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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死人說話了!」

「真是不敢相信啊,那人明明都沒有呼吸了,這是和閻王搶人啊!」

「原本何家村人說的話我是不信的,現在我信了,記得,以後看病就認準了榮草堂!」

圍觀的人嗡嗡議論,紛紛用異樣又崇拜的目光暗暗瞧著林蕊蕊。

這產婦昨日在濟世堂淒厲的哭喊一夜卻救治無效,今早陷入昏迷後,不管濟世堂的人怎麼折騰就是醒不來,呼吸都漸漸沒有,連馮神醫都宣布不治,產婦的家人絕望地抬著她準備後事。結果卻被新來的林神醫用一顆看不出玩意的藥丸塞進嘴里,片刻後就蘇醒過來。

簡直是太神奇了!

「神醫,林神醫,這是不是意味著孩子他娘有救了!」那年輕人一臉激動地看著林蕊蕊。

林蕊蕊稍微思考了一下治療方案,然後又打開了輔助道具「藥析」,她的想法與空間推薦的最佳方法是一樣的,心滿意足地暗自點頭,然後說道︰「你們現在去榮草堂抓三錢的官桂,記住要碾磨成粉末,再去拿半錢的麝香,同樣在藥擂缽里研碎,然後將它們混合好一起拿過來。」這藥方叫做「香桂散」,是地球上的宋朝才出現的專門下死胎的名方。

眾人雖然听不明白這個方子,但無疑從林蕊蕊淡定的面容中吸取到強大的自信,那壯年模了一把眼淚,連聲說道︰「是,是!」然後轉身就跑到榮草堂買藥去了。

那邊在抓藥,這邊她又對圍觀的大眾說道︰「誰去打點酒過來?這藥得用溫酒送服。對了,再去幫我喊三四個穩婆過來!」

圍觀的人騷動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接話道︰「我去喊穩婆,近著呢!」

之後不久,又看見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男子急急忙忙地擠進來,殷切地說道︰「我這里有溫酒,我這里有溫酒,林神醫,這是我家公子請您的!」

林蕊蕊心底泛起一抹怪異,這小廝說話怎麼回事呢,听著怎麼有一種在酒吧里被紈褲請酒的感覺。

不過還是救人要緊,她也沒空搭理這個笑得異常諂媚的小廝,既然已經確定能夠救,那也沒有必要在這空曠的地方了,林蕊蕊看了一下環境,突然意識到榮草堂隔壁的民房也是隸屬林蕊蕊的,只不過現在沒有住人。

因為古代不流行什麼病房,林蕊蕊去民房看了看發現里面挺干淨的,于是忙讓產婦的家屬將產婦抬著,往榮草堂隔壁的屋子進去。

正巧這產婦的丈夫也拿著藥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林蕊蕊將溫酒放在一個粗碗里,然後又一次蹲在產婦旁邊,此時的產婦再次陷入半昏迷狀態,林蕊蕊讓她張開嘴巴,她似是又听到,但是努力動了幾次,嘴巴也僅僅是蠕動,根本沒有張開。

林蕊蕊暗暗搖搖頭,然後沖產婦的丈夫招招手,說道︰「你把她的嘴巴掰開!」

那壯年趕緊也蹲在另外一邊,听命令的幫著掰開自己老婆的嘴,林蕊蕊趁機將紙包里的藥粉全部倒進她的嘴里,緊接著將粗碗里的溫酒也慢慢給灌入進去。

幸好產婦的神智被一開始刺激過,還知道往下吞下,沒讓藥粉與溫酒徹底浪費在她衣服領子上。

听見「咕嚕咕嚕」的吞咽聲,青年心里很緊張,可以說林蕊蕊的這個方子就是他心里最後的救命稻草,若是這樣都不行,自己的媳婦可就死定了。

時間換換過去,產婦還沒有反應,那青年時不時回頭看林蕊蕊,每次都是一臉焦慮的回頭,在看到林蕊蕊一臉淡定的表情後似是又放松下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

只見那產婦突然猛地身子一挺,然後嘴里發出刺耳的聲音「啊!啊!」青年忙圍過去,問道︰「孩子他娘,孩子他娘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產婦嘶啞的吼了好一會的「啊」後,這才慢慢說道︰「痛,好痛,真的好痛啊!啊,我要痛死了!」

