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咬住唇,模糊的視線里一只大手撫過她的小臉兒。
忍不住輕顫的夏雨茉,感覺到臉上的溫涼舒服的輕吟出聲,舌尖自然尋找著那溫度的源泉舌忝過去。
就像酷熱難燥的暑季吃上一課亂甜爽的冰淇淋,她急切地想要的更多!
盡管如此甜美,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還是頓住身子,目光在窗外溫到燈光下眯起贊賞的弧度。
……
慕崇熙的眸光落在身後站牌邊空空的座位上,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響徹深夜的街頭。
在緊張擁堵的事發現場,只有他的一件黑色風衣。
他心頭莫名的揪緊,如果不是因為急救車趕來時的混亂場面,他也不會一轉眼就把她弄丟。
他不是一個唯心的人,但是這一刻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慕崇熙第一次有一種無力感,沿著街頭尋找良久,直到眼前已經是青州酒店,也未發現她的身影。
電話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再一次撥打時他才驀然想起她的電話已經壞掉了。
抿了抿唇,慕崇熙站在深夜的街中央,看著橘色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長,心頭悵然若失。
再次找回至事發地點,目光掠過白色的長椅時,目光被座椅下的一顆亮鑽發出的光芒吸引,彎身撿起,是一玫嵌著海洋之心的藍鑽耳釘——慕崇熙心頭一跳,這麼貴重的飾品他只見過一個人戴過。
一個極為不安的念頭閃過,當即他再次撥通米米的電話。
「米米,她大概是出事了,我想知道項芸現在在什麼地方!」
慕崇熙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米米何其了解他,稍頓一會兒說道︰「熙!雖然和慕老沒法交代,不過為了你千年難得的沖動我還是決定幫你到底,你不是要找那個女孩兒麼?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我安排人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在你打電話的前13分鐘,我接到消息她被幾個身份不明的人關押進了海灣一棟別墅里,這棟別墅的產權人就是項芸,不過一周前剛轉手給一位來華投資的意大利籍商人!」電話響起,慕崇熙看著顯示,手一緊,立刻接起。
「顧牧彬?」慕崇熙眸光一閃,想到辦公桌上的那份文件。
「對!只不過辦理過戶的並不是他本人!」米米對查出的內容逐一通報。
「看來,產權制度是得需要修正了!」
「我說我偉大的市長哥哥,你什麼時候為一個女人這麼沒有底限啊!」米米的聲音滲雜了些許的調侃,慕崇熙卻是沒有心思跟她閑磕,一時找不到夏雨茉,他就沒辦法理智。
……
黑色保時捷車子里,男人目光如炬,看到路邊正收起電話,目光幽遠的慕崇熙,眯起雙眸,如暗夜里伺機蟄伏地獵人。
「二少,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夏善恭想到剛才二少接到電話時那雙想要殺人的眼眸,心里也難免哆嗦。
10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這副模樣,特別是他貼心為他準備的清淡小菜,剛送進房里,就被他一腳踹了出去。
他已經記不得多久二少沒踫女人了,追溯起來,應該是見到小烏龜的時候吧。
mygod!難道真的讓他不幸言重?
這算是為她守身如玉麼?
夏善恭思及至此不由地彎起唇角,抬眼時正好瞧見二少瞪視他的眸子。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季潤成這個人向來以狠辣著稱,就他玩死的女人也不計其數了吧!只是這之前他一直在意大利,這次會突然出現在中國,而且還救出項琳琳,綁架小烏龜,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替我準備好意大利分公司的所有資料檔案,包括所有高管層人事資料!」
二少說完闔上眼眸,任夏善恭驚訝地望著自己。
事情真的嚴重了,6年前意大利公司成立時,股東們都不同意,如果不是二少連續一周不眠不休針對意大利的人文地理制訂出一套詳實切實的方案,得到大部分股東的贊成,怎麼會有意大利「承煜實業」。
這6年,承煜實業從一個小型家裝公司,發展成具有可以**承攬大型商場和規模化的裝修實業,從材料到後期維護,承煜實業實現了設立初期的預期。
在意大利,這個中國企業神話般的佔領了將近2/3的市場份額,很多國外企業也不由虎視眈眈,甚至想通過各種方式得到承煜實業的控股權。
而只因為一個女人,二少便毫不猶豫地將辛苦經營的公司拱手讓人,全部70,的控股權。
「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華森的建議!」華森其實一直在觀注靳氏在意大利的子公司,也曾暗地對承煜實業的股票進行收購,一年前的一次收購,如果不是華森最終奇怪收手,估計已經落入他的手中。
至今,夏善恭也不明白,當時華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突然收手。
不過,他到是從變態候染天那里听到華森差點被二少撞死,時間就是一年前股票收購前後。
听聞華森,二少微闔的眸子一睜,而後目光掃過夏善恭的臉︰「你是說我也可以征求一下候染天的意思?」
