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番外︰陰影文/葉雪
「…」,卓雅烈氣的無語,犀利的眸狠狠盯著她,臉色瞬息萬變,他知道她確實說的有道理,那的確不關她的事,但是她在做那件事情前就該想明白那個道理,還是她心里一點也沒把他這個好朋友放心上。
賀蘭傾昂首迎向他目光,盡管有那麼點心虛,但她不肯退縮。
「這的確是我們的事」,崔以璨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冒出來,將兩人情緒微微拉回來,看著他,心里猜測著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
「卓雅烈,我的事不需要你們再管了,也不需要感到愧疚,你欠的是我兩個哥哥,不是我」,崔以璨陰沉的注視著卓雅烈,語氣帶著濃濃的厭惡和敵視,「而且…真正害死我哥的是我」,如果不是崔宇梗把他推開,他就不會被車子撞死。
卓雅烈眉頭皺的更深,他也不想不再管,可是若是不管,真正對不起的是他對童顏的愛,還有伍瀝影臨死前救童顏的恩情,「你是無辜的…」茆。
「少羅嗦,我無辜不無辜不是你說了算」,崔以璨黑眸染上痛不欲生的血紅色,他極力控制著情緒,但雙拳卻握的死緊,「還有,這根本不關她的事,是我一早就想跟她在一起,從第一次在醫院門口見到她,我對她就有特別的感覺」。
卓雅烈和賀蘭傾同時愕然。
賀蘭傾陷入沉思,她依稀記得很久以前確實在醫院門口見過他一面,不過那時候他不是還質問她和崔宇梗的事嗎蚊。
「你不要拿著那一套惡心的歉疚出現在我面前,遇到你們卓家的人就沒好事,不需要你幫忙我也會讓她愛上我的」,崔以璨冷冽的說完後轉身進了別墅。
「這小子…」,卓雅烈張大嘴巴愕然不已,年紀輕輕卻是越來越狂傲了,跟他哥哥還真是性格完全不同。
賀蘭傾比他還無語,他竟然說會讓她愛上他的,還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不過這個樣子倒也不討厭,還蠻有趣的,想著,便不由一笑。
卓雅烈看了她一眼,「關梓誠在你心里又是怎樣的,我听說他前兩天都飛去澳洲找你了…我告訴你,既然被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就不能曖昧不清的,要麼就跟關梓誠,要麼就選崔以璨,你要選不出,我幫你做」。
「你別管我的事,你知道我性格的」,賀蘭傾冷聲道︰「你最好別對關梓誠做什麼,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卓雅烈胸腔里立刻燃燒起熊熊怒火,「我告訴你,賀蘭傾,這件事我還真管定了」,他說完後便氣呼呼的上了車,「尹宇謙、卓雅希,我要走了,你們走不走」?
「你們還吵架了」,卓雅希跟尹宇謙從別墅里走出來,剛才在里面就听到爭吵聲,兩個人擔憂的蹙起眉心,「我們大會兒都一塊長大的,情如兄妹,有什麼好吵的」。
「是啊,冷靜下來好好聊聊」,尹宇謙也勸道︰「小傾,你這樣本來就是不對的,還有雅烈,說來說去這也是他們的事,你強插手並不見得會有好結果,就算沒有關梓誠,她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
「我還沒找你麻煩,你一早就知道這件事還不告訴我,要是早點說出來事情或許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卓雅烈不悅的敲著車喇叭。
「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賀蘭傾淡淡的丟下一句,沒太多心情聊下去便進了別墅。
「你瞧瞧,她那口氣,不就是仗著自己沒愛過人嗎,我看讓她哪天愛上個人吃點苦頭」,卓雅烈咬牙切齒的說。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說的她好像很樂在其中似的,你看她那個樣子分明是有心事,我們認識的小傾可不是像今天這個無精打采的樣子」,卓雅希不滿的系上安全帶,「再說啦,你沒看崔以璨那性格,他看上了可不是那種容易放手的人,她肯定也很苦惱」。
「說的是啊,如果她不在乎就不會苦惱」,尹宇謙笑著附和道︰「她若是討厭的人拼勁手段纏著她只會被她驅趕開,可是她不但沒有讓崔以璨走,還和他睡一覺房,說明也是有感覺的」。
「我們讓她冷靜會兒吧,她剛沒了外婆,心情肯定比誰都不好,在澳洲的時候我們不是沒有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卓雅烈,不許你跟她吵了」,卓雅希厲聲警告說。
「反正這件事不能告訴童顏,她把崔以璨當親弟弟一樣,要是知道了我估計沒好日子過了」,卓雅烈嘆了口氣,嚴厲的交代了他們幾句才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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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听到車聲遠去的聲音賀蘭傾才松了口氣,合上雜志,抬頭問收拾茶杯的香嬸道︰「崔以璨呢」?
