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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漣瞳孔深深一縮,緊盯著他行來的腳步。舒愨鵡

一步,兩步,三步……

一步一步的,成慢動作切割狀于她瞳眸呈現,她眸中一寸寸的冰封,裂出的縫隙里黑色的死氣從里邊滲出來,那先前看起來無害的面孔也因而變得十足的危險。

寒引沒緣由的寒毛直豎!

這種近乎如野獸般對危險的直覺曾經救了他無數次,可是現在盯著他的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臭小子,他更是惱羞成怒,「臭小子,老子要挖出你的眼珠子來!」

他怒吼一聲,更加快了步伐。

三步,兩步……

當那一雙黑色長靴映入眼簾的時候,西門漣動了。

不,準確是說,她周邊的空氣動了。

那雜亂散在地上的棋子就在寒引的面前飛了起來,凶悍地攻擊他的同時,也在空中如雲般迅速堆積成形。

這是!

寒引眼皮子重重一跳,下一刻飛快避開身來,那棋子仿佛長了眼楮一般直追著他攻擊而來。他不得不施展武功閃避,袖子揚起的罡風一震,直將那些棋子震成齏粉。

西門漣咳出一口血來,手卻是未停。

一顆一顆,艱難排布。

染血的紅棋和雪白的白棋成血色的八卦,于空中不斷翻滾,更強大的風從陣中發出,隨著她手的動作,那風變為獵獵的罡風,強勁的將周遭一切席卷,甚至連門窗都卷飛了去。

最後一顆棋子落下的時候,西門漣再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厥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

「咦,怎麼回事?」

「這是見鬼了嗎?」

這巨大的動靜引起了小倌館內所有人的注意,連玩樂都顧不上了,紛紛跑了出來。

寒引重重砸在地上,頓時就吐出一口血來人事不省。

鴇爹玉奴見狀大驚,立即讓龜奴把寒引抬進干淨的房內,並且召大夫過來診治。另一邊也發揮長袖善舞的本事,安撫眾人。會來小倌倌的不是有錢,便是有權的,組合在一起那就是愛性命勝過一切的。他們哪里肯听鴇爹的解釋,耳听著那罡風如刀鋒般直刮,哪里還有再玩的心思?

一干人等,只稍把衣裳整理了一番,丟下銀子,馬不停蹄地滾了出去。

鴇爹玉奴攔人也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象征雪花白銀的銀子他們越走越遠。

「哼,哪里來的小賤人竟然欺辱到了我玉奴的頭上!」玉奴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上含煞,手上帕子妖嬈一揮,「走,跟著爹爹我看看一起過去!」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往那刮風的房間行了去。

走在前頭的兩個護院才到走廊,便敏銳的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罡風凶悍撲來,當下皆是心頭一緊,火速避開的同時也高聲道,「別靠近這里!」

他們拔出武器,就要前沖。

那罡風更烈,幾攜閃電之厲,猛地朝他們劈來!

轟!

都能听到那幾近真實的雷電聲響。

兩個護衛只覺得喉頭一甜,下一刻都還來不及叫一聲,那般劇烈的罡風便是生生將他們的身體給撕裂了!

對,就是撕裂!

像一台巨大的絞肉機,將皮肉都絞得碎碎的,像是砧板上被菜刀剁爛的碎肉,而且還是絕無拼湊的可能的那一種。碎肉和鮮血,像雨洋洋灑灑灑落,鋪了一地。

這般慘烈的情形,就是劊子手見了都怕,更何況是嬌滴滴的小倌兒?

‘啊!’

不知是誰,先叫一聲,隨後驚恐至極的尖叫聲不絕于耳。

人再站不穩,直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玉奴也嚇得白了一張臉,尖叫著往樓下滾了去。

小倌館,一片混亂。

>☆

一天,兩天,三天。

無論是得道高僧還是雲游的道士,還是武林高手都在重金禮聘下拍著胸脯打保票說一定能還小倌館安寧,可他們都在上樓不到片刻的功夫被絞得連渣渣亂飛。

鮮血染紅了樓上樓下,肉渣到處都是。

此情形,地獄修羅場也不過如此。

而那樓上,風聲依然猶如利刃所揮而發出。

這是,一傳十,十傳百便就傳出去了。

最完整的版本是這樣——小倌館內某年某月死了個少年,這少年生前受盡了凌辱,在機緣巧合下成了惡鬼,懷了一腔怨恨的他決定復仇,這才造了這麼大的殺孽。現在小倌館是惡鬼集中地,人要想活命便千萬別去那里,平生要多求菩薩保佑,少做虧心事啊!

