袍人微一點頭,示意他已有所了解,甄姑娘便也不再多言。
黑袍人徑直走到了白衣男子身邊。
在經過了一番查看之後,黑袍人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梟兒此次怎麼會傷的這麼重……怎麼會呢……」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疑惑。
「本來都已經要成了,都是……都是那塊石頭!那光忽的一閃……就……就……變成這樣了……」一個黑衣人在一旁解釋著,他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
「石頭?」黑袍人微微一驚,接著說道︰「你說的可是那座寒玉擂台中的寒玉石?」
「對,對,就是那座擂台里面的那塊石頭。」那個黑衣人立刻應道。
「那寒玉石竟會有如此威力?看來此中定有玄機……」黑袍人若有所思。
這時,甄姑娘問道︰「先生,若真是那寒玉石所致,那四鬼與恩公同被那寒玉石所傷,為何只有恩公傷的如此嚴重?」
「因為他與四鬼不同,與你我都不同。」黑袍人淡淡地應道。
「有何不同?」甄姑娘急聲問道。
「這個你不必多問。梟兒現在傷情不明,我只能暫且先為他護住命脈,待我探明緣由再行施救。」黑袍人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放到了白衣男子的口中。
「先生……」甄姑娘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你只需做好你該做的事。」黑袍人仍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