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身影如猿奔猴竄,瞬間沖出會場,在狹窄的過道中閃過,瞬間就沖到酒店的安全通道中,手一搭樓梯扶手,身體騰空,一躍身就是一個扶梯,身體騰躍四次,就從三樓到了一層,穿過酒店大廳,就沖到了街道上。
在男孩子沖到酒店門口的時候,一輛停在馬路邊上的黑色車子已經開始移動,車門及時打開,男孩子身子輕巧一躍,就竄進車子。車子瞬間加速,匯入車流中。
男孩子一進車子,手在面上抹了幾抹,那些鼻環耳釘就通通消失,旁邊的張博然就遞過一個毛巾。男孩子將毛巾在臉上捂了一會,才開始擦拭,就露出陳檑略顯清秀的面孔來。
前面開車的李道就回過頭來,一張肥臉上滿是那種猥瑣的笑︰「沒想到陳檑你化了妝這麼清秀可人……」
陳檑根本沒接他的話,只冷著臉道一聲︰「專心開車!」
李道撇撇嘴,但終究沒敢再說什麼,將心思全部放在駕駛車輛上。在他們這一代同門里,除了梁山、羊娃和騾子這幾個年齡大的人外,少有不怕陳檑的。
陳檑一面將身上外衣什麼全月兌下來,一面對張博然道︰「給謝哥說一聲一切順利,人員平安!我們現在立刻趕往預定的地點,換過車子就趕往台中……」
在張博然給謝寸官打電話時,陳檑已經將身上卸下來的所有東西通通都裝在一個塑料袋里,將袋子放在車子座位下面。然後,拿出自己的衣物,恢復自己往常的打扮。
暉彭實業是高雄市一家綜合性集團公司,業務涉及礦產、電子產品和農產品深加工。公司極有實力,但卻行事低調,特別是董事長彭熊羆,極少在公從面前露面。
但在生意圈里,彭熊羆卻是任何一家有實力的公司都不敢小看的人物,只因為彭熊羆是花蓮彭家的人!而且是彭氏兄弟里拿事人之一。在當地,有些社會地位的人都知道,花蓮彭家老大彭獅虎主要管理彭家內部事務,老二彭熊羆則管理著彭家所有門面上的生意。
彭家以花蓮為中心,北面的生意主要在台北,以昆鵬影視為中心,主要經營文化出版產業;南面的生意就在高雄,以經營實業礦產為主;中部以台中為中心,主要經營旅游業。
在花蓮本地,彭家卻沒有任何生意,只是辦了許多慈善機構。
這是采取中國古代士族鄉土為本的經營理念,匯天下財貨澤潤鄉里,以固根本。說白話一些,就是在外面到處賺錢,然後在家鄉做慈善,收買人心。
暉彭實業在高雄市的門臉並不大,是一座有些年頭的大戶人家的老宅子。當然,這里只是最集團公司最核心管理機構的辦公地點,真正的實業都分散在高雄各處。
彭熊羆住的地方就在公司的後院,是由老宅子里的一個小院改造出來的別墅。
只所以選這樣的地方做辦公地點,是因為彭熊羆的個人喜好。彭熊羆不愛住高樓,他崇物尚道,講究風水,喜歡接地氣兒。也正因為風水的原因,他才看中了這個老宅子。
這個老宅子本來是一個房地產商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拿下來的地皮兒,原本打算搞房地產開發,畢竟在高雄市內有這麼一塊地方,不容易。不過,誰想到他命不好,這地方剛好被彭熊羆看到了,研究風水的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地界兒正符合風水學里所講究的「藏風聚氣」要求。想想看,過去大戶人家的老宅,那能不講究這個。
于是,托人遞話過去,要收這個宅子。
那個房地產商人肯定不願意了,而且,在市內弄這麼一塊地皮的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兒。彭熊羆雖再三請托,但價格卻總出不到對方的心理價位上,一來二去之間,雙方就鬧了些意氣出來,對方就放了話出來,寧可將這地皮閑荒了,也不給他。
彭熊羆從小受彭環燻陶,一直因處事果絕而被彭環喜歡,那能受得了這個氣,直接從彭家調了人,以調解雙方矛盾為名,托人將對方約出來,當天晚上就將人沉了海。
警察介入,滿船的人包括調解人都說對方是失足落水。
都說蛇無頭不行!對方家里失去了這個主心骨,剩下孤兒寡婦的,那能經得住彭家的威逼,最終這個老宅就歸了彭家。百多年的老宅子自然破敗不堪,彭熊羆很是拿出一筆錢來修葺,從數目上講,已經是天文般的數字了,這件事在當時很是轟動了一陣子。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風水的原因,從此以後,彭家在高雄的生意一天好過一天。
此時,彭熊羆住處的客廳里,一片寂靜。
