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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章暴雨梨花釘

()這叫喊聲中充滿了痛苦,而且聲音越來越尖銳。而且這聲音,是柳無眉的。

胡鐵花有些幸災樂禍,笑道︰「他們這是在打架麼?」

楚留香搖了搖頭,微微皺眉道︰「不像,在我看來,柳無眉的武功,應當是比李玉函還要高些,特別是是她的輕功身法,更是高出了許多。若是打架了,發出叫喊的應該是李玉函。所以……這應當是金兄所說的,毒癮發作了?」

胡鐵花一愣,听著這聲音更有點毛骨悚然了,期期艾艾道︰「這……就是毒癮?」

金伴花瞧著他,笑道︰「你的酒癮發作的時候,有這麼受不了的?」

胡鐵花打了個寒噤,道︰「若是我的酒癮發作會這樣難受的話,這酒我早就戒了。」

這時,楚留香皺眉道︰「若是毒癮發作會這般難受,想來便是金兄所說的,極難戒掉的吧……若是江湖上有人掌握了這種東西……」楚留香臉色一肅,顯然已經想到了更多。

胡鐵花突然想起一事,忙道︰「莫不是有人先是讓柳無眉染上……毒癮,再控制她,讓她來殺我們?」

楚留香沉思半響道︰「也不應當如此,盡管李老前輩功力不再,但是依照李家現今在江湖中的聲勢,想來必然耳目眾多,想來也應當能找到解決方法。畢竟,起碼在石觀音的山谷中,已經種了整整一個山谷的罌粟花,就算得不到那里的罌粟……若是有心,也可以找到這樣的花種。若是有幕後之人,他也絕不可能使用這種方法來控制一個這樣背景的人。」

胡鐵花突然道︰「我們當時離開山谷的時候,那些罌粟還在,是麼?」

楚留香聞言一怔,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說,她竟沒有把那些罌粟帶走?」

胡鐵花有些憤憤道︰「若是柳無眉染上毒癮,就不可能放棄一整個山谷的罌粟……他們應該已經殺了個回馬槍,再度回到了那個山谷,把那些花都帶走了……早知道,我們離開大沙漠的時候就把它們都鏟除了!」

楚留香眉頭微皺,沉吟自語道︰「既是如此,柳無眉又是為何這般忍受?直接服用那罌粟不就——」

金伴花一直一臉空白地瞧著楚留香他們……尼瑪,這兩人開掛了!再這麼猜下去,還讓不讓人活了!!!話說,我們到底還出不出去了啊……

隔壁傳來的聲音愈發尖利了。

楚留香總算「想起了」這件事,笑道︰「我們不妨過去看看?」

胡鐵花一怔,道︰「既然他們的目的是想要殺我們,你又為何反而要過去瞧他們?」

楚留香微笑道︰「這一段路已經走了一半,若是他們想要動手,也當是這幾天了。」

胡鐵花道︰「這柳無眉不是毒癮正發作麼?他們怎麼可能會選在此時動手?」

楚留香笑道︰「柳無眉既是畫眉鳥,那麼想來他們現在的……那個毒……應當很充足。」

胡鐵花道︰「你是說她這是……在裝的?為的是引我們過去?」

楚留香長舒了一口氣,道︰「也許……亦或者她故意讓毒癮發作,只是為了與上次救你一樣,留條後路罷了。」

金伴花感覺,楚留香他們是越來越神展開了,猜得也越來越偏離原著了,問題是,他竟然有道理……楚留香等人的腦洞,真乃吾輩所不能及也!

但是,這句話金伴花听懂了——畢竟小白花常用的手段,金伴花(程皓)早就被他妹妹教育過了,對這方面很是敏感——連忙接著道︰「裝可憐?」

楚留香笑道︰「也許正是如此……我們還是出去吧,再不出去,他們做的這場戲,就沒有用了。」

金伴花又暗搓搓的從空間里掏出一樣東西。

胡鐵花定楮一看——若是將它放大了看,竟是剛進沙漠時,那兩個易容成瀕死之人,試圖毀他們飲水的人手中舀的暗器機簧……當時只發了一支,還有一支沒有發射,想來是被楚留香交給了金伴花。

當時的針筒可以藏在頭發里,已經算是很精巧了。現在它又經歷了空間一行,簡直可以藏到耳朵里了,就好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般……可惜金伴花的空間只可縮小,不可變大。

