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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說高山流水,客答春江 7

【10】你說高山流水,客答春江7文/莓果

「對不起……」廉潔紅了臉,一時間險些手足無措。

她匆匆掃了一眼甘文清,抽了紙巾,想將照片上的水漬擦拭干淨,心里頭七上八下的,竟莫名的緊張起來。

她雖不知道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可她知道,甘文清對自己的私事向來低調,再見韓陸一臉淡漠甚至嚴肅的姿態,直覺不妙。

「沒關系,放那兒吧。」甘文清問,「有沒有燙傷?」

「沒有。」廉潔忙搖頭岱。

「重新給客人倒茶。」甘文清平和的說。

「不用了,我不喝茶。」韓陸淡淡的說。

廉潔又看了一眼甘文清,這才點頭,「是……韓隊長,剛才不好意思,我失誤了。郵」

韓陸擺了一下手。示意沒有關系。

甘文清于是打了個手勢,讓廉潔先退出去。

廉潔端著托盤,如蒙大赦,趕忙出去。

甘文清挑了挑眉,一張一張撥著桌上散亂的照片。

她此時,格外的冷靜。

「拍的很好。」甘文清揀出其中一張,「我很喜歡這張,照片上的人是我自己,我可以拿走的吧?」

韓陸沉默。

甘文清卻也沒有等他回答。

她是真的喜歡這張,即便此刻,在旁人眼前,看到這樣的畫面,仍是覺得心跳加速了些。

是那晚在門洞口他抱住他的情形,地上散著她買從超市采購的食材,他低頭垂眸,緊緊的摟著她的腰肢……他們的身體貼的很近,她甚至仍然記得,那幾乎要窒息的感覺。

「如果,有誰……」她微笑了一下,「對我的**很感興趣,完全可以親自來問我,大可不必用……這種方法」

甘文清掂了掂照片,「偷•拍是犯法的……可被處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行政拘留,情節嚴重的,處十日以上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還可並處二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的罰款。」

「我想,這些韓隊長一定非常清楚,不必我來提醒。」甘文清丟下手里的照片,和顏悅色的說。

作為職業律師,甘文清必須在應對各種狀況時,自動屏蔽任何可能影響她思考與判斷的主觀認定,撇開一切私交及主觀臆斷。她想,韓陸想必也是如此,否則,夾著蘇七七,他們根本無法冷靜的面對面至此。

「非常抱歉。」韓陸說,「韓君墨先生因為永達工業區的事情,受到暗中保護,所以才拍到這些照片,並非有意偷窺你的個人**。」

「我能理解。」甘文清溫和的說。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韓陸從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錄音設備,「我的同事就在外面,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我可以叫他們進來。」

「你隨意。」甘文清攤了一下手。

「那好。」韓陸啟動了錄音設備。

「甘律師,我們今天的話題,圍繞永達工業區一案,請問,你認識照片中的女子嗎?」韓陸問。

甘文清笑了笑,「當然認識,是我本人。」

「那甘律師一定也認識照片中的男子。」韓陸緊跟著問。

「認識,韓君墨。」甘文清又笑了一下。

「你們是什麼關系?」韓陸看著甘文清。

「朋友。」

「男朋友?」

「是普通的男性朋友。」甘文清強調,「就像我與韓大哥你一樣。」

韓陸皺眉,「普通朋友需要這麼親密嗎?」

「我喜歡他。」甘文清對上韓陸的眼楮,繼而盯著手里的照片,「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歡他,倒追他……有問題麼?」

她說著,翻了一下眼皮,看著韓陸︰「就算我是律師,他是市委干部,也沒有什麼問題吧?我不記得有哪一條法律法規規定,不能喜歡市委干部。」

韓陸沉默良久,關閉了錄音設備。

甘文清盯著他。

「文清,他現在協助紀委負責調查永達工業區一案,而我作為警方,同樣負責這個案子。他是上面指派的,按說,我不該懷疑他,可是,眼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一人。你我都是法律從業人員,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只憑上面的命令做事,我只相信證據,而檢察院,也只相信證據,相信這點,無需我多言。」

「不妨開門見山。」甘文清平靜的說。

韓陸對上甘文清沉默平和的眼楮,心里頭不由得一頓。

「據我所知,韓君墨的父母都是外交部的高官,他本身也非常優秀,一路風生水起,三年前更是自動請調,今年年初空降回來直接提為副市長。」

「這樣一個人,肯定有相當的能力,相當的背景,甚至,相當的野心。」

「所以呢?」甘文清攥了攥拳。

「所以,他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非常敏感,也非常危險。」韓陸坦然的說。

甘文清有些意外。

「他知道自己被跟蹤了,他跟他手下的人都非常警惕,加之訓練有素,很快把我們的人給甩掉了,我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才叫人去你住的地方守著。」韓陸揚了一下下巴,指著桌上的照片,「這樣緊張的時候,他還去找你,由此可見,他並非像你說的那樣,與你只是普通朋友。第一種可能就是,你們是感情非常好的情侶關系;第二種可能,你們是同伙;還有一種可能,你被他利用了,他想轉移視線……還需要我再解釋嗎?」韓陸審視著甘文清,「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我們都沒理由放掉這根線。」

