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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失蹤遭綁架(下)

()「啪」得一聲,張海波狠狠的一巴掌落在李翰宇的臉上去。

「夕顏大著肚子,是不是滿足不了,就來這里找樂子了?還是你根本就在里頭有個老相好的?」張海波黑著張臉,怒斥著。若不是樓台上的幾個姑娘唱得戲惹得台下的人叫好,沒準兒張海波一巴掌打下去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會朝這邊投來。

「夕顏是讓我來找您回去的——」李翰宇怯怯的說著,心里不知道有多恨。

「那你就一聲不吭的朝老子的房里闖了進來?」說著,張海波更覺得是一陣羞恥。李翰宇不說話,想著他一沖進來,就見著張海波一身五花肉的趴在湘語的身子上,他頓時一陣惡心,恨不得拿把刀捅了這對狗男女。而他更是丟盡了顏面,倘若這事情被傳了出去,他李翰宇今後還怎麼抬頭做人?

「對了,我見你闖進來的時候,那女的看你的眼神很是不對勁——你們認識?」

李翰宇一驚,忙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就好——」

「爹,您這意思是——?」李翰宇突然覺得不對勁。

「我決定贖了她,帶回北平,做我的十七房。」

頓時,李翰宇再是一陣腦充血,差點翻白眼昏倒過去。而張海波心里更想是讓青衣做了他的十七房。但他也知道三爺的勢力是不好惹的。只好等杜大成擄來人,先快活一把了。好在湘語生得俊俏,張海波見了就喜歡。「我見她也不像是個這里頭的人…帶回去做我的十七房,免得她在這里任人魚肉。」

「爹,您可是將軍——納了巷子里的女人,就不怕遭人笑話嗎?」李翰宇怯怯的說著,倘若湘語真被帶回了北平,他這輩子就真是抬不起頭來了。

「巷子里的女人怎麼了?」突然,張海波沖了他一句,臉色特別不好看。「只要老子喜歡,管她是什麼女人——」是的,即便是三爺的女人,他都要搶到手嘗嘗鮮去。

三爺的府上,也自從青衣落了水井後,戲班子里也顯得冷清許多。好在白靜怡還是愛听戲,沒事就張羅著下人吩咐給戲班子捎口信去,說是想听什麼戲,叫戲班子趕緊準備準備。否則,這葛班主一行人怕是在白府白吃白喝,最後也得了個不好听的名聲。靜怡愛听萬麗君的戲,每次听著他的戲,她總想起高天賜來——若不是三爺強烈吩咐她不許與高家來往,想必她早就偷偷溜去高府,去見高天賜了。如今,因為青衣的事情,害得她在三爺跟前也不好說話,只好硬著頭皮老實兩天了。

「哥,今天你想听什麼戲?我讓人請萬先生過來——」

「這兩天頻頻陪你听戲,我有些乏了。」白少塵說著,與其是坐在院子里,喝著茶,陪著靜怡看戲,還不如偷偷跑去後院,張望張望青衣。只是三爺交代了,沒人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再踏入後院的屋子里頭。而他,也只好遠佇望。

「如果不想听戲了,那麼我們出去走走吧——叫輛車,我們去城里轉轉。」靜怡說著,尋思著只要出了白府,再甩下大哥,她就不怕一人跑去高家鋪子了。白少塵倒是沒什麼心思出去轉轉,只想留在府上——他總擔心著三爺一時沖動,會要了青衣。

「我不想出去——」

「大哥,你是怎麼了啊?這兩天都是心不在焉的。」靜怡有些不高興,委屈著一張臉,看上去還是叫人心疼。白少塵淺淺一笑,沒再說什麼,起身就朝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靜怡一愣,頓時來了小姐脾氣,什麼也不管了,直沖沖的就朝門外走去。

「小姐,這是要去哪?」剛到門口,就見一個下人攔住了去路。靜怡看著他,有些詫異,很是生氣的吼了句︰「本小姐要上哪里去,難道還得跟你一個下人稟報嗎?給我讓開——」

「老爺說了,小姐若是去高家鋪子,就得攔著;如果去的不是高家鋪子,就得跟著。」

「狗奴才——」啪得一聲,氣的白靜怡一巴掌落在了下人的臉上去。「你要是敢攔著,跟著——本小姐絕不饒了你。」說著,一手推開了攔著的下人,氣沖沖的跨出了門檻。可哪里曉得,這被打的下人還真是三爺身邊的奴才,即便是被打被罵,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了靜怡的身後。白靜怡一個轉身,只見他低著腦袋,直愣愣的站在自己的身後,這使得靜怡走到白府門前,指著另外兩個看守的下人,說道︰「你們兩個,給我綁了他去——」

這話一出,嚇得兩個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動手。三爺吩咐的話,誰敢不听?即便「攔著跟著」不是他們分內的事情,但倘若真的綁了,就是明擺著跟三爺過不去。這年頭,討份差事也不容易,誰不想好好的保住飯碗,再說得罪了三爺,別說飯碗不保,就是一條賤命怕也是保不住的。由此一來,兩個人誰也沒敢听靜怡的話,都愣愣的站在府門口,一言不發。

