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丑鬼。」
聞言,樊家諾的頭埋得更低,「對不起,嚇著你們了。」
這人......明明是靳悉烈出言不遜,他道哪門子的歉!他的脾氣不要太好!
「靳悉烈,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轉過身面向樊家諾,拉起他略有些冰冷的手,盡量使自己的笑不會太僵硬,語帶歉意,「他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他倒是豁達,「沒事兒,反正都習慣了,多一句少一句,沒差。」扯動著自己的面部神經,盡量讓自己的笑不那麼驚悚。
「......」
他,是在為自己嚇著我們而道歉?
小心髒擰巴成團。自己雖幫他出了頭,卻帶給了他二次傷害。
一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就算再美的皮囊,包裹著的是一顆丑陋的心,也是枉然。」穆楠上前與洛可兒齊肩站立,唇角上揚,語氣篤定。
「嗯嗯!」樊家諾之比洛可兒高出半個頭,所以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變化。
她的笑,可同冬日暖陽媲美。
他想,他會一輩子記得這個除了塔蘭莎修女外,第一個對他笑的女孩兒吧。
一輩子都會記得。
一定。
「看樣子,你一定比我小吧。」像哥們兒般,穆楠將手搭在樊家諾肩上,「你還得叫我聲哥呢。」
「......」
望著這幾個素未謀過面的人臉上不一的笑臉,或是歉意,或是出于禮貌,突然覺得,心暖了。
「你家在哪兒啊,我們順道送你吧。」
「不用了,我就住在前面不遠的修道院。」
自打他出生的那刻起,與常人不同的面貌便注定了他這一生多坎坷。
他也試著去理解自己的父母。自己長成這樣,會被遺棄的概率不會很低,電視里不是經常播放那些應病而遭到家人拋棄的嬰孩嗎?
可是他們怎麼就狠得下這樣的心?
歷經了42周孕育一朝分娩的痛苦而誕下的新生命,再怎麼說也是和自己共存的生命體,怎麼就會狠得下心將自己遺留醫院的保溫箱呢?!
草莓狀毛細血管瘤是可以治療,不是絕癥!為什麼你們就這樣輕易的放棄我?!
他......是孤兒?
「嗯......那好吧,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目送他遠去,洛可兒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他的名字,「樊家諾......樊家諾......修道院......羅叔,幫我調查這個樊家諾的底。」
......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小姐怎麼樣,野外生存好玩兒嗎?有沒有看見什麼來自原始森林的原生態生命體?」
「我也好想去啊,小姐,什麼時候也帶我們去玩玩兒好嗎?」
「為什麼我們以前讀高三的時候沒有組織這樣的活動?貴族學校就是不一樣。」
剛進家門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被女佣們問長問短。
好玩兒嗎?
不好玩兒,還差點暴尸荒野了。
原生態生命體?野生鯉魚算嗎?山雞算嗎?
「好啦!你們一個個的。」苗姨出面制止這混亂的局面。越來越不像話,沒個消停點兒的。「小姐,您先上樓去休息吧,補補精神,待會吃飯我叫您。」
「吃飯......對了苗姨,超市里有賣野菜的麼?最近新學的野菜餃子那叫個好吃,那叫一個鮮!」
野菜餃子?好呀好呀!
一提到吃,小伙伴們就都不淡定了,真所謂——什麼樣的主就有什麼樣的僕。這句話一點兒沒錯。
「超市好像沒有,不過傳統市場里應該有賣。」
「嗯,那就得了。說吧,把你們想吃的都列出來,今晚咱們鬧一通宵!」
「歐耶!」
等洛可兒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四點整。
睡午覺原來是這麼愜意的一件事。
按下內線,羅叔手持文件走進來。
「樊家諾身世清白簡單。出生兩天被父母遺棄G市婦幼保健院,十五天後追尋無果被修道院塔蘭莎修女領養,並按當初分娩住院所留信息為他取名樊家諾,現G市聖木高中高三學生,無不良記錄。」
「跟我同年啊。」擱下印有樊家諾標準照的資料,翻床起身,「羅叔,陪我去趟
修道院。」
......
車開過成蔭的樹林,便可見到座落在林木間的歐式建築——修道院。
花草遍地,樹木成蔭,高立的鐘塔指引著歸途的方向。
莊嚴的教堂正前方矗立著巨大的十字架,彩色馬賽克玻璃窗皆由蒂凡
尼玻璃制成,歷經百年,依然如新。
圓穹內壁上瓖嵌著米開朗琪羅、拉斐爾的大型畫作,以及幾尊神像雕塑。
管風琴前,一位修女裝扮的女人彈奏著聖曲,「你好,塔蘭莎修女。」
音樂停。
面相慈和的修女立身行禮,「洛小姐。」
通過羅叔電話里的簡單闡述,塔蘭莎已明白洛可兒此行的目的。
「我一定會盡全力醫治好樊家諾的病的。請修女放心。」
塔蘭莎莞爾,「家諾正在小樹林畫畫,請跟我來。」
一路上,塔蘭莎講述著關于樊家諾的一切,「家諾的資料想必洛小姐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所以我就沒有必要再講重復的了。
因為其貌不揚而遭受排擠,所以家諾從小就性格孤僻不願與人多交流。但家諾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平時也愛畫畫,但多是以聖母、耶穌為主,還從沒見他畫過其他。
......」
遭受排擠、性格孤僻。
嗯,是有那麼一點,不過換誰那樣都會變成這樣吧。
想著自己的,至于塔蘭莎後來再說些什麼她一字未听進。
巨榕下,一個孤獨的身影正用手中的鉛筆描畫著什麼。
洛可兒悄聲走進,看了個仔細。
畫里的,是今天下午洛可兒他們一行人。
嘖嘖嘖,他的眼楮是用來當攝像機使的嗎?不過就那麼幾眼就能把所有人的表情勾畫得如此細膩逼真,堪稱高清攝像啊!
「還記得我嗎?」
聲音一出,樊家諾的手中的鉛筆立刻在畫紙上留下長條劃痕。別過頭,一張陽光下的笑臉刺激著他的眼球。
記得!他怎麼會忘了呢?
「你是,洛可兒。」樊家諾像下午時那樣,埋低了頭,不敢與她對視,「你怎麼來了?」他還以為這輩子都在見不到她了。
「樊家諾,你跟我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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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終于將25章更新完了。還是那句話︰大家如果有什麼意見建議盡管跟我說,對劇情發展有什麼看法也可以跟我提,我會細心受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