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這裝扮……應該、是個坐台的。亮片吊帶裙最多及臀,側躺在花壇上,裙底春光大瀉,那丁字小褲褲叫一個性感。胸前的渾圓呼之欲出,至少有D。嘖嘖,他居然有這愛好?
靳悉烈低垂著頭坐在花壇上,任那女人躺在自己的大腿之上。黑襯衫顯得他身形更為消瘦,配著長西褲,洛可兒頓時想問句︰不熱麼……
凌亂的短發遮擋住他的臉部輪廓,帥氣卻是未減半分。領口的紐扣微解,露出性感的鎖骨。渾身酒氣四散,極度頹廢的樣子,和在kapalai時,完全可說是判若兩人。
洛可兒側彎身體,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他的肩頭,輕聲呼喚,「喂,靳悉烈!你醒醒,你怎麼睡這兒了?」這才幾點,就已經喝成這樣了。
「嗯……」喉嚨深處胸腔共鳴聲。
還好,他還有知覺。
酒精效應,靳悉烈抬頭的動作有些遲緩。
抬頭,洛可兒關切的模樣撞進了他泛著迷離的眼,「……你誰啊!滾開!」
……胸腔中的火石,嚓嚓直響。不就是救了她麼,會游泳了不起啊!拽個屁呀!洛可兒直腰走人,靳悉烈卻是騰然站起,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可憐的性感女人啊,就這麼被摔地下了,那得多疼啊!洛可兒看著都為她捏把汗,可那女人卻是渾然未覺。
「我讓你走了麼!」語態強勢。
這人真的是…。洛可兒有些哭笑不得,當她是那個陪酒小姐了麼?!
他把頭深埋進她的頸窩。淡淡的薔薇香,很是寧神,「別走……」灼熱的鼻息,透過薄薄的衣衫傳至她脖頸的敏感。
八月的天氣,她卻起了一身的疙瘩,臉頰也不由地多了抹色彩。
一地的Cappuccino,余香未散。
「喂、喂!靳悉烈,你、你喝了多少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咋突然結巴了捏?
「怎麼、這麼快,就想跟我回家?」長睫遮眸,唇角綻起一絲得意。
嘴里的酒味直叫人做嘔。他應該吐過了。「……我看你真的該去看醫生了!」用力將他推遠,酒醉的他身影有些趔趄,「不陪你在這兒瞎耗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就不該過來的,自討沒趣
「 咚——」
剛走沒幾步,身後便傳來一聲悶響。洛可兒停頓,別過頭,卻是靳悉烈栽倒在地。
「喂!」洛可兒快步上前將他扶起,靠于自己臂彎之中,白皙的臉沾上了微塵,「你這人真是!」真想給他一巴掌醒醒酒!又退一萬步想了想,算了,誰讓你救了我一命呢。「去我家吧。」
先將他斜靠在花壇邊,再將蛋糕盒裝進包里,掛在胸前,身子傾斜,將靳悉烈的長臂分別搭于自己雙肩之上,控住他的長腿。「誒喲喂喲!」將靳悉烈背起的那一刻,差點沒把她的肺給壓碎。
……
「哎喲我去!」看起來這麼瘦的人,怎麼跟豬一樣。仰躺在長椅上喘著粗氣,藕色手掌不停地扇動,制造人工涼風。
偏偏又是這麼巧。
艱難翻越馬路,剛坐下喘口氣,都還沒捂熱乎,129路公交車便來了。
算了,把他扛上去再說吧。
車上的冷氣瞬間吸食走了身上的熱意。這會兒車里並不像白天那麼擁擠,但8、9個人總是有的。見洛可兒瘦窄的肩上馱著個高挑的醉漢,下意識地投來異光,有伴在旁的還不時低頭竊語。
丟死人了!
投幣後,洛可兒馱著靳悉烈以最快的速度躲到最後一排坐下。
她就這樣看著他靠在自己肩上昏睡。
她咋就撿了個這麼個活祖宗啊?
