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也有可疑。只是下官覺得水大人的可疑性更高。如果說水大人要私會的人是宮中的某位」蘇知羽頓了頓沒有說出口,但想來眾人也都領會了,「那麼便也有了殺人的動機。」
「你血口噴人!」水卿樓忽然激動了起來,便欲動手。裴東瑯就近伸手一拉,將蘇知羽護在了懷里。聲音冰冷,「你大可不必如此。知羽如此說並不是要栽贓陷害你,只是想告訴你被人冤枉的滋味。我們自然相信水大人是無辜的,但若你繼續一口咬定與知羽有染,那麼我們同樣可以以莫須有的罪名懷疑你行刺父皇!」
水卿樓說不出話來,他忽然大笑了起來,「三殿下就這麼相信這個女人?!就算不是我,她——」
「住口!」裴東瑯聲色俱厲,「知羽自入府以來,除卻上元節曾出外游玩,其余時候足不出戶。而上元節那一次知羽也在街上遇到過子儀。她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冤枉她!」
水卿樓百口莫辯。聞帝的面色很是不好,皺著眉頭道,「將水卿樓打入天牢,發歸大理寺仔細審理!」說罷起身拂袖而去。
水卿樓被押了下去,澤妃第一個離去,走之前狠狠剜了蘇知羽一眼。她只將頭埋在裴東瑯的懷中,誰都不理會。這世間如此險惡,唯有這一方懷抱可以讓她有枝可依。
眾人依次離去,大殿里只剩下她和裴東瑯。他輕輕拍了拍蘇知羽的後背,「好了,都走了。」
蘇知羽抬起頭來,眼眶微紅,「他會死麼?」
裴東瑯點了點頭,「父皇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所以即便只是懷疑也會寧可錯殺而絕不放過。」
果然如此,蘇知羽一早就有所察覺。而這也是她賭的一件事情。事實證明她賭對了,只是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知羽,」裴東瑯牽起她的手攏在胸前,「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就如同戰場殺敵,只要有一瞬間的猶豫,敵人的利刃就會奪走你的性命。」
蘇知羽看著裴東瑯,她無法想象十四歲的他卻要開始無休止的殺戮的模樣。「殿下,我曾听戲文里說過,願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之家。那最高的皇位也不過是天下間最華貴的牢籠。為什麼不放下這一切呢?」
裴東瑯抱了抱蘇知羽,在她耳邊輕聲道,「一旦放手,我就會一無所有。」
還有我啊蘇知羽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她又怎麼能代替他想擁有的全部呢。裴東瑯松開懷抱,拍了拍蘇知羽的臉蛋,「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蘇知羽乖乖地答應了他,一個人走了回去。裴東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從前一直堅定的目標有了些動搖
回到府中,楚非戈便大步迎了上來,「殿下,那邊傳來消息,尹千昭過了復試。」
「以他之能,過復試是應該的。」裴東瑯面上沒有任何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