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福殿中。
「皇兒,你剛才不該如此對塵貴妃,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親表妹,你怎可讓她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
太後看著面色陰沉的夏陵,輕輕一嘆,她雖明知道,是誰將蘇離塵在皇宮中的消息傳了出去,現在大夏的動亂是因誰而起,可她卻也不能將此人揪出來,她們母子倆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正是靠的他們那些人。
「母後,您也想將塵塵交出去嗎?」夏陵抬起頭,看著他的母後。
「沒有,不說她為我煉丹,將我臉上的疤痕淡去,只說在大楚她們一家人對你的照顧,我也不會傷害她,只是,皇兒,現在民心洶涌,你可要想好對策,失去民心,與萬民作對,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可我決不能看著她被人殺死,而且五月的天災根本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還想著要開通大夏與大楚兩國的商路,讓大夏的老百姓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您說,那些造謠生事之人,倒底有何居心?」
「此事還不是怪你。」
太後睕了夏陵一眼︰「哪個讓你三個月都不去後宮一次,你讓她們能怎麼辦呢,你以為你給了她們錦衣玉食,給了她們高高在上的地位就行了嗎?女人的心是要男人疼愛的,你這樣對她們絕情絕意,她們自然也就什麼也顧不得了。此次的事情,你可要好好的處理。皇兒,皇帝是這世上最孤單的人,你即擔起了大夏的責任,走上了這條路,就要有走下去的絕心,大夏的先祖們可都是在看著你的。你的父皇更是對你有很大的期望。」
「母後……」
夏陵握住了太後的手︰「我知道,我會好好處理的。大夏絕不會亂在我的手中。」
「嗯,先去哄哄你表妹吧,她只是口直心快了些。對你可是一片痴情。」
「我知道了。」
夏陵點著頭,在太福殿中呆了半個時辰後,去了塵貴妃所住的麗華殿,只是他在那里吃了晚飯後,並沒有宿在那里,而是獨自回了御書房。
在深夜之時,還沒有就寢的他慢慢來到了丹火殿,走進蘇離塵的臥房中,看著熟睡中的容,月色下他坐在桌邊。靜靜的凝望。這一望就是兩個時辰。只到天快亮時,他才悄然離開。
「主人,他走了。」
小玉在空間里說著,本來他在夏陵一來時就提醒了蘇離塵。不過,蘇離塵睡意正濃,見到夏陵只是一直坐在那里沒動,所以她也懶得睜開眼,只讓小玉幫她看著,有事在叫她。
她現在有著身孕,晚上可得睡好了,要不然對胎兒發育會不好。所以,夏陵在屋中靜靜看著她。而她明知道他來了,卻還是乎乎大睡,完全沒有一絲的擔憂,她知道他是被什麼困擾而來。
如此,又是三天過去……
這日。蘇離塵在院子里散步,她現在每天的時間安排十分的有規律,早上卯時起床,洗漱稍稍活動體後,辰時早膳,吃完後,她會到花園中散步,或者是做些小孩子的衣服,現在她的手藝還不錯,當然這只是她自己這樣的認為,這樣一上午的時間基本就打發了。
到了下午睡過午覺起來後,她就開始修練,她不知懷孕後修練對身體有沒有影響,所以她將修練的時間安排得很短,只有下午的一個時辰,然後,時間基本就到了晚上。
晚上,一般夏陵都會來陪她一起吃晚飯,兩人吃完後,還會到花園中走走,說說事情,聊聊天,當然,一般是夏陵在說,蘇離塵听著,不過,這樣的日子,除了時常會想楚墨外,她過得還真是很不錯。
她的飲食在碧書的打理下十分的合她的口味,而且穿的用的全都是宮中最好的東西,當然,她對這些並不在乎,她只想沒人來打擾她,安安靜靜的等著楚墨來接她。
她可是听說了的,在這個月初時,鳳凰山脈中的瘴氣以是下降了許多,想來只要能有一絲可能,楚墨定然會在第一時間來找她。
她撫著隆起的肚子,楚墨看到她會是什麼表情呢?蘇離塵抿嘴一笑,一定是會張大眼,滿臉振驚吧。
當然,若是他敢問她孩子是不是他的這類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定會讓他後悔,呵呵……當然,這樣的事情,她相信是決不會發生的。