人多信鬼神,對此說法深信不疑,小倌館從出事那一天生意便是一落千丈,到現在根本就是網可羅雀。

鴇爹玉奴愁白了一頭烏發,迫不得已只能帶著小倌兒住到了他外邊買的宅子避風頭去。可這還不算,百姓們相信了那所謂的‘真相’,怕死的他們怕生怕招惹到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堅決不肯跟鴇爹玉奴和一干小倌做生意。沒得吃,那就是要餓死啊!最後還是一個長得憨厚的小廝尋到了他的伙伴兒,才買了些吃食勉強生活。

在這邊鬧鬼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一隊商旅打扮的人馬到了這個小城。

這一行人,正是君少揚和畢青等尋西門漣的人。

「前面喝點茶再找!」君少揚勒住馬,干澀的唇已經開裂,才說了一句話,喉嚨便是一陣發疼,下一刻他馬上閉上了嘴巴,卻是一滴唾液都再分泌不出來。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趕路,鋼鐵般的漢子那也是受不了的。

不止是他,跟著他趕路的畢青一干人等也是如此。

君少揚下馬來,指著前面的茶館,「就這家。」

其他人紛紛下馬來,牽著馬往飯館行去。

茶館小二迎上來,君少揚簡單交待他辦事後便讓他先送茶水和干糧來,小二看到那成色極好的金葉子把桌子一擦,歡天喜地地去了。

君少揚等一干人就座,不多時小二便是將茶和香氣騰騰的包子給送了上來。

君少揚淨了手,先倒一杯茶喝。

他動了,其他人也就開動了。

一時間,這邊只听到吃東西和喝水的聲音。

詭異的安靜。

只是這安靜很快便是被到這里的四個客人給打破了。

「听說啊,那厲鬼鬧得更厲害了!」神秘兮兮的口氣。

「是啊是啊,剛才有個不信邪的道士去了,你們猜怎麼著?」絕對的吊人胃口的口氣。

「還能怎麼著啊!」不在乎的口氣。

「被撕得血肉橫飛唄。」絕對的幸災樂禍。

「慘啊,真慘啊!」

「我看是笨,那厲鬼人和尚都說了須得念經九九八十一天超度,才能使得亡靈淨化,從此不再害人。」

「所以說,這人是送死啊!」

「那鴇爹也挺可憐的,好好的,出了這麼檔子事。」

「呸,不是那個喪天良的,哪里會折騰出這許多事來?」

說著無心听者有意,君少揚喝茶的動作一頓,站起身來走向那桌,「這邊,有地方鬧鬼?」

「可不是嘛。」說話的客人見君少揚一副外鄉人打扮,說話也便沒陪著小心。

「可否解惑一二?」

有人便將城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道來,然後道,「你說,邪門不邪門兒。」

君少揚點頭,「是很邪門。我打小便對這些鬼怪之事感興趣,諸位若是有空的話我便請了你們的午膳,還望遲些諸位前去引個路。」

&n

bsp;四人皆是以‘你腦子沒病吧!’的眼光看著君少揚,君少揚淡定的喚來小二,「將這里好吃的全上一份來。」

小二一看發話的人是君少揚,頓時屁顛屁顛的去了。

不一會兒,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是端了上來。

四人對視一眼,這麼好吃的他們一年半載的也只能吃上三四頓,今兒不吃白不吃。于是也不客氣,大口吃肉,君少揚又給他們叫了酒來。

四人看君少揚的眼光更熱乎了,渾然像是看‘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君少揚有心探听消息,便也不會端著架子在那,他本就是口舌伶俐之人,很快便和他們搭上了話。

于是在好酒好肉的攻克下,四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歡快的和君少揚稱兄道弟起來。

畢青一干人等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麼,只低下頭吃飯。

太子殿下自己都不介意,他們介意個毛線。

一干人等皆是吃飽喝足,面有微醺後,君少揚提出要去‘傳聞中有鬼的地兒看看’,四人頓時就醒了酒。只終歸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們硬著頭將君少揚送到那傳聞中‘有鬼’的小倌館外還有五十米處後,便是拔腿跑了,好像生怕有鬼追他們似的。

待得他們離開後,畢青一干人等也快速行了過來。

「進去!」

君少揚眼皮都不眨一下,直往里邊行進。

畢青一干人等沒有絲毫猶豫,也是跟了過去。

才進門,濃重的血腥味便是撲面而來。

一地的腐肉,格外的怵目驚心。

這情景,如此熟悉。

君少揚一路不寧的心終于是靜了下來,轉身,對畢青道,「暗中守住外邊,靠近此樓者,格殺勿論!」

「卑職遵令!」畢青朝後邊人一揮手,快步退了出去。

「小洛兒,我來了。」

一步一步,君少揚踏上樓梯,在靠近罡風的那一剎那,他闔上了眸子。

------題外話------

差一點就不用斷更了,魂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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