夏善恭一听候染天,差點乍毛,那個男人,他要是再見了準把他那兩只手砍掉,放在熱水里煮,還有那兩顆眼球兒,挖出來喂貓。
被二少抓到把柄,夏善恭只能乖乖地打電話安排。
車子很快開到「鳴軒」私人會所。
二少下車時已經有人率先帶著他從貴賓vip通道走去。
這個通道向來不對外人開放,通常只有這里的老板才會從這里上樓。
一路暢通無阻,更看不到除他們之外的任何人,帶路的服務生恭敬地將他們引入頂層最里面的包房。
包房從外面看沒有什麼獨特之處,若是細看便知這扇門的價值,純金打造,門板上雕有翔龍圖案,里面設有一道暗門,采用上等的隔音降燥材料,並且每一位通過的人需要有指紋方可進入,一旦指紋不吻合,將會啟動自動報警裝置,第一時間通知包房內的人,從另外的通道撤離,同時會傳達給服務台,及時趕到處理。
二少唇際一勾,食指輕一按下,門自動打開。
夏善恭眉一昂,花樣兒的面容不由綻開一絲笑容,吹了聲口哨。
「二少,您的指紋是在船上時提取出來的!抱歉!」服務生一樣的男孩兒臉上是歉然的笑容,夏善恭卻看得出這鎮定從容的男孩也絕非服務生這麼簡單。
二少邁開步伐走進包房,里面早已坐好的男人,俊朗而陽光,看起來就像是年輕而有朝氣的少年,只是此時,他眉間微蹙,凝視著ipad上的照片。
听到腳步聲,男人略微抬眸,唇畔揚起一抹笑容︰「二少!」
「陸辰軒!」二少優雅一笑,肆意的面容上染著一層淡然疏離的涼薄。
陸辰軒伸出手與他五指相握,兩個男人睿智且犀利的眸光瞬間聚攏。
「你找我來應該不是為了喊我一聲二少!」
陸辰軒呵然一笑︰「你能應邀而來難道不就是想知道她身在什麼地方麼?」
二少坐下來,長腿交疊,環視一周唯有兩個人的包房。
「二少想必已經有了好的解決方法!」見二少坐下,陸辰軒上前將他手邊的杯子斟滿,將手中的ipad送到他眼前。
二少略微掃過上面的照片,眼神一窒︰「他說什麼了?」
「條件不變,只是需要多加一條!」
二少一抿︰「陸總你找我來就是傳話的?」
「當然……不是!」陸辰軒起身,走到角落里一架鋼琴前,打開琴蓋,坐下來,稍微閉了閉眼眸,一曲夢中的婚禮緩緩演奏起。
二少目光從他的背影收回,仿似回到小時候的某個時間,一個縴小的身影,坐在琴室里的鋼琴前,望著暈染著金色陽光的女乃白色鋼琴失神。
後來,她每天都要去那里,看擺放著那架鋼琴,听坐在鋼琴前認真彈奏樂章的男孩兒。
她從來都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其實不然,他知道她從來不想讓自己成為他們的負擔,也是那一次,他發現她真的很喜歡鋼琴。
有一次,他看到她坐在男孩兒身邊,學著他的模樣彈奏,與男孩兒開心的對視。
他心里那一刻有些酸澀,他以為是自己不夠了解她,以為她總是粘著自己就夠了,原來她也有除自己之外的喜歡。
那一整天他都非常的不開心,連晚餐也沒有吃,躲在房間里,任她在門口站了足足有1小時。
他不理她,並不是因為她喜歡上的鋼琴,直到她離開,他才發覺,是因為被她粘著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人不怕突然失去,而是一旦成為習慣突然消失。
第二天,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家里,他因提前一天趕回學校,而錯過了送她最後一程。
她離開了,父親說她去了意大利。
那里有她的親人,他整晚都守在她房間里,看著她遺留在房間里的手機。
那是她12歲生日時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屏保上是一只小烏龜。
她說︰「靳哥哥,為什麼要送我小烏龜?」
「一只堅持不懈追求夢想的小烏龜!按著心的方向去攀爬,心在哪里,終點就在哪里!」他撫著她小腦袋,在她澄淨潤澤的大眼楮里看到十分的認真,她在認真思考他話的意思。
即便最終也不是很明白,還是拍手叫好。
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他明明不喜歡孩子,可是自從遇到她,所有的忍耐和疼惜都給了她。
喜歡是一種很奇怪的物質,會發生化學反應,在你還不覺得之時,慢慢演變成一種習慣。
當他認清這種習慣之時,發現她已經沒有站在原地。
音樂聲忽而停止,陸辰軒起身,背對著仍沉浸在某種思緒里的靳承煜,唇角勾起一抹笑。
「一個人可以錯過時間,但如果錯過了那個對的人,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你早就知道了?」
「說了你也不信,晚上無意經過一個路口,听到這首熟悉的音律,就好像看到她的身影!很不巧我曾經認得那個房間的主人,也恰好有那個房子的鑰匙,所以,我進門時看到了你所最不想見的一幕!」
二少起身,快步往門口走去。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他說如果你這次無法守住她的心,那麼,他會親自將她帶走!」
二少彎唇一笑︰「茉兒從來都是我的!這次只是不小心丟了她,我會把她安然的接回來!」
十指再次落下,二少身後再次響起悠揚的鋼琴聲。
「茉兒……你的夢中可否有其他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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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班啦,唉呀,沒存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