「剛跑里面去游泳了」,香嬸哆嗦的咧咧嘴角,「年輕人身體底子好著呢,這麼冷的天都跑水里去」。
賀蘭傾皺皺眉,起身往游泳室里走去,藍色玻璃房里,波光粼粼的水面蕩漾起層層漣漪,她站在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矯健的身子在游泳池底竄過,一下到了池子的另一邊,腦袋從水里伸出來,四周都蕩起水珠,只是呼了口氣,又重新鑽到水里,發泄似的游著。
賀蘭傾蹲在池邊探了探水溫,很冷,她光站在岸邊都能想象得出里面的冷意,「崔以璨,你別游了,想感冒嗎,快點上來」。
崔以璨「騰」的從水里鑽出來,臉上、身上全是晶瑩的水珠,劃過古銅色的肌膚,性感撩人,只是那雙眼凝聚著千年寒凍般的冰川,似乎要冰掉周圍的一切,「為什麼這些人總要出現在我身邊呢」?
「你是說…卓雅烈」?賀蘭傾不解的問。
「對,他們的存在,每次的出現,所謂的想要彌補我,就好像時時刻刻都再提醒我,我哥是怎麼死的」,崔以璨痛苦的望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快要窒息似的厭惡。
賀蘭傾愣了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悲傷讓她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他不是厭惡卓雅烈和童顏,也不是恨他們,他恨得、討厭的都是自己,「其實這也不能怪你,你哥那麼在乎你、疼愛你,如果我有個妹妹,發生那樣的事說不定…我也會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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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腳為什麼要受傷,如果我不去找童顏,不救她,或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他也會好好的活著」,崔以璨冷冽的嗓音夾雜著自嘲的冷笑。「如果…你們都好好的活著,那麼或許就不會站在我面前了,我們也不會有機會這樣的聊天」,賀蘭傾不忍心的微微一笑。
崔以璨黑沉沉的眼復雜的投向她。
「這世上痛苦的人太多了,可是大家總是往後面看,活在罪惡中,看不到前面的陽光,也許一輩子都只會活在黑暗之中」,賀蘭傾喃喃道,就像關梓誠,「凡是可以往好處想,你要想想有個那樣用生命去愛你的哥哥,我認識過一個人,他的哥哥從來不把他當人看,他總是被人欺負…」。
「你說的是誰」?崔以璨皺眉,為什麼他不喜歡她提起那個人的樣子。
「你不認識」,賀蘭傾笑了笑,「很多事都沒有如果,可是我想就算有如果再回到當初你也會去救童顏,因為童顏總跟我說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既然做過了就不要去後悔,人這一生就該依著自己的本性去做事,對得起良心就好了」。
「心地善良的人」?崔以璨嗤笑,「我討厭做那種人」。
「對,的確挺討厭的」,賀蘭傾笑著應了句,走到他身邊,朝他伸出手,「出來吧,里面的水真的很冷」。
崔以璨看了她的手一眼,手上的金戒指那麼刺眼,他突然伸手強摘出戒指,往水里一扔。
「崔以璨,你干嘛」,賀蘭傾愕然的瞪大怒火的雙眼,「太過分了」。
「我討厭那玩意」,崔以璨冷冷的從一旁階梯上濕漉漉的走出來。
「你討厭不代表你可以隨便扔掉,那不是你的東西,你馬上去給我撿出來」,賀蘭傾指著水面冷厲道。
「既然你這麼在乎,那你干嘛不自己去撿」,崔以璨不屑的冷笑,「不過里面的水可冷了,你矜貴的身子未必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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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