……
下了公交車還需要走一小節路,沒多遠,不想麻煩羅叔,她便再次背起酒醉的靳悉烈。
「洛小姐?」水沐灣守衛不太確定這個背著男人的嬌小女生就是洛可兒。
「快、快點幫幫我,呃…這家伙太重了!」洛可兒的說話聲明顯有些飄渺,還夾雜著粗喘。
「是!」確定是洛可兒後,守衛立即上前搭手,將靳悉烈背移至自身,「洛小姐,這人是誰啊?怎麼醉成這樣?」
不能怪他,這事兒換了誰也會問。
微頓,「我一朋友,心情不好。多喝了兩口。快幫我把他送我家去。」
「好的」
……
「小姐,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這……」見洛可兒身後跟著守衛,守衛背上還背著個昏睡的男人,還散著酒氣,大伙兒頓時犯了懵。
「嘻嘻,待會再解釋。把他放沙發上就好。」
「是」
「那洛小姐我就先走了。」將靳悉烈放躺在沙發上後,又轉回她的身旁。
「謝謝你。」
「……。沒事兒」望著洛可兒的笑臉略微失神,年輕守衛臉上泛起紅暈,小跑著消失在黑暗中。
「小姐,他是?」羅叔問的話也是苗姨他們想問的。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小姐這不好好的,救什麼命?!
「嗯,在kapalai的時候,我掉進海里,是他救了我。」
「掉海里!」此話一出,像是在滾開的油里滴入一珠水,炸開了鍋。
小姐不會游泳是眾所周知的,就算是別墅後院的泳池,也都只是放了一點水意思一下而已。
「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會掉進海里?」
「亞誠少爺呢?他去哪兒了?」
……
「噓——」削如蔥白的手指擱于唇前,「當時亞誠哥提議去淺水區潛水捉海星,他就去拿潛水設備,我在那等他。一個小朋友的東西卡在邊上,我蹲下去扯上來,結果。」
「結果小姐把自己給扯下去了。」苗姨接下話茬。這種事,恐怕除了小姐,再沒第二個人做得出了。
果不其然,洛可兒輕嗯一聲。「就是他救了我。不然你們現在看到的就不是這個活生生的我咯~」洛可兒刻意地將自己的聲音飄渺化,這大半夜的,听著有些滲人。
「呸呸呸,盡說些不吉利的話。咱們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邊說苗姨還雙手合掌做著阿彌陀佛的動作。
「呵呵」走上前挽住苗姨的胳膊,「沒想到他也是G市人。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我見他一個人醉醺醺的坐在路邊,又不知道他住哪兒,就把他給帶回來了。」
這是小姐的一貫作風,他們倒也不意外。
「苗姨,幫他煮碗醒酒湯,羅叔,你們幫我搭把手,把他抬到客房里去。」讓他睡客廳實是不妥。
……
「小姐,你先去睡吧。」苗姨端著瓷碗,刻意壓低聲線。輕聲掩門,走至床前,「這里有我呢,小姐就先去休息吧。」
「嗯,那就麻煩你了苗姨。」陪柴木木逛了那麼久,她也有些困了。
「小姐,你這是說哪兒的話。」
「給他喝了你也快去休息吧。」他喝醉酒後也挺老實的。說完,洛可兒小聲帶上木質房門。
「得虧是遇上我們家小姐了,不然你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苗姨邊說著,邊將醒酒湯喂進昏睡的靳悉烈嘴里。
看樣子,他也就18、9歲,怎麼這麼個喝法,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東方泛起魚肚白。亮光透過陽台上的綠植撒進些些光斑。
酒醒後的靳悉烈躺坐在床上,「這是哪家酒店?」掌腕用力地按揉著眉心,減緩宿醉的頭疼。掀開薄被,赤腳站起,骨節分明的手指來回穿插在棕色發絲間。
埋首輕嗅襯衣,刺鼻的酒味混淆著空氣涌入鼻腔,**!他低聲咒罵。昨晚居然沒洗澡!……慢著!這是什麼味兒?肩頭恬淡的薔薇香讓他忍不住再嗅上一嗅。那兒的小姐時興這種香水?
