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敏朝我連打眼色,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用?
喬書亞先跳下馬,然後扶著我下來。我瞥見林亦菲大眼楮里閃爍著疑惑的神色,忽然急中生智,一揚手朝白敏敏招呼到︰「敏敏,輪到你了。」說完對林亦菲解釋,「喬老師輪流帶我們騎馬呢。」
林亦菲笑著點點頭。
喬書亞會意,一手扶著鞍伸出手。白敏敏兩手握拳團在胸前,蹭蹭蹭就朝喬書亞跑去,這個佔到便宜的家伙一臉十足的花痴相。
喬書亞騎著馬帶白敏敏離開了,一時間只剩下我和林亦菲兩人,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很尷尬。
林亦菲卻頗為大方,笑著和我聊天︰「小溪最近忙什麼呢?」
我支吾著︰「額,就是找工作那些事唄……」
「你成績那麼好,為什麼不繼續讀下去呀?出國什麼都是很好的出路啊。」
我眉頭一皺,心想她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什麼還要主動和我提起出國的事情。
「我對出國沒什麼興趣,留北京挺好的。」我語氣平平地回答。
她看我一眼,像是在探究我的神色,終于「哦」了一聲。
不多一會兒喬書亞就帶著白敏敏回來了,多了個林亦菲,我們也都沒有心情再玩,很有默契地紛紛表示想回去了。
喬書亞打量了一下周圍,問林亦菲道︰「林亦菲你的馬呢?」
林亦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垂著眼臉道︰「我害怕不敢騎,我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說完又抬起頭,水汪汪的眼楮探尋似地看著喬書亞,「真的很有意思嗎?我看姚小溪和白敏敏都玩得很開心呢。」
喬書亞沒有接她的話頭,只是說︰「你們宿舍其他人都騎馬玩去了?怪不得你一個人落了單。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可是怎麼回去呢?四個人三匹馬,總不能把林亦菲一個人扔下,我們三個人騎馬回去呀。可是如果一起走的話,難不成要讓林亦菲和喬書亞一匹馬?
我道︰「干脆我們牽著馬慢慢走回去吧。」
林亦菲一听連連擺手︰「走回去還挺多路的,叫你們陪著我步行我過意不去的!要不姚小溪和白敏敏兩匹馬,喬老師帶著我一匹馬?我其實挺想騎騎看的……如果有喬老師保護的話,應該就不嚇人了……」說著懇求似地望向喬書亞。
她語氣真誠,喬書亞也不方便拒絕,只得點了點頭︰「那好吧。」我還沒什麼反應,白敏敏在一邊悶哼一聲。
喬書亞的馬快,我和白敏敏落後了他們一個馬身的距離。那匹馬上男才女貌,瞅上去還真像一對璧人。林亦菲還不時回過頭對喬書亞說兩句話,笑容盈盈,我簡直都能想象得出隔了那麼近的距離她的吐氣如蘭。
我想起與喬書亞同乘一匹馬時那被迫緊緊貼合的身體曲線,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好容易挨到出發地,那兒已經有幾個同學等著了,見喬書亞和林亦菲同乘一騎歸來紛紛起哄。
「是呀,你們看喬老師多偏心啊!」白敏敏白了那邊的兩人一眼,其實是在為我打抱不平。
我不想見到他們開「那一對」的玩笑,獨自走開。幾幢小房子的中間有一棵樹,我便走到那棵樹下,悶著頭拿腳尖一下一下地踢樹。
喬書亞方知道我必定不開心,不多會兒就走了過來︰「怎麼了,吃醋了?」這家伙竟像是還有幾分自得!
