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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卦影子

()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是一塊有稜角的石頭罷了,可無生眼看著許晃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由得擔心起來,「這麼疼?我看看是不是割破了。(花好田園ml/3/3266/iml)」

許晃卻抓住他的手,「被你說著了,我剛剛還真是靈光一閃,不過不是因為舒服,倒是因為疼。」

「什麼意思?」

「你有說過,‘皆’字代表的是一種深度感知的力量,對吧?」

無生點點頭,但仍舊不明所以,許晃這時又換了個問題︰「我記得,阿拉蕾有說過什麼天眼的事吧?不是天上那個,」他指了指自己額間,「她不用眼就可以‘看’,那個到底是什麼原理?」

「噢,你說這個,其實所謂的天眼,像你這樣有些天賦的人都具有,只是程度強弱的問題,比如你可以看見氣,這就是最表層的一種天眼的能力,通過修煉,你也可以達到和那個丫頭一樣的程度,但是人家已經長年累月的閉合眼部感官而只用天眼,而且可以想見她已經經過了大大小小無數次實戰的磨煉,你就想想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趕上她吧。」

「實戰…實戰…」許晃卻在口中反復念叨那兩個字,像是有什麼感悟一樣。「其實人在實戰中往往進步會更大,不是麼?」

他這麼一說,無生隱隱的就有些擔心起來,只得笑道︰「你現在上哪兒去找實戰?欲速則不達,還是耐著性子慢慢來吧。」

許晃卻搖搖頭,「我不是耐不下性子來,只是現在踫到瓶頸,總要做些什麼才有突破,否則就是白白浪費時間。」他抓住無生的手臂,眼神清亮︰「你得幫我。」

無生暗暗叫苦,這小子就是驢脾氣,一但認準了就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真不知道這回他又想怎麼折騰。「那得看是什麼事了。」無生心說,要叫我跟你對打我可不會答應。

許晃便說︰「剛剛我其實想到,人的身體上應該是背部最為遲鈍,所以才會說後背上長眼的人是感覺最敏銳的人,如果我真的可以鍛煉到後背‘長眼’,那我的直覺也就跟野生動物差不多了。」

听他這麼說還算靠譜,無生這才放下心來,「那你打算怎麼辦?」

許晃一笑,「要訓練敏感度和集中力的話,沒有什麼比疼痛更有效了吧。」

他這話一出,頓時讓無生愣在當場,他最害怕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這世上真沒什麼能叫他害怕的事,他最怕的,就是許晃不拿自己當回事。無生把臉一沉︰「你想干什麼?要叫我拿著刀刺你的背,這我可不干!」

「你不是會針灸嘛?」

不料許晃竟把這檔子事提了出來,無生一琢磨,倒真有些道理。要說以前針灸也被用來逼供,用到陰狠的地方那痛感不亞于凌遲,如果力道掌握得當的話,用來給許晃加強他後背穴位的敏感度也不是不可行,而且找好穴位的話反而還對身體有諸多好處。

借了葛萌萌宅子里的那兩個小鬼頭其中之一,很快就從老宅中借來了一副銀針,許晃爽快的扒了上衣盤坐在地上,拍拍胸口︰「來吧!」

無生臉色有些復雜,「要是你平時也能這麼干脆就好了。」

許晃瞪他一眼︰「小爺我可不是暴露狂,少廢話,趕緊的!」

「是是是~」無生伸手在他光潔的背上一通按揉,癢得他邊躲邊笑︰「你亂模什麼呀!別趁機吃我豆腐!」

「我這是在找穴位,別亂動!」

無生邊鉗住他邊開始下針,一邊還得控制住自己那股邪火,要知道他有多少天沒踫到許晃的身體了,都要變成餓狼了,他還在自己跟前這麼扭,不把大爺他的火扭上來才怪呢。

「你下針了沒有?」許晃忍著笑在前面問個沒完,無生手法極其嫻熟,三下五除二就都弄好了,這才松開手,「完了。」

「啊?」

還以為他要拜服于自己的手法,卻不料這寶貝兒蹦出來一句,「怎麼一點兒都不疼呢?」

「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好上j□j了,干嗎非得弄疼自己啊?我現在用針刺激你的穴位,就是在幫助打通你身上的關竅…」