「幾年沒回來,變化還挺大。連酒店都裝修得這麼上檔次。」
高檔定制家具,棕色為主打。枕頭被單上紋著的花朵圖騰,與整間歐式範兒的裝潢巧妙融合一體。床的正對面便是以電視為基礎的玄關,玄關後便是書房,書架上還整齊羅列著幾本圖書,「攝影入門。」……
晶瑩的水珠在洛可兒臉上綻出花狀,一瞬的冰涼刺激著她睡夢中的神經,身子輕顫,「苗姨,讓我再睡會兒。」迷亂的晨腔後咂巴著嘴巴,睡眼惺忪的樣子著實可愛。轉過身,將半張臉埋進枕頭。涼被隨之翻動,睡裙上移,如牛女乃白皙的大腿與黑色小內內顯現入眼。
床頭塌陷。
「哎呀苗姨,就讓我再睡會吧,今天就不去跑步了。」
……
死寂
頭頂的黑影,迫使洛可兒睜開如灌滿鉛水的雙眸。「苗……」唇型凝滯。
四目相對。洛可兒不由得倒吸口冷氣。
靳悉烈穿著客房里的白色浴袍,腰帶隨意地搭扣著,露出精實的胸膛,一條腿屈放床邊。
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嘴唇依舊入水淡薄,鼻梁俊挺,雙眸如同墨汁然就,黑眉如劍。
一…
二…
三!
「…唔——」靳悉烈猛地俯下頭,擒住她的雙唇,還未來得及發音的啊字,硬生生地給逼了回去。
洛可兒驚恐地睜大了雙眸,靳悉烈卻是慣性地閉上了雙眼。
她還沒刷牙呢!不對,就是刷了也不能這樣!
沒有過多的糾纏。
「Good—morning!」黑眉輕挑,唇角的邪魅上揚,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驚魂歸體的一刻,洛可兒下意識地後退,「 咚——」地板悶響,同時響起的是她的一聲悶哼。「嗯呃。」要死啊,大清早的就被弄成這樣。每次看到他就沒有好下場!靳悉烈簡直就是她的災星!對,就是災星!
這算是她誘惑自己的吟嗔嗎?
扶床站起的動作有些費力。「靳悉烈!你混蛋!」揚起手臂對準雙唇就是一頓猛擦。還好床不算太高,要不非得震出個內傷。
很好,她記得他的名字。
乖女孩兒。
「這什麼酒店啊,每個房間都這麼好。」無視洛可兒的責罵,靳悉烈仰躺在她的床頭環視著四周。
藤編蛋形吊椅上放著一對毛絨玩偶,超大size的白色鏤雕床,床頭及書桌上擺放著幾盆正值花期的茉莉,清香四溢。牆上掛著許多風景照和赫連亞誠的親昵合照。整體白色。沒有歐式的奢華繁瑣。韓式田園風。給人的感覺就倆字——舒服。這就是她的房間。
酒店?你家酒店的門可以被輕易打開麼?什麼破邏輯!「這我家!你這叫侵犯他人**!是騷擾!」
「哦?你就這麼想被我侵犯?」洛可兒瞪大雙眸的樣子令他想發笑,「至于騷擾嘛,我想我還沒有對你……這樣的丑女人,有任何肖想。」靳悉烈對穿著棉質卡通睡裙的洛可兒上下打量。
炸亂的長發四散胸前,眉如柳葉,一雙黑眸不大,卻是雙眼皮,頗有幾分狐狸的味道,嬌挺的鼻梁,櫻粉的嘴唇,白皙的臉上警醒地印著〔勿近〕。
……
丑?是說她丑?對,比起那些個高、胸大、腿長、批量生產的女人來說,她是算不上漂亮,但哪招他惹他了?「你丑!你全家都丑!對于你來說,那些濃妝艷抹,袒胸露乳的坐台小姐才是美嬌娘!」