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長鞭揮盡,洛可兒透支地趴倒在地,泥土與青草的芳香催眠著她的意識,只是青草的貼面,讓她本就腫脹不堪的臉刺痛難受。
洛新之蹲子想將她扶起卻不知該從何著手,一臉急色他不住吼道,「藥箱!快去給我拿藥箱!」見保鏢有些躊躇,又大聲喝道,「只說不準進食,沒說不準處理傷口!要是可兒有個好歹,你們都別想好過!快去!」
「可兒別睡,別睡!看著我!」
樊家諾握緊洛可兒的手時的疼惜全無遺漏落入一旁的洛新之眼里,雖有怔楞可現在最重要的是給洛可兒鎮痛止血也沒心思想那麼多。
未等保鏢走遠,兩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走來,「洛老吩咐,請小姐回房間處理好傷口後去書房找他。」
「她現在都」
「知道了,我會去的。」現在她連張嘴說話都成了件難事。
醫護人員用專業的方法將洛可兒抬上擔架,洛新之也緊隨著腳步跟在後面,「她對碘伏有過敏反應,用雙氧水……」
……
「小姐,洛老要見你。」
洛可兒垂眸看著保鏢手里掌著的輪椅,嘲言,「我還沒到坐輪椅的地步,留著我被打殘的時候在推上來吧。」說罷,洛可兒闊步走在了前面。
到書房,破例地沒有掃描檢查。
進門,洛天雙手抵持龍頭杖佇立窗前,洛可兒上前跪下,「爸。」
良久的沉默後,洛天成方才啟語,「給你兩條路。要麼訂婚,要麼結婚。」
「有差嗎?我說過不」
「打掉孩子,我會盡快安排你和亞誠訂婚。」洛天成轉過身俯視著面頰紅腫的洛可兒,心像是被千刀劃過,「其不然,我不管靳悉烈是否有婚約,你都得和他結婚。」
「爸,我心意已決,您就別再問了,現在需要的只是盡快入學,我想回學校。」
言到激處,洛天成難以自控地拄動手杖,「是誰當初說要賭一把!是誰當初說……」眸中氳起水霧,仰頭長嘆道,「愛上、愛錯不該愛的人,得來的只會是遍體鱗傷。我想對于你的決定,我做錯了太多。就在這跪著吧。」
門被 聲鎖上,偌大的書房里只剩趔趄而跪的身影,伴著低低的啜泣。
……
「靳悉烈?」電腦前的洛天成開腔。
視頻的彼端,靳悉烈正被壓坐在凳子上,「伯、伯父?」掙開被囚的雙臂坐下,「可兒呢?可兒她在哪兒了?」別墅沒有,G市沒有,她能去的就只剩那兒了。
「在哪兒?你這個問題問得好高深。」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可兒,賢士可不是誰都能扮演得來的。洛天成俯貼近電腦,「可兒的賭注下得太大,現在她已經破產。」
「……」賭注?破產?這哪兒跟哪兒?小狐狸上賭船輸光家當?不可能啊,以她家的資本手氣再不好也不至于破產啊。「伯父,我」
「走好你的路,你們家,永遠都配不上我的人。」他妻子倪曼容是,他女兒更是。伸手關掉顯示器後又摁了摁眉心。
一步錯步步錯,對于自己女兒將來要走的路,也只能讓她自己選了。
屏幕瞬間黑暗,剩下的是心的慌亂不已。靳悉烈失措地拍打著電腦,轉身又攥住保鏢的衣領,從未有過的慌亂,「快給我連上!給我連上!我要見洛可兒,你們听到沒有!」手無力地滑落,蹲,骨節分明的十指穿過發絲。
憑什麼!憑什麼就真麼不明不白的結束!小狐狸,要結束也得是你親口說!這分手,他不接受!
……
「洛老。」門外的保鏢側身開門,「亞誠少爺來了。」身後的赫連亞誠頷首以禮。
洛天成抬手示意他退下。
「伯父。」
「坐吧。不請自來是有什麼事?」
「我是想說,關于我和可兒的訂婚,您什麼時候能下決策?」他不想再等了,在這麼等下去什麼都沒了。
「尊重可兒的選擇。」他是真的怕了,自己做的決定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差錯。呵,叱 風雲的洛天成居然也有怕的時候。
「……」意思是說,不反對靳悉烈成為可兒的丈夫?荒唐!
「老爺,該吃藥了。」女用手持托盤推門而入。
「嗯。」
「那我就先離開了。」
吃藥?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