突然,她眼神一凝,望向宮門的方向︰「碧書,外面好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楚夫人,沒……沒事,有什麼聲音嗎,奴婢怎麼什麼也沒有听到?」碧書向宮門的方向張望著,眼神閃爍。
「哦,是嗎?」蘇離塵看了她一眼,向外走去。
「夫人,您要去哪里?」碧書追了過去。
「去正德門。」
「夫人,您去那里做什麼?不如我們到碧池湖里去喂魚,昨天又到了兩條大紅魚,樣子可好看了。」
「不用了,皇上在正德門吧,你前面帶路。」蘇離塵停了下來,清冷的眼神向碧書看去,只讓碧書不敢直視。
「是,夫人,這邊請。」
大夏皇宮的正德門前,此時正人山人海,無數的難民們涌在正德宮門前。
「殺死大楚妖女,還我大夏安寧……」
「殺死大楚妖女,還我大夏安寧……」
一個頭人模樣的中年人站在一張高台上,手中舉著一根短棍,他大聲的喊一聲,下面的一萬多人都跟著他一起大聲的向城樓上喊著。
一萬多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力的聲勢,這一萬人大多都是城里的乞丐或地痞或普通的老百姓,並不是真的難民,大多是受了別人的教嗦,無知的跟著別人就來了這里,他們雖然衣著破爛,其實很多都是故意而為之。
真正的難民則是涌擠在京城的城門口,那里有著四五萬的真正難民,是從大夏各地為了討口吃食而來,只是他們還沒進城,就被大批的軍隊堵在了城門口,嚴禁進入。
「他們這是要造反嗎?」夏陵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氣勢凶凶叫囂著的人群,臉色十分的難看。
「皇上,民心如此,天意如此,您現在還要包庇大楚聖女嗎?只有將她交出來,才能安撫民心啊。」夏陵的舅舅張太師一臉的正氣。
「是啊,皇上,這里還只是一萬多人,但京城外可是以聚集了近十萬的難民,如果他們一意攻城,那我們的士兵可該如何是好,因五月的水災,現在大夏的老百姓以死去大半,您讓我們的士兵是對這些難民殺還是不殺?這可都是我們自己的家人啊。」
精誠將軍臉現憤然,他一向只對外敵開戰,要他對毫無殺傷力的老百姓下手,他如何能心忍。
「是啊,皇上,大夏北面以斷糧一個月,在這樣下去,我大夏的老百姓可就得會餓死了。」
「請皇上立即將大楚妖女捉來,以安大夏民心……「城樓上的大臣全都跪了下來,對著夏陵悲情苦勸。
「你們這是要逼朕,你們……」夏陵雙眼血紅,額上的青頸直跳。
正在這時,一個優雅的女子聲音傳來︰「想不到我還有如何能力,盡然一人就能讓大夏的老百姓全餓死,呵呵……早知道以前我大楚就不用派兵守在關口了,只用我一人站在那里,你們大夏國的人都得死光。」
城樓的樓道口,一個身穿白衣,面容絕美,寬大的衣袖遮住月復部的女子輕靈而來,她的眼楮亮如星辰、攝人心魄,清冷的目光一掃之下,竟無人敢與之對視。
「塵塵,你怎麼能來這里?」夏陵見到她,快步上前幾步,將她護到身旁。
「無妨。」蘇離塵看了看樓下正喝著要殺死她的人群,微微一笑。
「大膽妖女,到了現在還取迷惹我皇,還不以死謝罪。」一個發福的大臣看到蘇離塵,上前大聲喝道。
「你是何人?」蘇離塵轉身對著他,眼中紅光一閃而過。
「老夫內閣學士江正言。」江正眼楮一愣,直直的望著她。
「江正言,你一生做過什麼環事,最大的壞事又是什麼?」蘇離塵的嘴角勾起笑,而其他的大臣則是紛紛好奇的望著她們,這個大楚妖女竟然問這麼蠢的問題,哪個會將這種事告訴她?特別是還當著皇上的面,然而,令他們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我一生做過無數的壞事,前年強佔了別人的良田,去年搶了別人的老婆,今年收受了三萬兩的賄賂……最大的壞事是,我將上貢給皇上的一批玉墨偷偷換成了普通的墨汁,現在還放在我家的書房中……」
「住口,還不住口……」張太師大喝一聲,阻止了江玉言說話,而江玉言一個機靈,眼神慢慢恢復過來,他茫然的向著眾人,不知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膽妖女,竟然在此公然使用妖法,迷惹人心,來人,還不將她拿下。」張太師話音一落,身後兩個銀甲士兵就要向蘇離塵捉來。
「啊……啊……」蘇離塵一眼望去,兩人剛要上前,就捂著眼楮蹲在了地上,鮮血從手縫中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