還站在屋里的產婦的家屬听到這話都慌了,男子摟緊了媳婦,扭頭望著林蕊蕊︰「神醫,這,這是……」

「急什麼!」林蕊蕊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瞬間就讓青年的問話給噎在嗓子里。

然後林蕊蕊走到產婦前,蹲下,問道︰「你現在具體什麼感覺。」

「啊!唔……」產婦想要說話,卻每次都變成疼痛的驚呼。

林蕊蕊又道︰「這樣,我說出你的感覺,如果是對的,你就點頭,知道嗎?」

產婦艱難地點點腦袋,一時間,額頭那里滲出好多汗水。

「是不是下月復墜脹,感覺要生了?」林蕊蕊說道。

產婦艱難地點點頭,突然間,她的動作猛地打起來,雙臂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肚子,喊道︰「啊,好,好痛,痛死了,孩子他爹痛死我了!」

青年趕緊跑上前去,緊緊地抱住自己媳婦的腦袋。

林蕊蕊見狀,心下了然,趕緊後退幾步,果不其然,一股帶著腥臭的暗黑色的羊水從那產婦的兩腿間漸漸流淌出來。

「這,這是!」那青年驚恐地看著這黑色的血,急忙扭頭看向林蕊蕊,「神醫,神醫這是怎麼回事?」

「不用急,這個樣子就證明有救了!」林蕊蕊淡定的雙手交叉放著,然後後退一步,對外面的人說道,「一開始請來的穩婆呢?讓她們進來。」

說完,林蕊蕊又對里面的人說道︰「除了孕婦,其余的人都給我退出去。」

一屋子人這才反應過來,都是充滿期待地看著林蕊蕊,然後看著幾個穩婆端著熱水、草紙等雜物往里面走,那青年似乎還不想走卻被他的爹媽給一並拖走了。

很快,房屋的門被關閉,站在外面的大家隱隱約約還能听見里面的穩婆在大聲喊著︰「用點力!加油!含著生姜片,頭已經出來了!」

那產婦的老公伸著腦袋看著里面,不停的在外面轉著圈圈,很是焦慮不安的模樣。其余人也是衣服心神不寧的樣子。唯獨林蕊蕊一個人從容不迫地站在那里。

無形中也給眾人一股力量。

就在青年急的想要抓著林蕊蕊搖晃的時候,突然听到屋里的穩婆大喊一聲︰「好了!哎呦出來啊!哎呀,這下有救了有救了啊。」

這穩婆的聲音又亮又大的,外面的人幾乎都听見了。

眾人看向林蕊蕊的目光更是透著無言的崇拜,活生生的將人從鬼門關里拉出來啊,不崇拜還能怎麼的。產婦的丈夫已經顧不得什麼產房不潔淨的事情了,迅速竄步而進,摟著那產婦,那產婦也虛虛地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旁邊的婆子還哎呦了一聲,說道︰「大妹子啊,這可不能哭,可是會哭壞身體哭壞眼楮的。」唬得那產婦老公連忙安慰自家媳婦,那產婦才收聲。

等那產婦的老公抒發完感情,這才跑出來,完全不顧及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話,直接給林蕊蕊當街跪下,然後磕頭說道︰「多謝林神醫救命,多謝林神醫救命!」

林蕊蕊擺擺手,然後衣服煞有其事的模樣說道︰「無事,只不過下次可不能拖成這個樣子再送來了,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這胎兒在昨晚可是還有生命的。唉,我現在只能給她開點滋補的藥了。」

這話當然是騙人的,但誰讓她現在是救活了一命的神醫呢,是個人都會覺得她的話比馮神醫的更加具有公信力,這不,旁邊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作孽啊,這要是昨晚就送到榮草堂了,今兒說不定母子平安呢……」

「誰說不是呢,我看馮神醫也沒什麼好的,態度那麼傲慢還治死人了。」

「噓……可別這麼說,小心馮神醫以後都不給你看病了!」

「嘿,誰在乎這個啊,不看就不看,這里不是還有榮草堂麼。」

……

無關人員都反彈這麼大,更別提當事人了,只見那產婦的老公一臉悲憤的站起來說道︰「我找他說理去,我一定要找他說理去!看他給個說法才行。」

林蕊蕊也沒有勸解,只是淡然地站在一旁,這讓還想過來找林蕊蕊一起過去的青年停住了腳步,暗忖,這畢竟是自家的事,總不能連累林神醫的名聲吧。

遂沖林蕊蕊抱拳說道︰「林神醫,孩子他娘就在這里休養,我過段時間再回成麼。」

林蕊蕊一臉溫柔說道︰「自然是可以的,讓她在這里休養到好都行的。」

「多謝,多謝林神醫,」那產婦的男人一臉感激與欣喜,然後走到自己父親面前99999,兩人嘀咕了一番後,都是一臉嚴肅,怒氣沖沖地朝外面走去,而他們離開的方向正是濟世堂的位置。

林蕊蕊在心里暗忖,鬧吧,最好能鬧大點,濟世堂既然敢主動惹上來,就得預料到反抗!

