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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我哪怕有朝一日連口也不能言,也不願成為任何人的負累,更何況,我如今是靖王夫,隨侍的人那麼多,又有什麼不能放心的呢?」宮灕塵淡淡著,言語中盡是安撫的力量,手指輕輕摩挲著瓏月的臉頰,想象著她的容貌,臉上已經浮現笑意,「你只要記得,北瑤可以亡,只要你安好。」
北瑤可亡,只要人安好……
恐怕如今也只有身邊幾個人能對她報以這樣的態度,聖旨一下,朝中文武百官幾乎當她成了救世主,市井間的百姓們也將希望全部寄托于她,仿佛真的只要她現身,北瑤就不會滅亡。
誰也沒想過她要面對的是誰,就連她自己也沒把握封揚會念及舊情,就算念及舊情,他只是將不是君王,他會為了自己違抗皇命?會為了自己放棄東熾國已經到手的領土財富?
他終是東熾國人,北瑤于他乃是恥辱,他和她從一開始的立場便是敵對,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月,你應該能見到封揚,如果……」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瓏月在宮灕塵手心中劃道,她不想跟宮灕塵談論其他的男人,她多少能明白宮灕塵的心思與擔憂,而不管什麼樣內容的談論,都會加重他的擔憂。
直起身來,輕輕遞過一個吻,相信我,我會盡快回來。
「保護自己。」
你也是……
瓏月抱著宮灕塵,兩人就這麼靜靜躺在床榻上,听著他深深淺淺的氣息,知道他也同樣沒睡。這些日子以來,宮灕塵夜半驚醒的次數越來越少,眼中的血絲也略有褪去,她知道,他是需要陪伴的,她……真的不舍。
可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不能舍下的人卻並非宮灕塵一人,她有虧欠,有責任,有不能棄之不顧的情,不能稱之為愛,卻同樣不能舍去。
清淨的院就像是被人們遺忘了一般,自從回到府中,瓏月再也沒來看過,是忘了還是不知該什麼?是不知該什麼還是相信他足夠堅強?
瓏月放輕了腳步走到院門邊上,不期然看見院中軟榻上閑散躺著的人影。沒有了昔日的怯懦卑微,慵懶倚靠怡然自得。身上一襲淡綠色的衣袍,幾近月白,正是她前些日子吩咐人替他做的新衣。
看來,他終于適應了王府的生活,不再那麼忙忙碌碌,也不再是那一套不肯換下的粗布白衣。
瓏月淡淡一笑,這樣她也就能放心了,她曾經還怕竹真在王府中住不慣,挑了兩個人照顧他,卻也吩咐過,閑雜人等別靠近這個院子。
她想給他安然的生活,想彌補之前的虧欠,最怕的就是強人所難,反倒讓他不自在。
仍舊緩著步子,不想擾了他的好眠,但最起碼等他醒來,她離去也該告知他一聲。他在王府中的地位尷尬了些,就更不能讓他不知所措。
突然,瓏月的腳步猛地停住,詫異看著軟榻上的人,走近幾步已經能看見他的臉,卻……不是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