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們就在同一個城市,距離不遠,交通方便。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我們還年輕,珍惜彼此和善待時間,就是幸福和長久。和感情比起來,城市、交通、時間這樣的詞語顯得大而空。就像張口就來的大道理。人們常說,別跟我講大道理。是說大道理誰都懂,而且沒用。人們基本上已經不對用大道理解決問題抱希望。倘若僥幸解決,會感覺是一種意外收獲。
袁青和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左右,第一件事是先換手機電池。把電池摁進手機後背,邊開機邊朝連亞的屋子去。連亞已經醉得一塌糊涂。袁青和推開門的時候他正背靠牆坐在凳子上,雙腳疊加搭在桌子角。因面部上仰而正好對著屋頂的燈光,困倦的眼楮半眯著,面部潮紅。拋去故事背景,單把他這副表情截下來放在三級片里,絕對是最佳演技獎。連亞以這種狀態突遇袁青和,酒立時解了一半。心里咯 一下,趕緊收拾四散的手腳。不料袁青和視線根本沒打算停留,簡單朝這邊看一眼,然後轉身去了大頭的房間。連亞剛做了一個抬腳的預備動作,無奈袁青和過于冷淡,對他關注的時間完全不夠他完成後面的動作。雖然免于責難,卻覺得心里空空的。于是連亞就那樣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滿臉的失落。
大頭的房間空無一人,四下掃視一番,似乎比以前空曠了許多。袁青和進門一眼就看到了連亞的德行,心想大頭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于是想進屋看大頭狀況。他走進洗手間,看見大頭的洗發水還在,自言自語道,嗯,沒喝多。完後仍不放心,又去看連亞的洗發水,也在,這才放心。只是為何大頭人沒在,看來只能問連亞。
連亞真的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拋去雅俗不說。說實話這個姿勢屬于高難度,並不是個休息的好姿勢,長久保持除需要很好的體力,更加需要的是一種執拗的性格。袁青和愣住,突然忘了要問連亞問題。連亞的姿勢活像一個欺男霸女的大爺,一點都不像回答別人問題的人。這時,袁青和才注意到小璐也在。她坐在離桌角不遠的凳子上,兩手合握放在腿間,頭微低,規規矩矩。再看連亞,已然變成一個嫖完不肯給錢的賴皮。
手機已經打開,有短信提示的聲音。點擊閱讀,屏幕上出現緩沖滾動條。
袁青和知道大頭沒事,便大著膽子問︰大頭呢,死哪去了?
連亞突然坐起,酒意全然散去,不說話,規規矩矩,和小璐一個姿勢。
袁青和︰嘿,你們…
這時候短信已經打開,袁青和暫時將目光挪到手機上。
少許,袁青和抬起頭,說︰對不起,我手機今天沒電了。
此時,小璐的肩膀開始抖動。夜深了,人的抵抗力降低了。袁青和走過來,準備安慰安慰她。剛伸手,連亞已經把手撫在小璐肩上。小璐索性趴子大聲哭泣,頭頂著連亞的膝蓋。袁青和手足無措,呆呆站在原地,突然間覺得自己變得特別膽小,不敢出聲,亦不敢離開這屋子半步。他希望可以融入他們兩個,和他們共同悲傷,可是他也不敢。他寧可三人各守陣地,獨自悲傷,也不願出現陣營化,尤其是在總人數為奇數的情況。落單的人,悲傷顯得那麼空洞,變得沒有耐性。兩個人抱著流淚,仿佛悲傷都能上癮。
做了一桌子菜,曾經在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應有盡有,葷菜居多,蔬菜少許。安東月雖然瘦,可喜歡吃肉,只是吃不多,所以也不討厭蔬菜。每個盤子輪流夾,每次只夾一筷子,如此反復。離家前的這頓飯,母親稱之為戀家飯。字面的意義好像在說,吃了這頓飯要記得想家。其實母親想表達的意思是,在家里想吃的該吃的都吃到了,到了外面安心工作生活,不要惦記家里。安東月飯量很小,每次戀家飯都超長發揮,吃平時兩倍的量,胃飽的時候心還饑餓。母親的心思她懂,清楚到完全沒有考慮過字面的意思。可她從來做不到,就在領會意思的同時心中發出另一條完全相反的指令。一如母親,能听到胸腔里震顫出善良的聲音,嘴上卻說著狠心的謊言。
安東月起身去了另一個屋子,回來時懷里抱著一瓶未拆封的酒。突然特別想喝酒。內心的感覺是喜是悲變得界限模糊,覺得需要酒,那樣無論何種感覺都能釋然。又好像這種**分明來自胃里,典型的酒癮發作癥狀,抑制這種**身體會控制不住顫抖。她已經無法辨別這酒意的起因。抱著酒站在座位旁邊,看著母親的眼楮等待回應。仿佛只有母親同意喝酒才可以坐下。她知道,如果母親反對,從凳子上站起的動作會有些艱難。
母親說︰你一會兒要坐火車。
安東月听出了母親的猶豫,在反對這件事上的猶豫。對一件事情,如果反對的態度是猶豫的,那麼贊成的態度充其量也是猶豫。于是抱著80%的成功率坐下。
安東月︰我酒量很好的。
母親︰真的嗎?我是擔心……
安東月︰不要擔心,我不多喝,咱們一起,不多喝。
母親︰那,一人就一杯。
一杯大約三兩酒,母親沒喝過酒,不知道這杯子的容量。這個量已經超過安東月鼓足勇氣想要申請的量。她沒想過喝這麼多,因為她知道在火車站候車室那樣擁擠嘈雜又沒有座位的環境里犯困是怎樣一種感受。但是母親已經說出來,不忍心拒絕。好比買東西侃價,原價是10元,心中預期是6元,賣家說5元賣,如果還是堅持要6元買,再有買賣經驗的賣家也會不知所措。
安東月︰好,就一人一杯。
兩個杯子倒滿,母親看看杯子,又看看瓶子里剩余的酒,嘴里發出疑惑的響聲。看起來,她沒有想到瓶子里最終剩下的酒量會這麼少,似乎有些後悔剛才的允諾。回頭再看杯子,只剩下了一個,另一個被安東月握在手里,陪著一張虔誠的笑臉。兩人心照不宣。
母親︰咱們快點喝,不要誤了火車。
說完一口氣喝掉半杯。母親︰好辣!
安東月也喝掉半杯,緩緩倒入口中,如同喝水一樣,不減少吞咽次數。酒對于她來說,已經嘗不出辣,那些夜晚,喝下去的不是滾燙就是苦澀。
安東月︰媽,謝謝!
母親︰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