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鄰安——」我小聲呼喚,他卻不動。
我後退幾步,氣急怒吼︰「宋鄰安你又玩什麼把戲,你給我起來,裝死不好玩!你起來啊!」
「藍姑娘。」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女聲,音色清亮干脆,仿佛在哪兒听過。
我疑惑地轉身,眼前的女子身著簡單的麻布衣衫,背上背著一個竹簍,粗制的打扮卻絲毫不能阻擋她的精干氣質。
我腦中一亮,欣喜道︰「女神醫!」是那次挽救我于危難之中,同時告訴我我命不久矣的女神醫。
她嘴角一綻,朝我笑笑︰「藍姑娘,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是啊,好久不見,對了你怎麼在這里?」這般問話不是客套,主要是我根本沒法回答她的問話,近來可好?近來實在難以言表。
「這一帶藥材豐足,我最近在尋找一種奇藥,所以過來看看,藍姑娘你一個人在這荒郊麼?木公子他……」女神醫眼楮瞟到地上,現了宋鄰安,眼眸頓時收緊,繞過我走到宋鄰安身旁蹲。
大概我一門心思全在宋鄰安的死活上,所以女神醫提起「木公子」時我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感傷,除了那一絲幾不可見的隱痛。
「他中毒了。」女神醫替他把了脈,「三個時辰後就會身亡。」
我腦中劇烈一震,女神醫見我顏色大變,探問道︰「是藍姑娘的朋友?你可知他中毒多久了?」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女神醫凝眉,口中念道︰「火樹銀花毒的毒性堪比銀花毒,只是作時間較緩,然而卻更折磨人。」
火樹銀花毒……銀花毒……
銀花毒不正是驛站下毒案的工具麼,「這兩種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我忙問道。
女神醫轉頭看了我一眼,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我正匪夷所思著,她又補充道︰「制毒者是同一個人。」
心中一凜,我記得銀花毒是風止所創,而他已經死了,那麼現在擁有此二毒的人,就只有風止的徒弟風淺了。而宋鄰安的毒應該是孟西鈞下的,這麼說來,當初驛站殺人案過後,孟西鈞抓了風淺卻並沒有殺了她。
反而,風淺已經為他所用了。難不成我當初與凌川打趣說的話全都應驗了?風淺當真忘了殺師之仇,對孟西鈞由恨轉愛了?
「還有救嗎?」
她點了下頭,面露難色道︰「只不過,我無法判斷他中毒的時辰,不知他毒性到了哪一步,不能輕易下藥,需要花時間驗試。」
我勉強一笑,「只要有一絲希望,就試試吧,神醫,請你救救他。」
她點了下頭,媚然淺笑道︰「不用你說我也會救他的。」
「女神醫你真是醫者父母心啊。」我不禁感嘆。
她搖了搖頭,斂眸笑笑︰「不,我從來只醫美男和美人,長得太丑會影響我施展技藝,我不能冒險砸自己招牌。」
我汗顏,眼角抽了抽,我說女神醫你還真懂得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