從門口看進去,彭熊羆的客廳夠大,有七八十個平方。這麼大的客廳被沙發隔出三個區域,正對大門的是主廳,一條倒T字形的瓖了金黃圖案的紅地毯,從大門一直鋪到樓梯邊。在地毯的兩邊,兩排一共十六個單人沙發用一個個小茶幾隔開。主人位正對著大門,一條長沙發從門口望過去,很有虎踞龍盤的氣勢。彭熊羆坐在那里,正看著手中的一張請柬。
主廳里的沙發,是清一水的瓖黃白皮子,透著一股子貴氣。在主廳的兩邊,是兩個用沙發圍起來的側廳,用的卻全是黑色的真皮沙發。十幾個黑西裝的漢子,此時正散坐在側廳的沙發上,個個板寸頭發,胸挺腰直,透著一股子悍氣。
在彭熊羆下首的第一個沙發上,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斜斜地靠著沙發,手里玩著一個打火機,不時地打出一串火苗又壓滅。在這年輕人的下首,坐著另一個年輕人,卻是腰板挺直,正襟危坐,一聲不響。
明明滿滿一屋子人,但除了打火機的叮當聲外,一點其他聲息都沒有。
「送請柬的人呢?」彭熊羆抬頭看著年輕人。
「在外面候著的……」年輕人坐正了身體,收起了打火機。
「叫進來吧!」
年輕人舉起手示意一下,側廳坐在他近處的一個漢子就站起身來,快步走出去,一會兒之後,就帶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你是沈家什麼人?」彭熊羆打開茶幾上的雪茄盒,從里面拿出一根來,一邊用雪茄剪去頭,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不是沈家的人,只是沈少爺請來的送信的……」中年人恭敬地答道︰「我是在寶鑫號上做酒保的,沈少爺給了我五千新台幣,讓我把信送到這里……」
「哦?」彭熊羆的手略一停頓,就又繼續剪開雪茄的另一頭,道︰「給我說說沈少爺的樣子吧……」
「沈少爺二十四五歲,一米七左右的個頭兒吧……清清秀秀的模樣,說話輕聲細語……」中年人回憶著開口道︰「左眼下面有一顆黑痣……」
「另一個曾先生呢?」彭熊羆抬起頭,打斷了中年人的話。
「曾先生就是曾少華先生啊,高雄市誰不認識他啊……經常上電視的……」中年人忙道。
「其他人呢?沈少爺身邊的其他人?」彭熊羆的眼楮直直地盯著中年人。
中年人被他眼光一盯,不由地低眉順眼道︰「沈少爺身邊跟兩個中年人,樣子很普通,說不上有什麼特點,不過精神頭很足的樣子……其他的,好像有幾個年輕人,感覺他們也認識,但那幾個人遠遠地坐開,並沒有靠很近……」
房間里一陣靜默,中年人停頓了一下,就又開口道︰「曾少華先生跟沈少爺很少說話,一臉嚴肅,好像有什麼事不高興的樣子……」
「哦!」彭熊羆收回了目光,將雪茄含在口中,含混著嗓子道︰「請柬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眼看著中年人走出去,彭熊羆擺擺手,制止了玩打火機年輕人想幫他點煙的動作,將雪茄從口中拿出來,對那個板直著身體的年輕人道︰「彭輝你跟老十三和老十四一起,從武館那邊帶三十個人,穿休閑點兒,扮成游客的樣子,立刻上寶鑫號上……讓寶鑫號大副林四祥給你們準備家伙!」
那個年輕人就應了一聲,站起來一招手,側廳兩個年輕人就跟他一起出去了。
「阿力你帶其他人跟著我,老曾在船上,我不能不去!」彭熊羆對玩打火機的年輕人道。
「不叫四叔和五叔一起去?」年輕人遲疑道。
「這兩天信聯和四竹的人都不安分,你四叔和五叔要留下鎮場子!不用擔心,我還沒老呢……當年他父親都玩不過你爹,何況他一個小崽子……美國留個學,認了個唐人街的干爹,有什麼了不起的了!」彭熊羆陰沉著臉道。
彭力就站了起來,對著其他十幾個黑衣漢子道︰「都將家伙帶好……準備出發!」
那十幾個人就悄沒聲地起身出門,彭力這時就打開打火機上,將雪茄給父親點上。
彭熊羆深深地吸了一口,讓煙氣浸潤著自己的肺腑,直到外面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就站起身來對兒子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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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氣象,祝諸位萬事如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