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立揚在威宇已經十年了,他現在又是金軒的手下,同時效忠沈森,他到底受誰指使,那些有可能是威宇里的人?又是誰強暴的她?而她現在跟沈森在一起。
溫梓臉都白了,難道她每天在威宇就是被人當猴子一樣看待,羞辱感讓溫梓又紅了臉。
她繼續看下去,都是一些立揚的工作經歷,沒有其他的信息,等等,她突然目光一閃,終于找到有用的信息了。
信息得到後,溫梓便開始有點坐不住了,她想馬上去找立揚,但是她不敢,這里是威宇,是沈森地盤,她不能輕舉妄動。好不容易熬到4點40分,沈森便收拾好東西,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溫梓幾乎要歡呼,真是天助她也。
為避免與沈森撞上,溫梓故意等了10分鐘才走出辦公室。
她先去28樓的常務室打听消息,得知立揚仍未下班,便在負一層停車場口候著。整幢大廈就只有一個出車口。
她也打听到立揚的車牌號,也去停車場搜查過,今天立揚是有開車上班的。所以她等在出車口是萬無一失的。
果然,5點過10分,立揚開車離開,沒有發現躲在樹後的她。她攔上出租車,跟著立揚。當她跟司機大哥說跟著前面奧迪a6時,司機大哥一臉的八卦看著她。
「小姑娘,跟蹤是個不好的習慣,尤其你一個姑娘家跟蹤一個爺們,會讓人誤會的啊。」
「小姑娘,你是狗仔吧,前面那是哪個明星啊?」
……
最後溫梓受不了司機大哥的聒聒不休,而且車距明顯落下一大截。
「司機大哥,你就別提我的傷心事兒了,那死相的瞞著我找小三兒。大哥,你給我跟緊點兒,我等著去捉殲呢。」
果然,司機大哥听了溫梓的話後,一個加速,踩著紅綠燈最後3秒鐘沖了過去,成功跟上了立揚的車。
最後立揚的車拐進了g市市中心消費最高的俱樂部里,溫梓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她實在受不了這位司機大哥的熱情,到後來,他還跟她講起小三兒經。
往往消費高的地方都養著些狗眼看人低的生物,這不,溫梓在大門就被攔了下來。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是會員制,不隨便對外開放的。」門僮看著溫梓臉生,雖然穿的都是名牌,但是穿得起名牌並不代表消費得起。
溫梓也不說話,拿出沈森給她的黑卡在門僮眼前一揚。
「我可以進去了吧。」
「不好意思,小姐,你可以進去了。」門僮主動幫她開門。
溫梓箭似地沖了進去,希望不會太晚了,如果立揚先上去,她還要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去找。
看來勝利女神是站在她這邊的,溫梓剛走到電梯間,電梯正好關門,站在角落的那個男人就是立揚,溫梓看著電梯關上門上升,停在在三樓。
很好!
範圍縮窄了。
溫梓上到三樓,燈光比較暗,整個裝修布局都是偏復古風,腳所踩之處都是紅地毯。包廂隔音效果非常好,她走過也听不到里面的談話聲。
在拐角的房間,她從門窗外看到里面的立揚,她不認識包廂里坐著的是誰,她只認識立揚一個就夠了。
她果斷地打開房門,立揚看到她嚇得整個都跳了起來,眼里閃過逃避。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誰指使你的?」溫梓目光鎖定立揚,她要的只是一個答案而已。
「溫小姐,你……」立揚沒想到她會這麼鍥而不舍,也沒想到她會瘋狂到跟蹤他而來。
今天見的都是大客戶,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誰指使你的?」她目光不變,問題也不變。今天,她非要找出答案為止。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你們隨意隨意。」
立揚沒辦法,只能先失陪,拉著溫梓到另外一個小包廂。
「溫小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的了,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也不知道你指哪個人是誰,由誰指使。」立揚避開她的眼楮,轉到一邊不看溫梓。
「立揚,你今天不把事情講清楚,我是不會走的。」溫梓態度很堅決。
「溫小姐,你認錯人了,今天為止,我們是第三次見面,包廂里面的坐的都是公司的大客戶,冷總安排下來的任務,不能有任何差池,我先告辭了。」
見立揚要走,溫梓急急揪住他胸前衣衫。
「你不把事情講清楚你甭想走。立揚,你別想抵賴,就算你是化了灰,我也認得你。」溫梓情緒激動。「你們到底有沒有人性,我當年只有19歲,你也是為人父親的,你有沒有想過你女兒要是被人強暴,往後的日子她要怎麼過。」
立揚掙開她的手。「溫小姐,你冷靜點,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立揚,你就是不承認是吧,那你看看這些東西。」溫梓將照片丟到他面前。
立揚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立揚艱難地說話,不相信居然會被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你不將我想知道的事情說清楚,那你就等著明天的頭條吧。雖然你沒什麼名氣,但是華市長卻不一樣了。」溫梓口中的華市長是g市的女市長,而照片則是立揚與華市長的床照,華市長已婚,而且有頭有臉,這些照片一流出,肯定會大有影響。
但是在溫梓眼中,這些都比不上自己所受到的傷害,她本來有美好的青春年華,有對未來美好的生活充滿著憧憬的願望,但3年前的那晚如夢魔般糾纏著她,揮之不去。
她掙扎,她呼救,她哭喊,她求饒,但是那個男人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完全不顧她的反抗,她不記得他要了多少次,她只記得他將她壓在身下,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溫小姐,你想知道什麼?」立揚咬著牙,妥協了。
立揚拿出懷里的黃金葉,抽出一根點燃,吸一口,吐出裊裊煙霧。
「我只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溫梓握著拳低吼。
「當年,我只是一個小小跟從,我不知道老板為什麼偏偏對你情有獨鐘,但從來都不對你下手。有一天,他心情很不好,多喝了兩杯,然後叫著你的名字。」
立揚眯著眼楮吸著煙,似乎香煙給了他莫大的勇氣,慢慢地抽著,慢慢地說。
「他憶你成災,所以我讓手下把你擄來,怕你看到老板的樣子便蒙著你雙眼,悄悄放到老板的床上,我想老板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的,但是那晚之後,我便沒再見過你,也沒听老板再提起過你。」
立揚悔疚地看了溫梓一眼,繼續說。
「很抱歉對你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我一直以為老板只是不敢踏出第一步,所以我便替他做了選擇,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抱歉,你以為一句道歉就夠了嗎?你知不知道,對于一個19歲的女孩來說,被強暴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你甚至沒有想過我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委屈的淚水漸漸布滿整個世界。
「不,以為老板醒後會很歡喜,卻不料……這個結局是我預所未料的,不過三年後你……或許這就是天意啊。」立揚解釋道。
「天意?」是啊,天意讓她終于打到了這個人,問清楚當年的事情,再一次回憶那個痛苦麼?
