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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泥潭,她洛可兒是陷深了。

看著她淚不絕的樣子,赫連亞誠心有不忍,伸手搭在她的肩頭,「可……」

「父親!」帶著粗喘,洛新之推門而進,見床上躺著的人一動不動,見洛可兒滿臉淚濕,雙臂無力垂下,原本提在手里的塑料袋也隨動落地。

洛可兒抬眸望著一臉驚愕的洛新之,淚珠滑落的頻率越發加快,「哥……」聲音顫抖,「爸他……」

佯裝著鎮定,洛新之重新拾起落地的塑料袋向床塌靠近,「爸,您不是說想吃正宗的可麗餅嗎,甜的咸的都有。我大老遠的買回來、您總得嘗一口吧,不然太對不起我了。」言語間,眼眶內的水霧凝聚成團滑過面頰。

聞言,洛可兒的淚更像是斷線的珍珠從眼眶月兌離。

偌大的臥房里,只剩洛可兒的啜泣。

良久方才開口,「亞誠哥,我和哥想陪爸吃東西,你能先出去嗎?」

「可是你……」赫連亞誠的眉再次蹙緊,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獨自離開放任洛可兒難過。

洛新之抬頭看了看對面的赫連亞誠,點頭向他示意。

門被帶上。

洛可兒肖如蔥白的手指輕撫過洛天成溫度逐漸下降的皮膚,帶著顫抖。因緊抿而泛白的唇瓣終究還是沒能抵擋得住胸腔共鳴產生的吭哧聲。

……

翌日,洛家莊園舉行了洛天成的隆重葬禮。

循著樓梯走下,洛可兒清楚記得這些位置在一個月前貼著的還是大紅的福字,現如今卻換做了根根白幔。震耳的新禧賀詞現如今也猶如過眼雲煙。

洛天成的水晶棺位于大廳中央,身上的壽衣還是洛可兒和洛新之幫忙換上的。靜躺的模樣是如此安詳。

隔著冰冷的玻璃,洛可兒試著描幕著他的臉,那張……不會再對著她笑的臉。

想到這,洛可兒只覺得心揪疼。轉身望著大廳內,衣著統一為黑色的人群,倪曼容早已是哭得昏厥,戚莫言陪在身旁安慰著。洛新之則擔起長子的職務,招呼著前來吊唁的賓客。

吊唁正式開始。

賓客五人一組,對著洛天成的水晶棺三鞠躬。

洛可兒一行人站在水晶棺側旁答禮。

「夫人,少爺,小姐。」迎面走上來的三個人拎著公文包對著洛可兒他們一一行禮。

「你們是?」經過一晚的沉靜,洛可兒的臉上只剩一個表情——淡漠。

「洛小姐,我們是洛老的律師團,我們這里有洛老立下的合法遺囑。」

「遺囑?!」

大廳的壓抑瞬間擊破,來賓開始躁動,交頭聲不絕于耳。

「是的。早在一年前洛老就立下遺囑。」說著,其中一名律師從包里拿出兩份牛皮紙文件,「這份,是洛老交代轉交給小姐的,屬于不公開範疇。」

「不公開範疇?那那個公開的又是什麼?」

「意思是說,洛老的財產分割也有我們的份?」

「我們跟著洛老打拼這麼多年理當有我們的份!」

……

身為財團元老級的長輩的議論開始變得大聲,似乎在求證。

洛新之扯了扯領帶,語氣談不上好壞,「如果各位要在我父親的吊唁會上討論這些,我不排除會采用武力的方式將各位請出莊園。」話畢,駐守大廳外的保鏢持槍走進,將大廳中間圍出方形空地。

律師就牛皮紙信封內的文件取出,對洛可兒點頭示意開始宣讀遺囑。

那個點頭意味著什麼,洛可兒再清楚不過。

【本人洛天成,自知患病命不久矣,特立此遺囑防患于未然。此遺囑是在本人意識清醒時所立,表明對遺產的分割自明,他人無權干涉……】

律師字正腔圓的聲音響徹大廳,【以上均為私人財產,直屬親信可分得總財產百分之十五,其余由我長子洛新之與小女兒洛可兒平分。】

人群中又是唏噓,「就這些?財團呢?」

「財團易主,終究得有個交代啊!」

平分?

對于遺囑內容,洛新之也是一臉的愕然。對于財產的分割,他從未覬覦一分。

【對于財團】律師故意做出停頓,在場的人隨之安靜,【我的女兒,洛可兒將會以最高決策人的身份接管財團。】

果真,繼承者的重擔她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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