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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雨涔伸手接過翡翠,二人的手相對的一瞬間,有一點熒熒光芒在步回指尖一閃而逝,隨之則是一道細微的黑影掠過燕雨涔的額際。
步回唇邊含著一抹清淺的笑意,看起來毫無心機,純真可愛的緊。
自從上次查看過江瀲墨周身的能量流體波動之後,步回便發現以她現在的身體使用起來還是有些勉強,但是此刻和燕雨涔離得近了,她竟然聞到了一股令她渾身能量都順暢不已的氣息。
虛弱期的身體,連能量都無法運用自如,可在燕雨涔身邊卻能感覺到舒暢,這讓步回不得不動了點心思,是以將一小枚監視器丟在了她身上。
唔……步回眯眯眼,事出有因,她這不算窺探人家隱私吧?
燕雨涔不疑有他,眼瞅著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以防萬一便對著步回笑道︰「水兒可要隨我過去看看?」
笑容美是美矣,但步回自然听得出她話中的逐客之意,暗中模模下巴,嘆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當下露出一副乖巧的神情,搖頭道︰「多謝雨涔姐的好意,但是水兒怕呆久了會讓家人擔心,還是先走了。」
「是嗎?那水兒還是先回去吧,我這里還有些事,就不送了,水兒可別見怪。」燕雨涔滿意地笑起來,對步回的審時度勢很是受用。
「怎麼會怪罪,水兒哪有那麼不講理?」步回笑得眉眼彎彎,「那我就先走了,雨涔姐再見!」
這時一直站在燕雨涔身後的中年男子忽然走上前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讓她眼底滲出一絲欣喜,隨即便走回人群中心,當然還不忘回頭向步回輕輕點頭示意,算是告別。
步回報之以淺笑,眼底一抹算計的光芒閃過,但是很快就恢復成清澈見底的眼神。
「燕雨涔麼……」
收斂了心思,步回自己控制著輪椅在房間里東竄西溜,踫上解料子的就湊上去,不管料子的好壞,只要有能量那就一點都不會放過,充分發揮了雁過拔毛的脾性。
這場拍賣會的料子都很不錯,沒過多久步回就收獲了不少的能量,她也忍不住心底樂開了花。
也幸虧能量存在與否並不影響翡翠本身的品質,否則步回在這小半個小時里的罪過可就大了,估計以後再沒人敢在她面前解石。
不過不論過程是怎麼樣,反正最終的結果讓步回很滿意,以至于當江瀲墨和陸文君找過來的時候,後者的表情有些詭異。
別怪他露出一副見鬼的模樣,只因他實在是沒見過步回這麼……呃,奔放的表情。
心情正好的步回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知道眯著眼一個勁兒的笑,又問道︰「陸大哥,你買的料子切了沒?」
陸文君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表情,帶著幾分無奈,說道︰「一塊廢料,一塊冰糯飄綠,還有一塊……不提也罷。」
話雖這麼說,陸文君倒也不是非常在意,混跡古玩界這麼久,手頭寬得很,這次花的也不多,買一個經驗教訓倒也值了。
聞言,步回這姑娘立馬就笑得更歡暢了,她現在的表情很明顯表露一個意思︰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看見這姑娘這麼笑眯眯的神情,陸文君心里還是有些微微的郁悶,輕聲咳嗽了幾下,帶著文雅依舊的笑容開口道︰「別顧著說我的,好歹水兒也是把在下領進門的師傅,不如水兒給小徒開個眼界如何?」
「那要不要來打個賭?」步回難得的心情好,但是她心情一好,就喜歡讓自己的心情更好,所以……
「哦?賭什麼?」陸文君收了手中的折扇,興味地看著步回。
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江瀲墨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默默衡量了一番,還是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步回暗中掃過他一眼,即使知道這個人不會對她有威脅,但是他讓她看不透,僅僅是維持這樣的關系那最好,如果……步回眼神微暗,一抹冷厲出現在眼底。
步回的神色變化很細微,並沒有被江陸二人注意到,此刻听見陸文君的話,她便抿起唇,仿佛等著魚兒上鉤,不緊不慢地道︰「如果我拍下的那幾塊中有三塊出翠,那就算我贏,反之則是我輸。如果你輸了,就罰你乖乖的做我徒弟,叫我一聲師傅。怎麼樣,敢不敢答應?」
陸文君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非常嚴肅認真的盯著步回,心中糾結無比。
這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個做沒把握的事情的人,她敢打賭,那就說明她應該很有把握,可是她真的有那麼神麼?賭石和古玩應該差不多,都是講究眼力的行當,很多老玩家都不敢說百分百不打眼,她就那麼有把握?