立揚不再說話,他知道他說再多也彌補不了對她造成的傷害。
「那你告訴我,你老板是誰,他是誰?」溫梓愣愣地問。
那一塊膜很多年前就已經被無情地奪去了,現在的她更是談不上清白,有的只有骯髒,從很多年前她就已經很髒了。
她現在想知道的是,那個人是誰。
立揚再吸一口香煙,輕輕地吐。
「是沈總。」
是沈總,是沈總,是沈總。
這三個字不停地在溫梓腦中重復。
想起3年前的那個黑夜,想起幾個月前在監獄里的那個夜晚,他無情地進入她,嘴里還說著罵她不知羞恥的話,還有父親的葬禮,他質問自己是誰奪走她的初ye,還有後來無數的日夜,他對她的折磨,還有罵她水性揚花,罵她是婊子的話。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折磨她為樂,他都是自編自導自演,他在那里玩得不亦樂乎,而她,則像小丑一樣,被玩弄被嘲笑而不自知。
她今天居然還,還對他有一點點動心。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由他發生吧,傷害已經造成,再去追究給自己徒增壓力罷了,忘記它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
「忘記?怎麼可能忘記?」那麼刻骨銘心,已經深入到骨髓里。
立揚自知理虧的模模鼻子,他從來不懂得安慰別人,尤其是女人,更何況在這件事情里,錯的畢竟是他。
「其實,沈總對你是很好的,我是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像你這般好過。」立揚不知道她有沒有听進去,他只是想說出自己的看法。
跟在沈森身邊已經7年了,女人對于他來說從來都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發泄工具,這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像溫梓。
對她好?是啊,他確實對她很「好」的。折磨她,羞辱她,玩弄她,明明是他奪去了她的初ye,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反過來質問她,真是有夠搞笑的。
溫梓愣愣地坐在沙發上,听不進任何的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連立揚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腦海里轉著的,只有兩個字。
沈、森!
溫梓不知道在包廂里坐了多久,將事情由頭到尾整理了一遍,點點滴滴,原來這不過是一出戲,一出從頭到尾都由沈森主導的一出鬧劇,而她,就是那個丑角,將自己的悲劇放大,展露在觀眾面前,她自己還為了得到這個角色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她不過是只猴子。
此刻的溫梓委屈與不甘心涌上了心頭,但是她已經沒有眼淚,有的只剩下恨。
是的,她恨沈森,縱使之前對他有一點點動心,但是此刻,她有的只有恨了。
他讓自己動心,讓自己喜歡上他,也只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她不能喜歡上他,更不能愛上她。
溫梓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自己,他是危險的惡魔,自己能離他多遠盡量離多遠,身體在所難免會有踫觸,但是心之所屬,一定要把握住,不然,她就真的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溫梓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大宅的,當她打開門,沈森像昨日一樣,像個帝王般雙手大張,搭在沙發上,斜靠著沙發,如炬如火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此刻的她不想理會沈森,她無視他火熱的目光,也不看他一眼,徑自進屋上樓。
「站住。」沈森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滾,這個女人野到這麼晚才回家都算了,居然還敢無視他,這是他最無法忍受的漠視。
溫梓依言地站著。
「轉過身來。」沈森像帝王般的命令著。
溫梓依然站著不動,也不轉身,就用背部對著沈森,此刻她不想看見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溫梓,別挑戰我的忍耐力。」沈森用力地握緊拳頭,好似她要再惹他生氣他就會不客氣的送她一拳。
溫梓轉過身來,低著頭不去看他,但她的態度對沈森無疑是火上加油。
「溫梓,給我抬起頭來。」沈森站起來,冰冷的聲音有讓人不容反抗。
溫梓緊握著拳頭,指甲插到掌心的肉里,關節已經泛白,身體在不住地顫抖,激動得顫抖。
「溫梓,別挑戰我的忍耐力,也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主人,我讓你站著你就絕不能坐著,讓你往東你絕不能往西,你應該清楚知道,忤逆我的下場。」沈森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
看見溫梓眼里的復雜,沈森先是一愣,這麼多個日子以來,他從來沒有在她眼里看見過這麼復雜的情緒。
憤怒,怨恨,不甘,還有委屈。
「放手,沈森,憑什麼我一定要听你的,你憑什麼闖入我的生活,擾亂我的人生。」溫梓拍掉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發泄似地沖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