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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鸞公子的傷勢痊愈後,一行人連夜啟程,鎖定著西北方向,風馳電掣般挺進著。由鸞公子親自來引領,他們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但自從當晚佛印事件後,杜洋等人感覺唐焱好像突然間變了個人,總是自主的落在隊伍後面,時不時還會露出些怪異的笑聲。

杜洋和許厭早已習慣了唐焱的怪異,除了翻個白眼外,沒有過多的理會。倒是鸞公子越來越不適應自己的背後有個男人直勾勾的盯著。

第四天,歷經長途馳騁的四人終于抵達鸞公子指引的黑暗平原。

身後還是陽光明媚的晴朗天氣,風和曰麗,錦繡山河,但前面的世界卻像是個無邊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亮,前面完完全全是個黑暗之地。

越看越像是在面前掛了張純黑色的屏幕,阻擋了視線的穿透。

「前面就是黑暗平原了,里面有著很多的暗黑生物,雖然不至于傷到你們,但還是自己當心吧。」鸞公子站在黑暗和光明的邊緣,凝望著無邊的黑暗世界,眸底閃過絲異彩,竟率先踏進黑暗,轉眼被黑暗吞噬,再不見蹤影。

「做好準備,當心姓鸞的,警惕可能的威脅。」杜洋抱住圖圖,運轉經脈里的石化武技,在周圍蒸騰出最精純的石化霧氣,擴展了一個足有十米之廣的光圈,四面八方守護住自己。

這是石化領域,守護他探索黑暗世界。

許厭剛要邁步,忽然停住,看著側後方的唐焱︰「你在前面!」

「還是你吧,斷後這項艱難的任務還是交給我這個男人來做。」

「少廢話,趕緊的,走前面!」許厭最近發現唐焱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怪異了,讓她渾身不舒服。

「你自己可得小心。」唐焱沒有堅持,撐開青火領域,營造十米範圍的青火光圈,很坦然的走向黑暗世界,但在走過許厭的時候,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其實有句話我已經憋在心里很久了,紅色內衣真的是很不適合你,你可以試著換一款豹紋的。」

「什麼?」

「野性,有魅力。」唐焱擠個媚眼,猛的拔腿,哇呀呀怪叫著沖進了黑暗的世界里。

許厭在原地站了半天,下意識的踫了踫自己胸前金甲,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沒有憤慨的咒罵、沒有高亢的呼吼,但在沉默中甩動雙手,讓指骨增生出尖銳的骨刺,身後擴展出蒼白的骨翼,半聖之威全部釋放,這才邁步走向黑暗。

沙啞的聲音平靜的彌漫在黑暗里︰「你不死衍天訣修煉差不多了?今天替你做個試驗,看看你被剁碎了還能不能活過來。」

「哈哈,妹子淡定哈。作為兄長,我是在教你怎麼穿衣服。」黑暗里傳來唐焱怪異的大笑聲,只見一團青色影子瘋也似的充斥在黑暗里︰「改天送你一套,不用謝,哈哈哈。」

「你能活過今天再說吧。」許厭一聲冷語,速度剎那飆升,像是道金色流星劃過黑暗,直追唐焱。

「喂!喂喂!安靜!安靜!發什麼瘋呢?」杜洋恨得咬牙切齒,自己這邊正小心翼翼呢,他們那邊怎麼還火爆起來了,生怕引不來惡人?

鸞公子眼角微微抽搐,相當的無語。他自己也是盡可能的謹慎,唐焱怎麼跟瘋子似得?據情報說這貨是戰爭狂人,走到哪打到哪,現在看來,整個就一間歇性神經病。

唐焱和許厭在黑暗里縱橫馳騁,接連發生震耳欲聾的轟響,更有浩蕩的能量殘留,他們玩的歡暢,也終于驚醒了沉睡中的黑暗生物。

一條條黑影在黑暗里流竄,一道道孤影在黑暗的夜空飄蕩,更有某些奇異的生物循著聲音向聲源出靠近。

杜洋舍棄鸞公子,帶著圖圖沖向唐焱和許厭的踫撞戰場,不斷地喝斥,不斷地壓制,試圖進行著調和,但在得知唐焱偷窺許厭內衣後,轉眼加入毆打唐焱的陣容。

一刻鐘後,激烈的踫撞終于結束,唐焱被許厭一頓胖揍後全身多處骨折,讓杜洋看著都感覺肉疼。

唐焱被折騰慘了,許厭也發泄夠了,但他們同樣已經被包圍了。

青、紅、白,三團光芒呈品字形分布著,三人背對背的朝著外面,濃墨般的黑暗里,什麼都看不清楚,但里面有著打量的喘息聲,從近處直到遠處,像是數以萬計的詭異妖物在包圍著它們。

「撐好自己的領域,它們應該不敢輕舉妄動。」唐焱恢復正經姿態,堅定的維持著青火領域。以青火之威,哪怕是尊級妖獸撲進來,也會在轉眼間化成能量液體。

許厭和杜洋各自的領域同樣不凡,別說是妖物,就算是真的有某些異樣的毒霧,黑暗的生靈,也別想威脅到。

黑暗平原或許非常可怕,但怕不到他們三個怪胎。

「鸞公子沒追上來?」許厭忽然發現沒有了鸞公子的身影,意念鋪展出去探尋。但黑暗的世界就像是無盡的海面,吞噬著所有的探索意念,根本探不清周圍的情況,更別說尋找鸞公子了。

