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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黃鼠狼給雞拜年

與大興城中的低氣壓相比,柱國將軍府卻奇異的頗受聖寵。

從春狩大比之後,獨孤明蕖頻頻宣召洛天音進宮。

沒有人知道她們在宮里發生的事情,但洛天音的名字無疑成了這個時期最沖擊人耳膜的存在。

之後,六年無出的獨孤明蕖突然就傳出了喜脈,洛天音更是成了身帶福氣的貴人成了京城貴婦爭相巴結的對象。

沒多久,柱國將軍府接到的第二份聖旨。這一份與半年前那一份是完全的不同,這一份是冊封世子的聖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柱國將軍府世子正式賜封給長孫元英,與其他人的興奮相比較,洛天音與長孫元軼卻平靜的多。這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個不當吃不當喝的勞什子世子,他們可不稀罕。所以在一眾瑟的眼神中,兩人完全無視遁走。

「阿奴,」長孫元軼永遠都是一副沒長骨頭般的慵懶模樣︰「可是又到了三個月了。」

「恩。」洛天音點點頭︰「估計,一會就會送來了吧。」

「大女乃女乃,」果然話音未落,翠羽火急火燎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二女乃女乃來了。」

「你看,」洛天音嘴角一勾︰「這不就來了。」

長孫元軼一聲輕哧︰「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恩?」洛天音卻听得眉毛一挑︰「長孫元軼,你丫的才是雞呢。」

宇文冰月的身上仍然一如既往帶著淡淡地戾氣,不應該啊,今天可是長孫元英揚眉吐氣的大日子。

她隨手將一個木盒拋給洛天音,看著她毫不猶豫地將藥丸吃掉才又將木盒收回來。

「你不用每次都這麼緊張的盯著我吃藥,我不會拿著藥丸去自己研究的。」

宇文冰月冷冷一哼︰「師父的東西,也得你有那個本事研究的出來。長孫元英是怎麼回事?」

「哦?」洛天音雙眉一挑︰「這個事情你問我做什麼?你現在可是堂堂的世子夫人。」

「我不是說過要幫你們得到柱國將軍府的權利的嗎?」

「謝了,我還真不太需要。而且,這個事情貌似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吧。」

「那,」宇文冰月暗暗咬牙︰「你要如何幫我和離?」

這是第二次從宇文冰月嘴巴里面听到和離,她真的這麼想和離?他們成親得有半年了吧,和離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她從不覺得一個大歸的郡主會比柱國將軍府夫人更風光。

「你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宇文冰月眸光漸冷︰「那個妾生子怎麼配做我的夫君。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洛天音不知道她與長孫元英的關系怎麼樣,卻也隱隱知道是不好的。他們大婚這半年中,長孫元英已經抬了好幾個妾室通房,甚至連雲朵都開了臉做了屋里人。著實是有些荒唐了。

「如今,他已是世子,將來世襲的將軍。身份已全然不同,你……」

「你說來說去,還不是不肯幫我?我不信你日日出入宮禁,會沒有機會幫長孫元軼爭來世子之位,你就是想看我不痛快。」

娘的,這是什麼思維啊。洛天音心中暗怒,這丫的郡主腦子里長的是草嗎?

進宮是好玩的事情?她怎麼會以為長孫元英的世子之位是她給弄來的?

她又沒瘋,即使長孫元軼不要那個位子,她也不會犯賤到去幫長孫元英爭取,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如果沒什麼事,我想二女乃女乃也該去休息了。」她緩緩端起了茶杯。

宇文冰月呆了一呆,臉上的冷凝漸漸和緩了些︰「阿奴,你不要生氣。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你可不可以陪我散散心?我想去見見娘親。」

「稍後……。」

「現在就去,告訴你家大爺,我和大女乃女乃出去一趟。」

宇文冰月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主,立刻就拉著洛天音往院子外面走去。

翠羽微微一愣,洛天音卻沖她點點頭,小丫頭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門外卻早就套好了馬車,洛天音雙眸微微一眯,這個陣勢,怎麼看起來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呢?

馬車里沒有人這叫洛天音微微的有些意外,怎麼宇文冰月連自己的丫鬟也沒帶?