「你們這幫狗奴才——還有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就打斷了你的腿。」靜怡氣得差點跑回府里拿著馬鞭來抽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可就在她轉身匆匆想甩開的時候,身後這個死跟不放的下人依舊還是陰魂不散的跟著過去了…

白少塵正準備回去屋子的時候,發現戲班子所在的院子里正有人唱著大戲。這聲音,明顯是個女子聲腔。咿咿呀呀,唱得不知是什麼文曲,或許是離得遠吧,隱隱約約,斷斷續續,但卻听得悅耳。少塵一驚,忙著尋著聲音而去。剛到院子里頭,就只見青衣揮著衣袖,婉轉著步履,一言一行,迷得少塵頓時看愣了眼。

「白少爺——您過來了?」葛班主見白少塵愣在院落門口,忙迎了過去。

「葛班主,您們這正在排練嗎?」少塵說著,眼神一直沒從青衣身上移過去。

「這不是唱得玩嘛——青衣姑娘嫌悶得慌,就來咱們院子里唱唱戲,解解悶。正好,我們閑,就與青衣姑娘搭上了。」

「你唱得真好听——」少塵走到青衣跟前,耳里根本就再听不進去葛班主後來說得話了。青衣一個轉身,見著少塵,頓時容顏微紅。「白少爺說笑了。我只是在屋子悶得慌,就過來解解悶了。」

「你的身子好了?」

「托三爺和少爺的福,青衣好得差不多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身邊沒個丫鬟陪著嗎?」

「我讓幽若出去給我買些茶了,她應該就快回來了。」

「白少爺,白少爺——」突然,楊玉乾跑了過來,一臉笑意的問道︰「這兩天您和白小姐可喜歡听武生的戲呢?听說白小姐也愛听《霸王別姬》,要不,我和麗君先給您唱一段?」

白少塵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葛班主把他拉去了一邊,一臉難為情的看著少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少塵,您別見怪。這兩天,您和靜怡小姐听得全是麗君的戲,這可把玉乾悶壞了。他一直想給您和靜怡小姐唱唱呢。」

「等靜怡回來,我跟靜怡說聲,那就煩請楊先生去準備準備吧。」

「多謝白少爺,多謝白少爺——」楊玉乾听著,心里否提是多高興了。他拉著邊上的萬麗君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這下嚇壞了萬麗君,他忙推開了楊玉乾。葛班主見了,覺得納悶,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楊玉乾因為萬麗君推開的他的緣故,心里實在是難受,忍不住說了兩句︰「麗君,你這是在做什麼呢?與我同台唱戲,你就那麼不高興嗎?以前都沒見你這樣的啊。」

「就是啊——麗君,最近發現你和玉乾鬧得挺厲害的啊。」

「爹,這兩天我有些不舒服——情緒有些不對,怕是不能跟師兄同台。」

「可這白少爺都說了——」

「奧——沒事的——」白少塵突然說了句,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為難他人的事情,他是決不會做的。「正好我也想听听楊先生的一人戲。」

「多謝白少爺賞識。」楊玉乾听了,仍是高興。對萬麗君的無禮推卻也沒再放在心上,比較他再氣,心里還是念著這個萬麗君的。

「小姐——小姐——」突然,幽若買著菊茶趕了回來。

「幽若,你回來了?」青衣見她氣喘吁吁的,真是于心不忍。「小姐,我回去屋子的時候,發現您不在——問了人,才知道您在這兒呢。外面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說著,幽若攙扶著青衣,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她看了看白少塵,淺淺一笑,說道︰「白少爺,您忙,青衣先回去了。」說著,便與幽若一道離開了。白少塵見著她的背影,就連走路的樣子,都勝似當年他的娘親。一時間,白少塵開始困惑了——他對青衣的那種懵懂的情感,到底是因為她長相勝似王惜君,還是真的被迷住了心。只是,他似乎一早就知道,自從見了青衣一面後,她便注定不是他的人。

「幽若,你去集市上的時候,有沒有去原來的那個茶鋪子看了看?」

「我去了——鋪子都關門了。四周的都冷冷清清,說是鬧鬼。很多人都搬離了茶鋪附近。」

「茶鋪的老板呢?」

「听說帶著一家老小都回去鄉下了。不過,我听說啊,在夜宿郊外客棧的時候,竟然出奇的全死了。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客棧在半夜的時候,竟然失火了——所有的人都燒死了。」

頓時,青衣一驚,嚇得臉色都白了。「這可是真的——?」

「外頭都傳得沸沸揚揚了。馬隊長帶著人挨家挨戶的搜呢,就連三爺,我都看到他在茶鋪附近邊上的一家酒樓里,跟著一幫人說著話…」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青衣心里隱隱覺得不安。

「小姐,你胡說什麼啊。都說是三爺亡妻回來復仇的——與你何干啊。」幽若說著,腳步頓時怔了怔,看著眼前的一間屋子,身子開始有些發抖。青衣一愣,順眼望去,不由得也是一怔——她們整日住的屋子不正就是三爺亡妻生前待的地方嗎。「小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啊?」