胡鐵花瞧得眼楮一亮,笑道︰「金兄的乾坤袋總算做了一件好事。雖說暗器並非正途,但能讓金兄有了一些自保之力,也是很不錯的!」

金伴花又取出一支針筒。胡鐵花驚訝道︰「莫非是你將另一支空筒也收起來……老臭蟲現在可沒有時間再打造補進去的針。」

楚留香模了模鼻子,笑道︰「小胡,你忘了後來逼著我們交出‘極樂之星’的那二十多的大漢麼?他們手里都舀著暗器。」

胡鐵花恍然道︰「怪不得,我見你當時把每一個尸體都查看了一遍……我還以為你多此一舉,去查探他們還有沒有氣息的,原來……」胡鐵花的眼楮在楚留香與金伴花之間瞧來瞧去,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楚留香模了模鼻子,干咳了一聲,道︰「我們還是趕快去瞧瞧吧。」

金伴花小聲道︰「梧桐樹,暴雨梨花釘。」

楚留香身形一頓,眼中已經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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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就連一路跟著他們的那些家丁侍從,一個都沒有出來探望。

雖然在房間里磨蹭了不少時間,但是從柳無眉的屋子里,依然傳來一聲聲痛苦的呻.吟,還有李玉函的溫聲安慰,床板被壓地吱呀的聲響。

……就算是知道他們的目的,楚留香等人都不由地升起一絲同情。尤其是胡鐵花,他已經想到了自己的酒癮——還是喝酒比較好一些。

這時,只听「呼啦」一聲,一直為楚留香等人留意的梧桐樹上,驚起了一只宿雁。雖說早已過了中秋,梧桐樹樹葉已不如盛夏時那般繁茂,而是落了不少,但此時卻有薄霧遮掩,若不是金伴花一開始的提醒,恐怕就連楚留香也不能發現樹上的人。

接下來便是銀光一閃,暴雨梨花釘已經發射出來了。

金伴花一直留意周圍的動靜,但是在他听到宿雁驚起的聲音後,還未有所反應,就被楚留香撲到了地上。

只听「叮叮叮」一陣疾響,數十根暴雨梨花釘都已經打在他身旁的地上,釘入了土里。

接著,楚留香從他身上一躍而起,追向那已經竄向院牆外的那條人影。

……留下臉色青白的金伴花——開封城不經常下雨,所以院子里的土地又干又硬,與石頭也差不多——可想而知,金伴花一下子倒在地上,該是有多坑爹。好在,倒下來的時候,楚留香有用手護住他的頭部,要不然,金伴花就不僅只是感到疼了。

還沒等金伴花稍微緩過來,就被胡鐵花一把撈起,也追了上去。

方才還是一層薄霧,現在的霧已經濃得像是濃煙。

胡鐵花一出了院子,便已經失了楚留香的蹤跡,不知道該往哪里去了。金伴花留意著地上,很快便瞧見了前面地上那亮閃閃的東西。

暴雨梨花釘是個銀色的扁扁的匣子,長七寸,厚大約三寸,匣子的一端有著三行針孔,一共二十七個。

匣子的上面,雕刻著兩行字,似是小篆,又好似鐘鼎文。

金伴花笑道︰「你看出這上面是什麼字麼?」

胡鐵花恨恨地道︰「明明是殺人利器,卻偏偏要文縐縐地刻些別人不認得的字在上面,這簡直就好像明明是妓女,偏偏要穿七八條褲子……對了,金伴花,你既然是京城大家公子,你來瞧瞧,認不認得?」

金伴花一字字的「念」道︰「這是小篆,這上面寫著︰出必見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胡鐵花努努嘴,不屑道︰「都說文人會說大話,看起來,果真如此。」

胡鐵花與金伴花舀著暴雨梨花釘,琢磨了半響,突然一陣急風掠來,胡鐵花心念一閃間,已扭轉了整個身子,順便擊出一拳,又踢出了一腳。

可惜對方的身體比他更靈活,只輕輕一閃,便已閃到的他的身後。

只听對方沉聲道︰「小胡?」

來人竟然是楚留香。

胡鐵花松了一口氣,方才趕緊收回了手,道︰「你怎麼連聲招呼也不打?」他竟然也想著倒打一耙。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道︰「你有給我機會說麼?」

胡鐵花眨了眨眼楮,道︰「誰讓你來勢如此迅疾?害得我還以為方才那人去而復返,想要來搶這東西的。」

楚留香早已瞧見了胡鐵花手中的銀匣子,笑道︰「這便是那暴雨梨花釘?」

胡鐵花將它遞給楚留香,指著匣子上面的字,道︰「應當是真的。你瞧瞧這兩行字……這種字,是小篆。你不認識的話我讀給你听,這上面寫著‘出必見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這胡鐵花,竟是在現學現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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