結果許晃斷然截住他,「你給我往痛的地方下手!我可不是為了治病,這麼不疼不癢的有什麼用!」

無生同樣吼回去︰「那我也不能讓你作踐自己!」

林子里的鳥兒被他們倆嚇了一跳,頓時驚叫著四散飛開,倒讓這短暫的沉默顯得分外尷尬。長嘆一聲,許晃抓住他的手,兩眼直直的看著他︰「無生,你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吧?我不傻,從我們經歷的這一連串事件中我能感覺到,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人,他們在故意和我們過不去,而且對方不是小角色。這一次送來的請帖在我看來不光是鴻門宴,簡直就已經是戰書了,對方不準備再從暗中防礙我們,而是公然上門來挑釁,我甚至懷疑這個龍虎會並非是他們好心給咱們留的期限,而是一個煙霧彈——我還沒有準備好,而對方已經打過來了。也許是明天,也許就是下一秒鐘,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還能慢悠悠的在這里參禪打坐麼?我寧肯在今天的訓練中受傷,也不要死在明天的戰場上。」

無生倒抽一口冷氣,原來他的許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想過了這麼多,也想到了這麼深。他本想將他完全納于自己的臂膀中,仔細呵護他不受風吹日曬,只要他平安喜樂,那麼所有的災禍他願以一已之身扛下。然而他想錯了,許遜並非凡人,他的轉世當然也決非池中之物,就像許晃所說的,總有一天,他會成為超越許遜的存在。

「我要的不是你的保護,我需要與你並肩作戰的力量。要是你再敢忘記我同樣是個男人的事實,我一定海扁你一頓。」許晃象征性的晃了晃拳頭,噗哧一聲又笑了出來。望著那依然微微帶著些許稚氣的臉龐,無生無聲的嘆口氣,是啊,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將他視為一個天真的孩子,可記憶中那個和自己在老宅庭院里戲耍的孩童早已經長大,並且強大到了連自己都沒想到的程度。

並肩作戰,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個詞語。孤軍奮戰了上千年時光,他早已忘記了孤獨是什麼滋味,因為那是責任,是別無選擇,是他早已習慣如空氣般的存在,而在這一刻,他才突然又重新感覺到了從身後襲來的徹骨寒冷,無生不禁打了個冷顫,仿佛他的感官到這一刻才被重新解凍——一切都是因為手心上的那一點溫暖。

我終于可以不用一個人了麼?

他望著眼前燦爛如陽光的笑臉,忍不住輕輕將他擁入懷中,「別走得太遠。」不要變成許遜那樣一個他永遠也追不上的存在,如今他已經知道什麼是相伴的滋味,若要再度分開,只怕要蝕心腐骨,萬劫不復。

「我們死生相隨,好麼?」

雖然並沒有讀心術,可無生的思緒還是緩緩從兩人緊貼的地方流入許晃的心間,他微微一笑︰「好大的口氣,既說了這樣的話,你可不要食言。」

以無生一向的性格,他並不會許諾如此遙遠的事情,只是到了這一刻,他也想要去奮力一搏,即使未來捉模不定,可那其中的變數,不也正是需要人力去爭取的麼?

「好吧,我們一起來努力,看上天究竟會不會給我們獎勵。」無生將許晃的頭按向自己的肩膀,「我會盡量控制,痛的話就咬我好了。」

許晃趴在他的肩頭一笑︰「白痴,獎勵是自己爭取來的,老天才沒時間理你呢。」話音未落,背上某處突然傳來清晰的酸脹感,隨之而來的便是尖銳的疼痛,無生擔心的問他︰「怎麼樣,什麼感覺?」

許晃閉著眼咬了咬牙,「繼續。」

銀針每刺入一分,他便越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插在自己穴位中的細長堅韌的形狀,那感覺就仿佛是針尖順著血液開始流到身體各處,撞到哪一處,哪一處便是一股銳痛。隨著有痛感的地方越來越多,痛感越來越強,許晃已經額頭沁出細汗,但他依然咬著牙保持頭腦的清醒,某一處的穴位傳來痛感,他便暗暗的用力記住那一個位置,漸漸的,在他腦中似乎可以看見一副後背上的穴位圖,哪個穴位上的針插入幾分,甚至連無生的手帶動的微小氣流他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見」。然後,他「看見」自己的氣開始在身體周圍運轉,從銀針刺入的穴位往復循環,在身體內外連成一個網絡,覆蓋,連通全身每一條神經的觸感,最終完全向外投射出去。

眼前出現了一副仿佛是夜視儀中拍攝到的畫面,他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赤色氣團,覆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氣團,那是無生,周圍的樹木散發著大片絮雲狀的綠色氣帶,有一些正在移動的小型色塊則是林中的動物。

然而某處的一團黑氣卻引起了許晃的警覺,他再次看去,一棵樹狀的綠氣後面躲藏著一個黑色的物體,那是……一個站立的人形。

有人躲在樹後窺視他們!

許晃條件反射的睜開眼猛地向後看去,「誰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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