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如其來的一陣怒喝中,此刻正在強迫溫梓的幾個男人頓時慌了手腳,不知所措地停下了動作。
「什麼人……」其中那個精瘦的男人率先反應過來,有些急促地大聲詢問來人。
「阿桿,你們幾個的胡鬧,也該到此為止了。」回應他的,是一個低沉穩重的聲音,不急不緩地穿透進來,卻有著無比的威嚴。
「李監管,是你?」幾個男人似乎是分外熟悉這個聲音,立刻都不敢造次,放開了溫梓,紛紛把目光投向大門。
「可不是我,今個是誰給了你們的狗膽,連溫小姐都敢動,你們是不想活了嗎。」說話間,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身形挺拔地走了進來,嚴厲斥責。
「李監管,這是沈爺的意思,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那個精瘦男人眼珠子一轉,酒也醒了大半,匆忙解釋說。
「哼,你們這幾個人倒是色膽包天,這位小姐可不是一般的犯人,沈爺在氣頭上說的話,你們倒也听得準確。」他一邊說,一邊望向此刻衣衫不整,正在極力裹住自己身體的溫梓,心中掠過幾絲莫名的憐惜。
「李監管,我們……不敢了,您請發落。」守門的男人看著他神色威嚴,都不敢反駁,立刻畢恭畢敬地對著他賠笑。
「那就都給我滾出去,下回給我知道點好歹,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你們不會不懂。」
李監管話中有話,讓那幾個男人即使心有不甘,也都只好靜默不語,悻悻離去。
「 當。」門再次被關上,只剩下李監管和溫梓兩人。
「哼……」她看著他走進,也只覺得他們其實都是一丘之貉,報以他低沉的冷笑,卻不再言語。
氣氛頓時僵冷下來,沉寂幾秒鐘之後,就在李監管毫不設防之際,只見溫梓突然狠狠地撞向了那冷硬的牆壁。
「溫小姐!」當他沖上去阻攔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她的頭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血絲絲地滲透出來,很快滴落到了地上,染紅一片。
這鮮紅,就如同她對自己所受屈辱的一種變相宣泄。
溫梓撞得不算輕,腦袋昏昏沉沉卻使勁抿著嘴唇,像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溫小姐千萬不要想不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要撐住,因為……冷少爺,此刻已經到了,急等著見你。」李監管用手臂撐著溫梓,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在心底深深扼腕嘆息,卻把最重要的消息帶給了她。
「你說什麼……你說阿然……他來接我了?」似乎是喜出望外,她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緊緊攥住李監管的衣袖,顧不得傷勢聲音顫抖地問。
「是,溫小姐,冷少爺已經付了保釋金,所以他現在已經可以帶你走了。」李監管滿臉誠懇地寬慰她。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說著,像是在心底再次涌上了某種力量,溫梓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然後跌跌撞撞地就要沖出去。
「好,我帶你去。」說著,李監管也站了起來,為她打開了門。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急迫地沖了出去,若隱若現地眼眸在昏暗的走廊之中,似乎像極了藏在他心底某個久違的身影,不禁涌上莫名的嘆息。
而他的眼眸在黑色布景下,變得深邃而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