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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對酒欣月

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唐京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雖然已有三更,不過熱鬧的人們還是不想散去,大家開心的挑著燈籠,在街上轉悠著,看著大街上的雜耍,不時的還會停下腳步看著。街上賣小玩意的商人,嘴里高聲的呦喝著,為這繁華熱鬧的街市增添了幾分熱鬧。瀟瀟看著這滿大街行色匆匆的人流,耳邊不時的還會傳出文人墨客那股儒雅的詩文,卞唐真不愧是禮儀文化之邦,文人墨客的故鄉,就走這麼還沒到一里的路程,就能听到三五成群的對對子,吟詩作賦。瀟瀟不禁感慨的點了點頭,忽然一個身影急匆匆的撞了他一下,向著前方跑去。玲兒看著那位形色匆匆的人,對著那人的背影喊道「你?沒長眼楮嗎?敢撞我家公子?」

瀟瀟淡然的笑了笑,拉了拉玲兒的衣袖道「沒關系的,只是撞了一下……」還沒有等她說完,又一個身影跑過,接連幾個都這樣匆匆的走過,瀟瀟立即抓住一位正趕著向前的男子問道「大哥,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公子不知道嗎?在春月樓里,今天有花魁競選,還有奴隸拍賣,很是熱鬧啊。」說完甩開了瀟瀟的手,急匆匆的向著前方跑了過去。「花魁?」瀟瀟疑惑的說道,自己在現代看的古代電視劇里倒是看到過花魁競選,沒想到竟看到真的了,拉著玲兒向前急速的走著。玲兒雙眉緊皺,甩開了瀟瀟的手,大聲的喊道「公子。」

瀟瀟疑惑的轉過身,看著玲兒,驚奇的問道「玲兒,怎麼了?」

「公……公子,那個春月樓就是一個青樓,咱們去不合適。」

「不合適?有什麼不合的?我還從未去過青樓呢。」說著,嘴角一撇拉著玲兒向前走去,「可是……可是你明知道我們……」還未等玲兒說完,二位已來到了春月樓的門口,一股子刺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撲鼻而來,只見幾位穿著暴露,打扮妖嬈的女子,面帶著微笑,向著他們走了過來,細綿的喊道「喲,二位爺是頭次來吧,看這多清秀啊,快請進。」一邊說著,一邊挎著二位向里走了進去,瀟瀟嘴角輕輕的撇著,對著一旁愁眉不展的玲兒搖了搖頭。

這個春月樓里甚是熱鬧,整個空氣里都彌漫著嬌*奢縱的氣味,滿屋子著衣衫的女子陪著笑臉,嫣紅的嘴唇向上揚著,也不知道他們心里到底是怎樣的滋味,對于眼前的男人是否真的可以開懷大笑,抬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許在這個美麗的笑容背後,是一段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只能用這笑來將其掩埋。

瀟瀟環視著一圈,看著這里的景象,古代的青樓竟是這樣的感覺,身邊的女子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了一個圓桌前,滿臉堆笑的將桌子上的酒拿起來,為她斟了一杯,遞到她面前「公子,如此清秀,真不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家里可有妻室?」

瀟瀟輕輕撇了撇嘴,靜靜的看著這位女子,淺粉色薄衫著于身上,隱約能看到她脖頸下的鎖骨,還有那縴細的手臂,隱隱藏在薄衫下面。身上刺鼻的香氣,粉色長裙,一個繡著荷花的裹胸裹于胸前,瀟瀟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姑娘,這樣問客人似乎不妥。」

「呀,公子實在是太英俊了,月娘,失禮了,自罰一杯。」女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旁的玲兒看著瀟瀟,臉上雙眉緊皺著,向著周圍看了看,很不自在的打了個寒顫,在她身邊坐著的姑娘,嘴角高高上揚道「公子,難道是頭一次來到青樓這種地方?」

瀟瀟听到此話,瞥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位姑娘有所不知,我這個弟弟啊,還真是頭一次來,讓你們見笑了。」

