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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清看著那桌案上的青燈,思緒飄遠。
直到那燈火燃盡,屋內一片昏暗,徐少清猛然回神,一把推開房門,不顧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步履雜亂沖進煙雨朦朧中。
「九酒,九酒……」伴著雨聲,他低低的喚,定定的站在慕家酒館的大門前,也不敲門,就那麼筆直的站著。
當慕九酒推開門的那瞬間,她看到的是徐少清一臉疲憊的站著,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干的,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
徐少清就那麼看著慕九酒,一言不發,眼楮里有雨水的痕跡,布著血絲但更顯深邃。
「徐公子,你還來做什麼?」慕九酒掩去內心的波瀾,聲音平穩,「你半月後……」話還未說完,唇就被封住了。
徐少清將這個吻慢慢加深,由一開始的溫柔變得炙熱。
雨依舊淅瀝的下著,這對戀人不願相離。
「九酒,我想你。」徐少清這樣說,慕九酒的心一揪,原本冰封的心瞬間坍塌,她將臉埋在徐少清的胸口,「我恨你!」這樣哀怨的聲音讓徐少清心中一痛。
恨,怎麼能不恨呢,愛到深處便是恨啊。
恨求不得。
恨不相守。
恨不能成。
在雨中旖旎的情話讓人愜意,但初春的雨水還是帶著涼意的,徐少清不願看到慕九酒著涼,護著慕九酒進了房間。
進屋,慕九酒換了干淨的衣服,看著徐少清,驀地臉上有抹酡紅,這嬌羞的模樣映著燭火愈發深動。
燈下看美人比白日更美三分。
徐少清喉結微動,慢慢朝慕九酒靠近,壓著聲音,「九酒,我想和你在一起。」十指相扣。
慕九酒感受到了徐少清逐漸加重的氣息,心里開始亂跳起來,他要干什麼,他……
思怵間,徐少清已欺上身來……
誒,罷了罷了,冤家,今日,便又放縱一回又如何,只當是一場沒有邊際的春夢罷了。
入夢,不醒。
衣帶,羅裙;錦衣,儒袍。都散落在雕花的秀床下,青紗帳下是極盡的纏綿,這樣就可以永遠永遠不分離了麼?
一次又一次的放縱,不是為了盡興而是因為最後離別前一次認真的歡愉。
徐少清,我慕九酒,願意把完好如初的自己交給你,永遠不後悔,即使,日後你不在我身邊。
慕九酒,你是我徐少清第一個女人,你也是我最愛的女人。
大夢無邊,今夜誰得好夢,夢中誰又把誰緊摟,固執的不願放手,到了明天,我還能擁你入懷麼,你又將在誰的懷抱里溫存……
當晨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的時候,徐少清睜開眼,小心翼翼的吻著慕九酒的眼楮。
慕九酒側身,蜷縮在徐少清的懷里。
昨夜說好的,剩下的半月他們要一起好好的度過,然後,慕九酒會笑著親手把她送給另一個女人。
昨夜說好的,這半月誰也不許提成婚的事,他們一起纏綿悱惻。
昨夜說好的,半月後,各走東西。
不知道,當一個快要成親的女人看到自己未來的夫婿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會是怎樣的心情。
司馬昭蘭狠狠的絞著手中的絲帕,眼睜睜的看著徐少清為慕九酒挑選首飾,那二人濃情蜜意。
外人看來是恩愛纏綿,在司馬昭蘭看來卻是無比刺眼。
司馬昭蘭回身往回,身邊伺候的丫鬟有些迷糊,「小姐不是說要挑選些首飾的麼?」
「回府吧,我累了。」司馬昭蘭的聲音平穩,但不難听出有些無奈,又加快了腳步,她想逃離這個地方。
丫鬟默不作聲,默默的跟在主子身後。
納蘭飛白坐在那一處的小角樓里,將眼前這一幕盡收眼底,這三人,誰對誰錯,早已說不清。
慕九酒與徐少清是真愛,本該在一起。
司馬昭蘭與徐少清早有婚約,也該在一起。
司馬昭蘭愛了徐少清整整七年。
飛白忽然發現,這世間的情愛真的是很復雜。
「在想什麼?」蘇堇璃的手在飛白面前晃了晃,這丫頭怎麼老是發呆。
飛白回神,喝完瓷杯里最後一口茶,「沒什麼,不是要去買藥材麼,走吧。」
蘇堇璃不再說話,隨即起身離開,不願說便不問,蘇堇璃從不是個好奇的人。
當飛白下了小角樓後,徐少清與慕九酒正從首飾鋪出來,迎面正好對上,飛白沒有打招呼,反倒是慕九酒先叫住了飛白,然而不知該如何將徐少清介紹給飛白,兩人都有些尷尬。
徐少清卻朝蘇堇璃打招呼,雙手拱拳,「蘇姑娘,多日不見。」
蘇堇璃淡淡一笑,「徐公子,家母的病可曾復發?」
「恢復的很好,蘇姑娘的醫術實在高明。」徐少清面露感激。
「听說,徐公子要與司馬家的小姐成親了。」蘇堇璃打量徐少清身旁的慕九酒,「這位便是司馬小姐麼?」
蘇堇璃這一問,氣氛更加尷尬,徐少清笑的有些不自然,並沒有回話。
飛白拉著蘇堇璃,「我們走。」
「飛白。」慕九酒皺著眉,不復以往的笑容。
「慕九酒。」飛白停下腳步,面色嚴肅,「我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你想這麼做便去做,只要自己不後悔會心安,何必在乎旁人。」
飛白尊重每個人的選擇,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當然每個人也必將承受後果,不管結局是好是壞。
回山莊的路上,飛白忽然問蘇堇璃︰「你認識徐少清?」
蘇堇璃一愣,「認識,徐家是青州第一首富,徐少清是個很孝順的人,而徐家的老夫人卻是個很固執的老太太,听說那門親就是徐老夫人定下的,怎麼,剛才那位姑娘不是司馬家的大小姐麼?」
「不是。」飛白的聲音淡漠,不起波瀾。
蘇堇璃不再說話,她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無需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