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羽立刻泫然欲泣道,「張大哥,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麼。我們我們曾經的一切你都不記得了麼?凌大官人還給我們保的媒,你也不記得了麼?」
「什麼凌大——」張凡忽然舌頭打結,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就要往屋子里沖。他老婆一把堵在門口,橫眉怒目,活月兌月兌一個母夜叉。
張凡前有狼後有虎,沒奈何,只得轉身對蘇知羽道,「小姑女乃女乃,咱們借一步把話說明白了。」
「什麼借一步,有什麼個肉麻話不能當著我面說?」張凡老婆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冷笑道。
「你一老娘們兒,回屋去!老子這是有掉腦袋的事兒要說,你別摻和!」張凡忽然硬氣了起來,將他老婆一把推進屋子里,重重扣上了門。他老婆也不是好惹的,里面丁零當啷一副要拆掉房子的架勢。好像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老虎,隨時能突圍出來。
張凡拉著蘇知羽找了個僻靜地兒,立刻作揖告饒,「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凌大人的事情跟我真的沒什麼關系。那是他自個兒命不好,攤上了。」
「他命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你的命確實不錯。不過有沒有人給你算過,你今年有血光之災?」
「誒喲喂,您就饒了我吧。我是真跟這些個事兒沒關系。就我這鼠膽,哪敢沾惹那些個事兒啊。」
「哪些個事兒啊?」蘇知羽故意道。
張凡搖著頭不肯說,蘇知羽便故意提高了聲調,「張大哥你怎麼這樣兒啊,前些天還說要休了那母老虎娶我過門,怎麼今天就——」張凡就差跪下了,那屋子里已經鬧翻了天。
「得得得,您說您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我問你,糧倉里的糧食去向是哪里?」
「這我哪兒知道啊。您這不是為難我麼。」
「牽扯這件案子的人有哪些?有一個說一個。」
張凡四下瞧了瞧,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出了那些死了的,還有一個梁大人。」
「哪個梁大人?」
「太子殿下的小舅子,梁聞道。」
「他可是兵部侍郎,怎麼會——」蘇知羽住了口,又對張凡道,「行了,我也不多問你。這些事情你說給我听還好,要是別人知道你知道這些事情,說不定就得下去陪你過往的那些同僚們。」
張凡連連點頭,「誒喲,您要是不這麼逼小的,那是打死我也不敢說啊。」
蘇知羽想了想,從袖子里取出許多銀子塞給張凡道,「你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吧。這京城雖然掙得錢多,但也要有命掙才行。我言盡于此。」
張凡接過銀子點頭稱是。他的精明其實在于他的謹慎。這樣的人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跑得飛快。
蘇知羽便迅速回了府邸。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暗探回來就報了張凡連夜出城的消息。
她坐在榻上,屋子里帶著淡淡的藥味兒。裴東瑯的傷口剛剛換了干淨的紗布。蘇知羽托著下巴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