「是嗎?」兩位女子相互看了看,嘴角撇出一絲微笑,哈哈笑了起來,撫著玲兒的頭。瀟瀟舉起酒,嘴角處一撇淺笑,仰起脖子喝了下去。

忽然二樓上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半老徐娘,濃妝艷抹的對著大家高喊道「各位客官,花魁比賽現在開始,今年的花魁是落在牡丹的身上還是咱們的薔薇身上,請大家開始選舉你心中的花魁吧。」鮮花瓣如同雨水般從上面飄落下來,一身著鮮紅色的貌美的女子,在上面翩翩起舞,水袖隨著柔美的曲子,輕輕舞動著,妖嬈縴細的腰枝左右扭動著,惹得男子們瞪大著雙眼怔怔的看著,別說男子了,就是身為女子的瀟瀟都為這個舞姿所吸引,感嘆美!真美!只見那女子轉過身,雖然並不是那種驚為天人的美麗,卻有著一股子女子柔美的韻味從內散發出來,五官精致的刻在白皙柔女敕的臉上,扮著這身鮮紅的衣衫,顯得格外的醉人。一陣悅耳的歌聲在空氣中緩緩的飄進人的耳朵里,如此的柔美多情,字句里無盡的憂傷與無奈字字穿過空氣,穿透人的身體,進入每個人的細胞,一襲淡雅的淡黃長色裙,映在人們眼前,一位女子輕輕的唱著動人的歌曲,表情淡然,與那位跳舞的女子截然不同。紛紛站在上面,看著這些士家公子們,用以仰視的目光看著他們。瀟瀟輕輕拍了拍一旁的月娘,「月娘,這兩位就是今天花魁的竟選者吧。」

「是啊,那個著紅色的是牡丹,那個著淡黃色長裙的是薔薇。」

「看來比較難選了。」瀟瀟微微搖了搖頭,嘴有輕撇一絲微笑。經過一個多時辰的競選,最後獲得花魁的人是牡丹,其實誰競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心里高興,只是真的可以高興嗎?這些個士家公子們根本就沒有嘗試過什麼叫饑寒交迫,他們來到這里也許只為了尋找一份放松與愉悅吧。

花魁競選完畢之後,那位四十來歲的女子又在上面對著大家喊道「多謝大家捧牡丹姑娘的場,牡丹姑娘說了,稍會會給大家帶來精彩的舞蹈。」

「好……」眾人紛紛起哄著拍著手叫好道。

「接下來是咱們春月樓的重頭戲,將她帶上來。」說著對著後面喊了一聲道,兩名女子扶著一位姑娘走了出來,頭上還蓋著一個蓋頭,一身淡綠色長衫著于身上,縴細的腰枝被綠腰帶緊系,顯得如此的妖嬈,只听得那位四十歲的女子笑著說道「這位姑娘是我發重金買下來的,她可是大夏的貴族千金,由于家庭沒落,現在以一兩金起價開始拍賣。」

「我說徐娘,這個姑娘長什麼樣,我們都不知道,如何讓我們出價?」坐在不遠處的一位公子,輕輕撇了撇嘴高喊道,其他人也隨著他高喊了起來「是啊,都不知道長什麼樣?讓我們如何出價?」

「好……好……既然大家想看,那就將蓋頭掀開,不過這起價價可得十兩金了。」徐娘滿臉的喜悅之色的看著下面。

「我說徐娘你也太財迷了,難道她真是什麼國色天香不成?」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高喊道。

「這位公子,你可說對了,這位姑娘確實是國色天香,我敢保證這十兩金絕對值。」

「好……十兩金就十兩金」一位著錦藍色長袍的公子,面帶著微笑的看著上面,錦黃色的腰帶系于腰間,正面瓖玉晶瑩剔透,在眾人的簇擁下向前走著,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輕輕的扇著,對著上面高喊道。

徐娘看到此人闊氣,笑不攏嘴的對著下面說道「還是這位公子闊氣。大家可瞪大了眼楮了,把蓋頭拿下來。」眾人此時紛紛將目光聚集在那位女子的身上,在蓋頭掀起的那剎間,一張精致高雅的臉龐出現在眾人面前,淡淡憂傷的眼神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般,讓人有一種想去探險的沖動。膚如凝脂般的皮膚,高高的鼻梁,殷紅的嘴唇緊緊的閉著,沒有一絲表情的站在那里,瀟瀟靜靜的看著她,心里卻掠起一絲憐愛,如此高雅的女子怎會遭受這般痛苦,環視了一周,看看那一張張色欲的眼楮,如果她真的落到那些公子的手里,她會受到怎樣的折磨?一旁的玲兒怔怔看著那位姑娘,輕輕的感嘆道「沒想到真是國色天香啊。」瀟瀟微微搖了搖頭,感嘆道「淚雨梨花憂面愁,天香國色惹人憐。盼眼情思無所托,願得一情永久遠。」玲兒看著瀟瀟一邊端起酒杯,一邊說著她不懂的詩句,心里生下一絲欽佩,微微點了點頭「公子,好文采。」