她沒有再搭理外邊,而是對翠兒說道︰「去給這位產婦弄碗紅糖糯米山藥粥,將山藥搗碎,與糯米同煮成粥,紅糖蒸化後再加。」

說完,林蕊蕊又淡定地寫下一個產後滋補的中藥方子,然後交給起身回到桌子後面,喜滋滋提起筆寫了產後滋補的方子,交給旁邊的一個小廝,吩咐道,「等那產婦的家屬回來就交給他們」,小廝誠惶誠恐的接下。

林蕊蕊松了松自己的長袍,慢條斯理的重新走上蜀城的街道,醫館這里看過了,除了得弄出一個手術室外也沒有多少需要大改造的。

現在,就該去隔壁街的趕集市場瞧瞧有沒有小麥在賣了。

剛出門,人來人往,林蕊蕊豐神俊朗之資,又剛剛顯露了一手,是以,很多人都在偷偷地打量她。特別是附近一家酒樓的雅座里,有一個高胖的青年就痴痴地打量了她好久。

「我說李公子,你到底在看什麼啊,都看了快一天了!」高胖青年旁邊的人有些詫異地問道。

「沒,沒的吳公子,」高胖的青年瑟縮了一下脖子,似是有些賠小心地看著問話的人,然後繼續盯著林蕊蕊。

說話的吳公子一愣,他順著那高胖李公子的視線望過去,正好瞧見林蕊蕊正抬手輕輕捏開粘過來的發絲,深邃如貓眼的雙眸微眯,筆挺地站在那兒,豐神俊朗,好一位絕美無雙的美少年,吳公子眼楮一亮,然後又上下打量了李公子一番,說道︰「沒想到,李公子好這口啊!不過該說,果然是個極品嗎?」

听到這話,坐在旁邊的另外一名公子也隨著將視線望過去,點點頭,道︰「這人氣度著實不凡。」

高胖青年又抖了下,然後說道︰「家父對此厭惡異常,是以……」

吳公子了然地點點頭,雖然男風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成為洛國上層的雅趣,但父母輩總是不喜歡看見的,特別當自家孩子還有沉迷的跡象時,要知道子孫後代可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那以我的名義請上來吧,」說完,他揮手召來一個小廝,小廝衣著得體,從他這精致的衣服可以看出吳公子家境不凡,吳公子對他說道,「把那位小公子請過來。」

那小廝一愣,他朝林蕊蕊看了一眼,說道︰「這位林公子可是新晉的神醫,只怕……」

好男風,和被男人玩是兩個概念,小廝的意思是,只怕有這樣地位的人,是很不好請的。

吳公子抿了一口茶,然後看向李公子說道︰「李公子啊,我記得你開始是讓小廝送了一壺溫酒下去的對吧,是不是送給她的?」

李公子點點頭。

緊接著,吳公子瞟了自家小廝一眼,說道︰「現在會處理了吧。」

「是,」小廝領悟。有過恩情,哪怕只是一壺溫酒的恩情,這事就好辦多了。

不一會,林蕊蕊便听到身後傳來一個客氣又帶點諂媚的聲音︰「這位公子好!」

林蕊蕊回頭,只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正點頭哈腰。這人身材不高,臉很修長,低垂著腦袋看不清眼楮。

「何事?」林蕊蕊疑惑道。

那小廝笑得眯起眼楮,倒也不討人厭︰「往日沒見過,這位公子是新到蜀城的吧!」

「嗯,」林蕊蕊點點頭。

那小廝繼續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子是個熱心的實誠人,在蜀城待了好幾年了對這一塊很是了解,恰好看到公子正在左顧右盼,只怕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特令小的過來請公子共飲一杯,有什麼不知道的也可以在那里說。」

共飲一杯?