杜洋警惕著周圍,試探著不斷擴展石化領域,迫使周圍存在的神秘黑暗生物節節後退︰「我們既然進了這里,就沒必要再跟他合作。我總感覺他另有其他目的,還是不要一起行動的好。」

「不需要他了,我能找到拓蒼山。」唐焱閉上左眼,只睜著右眼,眸子表面泛起層層漣漪,就像是潭幽深的黑水,在黑潭里面依稀有個佛影浮現。

「你能辨別方向?」許厭和杜洋投來不相信的眼光,四周無邊無際的全是黑暗,方向感、嗅覺、視覺、听覺,都急劇減弱,什麼都辯不清楚。

「不然你以為我真沒心沒肺的跟你胡鬧?我能看清楚你們看不清的東西,跟我走吧,很快就會發現了。」唐焱用心掌控著森羅眼,在黑暗里探尋出前方的景象。

「看清楚我們看不清的東西?這話怎麼听得怪怪的,是因為你新煉的佛印?你就是用這眼楮看透了許厭的衣服?唐老二,我真服了你了!」

「閉嘴!!」

許厭和杜洋在愕然和咒罵中快步跟上。

三人速度不快不慢,跨過平坦的黑色土地,奔馳在濃重的黑暗世界里。他們不呼吸、不冒險,不吸收黑暗世界的能量,憑借著靈源液和領域,平平安安的向前。

附近的暗黑妖獸緊緊地跟隨著,始終沒有散開,它們忌憚著三人刻意流露出的氣息,期待著唐焱他們因為不適應黑暗而昏厥,但可惜的是永遠沒有機會了。

向前沖了將近一個時辰,無邊無盡的黑暗里終于出現了光亮。

一盞盞的紅色燈籠飄蕩在黑暗里,像是惡魔的眼楮,透漏著詭異的冰冷。

在黑暗的世界里、在寂靜中荒原上,已經適應了黑暗的他們突然看到詭異的紅色燈籠,活月兌月兌地獄里踏向了陰森的鬼路。

紅彤彤的燈籠都是掛在一根根的枯木上,枯木兩兩一組,相聚很遠,但斷斷續續組成了曲折的道路,延伸到遙遠的盡頭。

平原世界里黑暗色調非常濃重,看不到紅燈籠的盡頭。

在紅燈籠路一棵枯木邊,一個枯瘦如柴的老婦蜷縮在那里,孤零零的坐著,蓬垢的枯發凌亂的灑在身上,陰氣森森、鬼氣涔涔。她低垂著頭,看不清模樣,蜷曲的指甲細長惡心,像是幾百年沒有修剪。

她不生不息的蜷縮在枯木邊,被上面燈籠的火光籠罩著,要不是偶爾會有些喘息的起伏,還真可能被當成是一具干尸。

唐焱悄然打個手勢,示意許厭和杜洋不要挑釁,避開老嫗後飽含警惕的邁向‘鬼路’,許厭和杜洋更不會主動挑釁,只是怪異的看了看便隨著唐焱走進去。

自始至終,枯瘦老嫗都沒有做出什麼舉動。

更讓環境徒添一份陰森。

而一路尾隨而來的萬余黑暗生物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像是畏懼著燈籠,像是恐懼著前面的區域。

唐焱三人依次向前,走過一根根的枯木和燈籠,世界更為黑暗,天地更加寂靜,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們偶爾總會在路邊看到幾個人或者是妖,都是枯瘦如柴的蜷縮在那里,像是垂死之人,又像是受刑之人,越是往里,燈籠越明亮,到了這里之後,幾乎每棵枯木邊上都有生命體。

但任何一個都沒有理會外人的闖入,都是不生不息的蜷縮著,有的甚至被黑色塵土遮蓋住,顯然保持相同的姿勢已經很久很久。

一條紅籠路,唐焱三人走了足足一炷香,也來到了一座枯木搭建的寨門前。寨門已經破敗不堪,有些地方已經腐爛,只剩下了大致的框架,原有的紅色也斑駁暗淡。

唐焱回頭望著一根根的枯木、一盞盞的燈籠,再看看下面蜷縮的生命,怎麼都是不動不聲?怎麼都被燈光籠罩著?

想著想著,心頭悚然一驚,莫非紅燈籠是在燃燒著他們的生命?還是燃燒著靈魂?

黑暗平原用這些生物的生命在點燃著鬼路的燈籠?

他們原先是闖入者?還是原住民?

「前面就是拓蒼山了,現在進去?」杜洋踫了踫唐焱。

唐焱從驚魂里清醒,深吸口氣,不再過分考慮,透過破敗的寨門,凝望著寨門後面拔地而起的巍峨巨山,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通向未知的黑暗,以他的森羅眼,竟然什麼都探不清。

「走吧,既然來了,闖蕩一番。」唐焱略微調整,取出古戰刀背在身後,率先邁過寨門,走向了黑暗石階。

妞,我來找你了,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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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七更,今天五更,小鼠開始發力,各位兄台可否獻上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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