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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後,寧氏就按照林蕊蕊的吩咐,如火如荼的進行大規模的宣傳,大到送銀錢首飾給那些達官貴人貴婦,讓她們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吹捧吹捧,小到聯系那些市井小民,進行發傳單,貼海報,掛橫幅的行動。

因為洛國以前沒有人這麼做過,所以顯得很新奇,一干捕快官員也不會覺得這是在污染環境,必須強制拆掉。

不過數天,整個洛陽都知道這麼一個消息,曾經的翠雲閣被收購改名為雲卷閣,來了一位背景雄厚的大老板,這里面分為三大部分,最左邊一塊區域專門招待達官貴人,中間區域有一個大大的戲台,四面環繞,大廳專門招待市井小民,雅座招待一些想要欣賞戲曲的貴人,當然,最右邊的區域最為特殊,被命名為女子沙龍,專門招待有錢有勢的貴族女子。

區別對待平民與貴族不稀奇,稀奇的是居然專門開辦了一個招待女子的會所。

這真的會有人買賬嗎?!

原本因為雲卷閣浩蕩氣勢而有些心慌,甚至打算聯合起來的酒樓老板們,在听到什麼女子專業會所後,一時間又將心徹底放在心底。

再次聚會,他們不再是商討如何用手段對待雲卷閣,而是嬉笑怒罵,打賭能在幾個月後,雲卷閣會被拔下神秘的面紗改名為雲卷閣的酒樓。

顯然,他們對雲卷閣的經營模式不看好,已經判了死刑。

十一天,寧氏在這期間,拒絕了所有的官員以及商戶的邀請以及試探,一心一意撲在雲卷閣那些稀奇玩意的布置。對于所有人包括一些內部店員的好奇詢問,她秉持著林蕊蕊的一再要求,神秘到底,守口如瓶。

知道總共有哪些特殊小玩意的,只有她自己,而其余是每兩個丫鬟,不不不,應該說女服務員負責學會一樣的玩法,好用來教導顧客。

這也是寧氏這輩子做得最認真的一件事,不過十來天,原本有些圓潤的臉蛋,雖然不至于行如枯骨,但也消瘦了很多,當然,她雙頰很紅,看得出精氣神非常好。

第二十日,服務員們終于精通了自己所負責的小游戲。

這裝飾得極盡奢華的閣樓正式掛上「雲卷閣」牌匾,有關雲卷閣的所有裝潢都已經準備完畢。

第二十日當晚。

寧氏睜著布滿血絲的通紅的雙眼,看著一只純白的信鴿降落,從它的腿上解下一張小紙條。在四日前她便給林蕊蕊送達一切準備就緒的回信,且附上了這一段時間加班加點的工作內容,東西之多,耗費了五只軍用信鴿以及每一只都讓它們超載的情況下,才飛過去。

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呢……

寧氏帶著緊張虔誠的心情將其打開細看。

紙條的內容很簡單,先是簡單的表揚了一下寧氏最近的工作業績,又補充了一點內容,然後就說明可以開業了。

「終于,終于要開始了呢!」寧氏不由得喃喃自語,「不過少主就是少主呢,我未想到的問題,少主這麼快就給出了一個如此完美的答案。嗯,絕對不能辜負少主的信任啊。」

很快,身處長安有權有勢的家族都接到了信封。

信封里面有一張請帖,請帖做得非常精致,是燙金的花體字。還有一張vip卡,當然,不同等級的達官貴人拿到卡是不一樣的。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居然還注明必須帶女眷!這,這像什麼樣子!」一個拿著信封的老頭在家里咆哮著。

「老爺,那,我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一位妖妖嬈嬈的小妾開口道。

「……咳咳,這還是,嗯,給點面子還是要去的,」老頭有些不甘不願地咬牙切齒道。

「那,那選我去吧老爺!」

「老爺,還是帶我去嘛……」

「老爺,既然是那一位的邀請,帶個妾室只怕是不合適吧,」穩坐高位的老夫人「嗑」地放下茶杯。

……

類似的對話,在那些接到信封的家庭里此起彼伏。

如果只是以自雲卷閣或者林蕊蕊的名義,哪怕林蕊蕊是被予以厚望的新人,但是在那些老狐狸面前還是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當這個信封上面的名義用的是︰榮王!

榮王代表什麼?

玉面閻王。

洛陽,不不不,應該是洛國不敢惹的頭一號人物!

以他的名義送來的帖子,哪怕是他的死敵也得給面子過來。

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到了開張的日子,卷雲閣前面鋪起一個長長的紅色的鞭炮。

洛國的百姓看著很新奇,想要就近圍觀,卻被一大幫身著小廝服的男子給攔住,不讓過去。被攔著的人不高興了,一個個嘀咕道︰

「從沒見過這種酒樓,居然還把客人往外面趕的!」

「不是號稱賓至如歸麼?!怎麼不讓我們靠近那紅色的長長串串?!」

「就是就是,我兒子就喜歡這喜氣的玩意,怎麼就不讓踫踫了!」

……

老百姓們發出喧嘩。

應邀而來的達官貴人們坐在豪華的馬車里,也不明白卷雲閣為什麼要在門口放幾條這紅色的東西,為什麼要攔著不讓百姓們靠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 ——」擊鑼的聲音響起。

一個管家打扮笑得和彌勒佛一樣的中年男子走出來,走出來的瞬間就連連拱手鞠躬,不管是對什麼人,都將禮儀做盡了。

然後大聲說道︰「感謝各位!感謝各位今日過來參加卷雲閣的開張。今日大酬賓,酒水一律免費!」

「哦哦哦!」

一律免費可是大手筆,這里不少人可是吃不起外食的窮困大眾,能下次館子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本來他們還對被攔著有怨言,現在也不離開了,仔細打量著這富麗堂皇又明顯看得出特異的雲卷閣。