「文采?唉……但願她能幸福。」抬起眼沉靜的看著那位高雅的女子,看著她淡淡憂傷的眼,還有那一行奪眶而出的眼淚,晶瑩得如同水晶般,刺著她的心。

「二十兩金、五十兩金、一百兩金」只一會兒的功夫,就已漲到了一百兩金,那些士家公子們爭先恐後的出價,剛一開始就出十兩金的公子,淡然的一笑,高喊道「二百兩金」眾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二百兩金這對于一般的公子還真得考慮考慮,為了一個女子?瀟瀟看著那位公子一臉的邪笑,眉頭微皺,又看了看上面高雅的女子,緊緊握起了拳頭「三百兩金。」此話一出,立即惹來眾人的目光,紛紛議論道「這是誰家公子啊,出手好大方啊,可不是嗎?」

瀟瀟輕輕一撇,端起酒杯淡然的笑了笑,而那位錦藍色長袍的公子也不甘示弱,立即高喊道「四百兩金。」徐娘眉開眼笑的看了看瀟瀟與那位公子,開心的笑著,高喊道「四百兩金,還有沒有加價的?」

瀟瀟狠狠的瞥了一眼那位邪笑的公子,不顧著玲兒的反對,高喊道「五百兩金。」眾人紛紛瞪大著雙眼,看著瀟瀟,而那位原本邪笑的公子,鐵著一張臉,看著瀟瀟,扇動在胸前的扇子立即停了下來,眼角處一絲冷光掠過,走到瀟瀟面前,上下打量著瀟瀟「不知道兄台是哪家公子。」

「我並不是卞唐的人,只是路過而已,不過這位姑娘我是要定了,如果公子要和我爭,我願奉陪。」

「哼……不是我們卞唐的人,哈哈……好大的膽子,來人將他們給我圍起來。」錦藍色長袍的公子高喊著,瀟瀟周圍立即齊齊的上來十幾個隨從,瞪大著雙眼看著瀟瀟與玲兒,玲兒膽子小,躲在瀟瀟身後,擅抖著說道「公子……」

「原來公子喜歡動武,出不了價錢就要搶嗎?」瀟瀟輕輕的一笑著。

「怎樣?本公子就是喜歡動武怎樣?還不給我上……」錦藍色長袍的公子狠狠的瞪大著雙眼,對著那些隨從說道。正當隨從們紛紛擼起袖子,拿起腰間的大刀向瀟瀟砍來的時候,卻听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那雙妖媚的雙眼看著瀟瀟,似女子般的葉眉微微挑著,朱唇輕啟,一臉的冷峻向著瀟瀟走來。劍上的藍寶石閃閃的發光,一身青藏色華服,腳踩墨藍色長靴,是那樣的華貴瀟灑。錦藍色長袍的公子看到此人,微微躬了躬身子,讓到了一邊,瀟瀟見到此人將頭側到了一邊,一臉為難的表情,一旁的玲兒剛要行禮,卻被瀟瀟拉住了,小聲的對著玲兒說「這里又不是皇宮,你干嘛行禮啊,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身份嗎?」

「可是……可是他是……安平王啊。」玲兒小聲的在瀟瀟耳邊說道。

「安平王?安平王怎樣?」瀟瀟不屑的撇了撇了嘴。李弘輕拍了拍瀟瀟的肩膀,嘴角扯出一絲淺笑,朱唇似笑非笑的說道「瀟瀟公子,好久未見了,原來你也喜歡這種地方。」

「呵……李兄見笑了,見笑了。」瀟瀟抬起頭,看著這雙妖媚的眼楮,還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總是感覺到脊背發涼,拱手道「五百兩金,竟然瀟瀟公子喜歡那就讓給你了,不過……」李弘將頭緊緊靠在瀟瀟的耳邊,轉聲的說道「不過,不知道,如果讓皇後和皇兄知道瀟瀟姑娘來到這種地方,會是怎樣的結果?」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瀟瀟一臉憤怒的表情,指著李弘,狠狠的跺著腳「你……」月光柔和的灑在這熱鬧的人間,桌上的酒清透得照映著瀟瀟與李弘的側影,是那樣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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