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會。洛可兒依舊是那個打扮得最出彩的,可身邊卻少了那個亙古不變陪伴在旁的男人,赫連亞誠難得的缺席了一次。
也好,如果在一起,洛可兒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光是那炙熱的眸光就足以令她無法直視。
正月十五,回國的日子,洛可兒帶上昨晚就已經提前收拾好的行李整裝待發。臨上飛機前,不止一次地回頭望向身後,瞧見的除了熙來攘往的旅客便別無他人。
奇怪,為什麼總感覺……
「小姐,該上飛機了。」隨行的保鏢頷首言之。
「嗯。」
候機大廳外的大理石柱旁,一個頎長的身子正藏匿于此,修長的手指緊扣著電話將其移至耳畔,薄唇輕啟,「記著,如時向我匯報她的一舉一動。」
「我能得到什麼?」電話的那端回應著,是女聲。
「我給你的,將會是你最需要的。」手慢慢滑下,眸光追隨著那抹倩影,直至消失。
可兒,為什麼最怕的還是來了,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回來我身邊?
衣袂隨風翻飛,以往滿載深情的赫連亞誠的眼,如今只剩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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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悉烈拉開車門便瞧見後座睡夢中的洛可兒,手指輕擱唇前,「噓——」,躋身坐上駕駛的位置,別過頭對著車外的羅叔說道,「我帶她去看廟會,回來得可能會比較晚,今晚你們自行安排就是了,不用等我們吃飯。」
「是,靳少爺。」
寶藍色跑車絕塵而去。
不經意抬首瞥見後視鏡里熟睡的洛可兒的模樣,唇角不覺揚起,一腳踩下剎車,轉過身子屏住呼吸向她靠去。
洛可兒輕緩有序的呼吸噴薄在他的面頰,如此嫻靜的模樣不由看得靳悉烈喉頭一緊︰只有在這種時候小狐狸才是安靜的。
倏地,洛可兒的眼楮睜得如銅鈴般大小,「是想偷親我嗎?」
「……」聞言,靳悉烈前傾的身子僵住。靠!剛剛不是還安靜地躺在那兒嗎,怎麼說醒就醒了!「你……」
洛可兒硬挺起脖子向靳悉烈靠去,以吻封鎖住他的唇,如蜻蜓點水般,「靳悉烈,我想你了。」從未有過的迫切思念,就在她踏上飛往英國航班的那一刻開始在心底蔓延,那種迫切是和希望見到赫連亞誠的感覺是不同的。
「這樣的狀況下。」這樣男上女下的曖昧姿勢下,「你確定你這不是在勾引我?我為什麼會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洛可兒無語,這算是妄想癥的初期癥狀嗎?「開你的車吧!不是說要去廟會嗎,我可全都听見了。」
「要不,咱們就在車里過夜算了。」
「靳悉烈你」
「你要是嫌擠的話,那咱們就去廟里要一間禪房,恩?」說罷還不忘得意地挑眉。
「……」洛可兒瞬間有種想被法海附體的**,右持禪杖,左端缽盂︰大膽孽畜,佛門重地豈能由你這般胡來!
「噗。」靳悉烈失笑出聲,「笨狐狸,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看花燈,之後再去廟里看你婆婆。」
「……」靳悉烈好像是有說過他媽媽的墓冢在某間寺廟里。
車,繼續前行。
……
斑斕的花燈下,是過往人群不時的抬頭,即為美停留,也為這有償的謎語頓腳。
「桁,打一成語……什麼時候這燈謎變得這麼文藝範兒了?」靳悉烈很是嫌棄地丟開手里的謎語題面握向旁邊的一張,「醒後得知一場夢,打西游記一人物……恩,還是這類題適合我!這明顯是孫悟空嘛!」
洛可兒滿腦袋黑線,「不怪燈謎文藝範,只怨天生2B命。」
「小狐狸你!」
「兌換獎品是在那邊吧!」洛可兒撕下剛才靳悉烈批判文藝的紅紙條眺向前方。
「我話還沒」
「是分等級拿獎品吧,我這個是幾級的?」洛可兒拿著紙條便鑽進人堆。
無奈,靳悉烈只好跟了上去,「等等我!這年頭拐賣人口很嚴重的!」
洛可兒手持毛筆伏在桌前,書寫答案的同時嘴里還念念有詞,「桁,行、將
、就、木!好了!」擱下手里的毛筆將填好答案的紙條遞交給僧人打扮的大師。「靳悉烈,還不快將你的孫悟空上交大師?」唇角被笑意彌漫。
「少得意!有本事再來!」
「來就來,輸了的還請吃一百個兔頭!」
「誰怕誰!話說你還沒吃夠?上次的那一百個都還沒吃完呢。」
「喲,這麼快就認輸了?多沒勁啊,我……」意識不對,洛可兒轉過頭瞄了一眼面帶慈祥的大師,「大師,我們是不是很沒禮貌?」艾瑪,在寺院討論吃肉的事算不算是對佛祖不敬啊!
「古有雲,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既有普度眾生之心,又何畏凡俗之禮。」大師持手行以佛禮。
「現在的和尚哪個是不是俗家弟子,哪個不……」話未完便接收到洛可兒的肅殺眸色,靠,又被她的眼楮千刀萬剮了!
「大師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一缺心眼兒。」
「小狐狸,你說誰缺心眼兒了!」
洛可兒直接將他無視,斜眼睨見桌上的簽筒,笑道,「大師,不如您幫我算一卦吧,求……姻緣?」
一听這話,靳悉烈當時就不樂意了,「還求什麼姻緣啊!你男人在這你還敢求姻緣,當心我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再一次無視。洛可兒握起簽筒勻力晃動。
簽出。
大師持起簽片,「三簽十二卦。若無緣,為何展笑顏,六道間,菩提眾生煩,惟獨與汝相見,冥冥連,三生世界一世相牽。若有緣,灰燼未復燃,燈花未落,無語淚輕彈,一夜三尺址雪,白發染,君向瀟湘兮身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