「怎麼?」宇文冰月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不敢上我的車?」

洛天音看她一眼,除了嘲諷和憂傷,她的臉上好像還真看不出些什麼。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啊,能把自己挺好的日子過得那麼糟心。她輕嘆一聲,踏上了馬車。

清脆的馬鞭一甩,毫不起眼的馬車帶著兩人慢悠悠向城外駛去。

馬車上的宇文冰月看起來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一雙晶瑩的眸子笑意盎然︰「你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你,我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些。」

洛天音心中一凜,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你,我會是娘親唯一的女兒。如果沒有你,現在嫁給長孫元軼的就會是我。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你,該有多好。」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只剩下一片呢喃。

在那樣的呢喃聲中,洛天音的意識卻突然沉重起來,眼皮子不受控制地便要粘在一起。

「阿奴,你可不要怪我,我這也是沒有法子。你死和我死比起來,還是你死的好一些。」

宇文冰月的唇角終于溢出了一抹笑意,直達眼底的笑意。

馬車終于在離開大興城後三里地的岔路口,晃晃悠悠停了下來。

宇文冰月掀開車簾跳了下去,用力吸了口金秋的空氣,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身後腳步聲響,她並不覺得意外,眉眼中扔帶著發自內心的笑。

「人呢?」身後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無情。

她緩緩轉過身去,正是曾出現在她房間里的神秘面具人。對這個人,她總是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懼,這個時候看到他,心情卻是好的不得了。

她朝車子點點頭︰「在車上。」

神秘人一言不發掀開車簾上了車,宇文冰月明明白白看到那神秘人細心地為洛天音把了把脈,然後取出一床薄毯為她蓋上。

她的眉毛便不由地一挑,隨即眼中便染上一抹譏誚︰「你認得她?」

神秘人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該問的不要問。」

她眸中閃過一絲憤怒,卻終究還是不敢跟他翻臉︰「我可以走了嗎?」

「你就這樣回去?」

「什麼?」

神秘人唇角勾起一個殘酷的笑容︰「柱國將軍府上上下下都看著你將他們的大女乃女乃帶了出去,如今大女乃女乃失了蹤,你卻毫發無損的好端端的回去了。不怕惹人懷疑?」

宇文冰月激靈靈就打了個冷戰︰「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讓我來幫你好了。」

明明看到神秘人正坐在洛天音身旁,狀似漫不經心的為她掖著被角。可是,下一刻,他卻如鬼魅一般突然就到了宇文冰月的身邊。

「你想……。」

她一個想字尚未出口,胸口上便重重挨了一腳。嬌弱的身軀便如斷線風箏一般斜飛了出去,結結實實撞在一顆大樹上,軟綿綿的又滑了下來。

宇文冰月只覺得胸口和後背都斷裂了一般,說不出來的疼痛,哇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漸漸迷蒙的意識中,似乎听到了那神秘人冷酷嗜血的笑,和馬蹄漸行漸遠的噠噠聲,眼楮卻看不清任何東西,終于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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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音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一個長長的覺,但那個覺睡的卻不慎安穩。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宇文冰月的冷笑和呢喃,以及驚呼。卻似乎一切又都不太分明。

當她好不容易醒來的時候卻並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也不知道白天還是黑夜。她的世界已經被禁錮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看上去像是個馬車,卻只在車頂開了個極小的天窗,充其量能進些新鮮的空氣和了了的光線。

每一天那天窗會定時的打開片刻為她送來一日三餐和便桶,其余時候都是鎖的死死的。

不是她不想法子逃跑,實在是沒有法子跑。這個馬車車壁中夾著鋼板,根本不是她的力道能夠弄的穿的。更何況她每日的飲食中都被下了藥,讓她手軟腳軟渾身都軟,軟的面條一樣的人你指望她能砸的穿銅牆鐵壁的馬車?

除此之外,她再沒見過一個人,也沒有人跟她說過一句話。那樣的日子是無聊絕望的可以讓人崩潰的。

但洛天音沒有崩潰,她從沒停止過思考。她用指甲在車壁上劃了長長的一道,伸手模了模,五道了。從她在馬車上醒來已經過去了五天,馬車從沒停下過,夜以繼日的趕路。

依著馬車的速度,應該早就遠離了大興城了吧,這是要到哪去?

宇文冰月在這件事中扮演的又是個什麼角色?她當然沒有忘記,除了宇文冰月給她吃的那顆抑制她病發的藥丸,她並沒有吃過任何來路不明的東西。那麼,可以篤定宇文冰月在藥丸里做了手腳。

她為的又是什麼?

這個時候度情樓和長孫元軼定然已經知道她失蹤的事情了吧,不知道他們又是怎麼應對的?只可惜,她並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的線索,甚至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要被送到哪里。

因為,這五天來,她根本沒有見到過一個活物。

她只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似乎跟大興城的氣候並不一樣。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越來越冷,馬車車窗里漸漸就多了些厚實的衣服。馬車的速度也漸漸快了起來。

終于在第十天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車門從外面打開,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就灑滿了車廂。

「夫人,請下車。」

外面的聲音萬分恭敬,洛天音微微閉上眼好半天才適應了外面的光亮。

她從容地跳下了車,然後,那如幽潭般深邃的眸子終于染上了一絲動容。

尼瑪,外面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題外話------

卡文啊卡文啊,主子每天卡文卡的好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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