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小島上,一聲嘶鳴,劃破長空。
整個木屋就這樣在天允眼皮子底下,迅速蔓延成一片茫茫火海,木屋屋頂雖然有一層不厚的石棉瓦來加固和擋雨,可為了附和木屋唯美的畫面質感,上面卻密密麻麻鋪了一層稻草,彌漫著濃密的中國古代鄉村氣息。
再加上稻草里面提早埋好的火藥,就那麼幾十秒的時間,整個木屋便點的通透。
這個時候從里面沖出好幾個火人,他們瘋狂的從門口奔出來,渾身上下早已被點燃,黑色西裝剛月兌掉,襯衫卻也點燃,一行幾個人,快速跌進海水,已至于不被燒死。
「美美!」天允放下手里的母親,立馬站起來,卻被這次任務帶頭的第二負責人拉住︰「夏總,火勢太大,你不能進去!」
每一秒都是生命。
「放手!」夏天允一聲呵斥︰「你訓練出來的人就是這樣辦事的?」居然敢扔下美美自己跑出來……
「夏總,整個屋子已經點燃,你不能進去!」這個男人叫酷睿,他就差說︰進去之後必死無疑了。
夏天允一手推開他,拿出手槍,對著他便是‘ ’的一聲︰「貪生怕死之輩,不配活在這個世上!」袁振威以為他夠狠,他永遠也不會想到,就是這麼一次,他終于徹底激發了夏天允心中的那頭半沉睡的野狼!
「夏……」酷睿只覺得身體一個踉蹌,再是一陣刻骨的疼痛後,腦袋暈暈沉沉的,便一頭跌進沙子里。
木屋的擺設是中國古代最典型的居家型,從門口進去,左右兩邊擺放著黑色木椅和放行茶桌,到頭就是主人家坐的位置,左右兩把椅子中間放著一張桌子,而左邊椅子後便是一根粗壯的柱子。
而靳粟就是這樣被袁振威用手銬扣在木柱上。
火已經點著了屋里非常多的物品,木質牆壁,窗簾,桌椅,還有掛在牆上的畫……灼熱的火焰烤的靳粟皮膚泛紅,疼的她終于忍不住笑了‘袁振威,你真狠,居然就這樣把我扔下了……袁振威,好歹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你居然……’
「哈哈哈哈……」終于,她痛的笑出聲來,扯著喑啞的嗓子笑道︰「袁振威,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愛上你這麼個男人……」演戲也好,真哭也罷!之前淚眼連連的她已經很難吱出聲來……
袁振威,我恨你,如果有輩子,我希望不要遇到你,永遠,都不要再遇到你……Pxxf。
也許,我該任命了,執著了一輩子,居然還是得來了這麼一個下場。
蕎麥和木頭燃燒的氣味很濃,很嗆……
‘好想看看那個可以讓你放棄計劃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苦笑,靳粟不經嘲笑自己︰「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想他,靳粟,你真是愚蠢之極,你就是這個世上最蠢的女人!」
慢慢閉上眼楮,也許,真的該任命了……
「美美!」
突然,從門口,響起一個猶如天籟般的男音。
靳粟猛地睜開眼︰「夏天允……」
天允三步並著兩步沖進火海,一個躍身從燃著的桌椅上跳過去︰「美美,你沒事吧!」還好,你沒事……
靳粟懦懦的搖搖頭,一顆熱淚終于忍不住又落下來‘為什麼來的人是你?’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居然還在想那個混蛋!
「別擔心,我馬上救你出去!」天允急的滿頭大汗。
「算了,你走吧!這是手銬,鑰匙早被帶走了!」她已經沒有過多力氣去掙扎,之前的哭泣,和腦部震動已經讓她頭暈眼花。朦朧中,靳粟開始羨慕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樣的女孩,為什麼你就可以遇到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呢?為什麼我卻偏偏遇到了那麼一個負心漢?
天允緊張中抬頭一看︰「傻瓜,想什麼呢!我是不會丟下你的!再堅持一下,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拿出手槍‘ ’的一聲打在手銬上,手銬從中斷開,靳粟整個身子跌下去,好在天允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沒事了,我帶你出去!」
屋里的空氣越發渾濁,帶著蕎麥燃燒後的煙燻得他眼鼻發暈。
靳粟就這樣被他扶著,邁著艱難的步子,串過火海。
剛走到門口,木屋上的橫梁便‘ ’的掉下來,眼看著就要砸到靳粟身上,卻被天允用手在離她頭頂還有一尺的地方接住。滾燙的火焰在他皮膚上留下火辣辣的印記!
袁沒沒允。她以為自己死定了,頭皮都已經感到了火焰的焦灼,可……
「沒事吧?」靳粟驚訝,如此深愛嗎?
天允忍著疼,咬牙硬生生將直徑差不多三十厘米的木柱舉過頭頂,扔到身後,他不能讓這麼大的火柱攔住他們唯一的出路。扯開嘴角沖懷里的人微微一笑,以示安慰︰「沒事,我們走。」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要知道,現在的他的手已經血肉模糊,最嚴重的一塊已經見骨。
靳粟不是冷血動物,看著那只血粼粼,燒的令人心疼的手,淚再一次滾下來‘對不起,夏天允……’
從火海里走出來,站在外面的軍綠部隊立馬迎上去︰「夏總,您沒事吧?」上去三個人立馬扶住他和他懷里的女人,向著離火海較遠的安全地帶走去。
天允倔強的親手扶著她,昂頭勾起一笑,邪魅,冷淡。
那眼神讓這次帶頭做任務的童森渾身一震,他知道‘完了……’
飛機上。
靳粟被濃煙嗆的沉沉欲睡,而天允就這樣抱著她,顧不得手上的灼傷,絕望的眼神卻也溫柔,童森不忍心的打破尷尬,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老板是個情種︰「夏總,您的手沒事吧?」
「死不了!」冰冷的眼神,如霜的臉上沒有半點起伏,抿緊的唇輕啟︰「啟動雷達追蹤,找到袁振威的棲息地,找到人,殺無赦!」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從牙齒里咬出來的。
他恨,恨自己的輸不起!輸不起母親的尸體,輸不起美美的命……
童森‘咕嚕’一咽口水,立馬應道︰「是。」
「如果這次辦不好,我就讓你人頭搬家!」
「屬下明白!」心頭一涼……一向,比起洛少的笑面虎樣,他們一致覺得夏總更加溫文爾雅,可今天,他的眼神,聲音足以讓他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