「你說呢?」我沒好氣。
「你是不是不喜歡他們開我和林亦菲的玩笑?」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
「那你喜不喜歡他們開我和你的玩笑?」
我踢樹的動作緩了下來。本就不得告白于人前,其實有時候蕭秦河開開我和喬書亞的玩笑,倒讓我有那麼幾分「望梅止渴」的安慰。更何況,被人扯作一對,起哄調笑,對于心中有意的當事人來說本就是件很甜蜜的事情。
「也不喜歡。」我撅著嘴,故意氣他。
「哈哈。」喬書亞看出了我的言不由衷,「那我晚上想辦法滿足一下你。」
我矜持地不吭聲,心中小鹿亂撞,只不知道他到底準備做什麼。
天黑了之後,我們在營地里生了火,架上當地人為我們準備好的烤全羊,興致勃勃地親自動手燒烤起來。
群星漫天,猶如墨色絲綢上綴著的點點鑽石,在這廣袤的草原之上,當真是天作穹廬地做席。跳動的火光映亮了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直讓人想要感嘆︰生活真好。
那只羊挺肥,烤了不多一會兒便開始「滋滋」地冒油,香氣飄了出來,叫人直吸鼻子。
喬書亞卻信守了下午的承諾,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監視著我。他下午的時候沒準只是玩笑,但我傍晚回營地後又干嘔了幾下,還拉了肚子,于是他便徹底把那玩笑當真的來執行了。
文建舟端了兩個盤子過來,遞給我一盤︰「小溪,幫你拿的,趁熱吃。」
我知道喬書亞肯定看著我呢,只得違心地道︰「我不愛吃羊肉,太羶,你吃吧。」一邊說一邊目光卻不肯離開那盤羊肉,暗暗咽了口口水。
文建舟卻不走開,索性就在我邊上坐了下來。我坐的地方是半截土牆,文建舟便順手把另一盤羊肉擱到了土牆上。
文建舟把話題扯到了他媽媽開的畫廊上,興致勃勃和我介紹他媽媽的近況,我有一搭沒一搭地隨便應著。
說起來我和他媽媽還有過一面之緣,但其實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了。文建舟介紹得這麼起勁干嗎?我又不是她媽的兒媳婦。
我心里不耐煩,又擔心文建舟一直在這里不走,喬書亞說不定都不方便過來了。
文建舟還在說個不停,眼看著話題就要轉到他當公務員的爸爸身上去了,我終于按捺不住︰「哎呀,你爸*情況和我說這麼多干嗎呢?我又不想知道!」
文建舟表情一僵,像是有些意外。我也不管他,自顧自起身。
他幫我端來的羊肉裝在一個一次性的紙托盤上,擱在土牆沿上本就不穩,我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帶到了盤子,只听「噗」一聲,托盤連帶羊肉都倒扣在了地上的黃土里。
我過意不去︰「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文建舟搖搖頭,卻沒有說話,緩緩地蹲去撿。
我有一絲不忍,但我又能怎麼樣呢?我不是故意的,歉也道了。我一咬牙還是自己走開了。
「當當當當——」蕭秦河模仿著敲鑼的聲音,吸引大家的注意,「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吧?篝火晚會、篝火晚會啦!喬老師,喬老師呢?」蕭秦河說著把喬老師從人群里拉出來,又問喬老師,「你的灰姑娘呢?」
彼時我正埋頭在一盤炒飯里,嘴巴塞得鼓鼓囊囊,鼻子上還沾了個飯粒,冷不防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我身上,我嚇得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
在蕭秦河的組織下,當時排練《灰姑娘》的那幾個同學都嘻嘻哈哈地站了出來。眾人往後退了些,在篝火邊上為我們騰出了一塊空地。
這種氣氛下演出來的灰姑娘,全無了當時舞台上的唯美,倒有幾分像搞笑劇。在一陣又一陣穿幫或惡搞引發的哄笑聲中,終于又到了王子向灰姑娘求婚的那一幕。
一邊是跳動的篝火,另一邊是草原的夜,在喬書亞身上形成了生動立體的光和影。他微笑著,伸出手向我走來,我心頭的*和期待一如當日,同時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
四周一圈都是觀眾,早沒什麼「借位」之說了,蕭秦河更是提前就嚷起來︰「親下去!親下去!親下去!」
同學們也都興奮起來,跟著一起︰「親下去!親下去!親下去!」。
眼看著喬書亞的臉離得我越來越近,我心頭砰砰亂跳。
他的眼楮中,卻是一片溫柔和寧定。
一秒鐘之後,那片溫/軟就真的覆上了我的唇。
耳邊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我覺得自己正在融化。
短短一兩秒鐘的吻,卻有著滿懷情意的流連。
喬書亞直起身來,無奈地朝眾人一攤手︰「滿足你們了吧!」
我掩著唇怔怔地站在原地,蕭秦河見狀道︰「姚班長的犧牲太大了!喬老師你要負責啊!」
眾人一片哄笑。
火光映照下我的臉通紅,心頭卻是道不盡的甜蜜。
作者有話說︰
根據玫瑰的不準確估計,爭取5章內把林亦菲收拾掉……所以大家再忍一忍吧,快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