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清冷的海風中,一台大型飛行車由清屏灣升空。(鳳舞文學網)
車內,辛伯納端坐在沙發座椅上,對面是那個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
短短的幾天,女孩身上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驚慌、無助,取而代之的淡然和沉靜,甚至是堅韌,失去自由並沒讓她絕望,反而像是一種成長的磨礪,從嬌弱的溫室花朵變成了野外自由茁壯的喬木,雖然還很弱小,但卻已有了無畏堅韌的氣質。
這種變化是驚人的,不要說是豪門貴族家的小姐,就算普通民眾的子女經歷這麼多,大多也會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更何況這少女竟然能果斷的拒絕獲得自由的機會。
難道真的是趙家人獨有的特質麼?辛伯納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如此倔強執拗,每次見到她,除了一句「我要見丁咚」之外,什麼都不說。
關于丁咚,辛伯納已調查的很清楚,大約8個月前,丁咚的哥哥丁峰進入第六監獄服役,那時候化名雷蒙德的自己名義上是羅賓手下的一名獄警——事實證明,自己沒白在那個鬼地方苦熬六年,賭對了羅賓,那個比女人還漂亮的家伙比德尼羅還要果斷狠辣,現在已經完全掌控了罪惡嶺,當然是在第一區的支持下——丁峰在罪惡嶺最好的朋友只有一個,就是顧歡。這也就不難理解丁咚為什麼會跟越獄犯在一起,應該是顧歡在兌現越獄前對丁峰的承諾。
想到那個籠斗前大吃大喝的死囚,辛伯納不由皺起眉頭,種種跡象表明,顧歡不可小覷,從罪惡嶺越獄並擺月兌百麗街警署的控制,搖身一變成為東原大學的旁听生,能做到這些的人顯然非常不簡單,甚至有可能是位超能人。根據調查,榆林道十號事故發生後,顧歡也失蹤了,也許現在正滿世界尋找丁咚吧。
辛伯納很奇怪,出身豪門的她,怎麼會跟一個越獄犯,一個來自貧民窟的女孩發生交集呢?而且感情似乎還很深,以至于寧願放棄自由,難道其中有什麼秘密?她跟丁咚到底是什麼關系?跟顧歡除了大學同學之外,是否還有其他關聯?
不過,似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太重要了,因為辛伯納決定提前啟動後備計劃,其中最關鍵的籌碼之一,就是這位趙亦靈小姐。
不知道如果羅賓得到這張牌,敢不敢跟趙啟軒交易一顆資源星?!
沒有比那個名叫神奇俱樂部的組織更渴望晶體能源和金屬礦山的了,為了這些,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正如父親所說,他們的目標是完成三百年前變種人未達成的願望,在星空聯邦建立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變種人王國!既然有膽量對抗聯邦政府這個龐然大物,對付趙家和蕭怒瀾應該沒有多大壓力。
問題是,神奇俱樂部組織有沒有魄力浮出水面,要知道據傳言水曜星可是第八十一區某分部的駐地!一旦八十區介入,局面可就更混亂了……
那就混亂吧,越亂越好!
辛伯納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多年蟄伏和謀劃,終于等來了時機。跟辛東城不同,他想要的局面不是重歸原點,也不是不痛不癢的你進我退之後的制衡,而是亂,更亂!只有亂世才能出英雄,成就傳奇!更何況,自己並非孤軍作戰,還有一個強大的神秘勢力做後盾。
飛行車沿著一條生僻的航線在東原上空兜了個大圈子,進入北部山區。
雪後陰沉的夜晚,濃黑如鐵。
進入山區之後,飛行車拉升了高度,低速前行。
大約半小時後, 噠一聲,車體微微一晃,像是踫上了什麼東西。接著,車門無聲的劃開,露出一條長約三米的狹窄金屬通道,對面是一扇門。
辛伯納站起身,踏上通道,走過去拉開那扇門,里面一個小房間,布置的極為華美,粉色黯淡的燈光,小巧精致的家具,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味。
一個女人站在燈光陰影下,手中拿著一杯酒。她穿著一身奢華的禮服,勾勒出玲瓏曼妙的曲線,頭上戴著一頂造型別致的帽子,輕紗垂下來遮住臉,看不清容貌,卻平添了幾分神秘。
辛伯納不再往里走,就背靠門站著,沉默不語。
神秘女人優雅的舉杯,輕輕呷了一口,低聲道︰「三天前,八十一區擊沉了一艘船……上面有神奇俱樂部的人。」
她的聲音柔美慵懶,像是在描述一件特別平常的事。辛伯納卻是心中一驚,八十一區追殺神奇俱樂部的人,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難道八十一區早就察覺了麼?