甘文清沒出聲。

她並沒有指望韓陸能說這麼多,踫上這樣的事情,向來是能藏著便藏著,能掖著便掖著,要麼便是,有所企圖。

可韓陸能說到這份上,不論是出于何種原因,為了何種目的,都已經顯出了他的誠意來。哪怕明知是陷阱,她也得心甘情願的往下跳。

她寧可是她多慮。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耳邊的散發。

驀地,想起來凌越那日說的,他修過行為心理學的事情來,于是,緩緩的將手放下來。

韓陸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也是估模著自己的話說的差不多了,于是停了下來,兩個人默然的對視良久,甘文清先開了口。

「你希望我怎麼做?」她問。韓陸輕輕揚眉,雖沒有開口,可是看得出來,他對甘文清的反應是滿意的。

「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系,不是重點。」韓陸看著甘文清,「就像我剛才說的,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我,這中間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我是警察,我必須相信眼前確確實實的證據,我的個人直覺,並不能作為線索甚至證據考慮。」

「眼下,他是有犯罪動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韓陸盯著甘文清的眼楮,在看到甘文清輕點了一下頭後,他亦是點了點頭。

「我來這里,明為傳喚,讓你配合調查,說到底,不過就是想問你一些問題。」韓陸說,停了停,「我希望你以你的職業素養,根據你對這個案子的了解跟理解,客觀的告訴我,你認為,這件事,跟他有關系嗎。」

「據我的了解,不是。」

「我不否認你對他的評價,他的確有能力、有背景,也有相當的野心。」甘文清說,「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底線。」

「我所知道的全部內容,僅限于我手里的案子,其余全憑個人猜測揣度。」甘文清坦然的說,「我同意你說的,他現在的處境,非常尷尬,非常敏感,也非常危險。」

「我說過,我喜歡他,正確的說,我愛他,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所以,不論你的目的是什麼,請不要試圖拿我開刀,我不會給你們這樣的機會,你可以試試,任何人都可以試試……你或許認為現在的我,就是個陷在個人感情中不可自拔的笨蛋,可我不盲目。我了解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樣的了解,不需要任何的證據來作證,也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所動搖。」

甘文清說著,端起桌上的杯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水。

她想,她已經說的足夠清楚,這就是她的答案,她委實不願意與韓陸繼續在這個案子上打轉,也不想再繼續打你來我往,相互試探的擦邊球。

韓陸默然。

「另外,奉勸一句。」甘文清平靜的看著韓陸,「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被所謂的證據牽著鼻子走。這些人,能量很大,向來滴水不漏,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丟出來指向性明顯的證據……還有。」

她抿了一下唇,頓了頓,輕聲說,「韓大哥你說的暗中保護,最好不是個幌子……」

韓陸「嗯」了一聲,他看了甘文清一會兒,張了張嘴,說,「他很安全,你大可放心。謝謝你這段話,雖然,這並不能成為具有實質性意義的證據。」

甘文清並不放心,她卻仍是點了一下頭。

韓陸一離開,甘文清反而漸漸的泄了氣,蜷著身子,窩在沙發里閉上了眼楮。這場博弈似的對話,比她進行庭審要費心的多。

她不知道,韓陸能信她幾分,同樣的,她也不知道能信韓陸幾分。

僅僅是這樣,她已經覺得疲憊,那麼他呢?

「甘律。」廉潔怯怯的聲音響起來。

甘文清眼楮都沒睜開,「嗯」了一聲。

「您一點半還約了人。」廉潔提醒道。

甘文清睜開眼楮,揉了揉太陽穴,被廉潔一提醒,她猛地醒過神來。在這種時候,她必須更加冷靜、警惕的應對、處理所有的事情。

「這些……」廉潔快速的掃了一眼桌上的照片。

甘文清看了一眼,「我來收拾吧。」

廉潔幾乎是嘆息出來︰「甘律……您……」

甘文清坐直了身子,揉了揉頸子,笑,「怎麼,我就不能跟男人親近了?」

統共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廉潔看著甘文清的臉色從灰白到含著笑,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放心。」甘文清終于說,「這才多大點兒事。」

廉潔不語。

「過陣子,你可能得跟我一塊兒放大假了。」甘文清站起來,說著說著,自己便笑了。

她是真的想給自己放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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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點兒狀況,手有點受傷,打字不那麼利索,更遲了~~抱歉。

親愛的大家晚安,mua~~~~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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