林蕊蕊疑惑抬頭,恰巧見到不遠處的三樓雅間一名高胖的男子探出身來,在發現林蕊蕊後,這男子迅速縮回自己的身體,緊接著,又有另外一名長相清秀的青年露面,神色莫名地看了林蕊蕊一眼,然後舉起茶杯,嘴角有些曖昧的翹了翹。

「公子,這邊請,」這位小廝又道,他已經從那個舉茶杯的舉動看出自家少爺正在催促他了。

「不了,我知道自己該去哪里,不用別人帶我去,」林蕊蕊拒絕,她又不是一個傻子,自從從那個青年的舉杯中看出含義,心里不禁有些無語與惡寒。

小廝微微笑著說道︰「林公子,其實也不僅僅是請您上去而已。一開始李公子不是請過您酒了麼,公子之交,有來有往啊。」

林蕊蕊微微蹙眉,好一會,她才揚唇道︰「既如此,請帶路。」

看到樓下林蕊蕊緩步走來。隨著她越走越近,閣樓上的青年越地覺得眼前的少年生得姿容俊麗,不由雙眼越深邃起來。

不一會,林蕊蕊便上樓到了三樓雅間。

一進廂房,三四個華服青年幾乎同時向她看來,眾青年甚至稱得上有些放肆的打量,林蕊蕊面無表情,紋絲不動。

那小廝指著一開始向她舉茶杯的清秀青年說道︰「林公子,這位便是我家少爺。」

林蕊蕊沒有理會,她分明從面前這些人的眼底看出玩味與不在意,默默的用出輔助的空間道具「醫檢」,片刻後,掩蓋住臉上的笑意,抬頭,黑白分明的貓眼眯了眯,慢慢的,她向前走動,然後,她越過向她舉杯的青年,之後又越過最初探頭看她的高胖男子,直直的,走向那個坐在主位神色一直很抑郁的男子身前,低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公子分明不舉,卻也在外行風流姿態,可是想被褻玩一番?」

這話說得好不粗俗,那陰郁的男子猛地抬頭,雙目如利劍一般射向林蕊蕊,可林蕊蕊始終面目含笑,似乎完全沒有被震懾過去。

偏偏周圍那些公子哥們都是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這陰郁的男子被林蕊蕊看中了,紛紛起哄。

「朱二哥就是朱二哥啊,動都沒動就讓美人自動送上門了!」

「是啊,真是讓李公子與吳公子好生羨慕啊!」

「我也羨慕朱二哥啊,他夫人也是蜀城有名的美人啊,不過,從沒听過朱二哥好這一口啊!」

「嘖嘖……這男風嘛,嘗鮮玩玩嘛。」

……

一時間,眾人都用調笑的神情看他,偏偏朱公子本身卻如坐針墊,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可害怕丟臉所以不敢找有名的大夫,但能拿捏的鄉野鈴醫卻半分用處也沒有,眼見結婚越拖越久,自己心愛的妻子卻因為沒有懷孕而被自己母親怪罪,日漸消瘦,他都快看不下去了,甚至今日就是自暴自棄的想去馮神醫解決一下問題,可偏偏這里突然出現一個一語中的。

朱雲鶴朱二公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躊躇間,那個長相清秀的吳公子不滿意了,說道︰「朱二哥啊,你不是說最愛自己的妻子了麼,最鄙視這類風雅了嗎!往常連花酒都不和我們去喝的,怎麼今日看見極品把持不住了?」

說完,他還看向林蕊蕊說道︰「林公子,敬你一聲林神醫,可別給臉不要臉!」朱雲鶴他得罪不起,但新來的一個大夫他難道還得罪不起嗎?!

林蕊蕊回頭,冷冷的淡淡地看了吳公子一眼,只這麼一眼就把他看得渾身一酥,差點泄了出來。這吳公子就喜歡這種冷冷清清又高貴的調調,想起能把這般豐神俊朗的公子壓在身下哭泣的時候才有征服的**。

林蕊蕊沒有繼續看他,而是低頭對朱雲鶴說道︰「你教訓那姓吳的一頓,我就幫你!」古代座位是有很嚴格的規矩的,上座的人篤定是一群人的頭,或者身份最高貴的人。

「當真?你真能治好我?」朱雲鶴回道。

林蕊蕊說道︰「只需十四天就能見效!」

朱雲鶴一愣,心里大喜,然後低聲說道︰「這樣行不行,等是十四日見成效後,我再……」

林蕊蕊冷冷地看著他,然後說道︰「你不要理解錯了,就你們這些所謂的地頭蛇我並沒有看在眼里,只不過是殺雞焉用牛刀,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給你一次機會,能安全隱秘得到治療的機會,抓不住就罷了。」說完,她不再看朱雲鶴,反而擺弄起自己的小包。

不過偶爾間,朱雲鶴能從那露出的一角看見一個銅色的牌子,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虎」字!

這,這是虎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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