期待著里面的美食。

「那麼!」中年男子伸起手,他看向四周。

很快,兩名小廝打扮的青年跑到了紅鞭的一端,一手拿著打火石,雙眼緊緊地盯著那紅鞭,似是在盯著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他們的舉動將旁邊的民眾都給逗笑了,一個個開玩笑道︰

「喲喲喲……這是哪里來的人啊,怎的這麼膽小啊!」

「那可不是蛇啊!」

「兒子你得記得,以後可不能像叔叔們那樣膽小」

……

听到這話的兩位小廝神色不變,心底卻在不屑,哼,等你們這群土包子等會就會嚇壞的。

中年男子也沒有搭理那些不和諧的音符,高高舉起的手猛地向下一揮,說道︰「放!」

兩位小廝仿佛是聯系過很多次一般,打火石同時燃起,只見兩條引線同時被點燃,下一秒,兩位小廝以瞬雷不及掩耳盜鈴捂住自己的耳朵且向後猛退。

他們這猶如雜耍一樣的舉動,引起旁邊的人竊笑的聲音更大了。

可下一秒

「 里啪啦、 里啪啦……」紅鞭子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啊啊啊!救命啊!」

「天罰啊!天罰啊!」

「這是什麼啊!太可怕了!」

……

四周的人群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站在原地尖叫,膽子大一點的,半睜著眼偷看,膽子小一點徹底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達官貴人那里也是一片慌亂,雖然他們隔得遠一些,但這鞭炮的巨響還是驚動了那些馬匹,不說馬匹,連車夫都有些受驚,怎麼不讓馬車有一些波折呢。

「各位靜一靜!各位!」那中年男子心里在竊笑,讓你們嘲笑我們,這可是我們神秘的東家弄出來的!哼,讓你們輕視,被嚇壞了吧!臉上卻是一片淡定,「請不要慌張,此名為喜鞭,開張大吉的時候用來震懾牛鬼蛇神與宵小的,非常的吉利!」

他不等听眾還在理解這些意思,便繼續道︰「吉時已到!諸位,請入席。」

原本攔著的黑衣小廝與家丁瞬間停止攔住的手。

老百姓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心有余悸地看了一下滿地的紅紙,誒,這麼看過去的話,確實滿地一片紅,喜慶得很,原本產生的一些恐懼就這麼消散。

又思起免費的號召,裝著膽子走了進去。

有一就有二。

很快,招待平民的大廳已經人聲鼎沸了。

貴婦與貴客入門的方位不同,他們的入門前站著兩排各十來個面帶微笑的穿著統一襦裙的少女,一個個認真檢查過他們手中的邀請函,然後根據vip的等級,帶著他們入住不同的包廂。

因為一位權貴只附贈了一張或幾張女眷卡,換言之只是給正妻、側夫人或女兒的,而在這一夫多妻的年代,女人之間的戰爭總是很恐怖的,受寵的小妾們哪怕沒有女眷卡,她們自認為憑借自家夫君的權位,想要混進去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

可這些沒有女眷卡的統統被侍女禮貌地攔在外面,無論怎麼威逼利誘、撒潑耍賴都用,最後只得悻悻的離開。

貴客與貴婦們通過曲折的走廊,剛剛進入各自的專屬區域,便被眼前的美景給深深震撼。

地上鋪著一卷寬六米,貫穿整個走道的長長紅地毯。大廳的正中央懸掛著一盞由幾十盞由四面琉璃壁上繪著畫的古燈交錯拼起,猶如倒掛鑽石形狀一般,數十根蠟燭發出的亮光,加上這些琉璃燈罩的鏡面反射,整個大廳,被柔和的燈光籠罩顯得十分亮堂。

大廳四周擺放著古風古味的古董瓷瓶,以及一些名家作品,如駿馬奔騰、鷹擊長空等等。

入目的中央是一個大圓台,此時一位身著淺粉色長裙的少女,微微傾身,左右手輕撫在案幾上的古琴,彈奏著洛國耳熟能詳的樂曲。

不用侍女介紹也能明白,那個大圓盤是什麼,大約是戲台子吧。

大廳並沒有擺放木質桌椅,恰恰相反,是一個個的小方形桌子,每個桌子都被兩個四分之一圓的軟綿蓬松用布匹與羊絨打造的坐具環繞,而坐具正前方,卻無比奢侈的鋪著一張張皮草,看樣子是給貴婦們腳踩的。

不少並不受寵的正妻眼角都在一陣陣的抽搐,這麼好的皮毛啊,往常夫君都是獎賞給那些小賤人做皮襖領子的啊……

在這里,居然,居然就是給我們踩腳的?!

這種感覺……真是,真是不要太爽啊!

這時,有一位貴婦好奇地模了模沙發,雖然她的行為受到同行貴婦們明面上的鄙視,可是心底卻又想暗中知道,艾瑪……快說說感覺到底怎麼樣啊!

侍女許是看出大家的廂房,便建議這位貴婦坐了一下。

貴婦剛剛坐下,下意識地一彈而起,差點驚呼而出,頓了頓,頂著眾位有些嘲笑與無語的視線,她又一次坐了下去,這一坐下去,她臉上驚異的表情變得舒緩,然後,然後似乎就沒有起身的打算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軟,太舒服……

這種強烈的感覺要如何形容呢?

大概,如果這種沙發坐久了,就不會想回去坐那些干巴巴又硬邦邦的椅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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