神秘女人看也不看辛伯納,像是自言自語︰「無所謂,反正別人不做,我也會做的。」
辛伯納干咳了一聲,試探性的問道︰「會不會影響羅賓的決定?」
神秘女人在禮服外的肩膀微微一動,似乎笑了,道︰「恰恰相反,如果不是這件事,那個漂亮的男人才不會來見你……現在情況不同了,他會更加重視你們之間的合作。」
辛伯納自動忽略其中淡淡的譏諷,沉聲道︰「如果八十一區過早介入,他們來了也沒多大作用。」
「放心,那只是一個意外,事實上就算八十一區介入,也沒什麼了不起,第九組的實力不比東原駐軍特種部隊強多少。」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不是你的保姆,能不能利用好這次機會,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忘了,我可沒耐心捧一個懦弱的笨蛋上位!」神秘女人的語氣突然加重,帶著些許不容置辯的氣勢。
辛伯納停了一會,澀聲道︰「她……在車里。」
「那是你的籌碼,好好使用吧……好累哦……」女人伸了個懶腰,夸張的曲線在暗影下令人驚心動魄。
她回頭看了辛伯納一眼,伸出手指輕輕一勾,語聲中多了幾分嬌媚︰「來,幫我揉揉肩。」
辛伯納略一猶豫,慢慢走到女人身後,手輕輕放在那柔軟光滑的肩頭上。幽香入鼻,滿手女敕滑,辛伯納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你緊張了?」女人反手輕輕壓在辛伯納的大手上,低聲嬌笑。
辛伯納沒有說話,輕輕為女人按摩肩膀,目光垂下,剛好落在女人雪峰幽澗之間,任由他如何提醒自己,就是無法離開。
女人發出舒服的低聲申吟,高高隆起的兩座雪峰一起一伏,令人血脈賁張,辛伯納的身體居然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一股熱流從小月復升起,粗重的呼吸在狹小的房間內清晰可聞。
似乎感受到辛伯納的變化,女人示意他停下,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一切按計劃行事。」
辛伯納暗暗松了口氣,慢慢走出房間。
一回到飛行車,金屬通道立刻縮了回去,接著,空中卷起一股強烈的氣流,帶動飛行車一陣搖晃。
辛伯納望著漆黑的窗外,等那架隱形飛行器遠去,突然緊緊握住拳頭,手心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柔軟的滑膩。
「**!千萬別給我機會,否則我一定把你……」他暗暗在心底狂喊,腦海中浮現出那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啼的情形,不由的一陣燥熱。
他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從對面沙發上已經睡著的趙亦靈身上掃過。
少女美好的軀體蜷縮起來,長長的睫毛,挺直精巧的鼻梁,微微閉合的紅唇,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
辛伯納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臉上突然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猙獰的像是一頭關在籠子的暴躁野獸,充滿了暴戾和**,他猛的站起身,伸出手……
疲憊的少女睡的很熟,像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嘴角慢慢翹起來,彎曲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手指僵在少女的略顯蒼白的臉頰前,微微顫抖著,他臉上肌肉扭曲抽搐,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終于,辛伯納抬起胳膊,踉蹌著窩進沙發里,雙腿緊緊夾著手掌,身體劇烈抖動了幾下,然後長長出了口氣,癱軟下來。
……
……
丁咚以為自己死掉了,那白光就像遠古傳說里天神對人間的懲罰,足以摧毀一切,那時候呆頭鵝好像就在身邊,緊緊摟著她,兩個人就這樣被高高拋起來,又掉下來,再拋起來,然後好像掉進了海里,可是海水為什麼這麼燙?
可呆頭鵝為什麼在?我不是被綁架了麼?亦靈姐呢?她去哪兒了?無數的問題在丁咚腦海中糾纏,讓她一陣頭疼。
「我還活著嗎?」丁咚問自己,試圖伸手去抓什麼東西,胳膊像是被綁住了,根本抬不起來。
唉!小爺還被那幫壞蛋綁著呢,呆頭鵝、白光和爆炸,都是一場夢。要是真的多好,就算死了,也比讓那幫混蛋關在小黑屋里強。不知道呆頭鵝收到求救信號沒有?他這麼笨,肯定弄不清楚!還有亦靈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要不是自己騙她來,肯定不會跟著被綁,都怪那個呆頭鵝!他知道我們被壞蛋抓了嗎?說好保護我的,到底死哪兒去了?
丁咚有點悲傷,又很生氣,掙扎著抬起沉重的眼皮,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白色的橢圓形容器里,四肢被帶子束縛住,透過透明的蓋子可以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看來又被當成試驗品了,不過這次換了新花樣,身上沒貼那麼多導線。
她緩緩扭動脖子,視線內出現一個人。
那個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色白的嚇人,雙眼緊閉,胸口微微起伏,顯然是睡著了。
女孩愣住了,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