「一定會想到辦法的。」青衣嘆著,她是一刻也不願再待下去了。

命運或許正是如此,她不想待,就真的沒有再待下去,但受了一驚,怕是再也不能承受。

夜色,月高風黑。自從青衣住了白府了後,三爺就再無去巷子里頭尋花問柳。即便是家里的幾個妾室,他也是無心過去賞歡。但不禁想起張世才前兩日說的那些話,雖早已對老虎有了芥蒂,但怎麼也不會想到秦香香也會有這樣的賤膽子給他戴綠帽子——在酒樓同一幫黑道上的朋友喝完酒,交代事情後,一回去就往了秦香香的房里頭去。這可把秦香香給嚇壞了。

——一炷香前,老虎才從她的床上爬下去,溜走了。

衣裳不整的秦香香坐在鏡子跟前,正洗完臉,準備梳好頭發就寢的時候,就只見三爺一身酒氣的闖了進來。秦香香吃了一驚,生怕事情敗落。「老爺——?」

「很久沒來你屋子里了——」三爺笑著說,聞著屋子里一縷檀香,借著酒勁,他見著秦香香半遮半掩的梳落著長發,雖已是半老徐娘,但卻是風韻猶存。他頓時身子一陣發燙,沖過去摟著秦香香,就往榻上奔了去。

而此時,老虎正在白府的小門外候著包狗子一行人。

「搞定了?」包狗子穿著一身黑衣,小聲的問著。老虎點點頭,說道︰「包爺你就放心吧。晚上老爺在酒樓喝酒的時候,我就買通了店小二,在酒水里下了藥。現在這個時候,正和二姨太在屋子里親熱呢。怕是外面打雷,都是听不到啊。」

「有你的——好,事情辦成了,我在杜爺面前給你說兩句好話。」

「多謝包爺——」說著,老虎讓了條道,只見包狗子帶著三五黑衣人一溜煙的就從小門奔了進去。老虎頓時一口痰憤怒的吐在了地上。一聲包爺的稱呼叫他心里極其惡心,還想著辦法讓三爺睡他的女人——不過想來,他心里也是得意。畢竟,秦香香怎麼著也是三爺的女人。但想著,青衣一旦被擄,後面的事情怕就是難以收拾了。

「小姐——」幽若一聲慘叫,正想喊著救命的時候,被包狗子一腳踢的腦袋瓜子撞在了桌子腿上,昏了過去。包狗子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蒙汗藥涂在濕布上,青衣兩眼一睜,頓時也是暈了過去。包狗子瞅著她的模樣,嚇得不輕,若不是杜大成早有交代,他怕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擄走人的。

「包爺,這女人長得還真是好看——杜大爺真有福氣——」

「別說話,趕緊走人——」包狗子說著,扛起了青衣,忙匆匆離開了後院。

「合歡,你跟娘早點睡覺吧。爹還有些事情,去了就回來。」萬麗君將懷里的合歡遞給了連夢。連夢雖不會說話,但也能看出萬麗君近日憂心忡忡的樣子。她微微嘆了嘆,對他委婉一笑,抱著合歡走進了屋子里頭。萬麗君看了看連夢的背影,心里一陣愧疚,但想著藏在懷中的玉佩墜子,他心里又是一陣痛楚。長夜漫漫,他實在是無心睡眠,只好每晚都去外頭的酒鋪子灌醉自己。

他甩了甩袖子,從小門走過的時候,無意間發現老虎竟然也在小門那里鬼鬼祟祟的。萬麗君頓時一驚,但也沒多想。即便老虎有什麼小玩意兒,也是他管不得的。「大管家,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休息呢?」萬麗君走了過去,隨口問了一句。老虎一驚,見是萬麗君,便也松了口氣,嚇得臉上都滲出了冷汗來。「萬先生?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唱戲的,唱不好,就要被罵。罵了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自然是睡不著,睡不著就想著出去喝喝酒了。大管家,可否一起?」

「不了,不了,都很晚了。要不是等兩個下人將老爺要的藥材運回來,我早就回去休息了。哪還有萬先生這般雅興啊。」

「大管家真是辛苦了。那萬某先走了。」說著,萬麗君便從小門給離開了。老虎瞅了瞅萬麗君的背影,真是嚇得他差點尿褲子。若不是白府最近被傳鬧鬼,入夜之後,就再無人敢出來走動了。這樣一來,也正好給杜大成有了下手的機會。就在老虎有些提心吊膽的時候,包狗子就扛著昏迷的青衣趕了過來。老虎忙是上前,語調不禁是害怕的有些顫抖。「包爺,可是順利?」

「放心——走——!」說著,包狗子扛著青衣就速速離開了白府。

老虎忙關上院子的小門,見風高月黑,四周空無一人,就連枝頭的烏鴉也是懶得叫喚兩聲。他吐了吐熱氣,這才稍稍松了神經,忙小步跑回自己的屋子里頭,生怕是被誰瞧見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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