他干干地笑了兩聲,應道︰「那若是水兒輸了,該如何?」
步回淡淡一笑,目光中流轉著自信的光芒,輕聲道︰「那就等我輸了再說。」
——更何況,她絕不會輸。
陸文君此刻已經是騎虎難下,雖然明知步回沒安什麼好心,但是話都到這份上了,他如果再不答應可就有些小家子氣了,當下只好苦笑兩聲,道︰「在下若是不答應,哪里還當得起水兒的‘大哥’二字,如此在下便跟水兒你賭一把!」
「這就對了!」步回看著陸文君的目光已經自動轉換成了看自家徒弟的模式,「為師等著徒兒的‘師傅’哦。」
陸文君一臉死鴨子嘴硬的神情︰「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步回繼續笑,一臉「你是我徒弟你就我徒弟這是一般將來時」的表情。
——所以說,有些時候步回挺欠扁的。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的走回了段文楓那邊,只見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此刻正對著一塊毛料仔細端詳,他腳邊放了大大小小數塊已經解開的毛料,包括陸文君之前的三塊也在其中,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普通貨色,只有那麼一兩塊還能入眼。
段文楓的臉色算不上太好,他這次拍下的毛料總共花了不下幾百萬,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連成本的一半都回不來。
等他看見步回三人回來,只能勉強打起精神來,放下手中的毛料,站起身來笑著招呼道︰「水兒可是欣賞完了?」
步回看著他的笑容,點頭道︰「倒是看見了不少不錯的料子。」
段文楓神色更暗,有些啞然的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陸文君見狀,站出來搖了兩下扇子笑道︰「段兄倒是不知,方才在下與水兒打了一個賭,賭的便是水兒拍下的毛料,不知段兄可願做個見證人?」
「哦?」段文楓終于紓解了眼中的低落,饒有興趣地問道︰「段某自然是樂意至極,就是可否告知這賭約的內容?」
陸文君當下便把步回與他的賭約說了出來,不出意外地看見段文楓臉上詫異的神情。
「我倒是不知,原來陸兄也有這般……稚氣的時候。」他與陸文君交情不算深,對他的性子也不過略知一二,光從表面上看,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和他還真不怎麼搭邊。
步回從段文楓的目光中提煉出鄙視二字,自動將仇恨目標鎖定為姓陸的某人,笑著說道︰「段大哥做見證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笑容角度無可挑剔,晃得段文楓有點暈,一絲淺淺的紅漫上耳際,輕咳幾聲便讓出了解石機。
步回微愣,好笑地看著段文楓的窘迫,之前她所見過的男人一個個臉皮都厚的跟城牆似的,現在難得遇上一個羞澀的,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再悄悄打量了一番段陸二人,一種奇異的直覺在步回心中升起,她似乎有些明白他們的來歷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步回勾唇一笑,自己推著輪椅到那堆被送來的毛料堆旁邊從里面找出自己的料子,不多不少正好七塊。
然而就在這一刻,左手食指的指尖忽然像是被什麼刺到一般,一股尖銳的疼痛的傳入她的腦神經。
與此同時,她的左手腕忽然發出了白色的熒光,手邊一塊灰撲撲的毛料在這光芒之下消失了蹤跡。
步回的反應很迅速,她將一直擱置在身旁的背包扯到自己身前,遮擋住了左手腕上的光芒,同時她在背後察覺到了什麼,目光一凜。
這種感覺很不真實,但是她從不懷疑,她隨即激射出一枚晶針,細微的光芒在這房間的窗邊一閃而逝,一聲悶哼被她捕捉入耳。
全場燈光忽暗,江瀲墨的動作最快,幾乎是在瞬間便將步回連輪椅帶人都護在了身後,而陸文君也在同時收起了折扇,在江瀲墨的身邊站定。
二人的站位十分巧妙,既將步回攏入絕對的保護範圍,而所有方位同樣在兩人的警護範圍內,可見應付緊急情況之熟練。
這一切都被能夜視的步回看在眼中,她的眼底深沉之色不淺反濃,能讓兩人如此戒備,恐怕來人不簡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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